東京,特首府。
“茵姐,已經查到了,那女人正住在邊境線的一個小村莊裡。凰北玥派人去接她,她卻不離開……”
“不離開?她想幹什麼?留在華東干什麼,難道想等非池回心轉意?”唐茵眉間冷冽,眯起眼:“我不會給她留任何機會的……子鷗,你派人去殺了她,必須殺了她……我一刻看不得她活在我眼皮底下了……”
子鷗臉色有點爲難:“可是上次放狗咬她之後,先生找我單獨談過話,讓我不要對她不利,更不要聽您的話……”
“上官非池他真這麼說?”唐茵心裡升起一抹不忿,時至今日,他竟然護着那女人。
“子鷗,我對你不薄吧?”唐茵發動感情攻勢:“你就是這麼回報我?那女人害得我生了個傻兒子。如果你不幫我,就沒有人幫我了……”
唐茵從椅子上站起,忽然當着沙子鷗的面跪下來:“沙子鷗,你如果不幫我處理那個女人,我就不起來了……”
“茵姐,你……”沙子鷗也跪下來,“你快起來,我答應幫你,我一定幫你……”
沙子鷗從唐茵房間出來的時候,額頭上滿是冷汗。
唐茵對他不薄,從小就照顧他,他不能不幫唐茵。
可是他是先生的屬下,不能背叛先生。
不過想不了那麼多了,鬱可燃那女人跟先生糾纏不清,他們之間的矛盾太多了,若那女人知道先生背後做了那麼多事情,恐怕也會恨先生。她早晚將成爲先生的障礙,他不如幫先生掃清這個障礙算了。
他打算去營房吩咐特工們去執行刺殺的任務,可是忽然看到上官非池正走過來。
“先生……”沙子鷗不由心虛,立正站好,額頭的冷汗還未散去。
上官非池犀利地掃了他一眼:“你怎麼了?像是要揹着我做什麼虧心事。”
沙子鷗冷汗更多了,他鎮定着說:“先生,我沒事,就是有點冷。”
天氣似乎轉涼,又是一個冬天快要來臨。
他淡淡道:“沒事就好。”
沙子鷗嗯了一聲,便出去做事去了。
上官非池盯着沙子鷗的背影,這孩子最近越來越奇怪,好像有一肚子的事瞞着他。他知道沙子鷗不僅對他忠心耿耿,更對唐茵衷心耿耿。
難道,唐茵又讓他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他招了招手,一個警衛官走過來:“特首。”
“去,查一查沙子鷗的特務營最近都有哪些動作?”
警衛官領命而去。
他回到書房。半個小時後警衛官敲了敲門走進來:“報告特首,已經查清楚。沙子鷗率領的特務營今日傍晚將對邊境線一個村莊大掃蕩。”
“邊境線?”
“什麼理由?”所有的行動必然有檔案備案,所以必須有執行任務理由。
警衛官翻閱了檔案,回道:“昨日,南方軍區的一架直升飛機飛抵邊境線的村莊,似乎要帶走什麼人。特務營擔心那村莊隱藏着南方軍區的奸細和特務,便決定去掃蕩。”
上官非池略微驚愕,轉而忽然想到了什麼:“讓沙子鷗停止這次行動。把易雲叫來。”
十分鐘後,易雲風塵僕僕地來到上官非池辦公室。
“你叫我?”自從鬱可燃的事情後,易雲此刻和上官非池感情甚篤,沒人的時候都不以職務相稱。
“鬱可燃在邊境線你親戚家還好吧?”上官非池臉色陰沉。
易雲面不改色,淡淡道:“還好。”
上官非池忽然冷笑:“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跟凰北玥暗地通氣,你跟他談判了吧?你用一個女人換的他的撤軍,是不是?昨天他派人去接鬱可燃,可是卻沒能接的走,是不是?我讓你給那個女人找個安全的地方待着,你卻將她送給我的敵人?”
易雲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我沒有跟南方暗地通信……”
上官非池冷冷道:“不用再解釋了……”拍了拍手,走進來一對警衛,他指着易雲:“將易先生帶回易公館,三個月不許他外出。”
這是將易雲軟禁了。
用一個女人換的華東的獨立,他沒那麼下作!可是易雲卻讓他揹負了這個下作的帽子!
所以他厭惡易雲。厭惡透頂!
易雲臉色盡是灰敗,他當初跟凰北玥暗地通氣,只不過希望戰爭能快點結束,讓他的家鄉華東區迎來和平。他的心意本來是好的,卻觸了上官非池這個軍閥的逆鱗。
他不允許他的部下,跟敵人暗通款曲。他這次的行爲無疑證明他比他上官非池似乎還要有影響力。
易雲淡淡道:“我這麼做,不是爲了我自己,都是爲了華東百姓。我內心無愧。你之所以這麼處罰我,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我認爲,用一個女人就能換的華東的獨立,何樂而不爲?”
上官非池冷漠地看着他:“你的心意是好的,所以我不殺你。”
易雲道:“謝不殺之恩。但是,看來,不死心的不是鬱姐,而是你。我如今被你軟禁,只求你不要去打擾鬱姐姐的平靜生活……你能給她什麼?你什麼都給不了!”
上官非池似乎被他觸及逆鱗,冷冷喝道:“閉嘴!”又冷冷吩咐:“將他帶下去。”
上官非池就這麼處理了易雲。
十分鐘後,沙子鷗敲了敲門,膽戰心驚地走進來,立正站好。
上官非池眼睛盯在桌上的文件上面,頭擡也不擡。
“先生……我錯了。”沙子鷗單膝跪下,自從先生的軍務秘書通知他取消傍晚的行動,他就明白了,被先生髮現了。
他慌忙來主動承認錯誤,否則不知道將會面臨怎樣的處罰。撤職?禁閉?槍斃?
“你哪裡錯了?去清掃邊境的奸細和特務,你沒錯……”上官非池依舊眼睛擡也不擡。
“先生!這次行動是太太吩咐我去做的。”沙子鷗全盤托出:“太太命令我去殺那個叫鬱可燃的女人……”
“呵!你究竟是我的人,還是太太的人?”上官非池終於擡眼,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子鷗,要認清楚你的身份!”
“我自然聽先生的。可是太太也很可憐,她對子鷗那麼好,子鷗不忍心看太太難過,才幫她掃清一些障礙,況且鬱可燃若知道當初先生接近她的目的並不單純,一定會恨死先生,若等她來報仇,不如先把她解決了……”
“好了,子鷗,知道你都是爲我好。你先下去吧。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私自動用特務營爲太太的私心服務……”
“嗯,我知道了。”
看沙子鷗確實害怕了,知道錯誤了,他擺了擺手:“臭小子,忙你的去吧。”
沙子鷗看先生態度恢復了溫和,不由眉開眼笑,轉身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