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上官非池額頭被鬱可燃抵住,他冷冷地勾起脣角,毫不畏懼地向她一步一步逼近。
“殺了我?你想殺了我?”男人聲音粗噶,低沉,充滿失望和難以置信,語氣有些熟悉,可是聲音卻陌生。
“讓你的人讓開,否則我殺了你。”鬱可燃環視周圍,都是黑衣勁裝的男人,他們把她、凰北玥、易雲還有四五個隨行來的保鏢都圍成了一團。
她是唯一的缺口,用血腥和狠辣打開了一條血路,直抵他們的頭腦——戴銀色面具的男人。此刻她擒賊先擒王,率先牽制住了這個男人。
“聽到了麼?”看到這男人不爲所動,鬱可燃更用力地拿槍口抵住他的額頭:“否則我殺了你。”
上官非池冷冷與鬱可燃對視,可憐啊,這女人離他那麼近,卻分辨不出他的真實身份。
如果真愛一個人,哪裡會認不得他的樣子?
哪怕他面目全非,也一定認得他的眼神,他的氣味吧……
或許,她內心裡真的並不愛他。
或許她對他那麼執拗,只是因爲她對他的愧疚。
一瞬間,上官非池只覺得心如灰燼。
“好,我放了你們。”他是徹底放棄了,此刻似乎殺不了凰北玥了。他本來一時心血來潮,帶着丁羽舊部的一些士兵們扮演劫匪,相印證鬱可燃在凰北玥心中的分量,結果卻印證了凰北玥在鬱可燃心中的分量。
這種結果簡直是對他的嘲笑。
此刻,鬱可燃控制住他,他看似沒辦法防抗,其實她想殺了他,談何容易?
可是他不想傷害鬱可燃。
下一刻,他抓住那個複製女人,此刻沒有他的命令,那個和鬱可燃一模一樣的複製女人神情呆滯。這女人已經沒用了,乾脆殺了。
他拿出刀子在她脖頸一劃。
在虐殺這複製人的時候,他也算是散了自己的怒火,不然他會忍不住也對鬱可燃大打出手。
那女人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終於是死了。
一個複製人死了而已,大家都沒多在意。
鬱可燃卻雙眸射出一道怒火,該死的,這個該死的貨竟然殺了她。
殺了跟她一樣的複製人。
雖然那女人是複製人,但是畢竟跟她一模一樣。鬱可燃彷彿看到了自己慘死在地上。此刻的鬱可燃槍口依舊對準戴面具的男人,下一刻,她拿槍再度狠狠地抵向銀色面具男人的額頭,同時又狠狠踹了他一腳。
“說,你是誰?”她還是想知道他是誰的,爲什麼買來一個複製人來威脅凰北玥?這憑空出現的插曲讓她覺得有些詫異。
凰北玥現在只覺得懷疑。
懷疑這個男人的身份。
等這件事完結,他回去查一下就明白了。如果上官非池從監獄跑了,那麼這個男人的身份大概就有眉目了。
可是假如這種假設成立,上官非池爲什麼要跑出監獄?鬱可燃明明想方設法營救他,他爲什麼自己跑出來?他又是怎樣跑出森嚴的監獄的?
既然他逃出監獄,那就意味着跟他凰北玥徹底對立,又何必戴着銀色面具掩飾自己的身份呢?
這一切的謎團讓凰北玥困惑,讓他想揭開謎底。
不過他更加確信那個叫上官非池的男人目的不純了。
自從回到鬱可燃身邊,他眼神裡便帶着不同尋常的目的性。
他是危險的,似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咬他和鬱可燃一口。
“不說出你的身份,我殺了你。”鬱可燃扣動扳機,威脅着戴面具的男人。同時上官非池的手下也紛紛把槍對準她和凰北玥。
“殺我?”上官非池面具後的臉色慘白而猙獰:“你殺的了麼?”
他忽然推開鬱可燃,冷冷命令:“我們撤。”
他是一刻都不想再見這個女人了。
他必須回到獨島監獄和那個複製人換班,否則接下來的計劃便無法實施。
他必須在以後的日子裡繼續潛伏到他們身邊。
鬱可燃,今天我對你是真心的,但是我們再見的時候,我將再也不會對你留情。
黑衣人們跟着他們的老大撤回叢林。
看着他們大部隊就這樣走了,鬱可燃視線久久凝在那個銀色面具男人的背影上。
只覺得他的背影特別熟悉。
下一刻,她舉起槍,對他砰然射了一槍。
子彈從上官非池臉頰飛過,刷地掀翻了他臉上的銀色面具,在他蒼白的臉上劃過一抹劃痕。
他臉上一痛,神色微怒,卻強忍着沒有回頭。
鬱可燃見他不回頭,不由罵了句:“***!我打了他一槍,竟然還不回頭,分明不想我發現他的相貌!他會是誰?”
凰北玥將手搭在鬱可燃肩膀上:“剛纔我沒有動一下。都是你一個人跑前跑後,幫我解圍,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鬱可燃沒有甩開他的手,此刻的兩人看起來特別默契:“也多虧你跟他談話,引起他注意,否則我沒那麼容易在他身後放冷槍的。不過他的目的很奇怪,似乎不是爲了殺我們倆,似乎只是玩一個遊戲而已。他到底是誰呢?!”
“不急,我想以後他還會出現的。”凰北玥道。
易雲這時候走到他們跟前,道:“今天看來我們見不到丁羽了。因爲剛纔那幫人都是上官家族的遺部。他們不待見我們。丁羽部一定也不待見我們,丁羽到現在都不出現,看來不想跟我們談藏寶圖的事情。”
凰北玥眯眼看了一下他們消失的地方,他決定,回去便調集遠東優勢兵力,對這個區域的上官家舊部進行大掃蕩。既然丁羽他們不願意歸順,對他又這麼不友好,那就把他們清除了吧。
鬱可燃忽然拍了拍腦袋:“對了,我竟然忘了,杜蕾斯還在樹後呢。她喝了蒲生阡陌的水,就拉肚子了。”
凰北玥無奈,蒲生阡陌還真是記仇,不過蒲生阡陌送凰山去醫院,看來他回去要敲打敲打他了。
“北玥哥,看來我們找不到藏寶圖的下落了……”
“怎麼找不到?”凰北玥道:“回去問上官非池不就一清二楚了?”
“可是他,他一定不會說的……”鬱可燃鼓起勇氣道:“你就放了他吧。”
凰北玥不想跟她討論這個問題,轉身便向汽車走去。
鬱可燃緊走幾步,跟上他:“今天我救了你一命,你就放了他,就當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好不好?”
凰北玥冷笑一聲:“那也要看我高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