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坐在機場,給夜卡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她自己乾的事兒。這都是意外,一切都是意外,殺了路西法兒也是意外。
夜卡難以置信:“姐姐,我以爲你不會殺他的。”
“對不起,夜卡。”鬱可燃聲音冷靜,但是仔細聽能聽到她聲音裡已經包含了一絲歉意:“我不想殺他的,可是我沒想到會突然在酒吧碰到他,他要傷害我,我爲了自保才殺了他的……他是你哥哥,所以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你……”
夜卡沉默了一會兒,道:“姐姐,別覺得對不起我。他雖然是我哥,但是總是在逼迫我,害我。在我心裡,我現在只有三個親人了,便是姐姐、無淚和wallace。既然把他殺了,就殺了吧。不過黨會長老們估計要徹查了。你先去外國躲幾天,我帶人清繳岡薩雷斯莊園。等我把這裡收拾好了,你再回來。”
“好的,夜卡,謝謝你,只能這樣了。”鬱可燃掛掉電話。
“小燃,我們這就走麼?”上官非池坐在她身邊,兩人都帶着墨鏡,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流。
“我殺了路西法兒,還是出去躲幾天吧。”鬱可燃翻着包包,這是紙鳶剛纔快馬加鞭送過來的,都是她的隨身器具,比如一把銀色***,還有一把銀色小刀,都可以塞到靴子裡。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她不喜歡隨便穿新衣服或者別人的衣服,她可以把一件白衣白褲穿三年。
她就是這麼一個念舊的人。
“你有什麼事情要辦的麼?趕緊辦,我們估計要去遠東躲很久,順便參加凰北玥的晉級儀式。”鬱可燃收拾好包裹,問道。
“我來意大利的時候,房子、車子都是你給我置辦的,我本來就沒多少東西,這次走了,也沒什麼需要帶的。”他攤了攤手:“倒是我想回到華東區去,住我們的天鵝湖別墅。小燃,這些年,你還記得我們的愛巢麼?”
他提到天鵝湖別墅,鬱可燃便知道了,他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她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好的,我們就回天鵝湖別墅。哪怕一輩子都不回意大利。”
“好,我帶你去華東,帶你去上官家族的陵園祭祖。”
“真的麼?我有資格去祭祖麼?”鬱可燃驚喜了,受寵若驚了。當初上官世家的長老們只讓無淚去祭祖的,根本不讓她祭祖。
“當然有資格。你是我的妻子。”上官非池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吻:“我要告訴我的祖先,我找到了鬱可燃,我相守一生的女人。”
……
岡薩雷斯莊園。
血洗似乎是天一黑就開始的,直到天空泛出魚肚白,大屠殺才結束。
岡薩雷斯莊園二百餘口,全部被殺。
夜卡如同魔鬼一樣站立在血泊裡。
“還沒找到麼?”
“少爺,路西法兒的夫人顧雪薔被他家族的保鏢保護着逃離了意大利。而路西法兒的妹妹黛安跑到樹林裡去了,我們正帶着獵犬去追捕。”
“顧雪薔回遠東了,便無所謂了,不過黛安嘛,”想到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夜卡想了想,道:“得了,別傷害她。讓她活着吧。”
不是因爲血緣關係,而是他們家的千冷鶴對黛安情根深種,殺了黛安,豈不是得罪了千冷鶴?
……
千冷鶴要瘋了。
他瘋狂地在樹林裡搜索。
“冷鶴,你別急。既然夜卡下令不殺黛安,她一定會沒事的。”鐵面跟千冷鶴一起找。
千冷鶴道:“可是我很擔心她。我好不容易跟她團聚,前天約會的時候還說好了要私奔的。可是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她好好待在公館裡就好了嘛,夜卡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殺她的,可是她竟然跑了。她跑哪裡去了?不會去我住的地方找我去了吧。”
“紙鳶在守着你的房子,如果黛安真跑到那裡,紙鳶會通知我們。”
“難道,被人劫持?”千冷鶴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這幾天一直被他哥哥關起來,那天我潛進去見到她,她說她聽了不該聽到的消息,有人要害她。可是我仔細問,她卻搖頭說她哥哥不讓她說。我再想問,就有人來了,我只能離開。”
想到黛安有可能被人劫持,千冷鶴再也無法淡定。
忽然只聽樹林深處響起一個女孩子的淒厲慘叫。
千冷鶴眼睛一紅:“黛安!”便飛一樣地衝了過去。
草地上,一個身穿白色睡衣的女孩倒在地上。臉上嘴上都是鮮血,後腦也是鮮血。
千冷鶴似乎靈魂出竅,呆呆站着。那是黛安,可是黛安……她死了。
還是鐵面冷靜,走過去探了探黛安的鼻息:“冷鶴,黛安還活着。”
……
經過長時間的飛機旅行,鬱可燃和上官非池終於回到了華東。
華東區經過幾年的建設,似乎恢復了大戰之前的生機。可是街頭的有錢人再不敢隨便走動,反而街頭巷尾都時不時晃盪着一些小太妹,小混混兒。
天鵝湖別墅一直都被凰北玥派人看着,每天打掃,所以當管家看到鬱可燃和上官非池的汽車停到大門口的時候,立刻去給凰北玥打了電話。
鬱可燃看到天鵝湖別墅依舊有那麼多的傭人,覺得很惱火。
爲什麼每次她回來,都得清退一次傭人呢?
人家傭人找一份工作也不容易,被辭退她心裡也於心不忍,但是她不能活在凰北玥的眼線之下吧。
於是,她把管家和傭人召集過來,塞給她們一筆錢,就地遣散。
然後問題就來了。
因爲狗舍的傭人失去工作心懷怨憤,將狗屎灑了一整個狗舍。
髒死了,臭死了。
上官非池向來愛狗,過了這麼多年他依舊本色不改,看到狗舍那麼髒,裡面的兩頭藏獒和三隻德國牧羊犬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於心不忍。
他穿上長筒膠鞋,拿着水管和掃把,去打掃狗舍。
鬱可燃看他這樣,自己總不能閒着吧,也穿上膠鞋幫他打掃,可是剛進狗舍便被狗狗大便給薰的差點哭出來。
“你站遠點,我來打掃。”男人就如同一個居家男人一樣,把她推出去,自己包攬一切活兒。
鬱可燃忽然想到永生島找到他的時候,他和唐茵把莊園搭理地井井有條,牆壁上掛着斯諾克球杆、釣魚竿……他們那時候的生活一定很愜意吧。
原來,他和唐茵已經過上了她夢寐以求的平穩生活。
她現在插上一腳,還能挽回他麼?
鬱可燃咬了咬牙,一定能挽回。她也能給他平靜祥和的生活。
她重進狗舍,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腰:“非池,我愛你。”
男人身軀一震,似乎想不到她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告白。在鬱可燃看不到的地方,上官非池臉色有些變色。他想拽開她摟着他腰的手指,這樣的動作唐茵經常做。可是換成了鬱可燃,他感覺彆扭。
或許是,他還沒習慣這個女人。
他終究怕傷了她,沒有推開她。
“看,那邊三頭德牧。”他指了指狗舍深處窩着的三條德國牧羊犬:“應該是皇者的孩子們吧。他們都長大了。”
鬱可燃被他的話吸引,定神往狗舍裡面看。三條牧羊犬安靜地趴着。
可是忽然,中間的那隻睜開眼睛,眼睛通紅。
鬱可燃慌忙後撤了一步,拉着上官非此的手,把他拉出狗舍:“那三隻狗好像得了傳染病。像極了hp病毒。”
後來,諮詢了新招聘的管家,才知道最近東京好多牲畜都感染了疫病。專家們稱這是狂犬病的一種變異病毒,不傳染人。
青龍幫組織了獸醫在街頭免費看診,大家都把自己家寵物帶到獸醫那邊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