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神情緊張,私家體育場裡面凰北玥和上官非池面對面而站。他們都是修長身材,一樣的身高,披着白色的擊劍服。三個回合的決鬥中,凰北玥果然不敵上官非池。
最後一局,上官非池眼見自己的劍尖戳中了男人的胸膛,可是突然發現那劍尖竟然塗了蠟,別說戳破他的胸膛,連衣服都戳不破。
上官非池放下重劍,瞥了一眼鬱可燃和夜卡。
夜卡喜滋滋地對鬱可燃說:“姐,我聽從你安排,把劍磨鈍了,還塗了蠟。看上官非池的神色好氣惱,任何一個劍客都對這種行爲很忌諱。”
凰北玥願賭服輸,去換衣間脫掉擊劍服,只見擊劍服胸口處戳了一個小洞。大概是劍太鈍了,還有衣服太堅固,竟然沒有戳透。他神色凜然,上官非池真狠,那一劍刺過來的時候,他以爲他要致他於死地。
凰北玥自然也不是好惹的。
到了第二局,他冷漠地揮槍,子彈擦着上官非池的臉頰飛出去,上官非池被帶的一趔趄,差點摔倒,雖然發生了很狼狽的事,他的姿勢沒有一絲狼狽,輕巧地躲開了去。
而對面,他射的那一槍離凰北玥還有兩丈遠。他這次射偏了。無疑,這一局他輸了。
這樣他們一人勝一局,打成了平手。
“姐姐,他們果然打成了平手,接下來該賽車了,這是最沒有定數的一局,不知道他們誰輸誰贏。”夜卡有些憂慮:“但願上官非池不要使用陰謀詭計,否則……”
“你是不是很討厭上官非池?”鬱可燃凝眉看着他:“怎麼會對他有那麼多偏見?”
“不是我對他有偏見,而是你對他太溺愛。”夜卡招了招手,車童把他的車開過來:“他們已經去開車了,我們跟上去。”
一紅一白兩輛悍馬越野車在公路上飛馳。
兩輛車一個在前,一個在後,過了幾分鐘,後面的紅色越野抄上來,第一輛白色車落後。再過幾分鐘,後面的白色車又超過去,就這樣誰也落不下誰太多。
鬱可燃提心吊膽地坐在夜卡車裡,目不轉睛地看着前面那兩輛。
上官非池覺得凰北玥是一個很堅韌很有目的性的男人,他就像是尋找獵物的狼,死死咬着獵物,直到獵物嚥氣兒都不會放手。
他覺得今天這場賽車估計自己要輸了。
他開車有些心不在焉,眸光掃了掃車窗外,空無一人的歐洲田野,路西法兒的人躲到哪裡去了?他們在路上飛馳,如果在路上設置點什麼障礙,那男人一定完蛋,可是路西法兒的反應太過遲鈍,竟然放棄了這麼好的獵殺時機麼?!
眼見就要到都靈了,如果再市區內動手,恐怕很難殺死凰北玥。
就這麼一跑神的時間兩人已經穿越城門,再過兩分鐘就能抵達烤鴨店。
上官非池越想越生氣,路西法兒你這個蠢貨!他猛然砸了一下方向盤。
忽然吱嘎,車竟然一個急速剎車停了。
再啓動,卻怎麼也啓動不起來。而凰北玥的車從他身邊嗖地飛躍過去,停到了烤鴨店門口。
鬱可燃的車也很快跟了過來,上官非池看到前面那輛白色悍馬停下後,凰北玥下了車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甚至對車內的他伸出一個v手勢。
“***!”上官非池懊惱不已,就差幾十米的距離,他的車竟然拋錨。此刻跑過去已然來不及。
鬱可燃飛快地下了車,向上官非池的車跑過來。
上官非池眸子劃過一抹狠意,拿出車中的錘子朝着自己手腕砸了下去。
鬱可燃跑到車裡,打開車門,只見上官非池痛苦地伏在方向盤上,左手手腕鮮血迸濺。
“非池!怎麼回事?”鬱可燃慌忙攙扶住他。上官非池痛苦地皺着眉,臉色因爲失血發白,不過還是搖搖頭淡淡笑了笑:“有人在我車內射了一顆石子,我用手擋了下,否則就射中我腦袋了。”
“什麼時候?”
“剛進城的時候。殺手大概藏在城樓伏擊的。他們怕槍聲引起轟動,便用高級彈弓射了一顆石子。”上官非池從車內出來,忍着手腕的疼痛朝夜卡的車走去:“我們快點離開,殺手一定還在附近。”
“會是誰幹的?”鬱可燃捧着上官非池的手,心疼極了:“你的手沒事吧?”
“我還等着與你攜手到老,怎麼會有事?”他已經拉着鬱可燃坐進車裡。
“夜卡,開車。”鬱可燃吩咐。心想着誰會傷害上官非池?
除了凰北玥,誰還會傷害他?
上官非池雖然不說,但是她卻猜出了,一定是凰北玥派了殺手。
夜卡沒開車,倒是喊道:“北玥哥。”
凰北玥手裡提着放着烤鴨的紙袋,從烤鴨店走出,本想上車,卻看到了鬱可燃拉住上官非池上了夜卡的車。
他走過來,鬱可燃看了他一眼,心裡越發難受,他怎麼能爲了贏得比賽,對上官非池下毒手呢?
凰北玥舉起手裡的袋子,想遞給鬱可燃,可是卻發現鬱可燃冷冷地看着他。
他沉默地收回袋子,本能預感到,似乎發生了什麼,讓鬱可燃對他產生了敵意。
“即便你贏了又能代表什麼呢?”鬱可燃看了看臉色蒼白的上官非池:“他剛纔被人伏擊,受傷了,才輸給了你。可是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難道贏得一個賽車比賽,就會以爲女人應該屬於你麼?你太天真了!” шшш▪Tтkā n▪c○
上官非池眉頭凝着一抹痛苦,“小燃,我的確輸了。”
鬱可燃看了看他,又看向凰北玥:“北玥哥,我累了。你們都別鬧了。我想回去了,非池受傷也需要治療。夜卡,開車。”
夜卡不想開車,不想撇下凰北玥,可是鬱可燃猛然砸了下他的車座:“夜卡,沒聽見麼?”
夜卡爲難地看了看凰北玥:“北玥哥,你就當我姐姐失心瘋了吧。”
凰北玥眼底隱藏了深重的失望:“你帶着你姐姐回去吧。”他面色有些寡淡:“這兩天,我真的像是個孩子一樣,做了許多兒戲的事情。卻沒發現,熱鬧過後依舊是荒涼,真相之後卻是絕望。如果她不愛我,即便我贏得了天下也是徒勞。”他嘆息了一聲,將手中的烤鴨袋子擲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轉身坐上自己那輛車便飛速地離開了。
他走了,走的很涼薄,背影依舊是那麼孤獨、傲然、決絕。
鬱可燃心裡忽然很難受。
上官非池看到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故意悶哼了一聲。
鬱可燃這才發現上官非池還在流血呢,她剛纔怎麼就跑神了。
“啊,非池,你的手怎麼樣?腫的那麼厲害,流那麼多血,我們快點去醫院。夜卡,你墨跡什麼,快點走。”
凰北玥駕車在公路上飛奔。
他狹長雙目緊緊盯着前方,卻看不到前方的希望。
道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就在這時,忽然前面路邊衝出一個小孩,他猛踩剎車,可是來不及了,眼見要撞到孩子,他飛快地旋轉方向盤,車子打着圈裝入公路旁邊的河道里。
轟然一聲,車身撞進水面,砸出巨大的浪花。
鬱可燃的車剛好到來,她難以置信看着面前的場面。
她又驚又怕,從車上跑下,看到車子一點點地沒入水裡,而凰北玥卻沒浮出水面,不由雙手捂着嘴,呼吸停滯。
一道眼淚流出,呆愣了半天她纔想起救人,瘋狂地衝向水邊,大呼:“北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