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紅色身影在夜色裡浮現,紅色勁裝的美豔女人關掉相機,將相機卡塞到手腕的迷你電腦裡,點擊傳送裝置。
天鵝湖別墅,鬱可燃坐在牀上,膝蓋上放着一臺極度輕薄的電腦,歪過頭,將手機夾在下巴下,細白雙手敲擊着電腦鍵盤,email提醒有新郵件,打開一看,是一組圖片。
照片拍的很清晰,上官非池和顧雪薔擁吻在一起,脣線優美,動作激烈。尤其上官非池微微眯開漆黑眼睛,透出一股子禁慾氣息,平添幾分性感。
照片拍攝角度很好,畫質很清晰,鬱可燃不由讚歎,紅紙鳶拍照技術真不是一般地好啊。
手機響起,紅紙鳶道:“親愛的,今晚開心麼?我終於看到十七少的真人了耶,那傢伙的真人比電視和雜誌更加帥!你真是太有豔福了!喂,他牀上功夫怎麼樣?”
“你說呢?我男人跟別的女人親熱,我開心的起來麼?”鬱可燃面無表情:“如果想知道他牀上功夫如何,你就親自嘗試一下。不要問我。”
“哇哦,只看照片哪裡看得出他那方面功力,不過那女人好主動啊,吻得好激烈……”紅紙鳶依舊在不斷地感嘆。
這個花癡是故意激怒她的吧。
“夠了,你以爲添油加醋地描述那些照片能對我產生什麼影響?我纔不在乎。”
“呵呵……”紙鳶笑了:“聽你語氣不善哦。我要提醒你,要明確你的目的,不要陷入那個男人的溫柔攻勢。接下來,這組照片該怎麼處理?”
“送到世界最知名的娛樂週刊和報紙。我要他和顧雪薔的婚約公之於衆。”
上官非池和顧雪薔的婚約還沒有通過權威新聞單位公佈於衆。如果把這個消息公佈出去,即使那男人不願意結婚,也必須娶那顧雪薔了。如果不結婚,就意味着上官世家愚弄大衆。會影響他們家幾位政客和軍事家的社會聲譽。
“你甘心把他便宜送給顧雪薔?”
“你就按照我說的辦。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他覺得對不起我,然後我會央求他,帶我參與他的hp計劃……”
“好,我保證把這事兒辦地漂漂漂亮亮。”紅紙鳶聲音壓低,接着問:“聽說你遭遇了割喉惡魔,還跟上官家的老五死亡有關。這事兒傳到了唐家。大少很擔心你的安全,他過一陣子就去華東區公幹,會想辦法見你一面……”
唐北臣竟然會擔心她?還會來見她?
的確,很久未見,他對她,可曾有一絲絲的想念?
鬱可燃心底泛起波瀾,默默地掛斷電話。
上官非池回來的時候,鬱可燃已經重新躺在牀上,維持着他離開時候的睡姿。
雪白的脖頸的刀痕完全長好了,卻留了一道淺淺的疤。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不免生出同病相憐的憐惜。
那個割喉魔,一定要抓到。
脫掉風衣和襯衫,躺在她身邊。她依舊背對着他,身體溫熱,他小腹一片灼熱,很想抱着她親吻。
“你去哪裡了?”夜色裡,鬱可燃肩頭動了動,輕輕說道。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醒了,“狗舍。”他聲音有些暗啞,掰過她的肩膀,讓她跟他臉對着臉:“如果我的狗出了什麼問題,我會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作爲我的女人,必須習慣我的習慣,愛我所愛。”
鬱可燃的細長鳳眼在夜色裡分外明亮多情,含着幾分嬌嗔和埋怨:“我等你了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裡,我就想,你發誓要得到我的心,卻不告而別,不是玩我的吧?”
他伸手,撫摸了下她的頭髮,手指尖落在她高挺的鼻樑上:“你的鼻子長得挺,據說,高鼻子的女人都多疑……”
鬱可燃也伸手,撫摸着他的臉龐,這男人皮膚真好,比女人還要細膩,指尖落在他的鼻尖上,輕輕一彈:“十七少的鼻子也挺。”手指尖又描摹他的脣線:“喏,脣也很薄呢,據說,薄脣的男人都薄情……”
她在諷刺他薄情?他張開牙齒,狠狠咬住她的手指尖,換來她一個痛哼:“疼……”
他握住她的手,輕吻她的手背:“你對我,就沒有產生過***……”
“沒有。”鬱可燃臉一下子紅透,撇過臉去。他卻強硬地捧着她的臉,印上一個火熱的吻:“看來,你有點性冷淡呢。”他低低地笑了:“我得好好調教你……”
“這就是你得到我心的方式?”鬱可燃對他的吻並不躲閃:“那我告訴你,你會失敗的。身體對我來說無關緊要,我本身就是送來給你暖牀的,而且你是我的債主,權傾華東,我根本逃不掉。可是,我的心很珍貴。”
他的動作頓了頓,咬牙切齒道:“小妖精,我就不信拿不下你!”
她笑了:“那你就在牀上試試看,我保證不拒絕。”
“但也不會配合,是不是?”
她輕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那豈不是跟上一根木頭一樣?”他長臂圈住她,閉上眼睛。“好吧,我忍,睡覺。”
鬱可燃試圖掙脫他的臂膀,可是他箍地那麼緊,根本掙脫不開。
“別動!”男人眼睛閉着,鼻子裡哼道:“小心擦槍走火,萬一把你辦了,你別對我哭!”
鬱可燃只好不再動彈。被這個男人箍着,有些不適應。
……
第二天一早,鬱可燃醒來,坐在化妝臺前梳頭髮,上官非池側躺在牀上,道:“怎麼起這麼早?”
“我擇牀。”鬱可燃道:“我還是習慣松山別墅。不如,我搬回去吧。”
上官非池冷笑:“我上午去軍部授勳,下午帶十四哥去機場,他今天去美國。松山別墅的保鏢和傭人都會撤離,空蕩蕩的,你住那裡很危險。”
“可是我住這兒……”鬱可燃想了想,咬了咬脣,不怕死地問:“你不覺得對不起你十四哥麼?我可是他最愛的女人,你甚至決定把我送給他做老婆。”
“閉嘴!”他蹭地從牀上跳下,氣呼呼地穿衣,離開前回眸怒喝:“這件事不準再提!”
男人,果然都是自私的動物。
爲了得到她,上官非池辜負了他的十四哥。
真是糾結的人啊。
鬱可燃洗漱完畢,下了樓。上官非池鐵青的臉色已經好轉,此刻正坐在餐廳看報紙。
他看得那樣認真,眉梢堆起一抹冷冽,最後把報紙胡亂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怎麼了?”鬱可燃想伸手把報紙從垃圾桶裡撿起,他一腳把垃圾桶踢到一邊:“扔到垃圾桶裡的東西,你也稀罕?”
這個薄脣吐出來的話,真是不好聽。
罷了,不與他計較。於是便對傭人道:“打開電視,我要看今天的新聞。”
這次上官非池沒有阻止。電視畫面一打開,他的臉色再度難看起來。一條新聞不斷地滾動播出。
“播報一則重大政治消息。上官世家和西北顧氏聯姻已被證實,昨夜,記者在夜店拍到上官非池和顧雪薔擁吻,畫面激烈感人至深,由此,流傳已久的婚訊得到證實……”
上官非池冷冷喊道:“換臺。”
傭人慌忙換了臺。因爲上官家的電視沒有被管制,所以可以收到普通民衆無法看到的頻道。這不,竟然收到了被管制的一家國外電視臺的新聞頻道。
“繼續研究今日各大媒體紛紛報道的聯姻消息。上官世家和西北顧家的聯姻,表明西北和華東軍事集團再度聯合。本臺特約評論員樑華先生分析說,當今中國政治和軍事領袖均出自五大世家。此次上官與顧氏聯合,表明上官世家、南方凰家與大中華區唐家將形成三足鼎立之勢。時事風雲,變幻莫測,分析人士稱,此舉恐將導致上下議會分散重組,內閣權力重新劃分……”
上官非池看鬱可燃看的認真,不由沉沉問:“你對時事也感興趣?”
“難道不可以麼?”鬱可燃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口,把牛奶杯放下的時候,重重砸了下桌子。啪,聲音不小。
“當今時局劃分十年前已經定局。我真不覺得這則新聞有什麼新鮮感。”他不痛不癢地說。
“我倒覺得很新鮮。您和顧三xiaojie聯姻的消息,這下全世界都知道了。”鬱可燃語氣高昂,似乎興致很不錯。
“我怎麼覺得你很興奮?”他挑眉,雖然面無表情,眸子卻涌上了不悅。
“你結婚,意味着什麼我無法全部知道,我只知道一個,便是隻要你結婚,便不能******了。我終於可以解脫了。”鬱可燃語氣依然高昂。
可是上官非池的情緒已經差到極點。
“嚴肅的政治在這幫八卦記者嘴裡,都變成了娛樂。”上官非池冷冷喊道:“lee,以後,我不想再看到這個頻道。”
lee沉穩地道:“是,十七少,我這就吩咐宣傳系統,聯合各個國家,撤銷該電視臺上星權利,勒令他停臺整頓。”
“很好。”上官非池從椅子上站起,傭人拿起軍裝給他換上。華東區的秋冬季軍裝是黑色金線的風衣,胸前別滿了各種徽章,裡面穿白色襯衫,戴黑色領帶,腰間束金色皮帶,腳套着黑色長靴,還佩戴一副皮質手套。他身材修長,容貌俊美,不管從哪個角度,都俊美飄逸,英武俊朗。
最近有一本流行的漫畫,便是以上官非池軍官形象爲原型,包括禁慾,暗黑,熱血,***等各種時下流行的少女漫畫元素,引起萬千少女追捧,甚至有專門的雜誌一邊連載漫畫,一邊拿上官非池真人版軍裝照跟漫畫人物對比。神似度百分之八十。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
上官非池在公衆眼裡的人氣和該漫畫在漫畫界的人氣,全部居高不下。
傭人伺候上官非池穿好軍裝,又拿毛呢大衣給他披上,他怒喝:“不長眼的東西,天氣有那麼冷麼?你想熱死我?”
“對不起,少爺,我這就換一件。”傭人嚇得腿軟。
鬱可燃接過她手裡的衣服,遞給上官非池:“我的十七少,已經十月份了,天氣很冷了,而且今天天氣預報說,會有大雨。你不是要去華東區軍部授勳麼?軍部大樓出名的冷,你等待授勳的時候,裡面穿軍服,外面套一件大衣,這樣保暖。聽話!”鬱可燃聲音溫柔,說的頭頭是道。
上官非池接過大衣,放在手臂上:“好,我聽你的。”一股歉疚感涌上心頭。昨夜,他信誓旦旦要贏得她的心,騙她說他昨晚去了狗舍,今天一早便鬧出這樁緋聞。
她一定瞧不起他了吧。
鬱可燃上前,踮起腳尖,幫他繫上領帶,“十七少,我從沒發現你竟然這麼有軍人氣質,好帥。”
他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這是真心話麼?”
“哼,你回來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帶禮物。否則……”
他笑了笑,“必須的。”
他轉身去門口坐車,lee慌忙跟上。鬱可燃手搭在椅背,望着他的背影,紅潤的脣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上官非池,其實是一個很真性情的男人。所以,才能被她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