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非池單手插在西褲,拉起椅子,優雅坐下,手下爲他撐起傘。
細長眼睛冷森森,眼尾盡是清冷。
他的對面,鬱可燃盤腿坐在狗舍裡,披着白色的孝服,揚起雪白的臉頰,眯起眼看向天空。
這火辣的太陽,真***熱!眼睛被太陽光線刺痛,從來不說髒話的鬱可燃忍不住爆粗口。
狗舍圍牆上貼滿了皇者的照片,鬱可燃眼角抽了一抽。
做人當如狗!活着的時候吃香喝辣,死了也重於泰山。墳前還有美女披麻戴孝。
這就是活着的價值!
“大少,鬱xiaojie多麼嬌柔的人啊,能受得了這樣的暴曬?看,太陽真毒!”lee試探幾許,終於鼓起勇氣爲鬱可燃求情:“要不,讓她回去吧。”
上官非池坐在傘下,拿起墨鏡掛在臉上,並不回答。
lee識趣地低下頭,“十七少,您坐着,我去端杯茶。”
上官非池擺了擺手,lee退下。
上官非池側過臉,墨鏡後的眼睛一直盯住鬱可燃,眸子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起初見到這個女人,便對她產生了好奇,因爲老十四對這個女人簡直是着了迷。他那個時候便想,這不就是大中華區的一個不知名的小演員麼,竟然把十四哥那樣的人都勾引了去。
再次見到她,這個小辣椒用最低級的手段勾引他,勾引成功了卻又反悔,甚至妄想全身而退。他上官非池豈能說玩就玩?
她撩撥起他的興致,休想逃!那個晚上,他也知道了她原來是唐家的養女。那種既戒備又充滿征服感的感覺,實在是銷魂。
後來,一時意氣,用三個億換來她一夜惑情,他才發現,這個唐家送給她的女人卻對唐北臣衷心耿耿。
他行事向來乾脆利落,絕對不會爲還心存故主的女人浪費時間。
尤其是,她竟敢偷了珠寶之後,還殺了無辜的皇者!
敢殺了他的愛犬,分明是找死!
再者,她總是思索的樣子,豈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他上官非池雖然***倜儻,卻不是隨便什麼女人都想去觸碰。
既然十四哥好的時候喜歡她,那就讓她去多陪陪十四哥吧。
從椅子上起身,正要離開,丁羽慌不跌跑過來。
“十七少,已經查過,這個女人是唐家三年前收養的女孩。失去了全部記憶,由唐北臣一手教導。不過,唐家把她送來的時候已經洗白了她的檔案。表面上是演員,實際在唐家裡處於什麼樣的地位不得而知。十七少,還是小心爲好。您看,她那夜偷取千年翡翠的手段,不像是一般的人物!”
“呵!”上官非池冷冷道:“我不想再看到她。七天一過,把她送到松山療養院。”
丁羽驚愕道:“什麼?十四少已經癡呆,您讓這麼漂亮的女人在松山守活寡?”
上官非池冷冷哂了丁羽一眼:“按我說的做。去!”反正他對她看得到也吃不到。這個女人一碰就昏厥,實在是掃興地很!
丁羽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是!”頓了頓,小聲道:“今天老爺子叫我過去問話。問您既然從軍校畢業了,什麼時候上部隊?就算近期不想去部隊鍛鍊,至少把軍銜給領了!”
一聽到老頭的名諱,上官非池滿臉不耐煩:“忙着呢。讓老頭兒等幾天。”
上官非池走向別墅,丁羽跟上:“西北區顧家傳來消息。那塊地又多了兩組競標人。一組是三少和五少。”
上官非池輕蔑冷笑:“他們也敢?!”
“另外一組是唐北臣。據說,是顧三xiaojie爲唐北臣和三少五少牽線搭橋。十七少,最近是不是怠慢顧xiaojie了。不然準十七少奶奶怎麼會跟十七少對着幹?”
上官非池眸間閃過一抹白光:“又是那個死女人。”
沉默一會兒,上官非池臉色盡是鄭重:“去爲顧雪薔訂機票,邀請她來參加我下週的生日宴會。費那麼大心思,不就是想見我麼,便如她所願!”
……
夜色深沉,鬱可燃依舊一動不動地盤腿而坐,並沒有因爲一整天的羞辱而氣急敗壞,氣色反而不錯。
叮叮咚咚的一陣風鈴聲……
“燃……”一個小聲的呼喚,一個黑影矯捷地跳進狗舍。
“這個混蛋!”黑寡婦雙眉緊皺,雙拳緊握:“竟敢這麼糟蹋你。全世界都在報道你的醜聞。說是被上官家某個少爺***,卻遭遇虐待。整日關在狗舍。那八卦雜誌有圖有真相,想不信都難。”
“給我把那八卦雜誌社燒了。”鬱可燃冷哼一聲,面色依舊淡然如水:“唐知道了麼?”
黑寡婦點了點頭,“大少太狠心了,知道你受委屈,卻讓我給你傳一個話兒。”
鬱可燃挑了挑高傲的眉,黑寡婦繼續道:“他說,讓你稍安勿躁,步步爲營。”
“好,我知道了。讓他放心。”鬱可燃脣角嘲弄地勾起:“杜鵑兒,我請你幫我個忙。”黑寡婦真名叫杜鵑兒。
“說。”
“你去二樓我住的房間,把衣櫃裡的千年翡翠偷出來,然後在黑市賣了,錢用你戶頭存起來,過一段日子我會需要。還有,幫我查下,這條叫皇者的狗和上官非池有着怎樣的關係和過往。”
“沒問題。”杜鵑在鬱可燃臉上親了下,消失在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