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了相關的手續了之後,炎熙諾就和夏以歡守在紫靈的病房裡面。直到值班的行政人員在兩個小時後把炎奉的死亡證明書送上來,炎熙諾才離開了醫院。
他是炎家的獨子,而紫靈現在又躺在醫院,父親喪禮的一切事項都落在他的身上。家裡的事情他可以交給夏以歡幫忙打理,可是公司的事情,他真的倍感無力。
雖然他已經接手了炎氏集團有好一段的時間了,但是真實的情況,他比任何人還清楚。公司裡的那些老股東們,個個都是看在他父親的面上,才賣給他面子的。
現在支柱已經不在了,想必這些人必定會開始蠢蠢欲動。一定會趁此機會,把他從公司決策層推下去的。不論怎樣,炎熙諾都不會讓這些人得逞的,他一定會守住父親花了大半輩子打拼下來的事業。
凌晨三點的這個時間,他離開了醫院,回家衝了澡之後,就往公司去了。現在大半夜的,喪禮的事情只能等到天亮了纔能有所安排,而現在他是分秒都不想浪費掉。所以,他選擇來公司,爲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做出準備。
他的父親身爲商業的名人,業界的奇蹟,一直都很受同行人的尊敬。所以一旦他的死訊一傳出來,肯定是會轟動整個金融業的。
炎熙諾身在娛樂圈已經多年了,當然知道媒體一定會藉此機會大做文章的。雖然清楚知道娛樂媒體和財經媒體是不一樣的,自己也沒接觸過後者,但是他還是要爲此做萬全的準備。
九點上班的時間,員工們陸陸續續的走進了公司。總裁秘書早已經確認了行程表,知道今天是總裁進公司的日子,於是她就泡好了他最愛的藍山咖啡,準備送進去。只不過,才推開辦公室的門,她就被嚇到了。
總裁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cindy覺得沒有比她更早到公司了,可是爲什麼總裁什麼時候進辦公室的,她都全然無知呢?她還未來的及反應過來,炎熙諾已經擡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她了。
“咖啡,我正需要杯咖啡。”
聞到濃濃的咖啡香,原本埋頭在工作中的炎熙諾不禁意的就擡頭,剛好就看到站在門口發愣的秘書。帶着微微睏意的打了個哈欠,炎熙諾就對着她說道。
“總裁,您是什麼時候到公司的?”
把手中的咖啡送到了炎熙諾的面前之後,cindy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看着辦公桌上擺滿着各種的公司文件,cindy就有感總裁已經進公司有段時間了。
“不記得了,大概三四點吧。”
說完,炎熙諾就把杯送到了嘴邊,品嚐着香濃的藍山咖啡。想到這咖啡的由來,他的眉頭就不經意的擰了起來。因爲知道他喜歡這款咖啡,所以這是司徒紀洛前陣子去紐西蘭出外景拍mv的時候,特地帶回給他的。
想到司徒紀洛,炎熙諾就不禁的犯愁,心裡所想的又再一次動搖。最後,他只好拍着腦袋,讓自己不再去想,不再舉棋不定。只不過,他的這個舉動卻讓站在面前的秘書給驚呆了。
“給我召集公關部的李經理還有企劃部的楊經理,十點讓他們上來開會。”
頓時爲自己的失禮感到有些尷尬,炎熙諾輕咳了一聲,接着說道。就在cindy轉身要出去,照炎熙諾說的去辦時,他卻突然叫住了她。
“董事長他…昨天過世了。這個消息儘量不要流出去,能瞞多久就多久。”
提到自己的父親,炎熙諾不禁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的說道。雖然這件事情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但是炎熙諾知道媒體是神通廣大的,沒多久應該就會知道的,所以他纔會召集一些相關的人員,來討論此時。
在這件事還未公諸於世之前,他們得先做好要面對的準備。只不過,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只找了兩位他信得過的主管來討論。當然,這位秘書也是他可信人之一。
“怎麼會?這也太突然了!”
聽到炎熙諾說的,cindy頓時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她可是上週纔在公司裡面見到董事長的,而且那時候他還健健康康的,看起來一點事情都沒有,怎麼會走得那麼突然?
“心臟病,就這樣走了。總之,你記得這件事暫時不能流出去,然後十點的時候你也進來一起開會。就這樣。”
說完,炎熙諾就低着頭,重新的埋頭在工作中。雖然說cindy是他可信任的人之一,但是畢竟是他的家務事,他不想要說太多。
躺着病牀上,一夜無眠的司徒紀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發呆着。因爲理清楚了自己心裡面的感情之後,他開始變得沉默,只是在心裡靜靜的沉澱着。
他在心裡已經認定了紫靈是因爲恨透了他,所以纔會連這麼近的距離都不願意撥出三五分鐘來看看他。只是他並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爲昨晚炎家發生“大地震”,也許紫靈就因爲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而會悄悄跑來了。
他知道天早已經亮了,可是究竟是幾點,他不知道。直到護士推門進來要給他換點滴瓶,告訴他已經是十點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已經躺在這裡發呆那麼久了。
“我可以出院了嗎?”
司徒紀洛並沒有擡頭,只是看着天花板的某一處,薄脣微動的問了護士。雖然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依舊很虛弱,但是他知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與其在醫院悶出病來,他更想要回家修養。
其實,回家修養只不過是個藉口,他更想要回去看看,她自從那天后,有沒有再回去。雖然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還是仍然不死心。
“醫生說打完這瓶就可以出院了。只是醫生還說了,以您現在的狀況,必須要有人來接您,不然還得住院觀察。”
司徒紀洛本來還想和醫生交涉一下,就他獨自一人出院,可是聽到護士後面那麼說,他就只好無奈的打電話給家中的林嫂。醫生也許是抱着負責的態度,所以纔會說沒有人來接他就不許他出院這樣的話。
其實,他可以選擇打給何維健,可是考慮到他現在應該很忙,之前已經麻煩他照顧過自己了,所以作罷,最重要的是他怕何維健自己走不開,又把呂歡歡找來,那他就該抓狂了。
至於他的左右手,因爲他們幫着他負責兩個地方,需要操心的事情大大小小都有不少,所以他連考慮都沒考慮就排除掉了他們。
其實,他有想過給紫靈打個電話,但是在盯着電話許久之後,他最終放棄,撥通的則是紫軒閣的電話。
沒多久之後,林嫂來了,醫生在叮囑過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後,司徒紀洛終於可以出院了。本來他是想要問林嫂,紫靈這段時間有沒有回過家,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現在已經怯懦到都不敢去問。
直到坐着出租車回到了紫軒閣,發現家中根本沒有紫靈回來過的痕跡,他才發現,原來他的心是無底洞,居然可以一沉再沉。
失望的走出主臥室,正好遇到從房間出來的司徒韻汐,讓他的心情更是堵上加堵。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他越過了她,準備下樓去,可是下一刻,他的手臂就被她拉住了。
“jiro,你這幾天去哪裡了?怎麼不回家?”
看到司徒紀洛無視自己,司徒韻汐感覺心裡面猛然的一痛,但是比起這份痛,她更加的擔心他。所以,忍住這份難受,她關心的問道。
這幾天司徒紀洛都沒有回家,連電話也找不到他,說真的,她急死了。只不過,她沒想到自己的這份關心,在司徒紀洛的眼裡是多麼的咄咄逼人。
司徒紀洛此時很煩躁,完全沒有心情去理會這個任性又無理取鬧的妹妹。所以,也沒有細聽她問的是什麼,就很不耐煩的甩開了她的手。
“jiro,我在跟你說話!”
見司徒紀洛徹底無視自己,司徒韻汐覺得心裡面冒起一團火。上前再次攬住了司徒紀洛的手,她發飆的對他大吼了起來。
“關你什麼事?”
司徒紀洛停下了腳步,這一次他並沒有甩開她的手,反而是慢慢的回過頭怒視着她。然後冷冽的聲音像是不帶任何情緒一般,從他的薄脣一出,讓司徒韻汐感到莫名的心顫。被司徒紀洛的反應給嚇到了,司徒韻汐不得不放開了手。
“紀洛,我… ”
“看你的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晚點我讓司機送你去酒店。”
司徒紀洛低頭看了下司徒韻汐幾天前受過傷的腳,然後丟下了那麼一句話,就轉身下樓了。司徒韻汐愣了半會,才意識到司徒紀洛所說的,趕緊的跟着他下樓。
“jiro,你給我站住!”
“司徒韻汐,你夠了!你別把自己當作是女主人,在這裡大呼小叫的!”
司徒紀洛的心情不好,本來不想要多理會這個女人的,可是這個女人卻不知好歹的把自己當作是這裡的女主人,無理取鬧的亂耍脾氣,他終於忍無可忍的發飆了。只不過,司徒韻汐接下來說的話,簡直是讓他一次性徹底的跟她把事情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