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浩天接了馮媛媛一起去馮書記家,今天是馮書記夫人劉穎的生日。
見車子沒有朝馮書記家的方向去,馮媛媛有些奇怪,“咦,這是去哪兒啊?”
“去拿禮物啊,咱們總不能空着手去吧。”雖說劉穎拿自己並不當外人,但怎麼說他也不能太隨便了。
“我已經準備了。”她前幾天就在珠寶店挑了條項鍊。
高浩天知道她向來考慮周全,笑了笑,“我總得表表心意吧。”
車子在一間畫廊前停下了,高浩天進去,一會兒拿了副包裝好的畫出來。
“什麼畫?”馮媛媛很好奇。
“一副油畫。”高浩天知道劉穎偏愛油畫。
馮守程向來低調,劉穎的生日宴並沒有外人,顯然高浩天在他們眼裡也是自己人的。
“來,浩天,媛媛。”劉穎熱情地招呼他們倆。
“阿姨,生日快樂。”高浩天把畫拿了進來,馮媛媛叫的是嬸嬸,他還是按以前的習慣稱呼劉穎“阿姨”。
“浩天,你該改口了啊?”劉穎看了馮媛媛一眼,對高浩天說。
高浩天笑着沒吱聲,恰好,馮守程從樓上下來了,“浩天來了?”
“馮書記”,高浩天話剛出口。
“嗨,在家裡又沒外人,叫‘叔叔’行了。”馮守程打斷他,“來,浩天,陪我下盤棋。”
他很喜歡國際象棋,只是太忙,平日裡也沒有什麼時間,但自從知道高浩天國際象棋的水平不錯後,每次見面,他總要找機會,倆人殺上一盤。
見兩人去了書房,劉穎問馮媛媛,“媛媛,我聽你秦阿姨說,浩天對你很不錯的,什麼時候讓我們喝你們的喜酒啊?”
馮媛媛有些不好意思,“嬸嬸,哪兒有那麼快啊?”
“媛媛,嬸嬸可得提醒你,千萬要抓緊啊,浩天這樣的,外面不知多少人盯着呢,當然了,我們媛媛條件也不差,可誰讓她對某人情有獨鍾的呢?”劉穎故意調侃她,馮媛媛打小就經常在他們家住,和她這個嬸嬸的關係很好,她在那次酒會上認識了高浩天,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總找各種理由來她這打聽高浩天的事情,劉穎是什麼人,自然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所以她纔會去牽這個紅線。其實,馮媛媛本來是準備回省城工作的,就是因爲高浩天她才臨時改了主意,留在S市。
從馮書記家吃完飯出來,高浩天送馮媛媛回家。
馮媛媛在離電視臺不遠的一個小區買了套小戶型的公寓,本來按劉穎的意思,是讓她住在家裡的,家裡房子也大,他們的寶貝兒子在北京上大學,平日裡還真是很冷清。可是,馮媛媛覺得在他們家住,整天進進出出的太扎眼,不太方便,所以執意要自己出來住。
下車的時候,高浩天俯身在她面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晚安,媛媛。”
可是馮媛媛卻突然用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脣輕輕地碰上了他的,“浩天”她呢喃了聲,脣息開始炙熱地糾纏他的,高浩天稍微楞了下,下一秒便彰顯了他的霸道,他狠狠地吻住了她,讓女孩子主動,這有傷他的自尊。
車裡的空氣好像越來越熱,馮媛媛只覺得自己渾身軟得沒有一絲力氣了,高浩天終於放開了她,她面色嫣紅地靠在他的胸前,“浩天,我喜歡你。”
高浩天看着她,她今晚喝了酒,不似平日那般矜持。她喜歡自己,他當然知道,自己應該也是喜歡她的吧,交往了這麼長時間,兩個人好像很合適的。
他給她理了理垂下來的頭髮,“晚安,媛媛。”
文琦開始關注本市的新聞,果然,報紙和電視都有報道,本市招商引資碩果累累,遠江集團已經準備進駐S市。
她的心情開始變得焦躁不安,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張蜘蛛網裡,越掙扎纏得越緊。
她又一次去了顏青那裡。
“文琦,你瘦了很多?”顏青看着她蒼白的臉色。
“顏老師,我最近好像總也靜不下心來。”文琦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和顏青認識了這麼久,關於自己的事情,顏青知道的並不多。
“文琦,人都有累的時候,心也會累的。你對心理學也很瞭解,很多時候,得靠自己去調節和開解,外人再着急,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她笑了笑,“你太緊張了,來,陪老師聽段音樂吧。”
她開了音響,悠揚的樂曲響起,是海頓的《小夜曲》,文琦索性閉上了眼睛,把自己置身於音樂中,其實,她也知道音樂對人的心理有調節作用,可是,她自己在家裡聽的效果卻並不好,而在這裡,在這間僻靜的小屋裡,面對着顏請,她覺得心裡真是舒緩了很多。
離開的時候,顏青拍拍她的肩膀,“喜歡這裡,就常來看看老師。”她當然知道文琦的心裡藏了很多的心事,她的悟性很高,當初自己就是因爲這個讓她來幫忙的,可是,越是這樣,她的問題越不好解決,她的心理學知識並不比自己少多少,好比一個精通醫術的醫生,自己得了病,對所有的治療方法和效果都很清楚,很顯然,他不會輕易採用別人的建議。如果她不能打開心扉,自己從裡面走出來,誰也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