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深重
週五,在公司忙碌了一天的許鶴雲,忽然接到了趙莎莎的電話,她說自己心情不好,希望雲能來家裡陪她聊聊。
不好拒絕女性請求的他只得坐上地鐵,來到了曹家渡附近的一處公寓,敲開了莎莎的房門。
“雲,進來,我不太舒服,你自己到冰箱裡拿飲料吧!”面色發灰的女人,雙眼通紅,像是一宿沒睡好,說話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怎麼了,哪不舒服?”他走進門,趕緊把包放到了穿衣架上,關切的問道。
她苦着臉回答:“昨天我和前夫打了兩個小時電話,搞的心力交瘁,爲了財產分割的事我都和他打了一年多官司了。”在西雅圖,他們曾經一起貸款買下了一套大房子,離婚後,前夫卻一直霸佔着房子又推說經濟緊張不願拿出任何賠償。
“我知道那是你應得的,可是別爲了錢的事氣壞了身子不值得,你吃飯了嗎,我幫你做點東西吧?”他說完便脫下了西服外套,走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尋找可用的食材。
“不用麻煩了,我們叫外賣好了。”她走到他身後,不好意思的說。
會做家務的男人現在真的不多見了,雲肯定能成爲一個好丈夫的。
“還是自己做的東西好一些,新鮮,乾淨。”他很麻利的洗蔬菜,又做了一鍋熱水,現在她恐怕吃不下太葷腥的東西,還是燉點菜好了。
她依在冰箱旁邊,笑着說:“要是我們能結婚,一定能過的很幸福,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小風吧,我就在電視上瞧見過他,真是個漂亮的小夥子。其實我特別羨慕有孩子的人,因爲我不能生育!”
他停下一切菜的動作,沉默了良久,平靜的說道:“下週找個時間吧,他最近又忙着彩排呢。”不知爲何,他很能體會她的心情,其實莎莎是個很渴望家庭幸福的女人。
“太好了,我會努力讓他喜歡我的!”她很高興,原以爲雲對自己毫無興趣呢,看來他開始動心了。誰讓他是個那麼富有同情心的人,她是不是利用了人家的優點,故意把自己說的可憐兮兮呢?
可雲卻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他首先得解決自己的問題,纔有可能和她繼續交往,或許他們之間互相瞭解之後,她就能接受自己?
小風需要一個母親,雖然他纔是生下兒子的人,可現在卻在扮演父親的角色,他也沒有勇氣改變這個定位。
莎莎其實是個很坦率,真摯的女性,她既然不能生育,也會好好的對待兒子的。
兩人愉快的吃完晚飯之後,便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聊天。
她給他講了許多過去的事,她從大學畢業後來到美國攻讀碩士,認識了身爲美籍華人作家的前夫,兩人結婚之後三年開始發生摩擦,前夫有了外遇,經常徹夜不歸......
不幸女人的故事總是相似的,但他卻是頭一次聽到一個女人如此近的向自己傾訴,他只是默默的傾聽,幫她拿紙巾擦拭淚水。說到悲痛之時,莎莎還撲到自己懷裡,傷心的抽噎,他唯有抱着她,像撫摸一個嬰兒似的輕輕摩擦她的背部。
等到他們再也熬不住的時候,雲才發現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此時,戚威剛從電視臺回來,他打十點鐘就開始給雲發消息,可對方卻一個也沒有回。十二點的時候,他還打電話到雲的家,伯母說雲還沒有回來。
他心裡很不踏實,因爲小美捱打的事還沒有查清楚,他不想讓那個倔強的傢伙也出意外!但這通電話直到第二早晨九點多才有人應答,並且接電話的雲還把他惹惱了!
因爲雲竟然毫不避諱的說,昨晚在莎莎家過夜了。
由於這件事的影響,阿威一整天都脾氣暴躁,下午去公司的時候還把一個企劃給罵了一頓,小雅爲了讓他別再亂髮狂,只好跑去買了一杯星巴克的焦糖瑪其朵,這才暫時讓這個暴君安靜下來。
結果,等到快要下班的時候,他就衝了出去,駕駛着跑車飛快的行駛在高架路上。
許鶴雲因爲幾乎整宿沒睡,頭疼了一天。
當他提着電腦包走出寫字樓之時,發現一輛深紅色的跑車停在不遠處,車裡的男人衝他微微擺了擺手......
雲不想惹事,只好按照那個人的意思,拉開車門,坐到了阿威的身邊。
“你真香啊!”戚威沒好氣的說,瞥了一眼面色很差的雲,完全就是剛完熬夜的鬼樣子,這傢伙身上居然還帶着女人香水的味道!
“是嗎?”雲睡眠不足,有點反應遲鈍了,他聞到自己的領口,果然飄散着一股濃郁的香水味道,應該是昨晚莎莎抱着他而殘留下的味道。
“去我家。”戚威帶着命令式的口吻說道,聯想到雲可能和那個女人發生的事,他就火冒三丈,自私的佔有慾侵蝕着他的心,蠶食着他的理性!
“今天不行,我......不太舒服,改天吧?”他低聲說,卻遭到了嚴厲的拒絕。
“閉嘴,別惹我煩!”阿威猛踩油門,車子飛也似的駛上了馬路,他可不會再心慈手軟了!既然雲能和女人搞,他就不能反之?況且,這個不會撒嬌的傢伙本來就是屬於自己的。
看到對方這麼堅決,雲只好沉默了。他不明白爲何這混蛋爲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難道是因爲自己和莎莎在一起的事?對方只把他當個玩物,這種低級的佔有慾令他厭惡,甚至讓他噁心!
回到家,阿威關上門之後就把雲推進了臥室,他紅着眼吼叫:“脫衣服,躺到牀上去!”
“今天不行,真的不行!”見到這個男人暴跳如雷,雲只好懇求,他知道對方真的生氣了!論個頭,比體力,他完全不是阿威的個兒。
“現在知道求我了?太晚了,我整夜沒睡,打了N次電話,你連個消息都不回,是不是快活的上天了,人家看到你那玩藝沒有嚇暈過去?”阿威刻薄的說,臉上掛着冷酷的笑容!
“混蛋,你腦袋裡只有下流的想法!”雲啞着嗓子喊道,他纔不會和麪前這個傢伙一樣只爲自己考慮呢。
“我有多下流,你比誰都體會得深,不是嗎?就是我這麼下流的人才能讓你滿足,臭**!”他將雲推倒在牀上,解下了對方銀色的領帶,頭一次將自己人面獸心的一面展示在“冷美人”眼前......
可憐的許鶴雲在這個野獸的欺凌之下,最後連掙扎和喊叫的力氣都喪失了。他還是嘶啞着嗓子,斷斷續續的吼着:“混蛋,放開......別碰我!”
但阿威絲毫不想改變主意,因爲在他看來被捆綁住雙手的雲看起來有種另類的美,足以讓他獸血沸騰,慾望爆炸!
他竭盡全力,變換着姿勢掠奪嬌柔之地和脆弱的後花園,甚至還逼迫對方跨坐在自己腰上“跳舞”,雲的眼淚對他完全不起作用了,他瘋狂的陷入了施虐的快感中!
整個夜晚對戚威來說是自我膨脹和本性必露的狂歡,而對許鶴雲則是今生最爲屈辱和痛苦的一天。他就像一個被撕碎的幽靈似的,默默的望着一個惡魔對自己施暴,以前的那些折磨和現在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第二天中午,戚威的母親從杭州旅遊回來,一進門就看到了臉色難看的兒子,他剛洗完澡,正坐在沙發上抽菸。
“小威,沒去公司?”她放下旅行包,坐冰箱裡拿出了一瓶可樂,接連喝了好幾口。
“今天不去了。”他眼皮也不擡,冷冷的說。心思完全放在臥室裡躺着的雲身上,昨晚的所做所爲確實過了,他不禁有點後悔!
她本來想表示不滿,忽然發現門口放着一雙陌生的黑皮鞋,難道說兒子帶男人回家過夜了,以前他可從來沒有把別人往家帶過。
“有人在家?”母親問道,瞥了一眼臥室半開的門,她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
只見一個眉清目秀,有幾分瘦弱的男子彎着身子蜷縮在牀上,臉上顯出痛苦不堪的表情,面色慘白,□□的半個胸口印着紅紅紫紫的吻痕,他的雙手放在枕前,被一條領帶綁個結實。
她趕緊跑到兒子跟前,壓低了聲音說:“你......怎麼把人家整成這樣了?”她現在才明白,兒子原來是個虐待狂,即便是男人被這樣搞也吃不消的。
他心煩的揉着臉,嘆息着:“您別管了,這是我們的事。”雖然自己錯了,可他卻死不認錯!
“你,你,唉!我不管了。”母親本想罵他,可她又有啥辦法,更何況小威根本不會聽勸告的。說完她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關上了門,彷彿這道門能阻隔她看到兒子做的“好事”一般,但那個可憐之人的樣子卻老是浮現在她眼前,令她坐臥不安。
戚威垂着頭在沙發上坐了許久,直到雲蹣跚的從牀上爬起來,步履艱難的走進衛生間爲止。
“砰噔”一聲響從主臥室的衛生間裡傳出,打破了阿威混亂的思緒,他趕緊跑了進去,發現雲已經昏倒在浴缸邊。
殷紅的血玷污了雲淺灰色的短褲,它順着可憐之人的大腿滴下,像是在哭訴昨晚悲慘的遭遇一般!
“雲!你怎麼?”阿威喊着撲了上去,抱住了昏迷不醒的許鶴雲,恐懼籠罩着他負罪的心靈,這個人千萬不能出意外,因爲那是他最不想失去的寶貴東西!
“怎麼了.......哎呀,快送醫院,快!”母親聞聲趕了過來,差點被嚇暈過去,她這該死的兒子昨晚都做了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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