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留守查兇

誰是兇手?

這個問題當然困擾不了鬼宮主。

因爲, 他根本就沒想去找出兇手。

天大地大,兒子最大!如果現在他無聊地拍蒼蠅,也許他會在這件事上摻一腳。可是現在的情況是——無憂命在旦夕, 其它事情都靠邊站!皇宮大內都來去自如了, 一個小小的奔雷谷怎麼可能困得住他?

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拿到五夫人痛苦的眼淚, 然後收拾包袱走人。

“南宮, 你知道五夫人的住處吧?”

“這個……”南宮面有難色, 與司徒交換了一下眼神,支吾着說:“恐怕她現在見不了人了……她瘋了。”

“怎麼會這樣?!”他一聽急了。

南宮連忙把司徒拉到身前招架,指着罪魁禍首說:“還不是毒蠍子心急, 一定要找那個女人算賬!昨晚我們看你睡着了,不想吵醒你, 就自己去找那個五夫人了。司徒使了一些手段, 五夫人撐不住就瘋了, 不關我的事,我是清清白白的啊!”

司徒勇敢地與他對視。可惜難得發怒的鬼宮主是很嚇人的, 黑衣黑帽,下沉的嘴角若隱若現,身邊彷彿有幾道閃電霹靂擊下。繞是自認沒做錯事的司徒公子也膽怯了,眨眨眼,臉上浮起無措, 跟一向不屑的南宮靠近了幾分。

“眼、淚、呢?”催魂的聲音切割兩人的耳朵, 嚇得兩隻小兔抱成一團發抖。

“有有有!有眼淚!”南宮急切地回答, 司徒拼命點頭, 說:“我將切骨軟筋散、蛇蠍粉、屍毒等幾種毒用在那女人身上, 她一下子就哭着叫饒命。我想痛苦的眼淚當然是越痛苦越好,就沒放過她, 沒想到她那麼沒用就瘋掉了。我們有收集她的眼淚的,一整瓶!”

痛苦到瘋?這個眼淚應該夠效力了吧。

於是雨過天晴。

“要不是昨晚五夫人就在我們眼皮底下,我還以爲殺人的就是她呢。她跟谷主有那麼深的交情,進來探望病人並不難。”南宮見危機過去,賠笑着顧左右而言他。昨晚雖然是司徒想去報私仇,可是少不了南宮在旁邊推波助瀾,司徒折磨五夫人的時候他也在旁邊看得起勁呢。

“不會是五夫人。”鬼宮主搖搖頭,直接否定。“首先,五夫人雖然跟谷主有過‘交情’,但這種時候來探望公公,想來吾谷主也不樂意,不可能沒防備;其次,五夫人武功很差勁,而谷主是一招封喉,還破了奔雷谷的絕招,這點也說不過去。”

南宮想了想點頭。他好奇心起,掀起屍體的白布看了看,指着傷口說:“此傷甚怪,對方所用兵器非刀非劍,肯定是件奇兵,這江湖上誰的兵器可以造成這種傷口呢?”

他開始在腦中一一比較江湖上的奇兵怪器,順便比較它們的主人。哇,誰要是殺了奔雷谷主,這名頭可響了!

鬼宮主“啪”一聲將白布扯上,看着兩人說:“這命案等衙門去查,我不想管。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離開這地方,免得五夫人的事情敗露。眼淚呢?”

南宮攤攤手,說:“還不是你那些手下,我們本想今天給你的,誰知我們一把眼淚裝進瓶子裡你的影衛就現身,估計現在已經送去換水晶球了。”

影衛們一向不需他操心,連監視的工作都幫他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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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別亂動,我去去就回。”

他突然轉身出門。

房門“嘭”一聲當着兩人的面關上了。南宮摸着下巴,對鬱悶又惹鬼宮主不開心的司徒說:“鬼宮主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呢。我聽說女兒家一個月都有那麼幾天特別暴躁,像刺蝟似的誰碰誰倒黴……”

“鬼宮主是女人嗎?”司徒給了他白癡一眼。

“當然不是,不過男人可能也有那麼幾天呢……喂喂喂,你別走啊,我跟你說話呢,這麼沒禮貌的……”

南宮說歸說,還是跟着司徒一齊趴在門縫上偷看着外頭。

外頭鬼宮主正在跟影衛談話,臉色凝重,甚至有點憤怒。

“他怎麼了?”司徒擔心地自言自語,抓在門栓上的手指都擰緊了。

“我就說他這陣子的心情不太好……啊,回來了回來了!”

兩人匆忙站回原地,鬼宮主果然踏着沉重的腳步回來,一進門就疲憊地說:“眼淚送去了,那女巫說不對,五夫人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啊?!”南宮和司徒面面相覷。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那、那女人已經那樣了!還不夠□□?!”司徒氣得臉都紅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南宮搖頭晃腦,相對於司徒的“單純”,他比較容易接受新事物。

“我看別管什麼眼淚了,直接把水晶球搶過來!”毒閻王的耐性一向不是很好。

難道我不想嗎?

“影衛一聽說不行就動手搶了,現在幾個人給女巫奪了魂魄,要我們拿到眼淚一併去換。”

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沮喪。他一向都是以武力取勝,遇到超越自然力的就沒轍了。

“看來這件命案不得不查了。”鬼宮主打起精神,對着屍體喃喃道。查案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順便摸出最□□的女人!

管家一聽說他要查案,立刻摒力相助。

“我贊成管家的說法,兇手應該是在這宅子裡。”這句話非常滿足管家的虛榮心,頭仰得比平日都高。“有生人進谷你們當然是知道的,而且兇手還知道谷主的房間,看來是個熟人,您說是吧?”

“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爲的。”管家的頭又高了點,眼睛更眯了點。

“所以我們要將谷裡的女眷全部集中起來,一一詢問,您說對吧?”

“沒錯,我也是……啊?男丁不問嗎?”管家露出疑惑的表情,莫非他漏了哪些線索?

“當然當然!”我對男的沒興趣!鬼宮主笑着說:“要問的要問的。只是你們的女眷比較多,要費的時間也多,男丁留到後頭不急。”

“鬼宮主所言極是,不愧是神探哪!剛剛我收到個消息,大公子有個侍妾昨晚發瘋了,您說早不瘋晚不瘋,偏偏在這時候瘋,肯定有問題,您看是不是去問問?”

問出來是他的兩個同伴做的?

“這個,我認爲既然她已經瘋了,肯定也問不出什麼來。我想從其他人着手,您看行不行?”

“也是,問出來的肯定也是瘋言瘋語。那您想問誰呢?要不我把她們都集合起來,給鬼宮主一一詢問!”

一百多個女人一個個問?!

“不用了!”鬼宮主急急拒絕:“這樣吧,上次我們大略看了大部分女眷,不過還有大夫人和二十夫人沒見過是吧,我想先跟這兩位聊一下。”

“這個,”管家有點遲疑,考慮了一會才說:“二十夫人小人可以安排,可是大夫人那……她老人家一心向佛,已經十幾年不見外客了,小人得去請示下才行。”

鬼宮主心裡掐算了一下,奔雷谷主七十出頭,他的大老婆至少也芳齡五十了吧。雖然說三十如虎、四十如狼、五十如鱉,一個半百的女人,就算心裡再怎麼渴望,也得有男人肯配合吧。最□□的女人,還是找個臉上皺紋少一點的。

“不過鬼宮主既然提了,小人定當竭力安排。請先移駕二十姨娘那吧。”

“什麼?二十姨娘病了?”

到了二公子的住處,一個小丫鬟攔住他們,好奇的眼珠子盯着俊美的南宮和司徒,心花朵朵開放。

怎麼這麼巧?鬼宮主禁不住腹誹了一句,懷疑進一步加深。

“找了大夫沒?”管家關心問一句,結果沒得到迴應,小丫鬟的雙眼已經發直了。

“在下略懂醫術,不如讓我爲你主子把下脈,如何?”南宮溫文儒雅地露出上至八十歲老太婆下至八歲小毛孩通殺的笑容。

小丫鬟擦下口水,還在猶豫。南宮踢下司徒,司徒生硬地扯開個算不上親切的笑容,小丫鬟口水氾濫,視死如歸地讓他們進去了。

屋裡確實有股藥味,二十姨娘躺在牀上時不時發出幾聲咳嗽,管家介紹說南宮是大夫,她纔給他把脈。鬼宮主在旁邊暗自觀察,覺得這位姨娘皮包骨,一臉病容,實在沒有什麼吸引人的魅力。

“夫人是着了傷寒,應該多休息,我等下給您開幾服藥吧。”南宮鬆開手,輕鬆地說。

二十姨娘感激地點點頭,又暈沉沉睡去。走出門,南宮悄悄跟他們說:“寒氣入骨,恐怕活不過立冬。她的身子極虛,應該是病了十幾年了。”

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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