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天下第一的奇女子,”憐姨點頭,重複道,
“她是誰?”白靈兒不由得問道,
憐姨嘆了一口氣,仰頭望天片刻,低下頭來,淡淡微笑道,“她是……血魔的姐姐,”
“血魔的姐姐?”白靈兒不由得一愣,問道,“血魔有個姐姐?”
“有的,”憐姨嘆了一口氣,“不過在他八歲的時候死了,”
白靈兒聞言,呆呆想了片刻,問道,“她很漂亮嗎?”
憐姨一愣,隨即不禁失笑道,“傻孩子,評價一個女子就必須看她的容貌的嗎?”
白靈兒聞言,臉上不禁微微一紅,卻聽憐姨微微一笑,“她死的時候,我也不過六歲,卻是見不着她的,只不過,我想她……應該能用兩句話來形容吧,”
“兩句話?”白靈兒一愣,
“縱非絕色,亦當絕代!”憐姨沉聲道,
“縱非絕色,亦當絕代……”白靈兒一愣,默默唸道。
“是啊,我從沒見過她,只是聽說過她的一些事,”憐姨微笑道,“她那樣的女子,或許不一定是傾國傾城的絕色,但她身上,卻一定有着絕代的氣質風采,”
“她做了什麼?”白靈兒問道,
憐姨微微一笑,反問道,“你知道四象訣是怎麼流傳出來的嗎?”
白靈兒一愣,搖了搖頭,
憐姨微微一笑,道,“當年血魔五歲的時候,拉着他姐姐跑到問情山玩,逍遙子當時正在問情山閉關苦修,已然到了極其關鍵的一步,氣勁無法控制,四放而出,她爲保護自己的弟弟生生受了一擊,雖然後來被逍遙子救回性命,但從此拉下病根,只留下三年性命,逍遙子前輩問她有什麼心願時,她也只是求他照顧好自己的弟弟,所以逍遙子才傳了血魔‘四象訣’,這上古第一神功才得以重現江湖。”
“是這樣啊……”白靈兒不由驚歎道,“真是一個好姐姐呢,”
“她死之後,血魔一直深深自責,認爲若非自己的緣故,姐姐也不會死,並將逍遙子視爲自己生平的頭號大敵,發誓終其一生也要爲自己姐姐報仇,”
“啊,”白靈兒驚呼一聲,道,“逍遙子前輩傳他神功,他還想殺他,”
憐姨一笑,道“所以說,那個女子才真正讓人敬佩,連自己的弟弟這般爲她折服,縱使對手是傳說中的仙也是絲毫不懼的了。”
白靈兒默然不語,卻聽憐姨嘆了一聲,“其實又豈止是血魔,就連你們現在天下第一的‘寒龍’也與他一般將逍遙子列爲大敵,不死不休的、”
“寒龍?”白靈兒聞言一愣,問道,“他怎麼了?”
“他們兩個相愛的,”憐姨嘆了一口氣,輕聲道,
“是嗎……”白靈兒點了點頭,卻聽憐姨忽然道,“你知道嗎?血魔當年殺了玄鬼門的楊逆,也是爲了她哦,”
白靈兒一愣,問道,“當年血魔誅殺楊逆,不是因爲楊逆追殺他才拼死一戰的嗎?”
“話雖如此,但究其原因也是因爲血魔殺入玄鬼門內才引起楊逆的追殺的,”憐姨說着,嘆了一口氣,道,“血魔的父親,名叫上官龍,是魔道的一位梟雄,當年他想憑藉玄鬼門的勢力讓自己再進一步,所以想要將女兒嫁給楊逆,楊逆見了她一面後便被她的風采所傾,答應了這門婚事,只是當時那個女子與寒龍相戀,血魔爲了幫她,偷偷帶着她出逃去找寒龍,結果楊逆一怒之下,將他全家都殺了,只留下血魔與他的姐姐活着,後來她姐姐也因病而死了,所以說血魔與楊逆之間有着深仇大
恨,正魔大戰中他纔會對楊逆與玄鬼門出手,”
“原來是這樣,”白靈兒不由得點頭道,她忽然望向憐姨,問道,“憐姨,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憐姨一愣,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我也只是聽說而已,到底是不是這樣我也是不清楚的,”
“是嗎……”白靈兒點點頭,正欲說些什麼,卻忽然“汪汪”的叫聲,不由得轉身望去,卻見一隻半人多高的大黃狗搖着尾巴跑了過來,不由得驚喜地道,“大黃”
大黃跑上前來,用毛茸茸的頭蹭着她的手,高興地“汪汪”了兩聲。
白靈兒望着它,微微一笑,卻見大黃背上有一個巴掌大小的毛茸茸白色毛球緊緊地附在其上,不由得啞然失笑道,“貂兒,都天亮了,還沒醒那?”
卻見那毛球微微動了一下,隨即四隻小爪子伸了出來,露出那個毛絨絨的身形,卻是一隻巴掌大小的小白貂,那白貂伸出小爪撓了撓腦袋,一雙綠豆般的小眼睛茫然地望了望四周,
白靈兒湊上前去,笑道,“貂兒,好久不見了,”
那白貂晃了晃身子,忽地身子一動,跳到白靈兒身上,身形化作一道白影,霎時間已來到她的肩頭,抓着她的頭髮撓了起來。
“哈哈,”白靈兒不由失笑,“好了,貂兒,別鬧了,”說着伸出手去輕撫了撫它。
白貂似乎很享受她的撫摸,翹起小腦袋來蹭了蹭她的手,可愛異常。
卻見憐姨忽然站起身來,柔聲道,“靈兒,你跟我來,”,說着,她向不遠處的空地上走去,
白靈兒一愣,跟了上去,卻見憐姨忽然伸出手中,食指在虛空中一點,一道道淬藍色的波紋隨着他的指間滌盪開來,白靈兒不由得驚道,“這是……”
憐姨點頭,微笑道,“四象訣,”
白靈兒不由得訝道,“您怎麼也會的?”
卻見憐姨微微搖頭,似是不願回答一般,微笑道,“怎麼樣,想學嗎?”
白靈兒卻只是望着她,眼中滿是驚異,
卻見憐姨微微一笑,道,“這招叫做‘水波動’,但其實是有破綻的,你只要攻他手臂上的少海穴即可,”她說着,手中忽然一翻,手中一片淬藍,寒意逼人,只聽她微笑道,“這一招叫做‘寂滅掌’,施展這一招的時候,手心的少府穴乃是寒氣最弱的地方,而且一旦被打中,便會全身無力,不攻自破了。”
“憐姨,你等等……”白靈兒呆呆地問道,“爲什麼,爲什麼你也會四象訣的?”
只是憐姨卻依然微笑着搖頭,道,“怎麼,你不想學嗎?當年血魔爲了與逍遙子爲敵,可是找出了不少四象訣的破綻,有很多都是致命的哦。”
“我……”白靈兒愣了愣搖搖頭,“我又不與他爲敵的,學來有什麼用?”
“可是你可以幫他啊,”憐姨微笑道,“你學了之後,可以告訴他,讓他想辦法防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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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學會了嗎?”憐姨微笑着問道,
“嗯,”白靈兒微微點頭,臉上一滴汗水順着臉頰流下,
憐姨微微一笑,“好了,先休息一下吧,”
“嗯,”白靈兒點頭,默然不語,
“靈兒,怎麼了?”憐姨見了他的樣子,不由問道,
“憐姨……”白靈兒擡頭望着她,咬了咬脣,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你也會四象訣的?你……”她說着,猶豫了一下,問道,“憐姨,你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他是什麼人?”
憐姨聞言,眉頭一皺,點了點頭,“我的確是知道你的那個
冷霖哥哥是什麼身份的,只是……”她說着,望着白靈兒希冀的眼神,嘆了一口氣,道,“靈兒,他不願你知道自己的身份,自是有自己的苦衷,你若是知道得太多,反而會惹他不高興的,”
白靈兒聞言,臉上黯然,卻終究是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憐姨見了她的樣子,不由得微微一笑,慈愛地撫了撫她的秀髮,柔聲道,“靈兒,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放心吧,總有一天你會知曉的,”
白靈兒微微點了點頭,卻見一道白影閃過,那隻小白貂跳上了她的肩頭,不由得微笑道,“貂兒”
“嘰嘰”,白貂喚了兩聲,用小爪子撓了撓她的頭髮,
白靈兒一笑,將它抱在手中,笑道,“來,貂兒,叫聲姐姐,”
“嘰,嘰嘰!”那白貂忽然變得生氣起來,一下子掙脫開她的手,跳到她肩上,揪着她的頭髮抗議着,
“好了,好了,”白靈兒不由得笑着討饒道,“不叫了,不叫了,”
那憐姨見了她們的樣子,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它可比你還要大呢,你還想它叫你姐姐,”
白靈兒吐了吐舌頭,問道,“憐姨,爲什麼貂兒不喜歡叫人姐姐,每次都會這麼生氣?”
“我也不太清楚呢,它也只是別人寄養在我手裡的,”憐姨微微笑道,“也許是因爲以前有個女子對它很好,又像你一樣喜歡讓它叫姐姐吧,在它心中,大概不願任何人取代她的位置”
“是這樣啊,”白靈兒問道,“是把它寄養在你這裡的那個人嗎?”
“不是,”憐姨微笑着搖頭,
“哦,”白靈兒想了一下,忽然又問道,“那,憐姨,你等的人,是不是就是那個把它寄養在你這的人?”
憐姨一愣,隨即白了她一眼,“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她說着,微微一拂衣袖,徑自向着屋中去了,
白靈兒知道自己說中了,不由地吐吐舌頭,微微一笑,她伸手抱起白貂,問道,“貂兒,你主人是什麼人那?能讓憐姨這麼掛心?”
那白貂撓了撓腦袋,忽然掙脫開她的手,跳到一個樹樁,後腳着地地站起身來,兩隻小爪子在空中不斷揮舞着,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
白靈兒想了片刻,眉頭微皺,“我知道是男人?我是問你是什麼人啊?”
那白貂聞言,歪着腦袋想了片刻,忽然豎起毛絨絨的尾巴,朝上指了一指,
白靈兒一愣,皺眉思索了片刻,忽地問道,“上?”
白貂搖了搖頭,尾巴繼續向上指了指,
白靈兒一愣,思索良久,問道,“天?”
白貂點頭,尾巴又向下點了兩下,卻見一顆石子忽地橫空飛來,不偏不倚地正巧打在它額上,它不由得撓了撓額頭,望了過去,卻見那憐姨不知何時又走了回來,她抱起那白貂,微笑着問道,“靈兒,做什麼呢,”
白靈兒不由吐了吐舌頭一笑,道,“憐姨,我先走了,”
憐姨聞言一愣,問道,“你這便去了嗎?”
“嗯,”白靈兒點頭,“我也該回去了,不然師父他們會擔心的,”
“是麼,”憐姨看着她,微微一笑,“那你路上小心,”
“嗯,”白靈兒微微一笑,低頭撫了撫跟在身邊的大黃,道,“大黃,我走了哦,”
“汪汪,”大黃汪了兩聲,似是告別,
白靈兒微微一笑,身形化作一道白光沖天而起。
那憐姨望着她的離去,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彈了彈懷中那白貂的小腦袋,輕聲責備道,“你這小傢伙,差點讓你壞了大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