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火唄,樂隊pk賽剛舉辦完,宣傳的到位了。”安昱慈笑着道。
下午又接到了幾通電話,倒是沒有特意要求在雙十一之前。不管是從聲音上聽還是從談話內容來看,上午預定的都不像學生,而且是這個電話剛掛,下一個預定的緊接着就響了。
週末這天童娜來了,抹着眼淚問王強在哪,“王強剛去垂釣園啊,我還以爲你已經但那了呢。”大廳中有聚會的人,煦姚把童娜領到自己的臥室。
“他在電話裡和我說他出差了。得過幾天才能回來呢。”童娜眼淚雖不流了,可眼眶還是溼的。
“我們沒有那麼遠的活啊,即使是出差也是大家說着玩的,頂多到各大學走一圈,最晚隔一夜也就回來了。你怎麼了,爲什麼哭啊,有事好好說,快別哭了。”煦姚把一張紙巾遞給童娜。繼續道:“吵架了吧。吵架很正常,我和陽光現在還有事沒事吵一架呢。”
“我已經好幾天沒看見他了。我懷孕了。”
“什麼?你告訴他了嗎?”
“告訴了,他說讓我打了胎再來見他。”
“你打完了?”煦姚看着童娜憔悴的樣,以爲他已經做了手術呢。“做了幾天了?”
“在這呢,沒打。我害怕。”童娜摸着自己的肚子,以前這裡裝的只是飯或者屎,如今這裡裝了一個人。也不知道他在肚子裡熱不熱,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他爸爸不想要他了。
“你在這等着,我去問問他上哪去了。”煦姚關了門,陽光正在喬胖子的工作室和大家研究雙十一呢,她推開門,露出一個腦袋,衝陽光擺了擺手,“光哥,你出來一下。”
“呀!有啥秘密不能放着我們大家說呀,還偷偷地說。”辰逸手裡拿着喬胖子拍的相片玩笑道。
“人家倆人的私事,啥事都告訴你呀!”依琳還了一句,辰逸只笑不說了。
陽光走出門來,回手關了門,“怎麼了?”
煦姚附在他耳邊,悄悄地道:“童娜來了。”
“稀客呀,來就來唄,整地這麼神秘幹啥?”
“她來找王強,她懷孕了。”煦姚把了解到的情況全告訴了陽光。
“你說咱們是應該幫王強瞞着,還是把他找回來呀?他躲起來不見童娜了。”煦姚想這本就是王強和童娜兩個人的事,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參與進去,倒也是能把王強騙回來,只怕王強不高興,可是不叫王強回來吧,看着童娜又覺得太可憐了。
“得把他叫回來,那畢竟是一個小姑娘。別讓高興他們知道,田寧的性格你也瞭解,她聽說了不得扇王強啊,最起碼得臭罵他一頓。”誰知道田寧正躲在屋裡的門後面聽他倆的悄悄話呢,隱隱約約只聽到童娜懷孕了,王強讓她打胎。
田寧打開門,臉已經漲得通紅,剛留長的頭髮只覺發梢隱隱生風,“王強去哪了?”田寧問道。把陽光和煦姚嚇了一跳。“王強他……”陽光猶猶豫豫不知怎麼回答她。“童娜在你們屋嗎?我過去看看。”說着就朝陽光他們屋走去。煦姚本想讓這件事在一個最小的範圍內解決呢,這下子他們幾個人都知道了。其他人也跟着來到陽光煦姚的臥室。童娜正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呢,一下子闖進這麼多人。
田寧第一個問道:“幾個月了?”
“應該剛一個月。”
“我幫你把王強找回來。”
高興剛想攔着,田寧電話已經打出去了,“王強,你快回來一趟。”
“怎麼了?”
“有事,越快越好。在電話裡說不方便,回來咱研究研究怎麼辦。你得多長時間能到?”
“我就在垂釣園呢,這就回來,馬上就能到。”
“那好,我們在家等你,到了再說。”沒等王強再說話,田寧已經掛了電話。
田寧走到童娜身邊,摸着童娜的頭髮,“別哭了,等會王強就到家了,看看他打算怎麼辦。”一羣男的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委屈的姑娘,退到大廳,只有幾個女人在屋裡跟童娜溝通。王強回來了,“上樓吧,田寧他們在陽光那屋裡等你呢。”辰逸說。
“怎麼了,什麼事啊?”王強問。
“有驚喜,上樓就知道了。”陽光看着王強,擠出一絲微笑道。
王強出於好奇,他沒想到童娜會來這找他,以爲真有什麼驚喜,喜滋滋地推開陽光的房門。
四個姑娘正圍在一起哭呢,中間正是童娜。王強楞在門口,田寧擦了擦眼淚,站起來道:“咱們都出去吧,讓他倆自己談談。”四人站起,每個人帶着眼淚,乜了王強一眼後都退出來了。煦姚回手關上了門。
王強走到童娜面前,隨手拽了一塊手指,撇給童娜,“別哭了,哭啥呀。不是告訴你有事打我電話嗎?誰讓你上這來的?”
“我找不到你了,我害怕。”童娜不敢大聲說話。
“你自己不敢去,明天我帶着你把孩子做了吧。”
“我怕疼。”
“我陪你!”
“那我也怕!”
“那還能怎麼辦?生下來誰養啊?你還上學呢!再說你家裡也不知道咱倆處對象啊,你挺個肚子回家,你爸媽不說你嗎!就算你休學,我現在也不想要孩子啊。自己都活不好,怎麼管他。”
“我怎麼會懷孕呢,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怎麼不來找我了。”
“我說這幾天包你爽的事出差嗎,事還沒辦完呢,聽說你來LOFT找我,我就回來了,明天陪你打胎之後,還得去辦事呢。這個越早做掉越好,時間長了就不好處理了。別猶豫了,早晚是個事,明天我陪你去。”王強喝了以後桌子上的水,顯得回來的很匆忙的樣子。
王強知道童娜怕他,聽他的話,所以每句話都是命令的口吻。
“你別說了,我想抱抱你!”從王強進屋,童娜一直憋着眼淚,說了這句話之後,便忍不住了,坐在牀上哭了起來。
就是一個死人,有個大眼睛撲朔迷離,楚楚可人的姑娘在面前這麼哭也該心有不忍了。王強無奈地走到童娜身邊,伸手把童娜摟在自己懷裡。上次這麼深情地抱她還是在他倆剛好的時候呢,剩下每次擁抱都只出現在雨雲之中。
沒投如懷抱之前,童娜的淚水只是成一流,摟到王強的時候,整個眼睛決堤了。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看着童娜這麼哭,王強也換了口氣。“我愛你,就像你愛我一樣。我也不想讓你受苦,可事情都發生了。我說只有做了,要不你說說怎麼辦吧。”在王強嘴裡,我愛你就像草你媽一樣隨便,隨手捻來,只是過過嘴癮,並不一定真草到了。我愛你,也一樣,只是一說,我說了,你信了,我玩呢,你陪我玩吧,王強心裡這麼想。他說些安慰童娜的話只是想讓童娜早點停止哭。當初和童娜處對象的時候就是認爲童娜單純,涉世不深,更好哄。
童娜半天沒說話,抽泣道:“那明天你陪我去吧。”
“好吧,不會很疼的,現在都是無痛人流,我明天陪你。”
童娜看着自己的肚子,在這個打胎就像倒掉一碗飯的年代,她和王強都沒意識到那是一個生命,和每一個人一樣,以後都會有感情,有回憶,有喜怒哀樂有自己的圈子。在她媽媽眼裡,他只是個觸覺“疼”,在他爸爸那裡他只是個“麻煩”,還沒來得及和這個世界說聲hello,就得先說拜拜了。人情並不冷漠,因爲人情根本沒熱過。
“別哭了,這有這麼多人呢,等會出去好好的,大家也都很擔心你。”王強摟着童娜走出來,團隊其他人圍在一樓大廳的桌子旁。應該是在玩殺人遊戲,王強和童娜下了樓,大家都睜開眼睛,氣氛比較尷尬,本該隱蔽的事情差點就被全世界知道了,大家不知道應不應該問,田寧打破尷尬的局面,“還打胎嗎?”這四個字,使局面更加尷尬。
“吃飯,吃飯,田寧今天你做的飯吧,這麼香!”王強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岔話道。
“我問你明天還打胎嗎?我們還以爲你每天都去找童娜了,原來人家懷孕了,你扔下一句讓她自己去打胎,之後再來見你,你就消失了!你忍心嗎?好意思嗎?”田寧厲聲道,局面已經從尷尬變成緊張。因爲從小看着自己媽媽被爸爸打,那時她就發誓,長大絕對不能讓哪個男的欺負自己,直至於看不慣哪個男人欺負與她並不相關的姑娘。
“與你有啥關係嗎?”王強本想說和你有幾把關係呀,礙於高興的面子,措詞相對文雅了點。
“王強說明天陪我去,他陪我我就不怕疼了。”說完這句話大家心想這姑娘是個二逼嗎?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誰都看得出這姑娘遍體鱗傷,可她卻把捧着的仙人球當做蜜罐。
“王強,你他媽王八蛋!”田寧忍不住罵道。
高興從椅子上跳起來,捂着田寧的嘴道,“別說了,不打胎你讓他倆怎麼辦?童娜還是學生,能生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