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去年冬天,他帶着雅若出宮溜達那次,雅若看見有位老人雕刻冰雕時驚歎的樣子,他就已經有這個打算了。
兩個月前,雅若從科爾沁回來後,還特意又去看那位老人做冰雕了,他派去保護她的暗衛都如實稟報了,皇帝那時候就下定決心要給她一個驚喜。
“皇上……您還有什麼是不會的?”雅若望着皇帝,眨了眨眼睛後,笑着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什麼不會,你可以幫朕想想!”皇帝笑着說道。
“臭美!”雅若忍不住撅起嘴說道,剛想伸手去把那個冰雕拿出來看一眼,再放進去冰凍着,哪知道臉上就被皇帝突然襲擊了一下。
“你……。”雅若看着皇帝,一下子臉紅了。
“乾清宮那邊還有許多大臣等着給朕拜年,朕就先回去了,你別拿出來看了,萬一凍傷了手!”皇帝說完之後,就無比淡定的走了。
雅若氣的跺了跺腳,憑什麼每次臉紅的都是她?
下次她一定要先“欺負”皇帝一下不可!
雅若這麼想着,忍不住笑了起來,再看看盒子裡那個可愛的小猴子,笑容更深了。
皇帝發現她喜歡這個,就特意去學做冰雕,給她雕了個小猴子,那是不是……她喜歡什麼,他都會想方設法給她弄來?
自己要天上的星星,皇帝也給嗎?
雅若這麼想着,突然大笑起來。
“格格……。”守在殿外的寶藍和英歌立即衝了進來,見自家格格笑的那麼開心,都一頭霧水的樣子。
“我們走吧!”雅若看着她們,笑着說道。
“是,格格!”寶藍和應該相視一眼,隨即笑着點頭,跟着自家格格出去了。
……
跟着自家母親從宮裡回到歸園時,天色已經不早了,雅若親自把那冰雕放到了他們歸園的冰室後,交待了那裡看守的人,務必保護好這個木匣子,才離開了。
“格格,孔郡主過來了,求見格格。”寶藍走了進來,笑着說道。
“請她進來!”雅若聽說孔四貞來了,還是很高興的。
孔四貞今兒個進宮給太后請安時,才行了禮,都沒有怎麼停留就出宮去了,害得她都沒有機會和孔四貞說幾句話,這位姐姐最近似乎忙得很,幾乎見不到人影。
“雅若,這是我親手做的醬香牛肉,雖然我的廚藝比起你來差遠了,但是這個可是我的拿手好菜,過來嚐嚐!”孔四貞進來後,將手裡的食盒放到了桌子上,隨即笑道。
“姐姐做的?那我可得嚐嚐了!”雅若笑着頷首,立即走過去掀開了食盒的蓋子。
要知道……孔四貞以前說要和她學廚藝的時候,那是什麼都不會的,現在居然做了吃的來給她,雅若還是很期盼的。
嚐了一塊後,雅若發現這味道還真是不錯,忍不住又多吃了幾塊。
“真的是姐姐做的嗎?難道姐姐這些日子不見人影,就是去鑽研廚藝了?姐姐這是打算開酒樓嗎?”雅若笑着問道。
“一連問了這麼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了,我最近忙的當然是我手底下那些人的生計問題了,酒樓倒是真的打算開一間,但是我不打算去做廚子,對了雅若……我今兒個過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孔四貞說到此,臉色有些凝重了。
“什麼事兒?”雅若連忙問道。
“我……我……我打算嫁給孫延齡了,婚期已經定下來了,今年三月就出嫁!”孔四貞看着雅若,一開始還有些吞吞吐吐的,後來乾脆閉上眼睛一股腦的講了。
“什麼?”雅若真的被她下了一大跳,隨即急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姐姐不是很討厭他嗎?他這人也的確人品不好,行爲不檢,姐姐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到他手裡了?”
“不是!”孔四貞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這些日子,我也想了許多,我若是一直拖着不嫁人,身邊也會多出許多是非來,至於孫延齡,他好歹是我父親和母親定下的親事,我雖然不喜歡他,但是……嫁誰不是嫁呢?就那樣吧,他好歹是個膽小怕事之輩,我嫁過去後,他會聽我的,也不敢亂來,若是換做旁人,那就不一定了!”孔四貞柔聲說道。
雅若聽了後卻是不信的,她敢肯定,孔四貞一定是被逼的,不然肯定不會嫁給孫延齡那個只有外殼,沒有裡子的男人。
“我們不說這個了,你去炒幾個下酒菜,新的一年,咱們姐妹都要活出個人樣來,咱們喝兩杯!”孔四貞笑着說道。
雅若見她有些不對勁,本來想問問,但孔四貞已經推着她往外走了。
也罷,每個人都要自己的秘密,既然孔四貞不說,雅若也不能多問,問多了反而不好,孔四貞現在難過,想喝酒,她也只有捨命陪君子了。
雅若下廚炒了幾個小菜,還拿了一罈子她去年親手釀造的酒,陪着孔四貞慢慢喝了起來。
她本來就沒有酒量,前年把酒當水一杯幹了下去就醉了,第一次喝酒就光榮“犧牲”了,導致她這兩年幾乎沒有沾過酒,萬不得已的時候才用嘴脣輕輕點一點,算是禮數到了,但今兒個她是真的喝了!
喝了多少她是記不得了,什麼時候暈過去的,她也記不得了,反正最後怎麼樣了,她也完全記不得了!
不過,有人記得!
蘇氏看着躺在牀上,臉色紅的跟蝦米似得女兒,心疼的不得了。
“寶藍,雅若到底喝了多少酒?大夫說應該不多,但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蘇氏摸着女兒滾燙的小手,一臉着急的問道。
“啓稟福晉,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格格陪着孔郡主喝酒的時候,屋裡只有她們兩人,格格吩咐不許打擾,所以奴婢便不敢進去,不過……孔郡主沒有喝醉,奴婢問她了,她說格格總共喝了不到二兩,那一小罈子酒,幾乎都是孔郡主喝完的!”寶藍連忙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
“沒出息的丫頭,不到二兩酒就醉了,還渾身滾燙,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沒酒量就別喝啊!”蘇氏望着女兒,一臉無奈,但更多的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