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若可不想嫁給勒度,她急匆匆往慈寧宮跑去,去的時候卻聽宮女青禾說,太后今兒個身子不爽,已經睡下了,請她改日再來。
“改日再來就遲了,太后姑母怎麼可以這麼草率就給我賜婚了!”雅若忍不住低聲說道。
“格格,太后娘娘的懿旨已經曉瑜六宮,並且給您的額祈葛和敏郡王一人一份,您現在即便見了太后娘娘,也改變不了。”青禾柔聲說道。
當然了,這些都是太后讓她說的。
雅若聞言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若換做從前,太后姑母即便生病了,也不會不見她,反而會讓她陪着,說那樣病好的快一些,但今兒個卻稱病不見她,明顯就是躲着她嘛。
她知道,自己即便等下去,也是見不到太后的,雖然心裡百般不甘心,但也沒有久留,快速離開了。
屋內,五公主看着正在喝茶的太后,柔聲道:“皇額娘爲何不見雅若?”
“哀家怕她等會求哀家收回成命,哀家會心軟真的聽她的,所以還是忍着吧,若真的能以此刺激你弟弟一番,喚醒你弟弟,讓他不再迷戀寧楚格那個女人,咱們做什麼都值得,只是可憐了雅若,哀家得好好補償她纔是。”太后嘆了口氣說道。
“嗯!”五公主聞言輕輕頷首,隨即笑道:“皇額娘您也別太擔心,皇上只是一時糊塗,他很快就能醒悟過來的,對了皇額娘……四姐姐來信了,說年底回來一趟,到時候陪着皇額娘您一塊守歲過年,就像小時候那樣,她很快便要啓程了,一定能趕上。”
“嗯。”太后聞言總算開心了許多。
老實說,雖然兒子時常安慰她,讓她別擔心,還說什麼,他做任何事情,即便再出格,都讓她不要插手,讓她信任他,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急啊。
兒子如今的所作所爲,太像假戲真做了,她真的太擔心了!
這些日子,太后吃不好睡不好的,如果不是女兒在身邊寬慰,那就更難熬了。
而此刻,雅若正在乾清宮門口徘徊,她到底要不要進去和皇帝說這件事?
皇帝能夠廢除太后的懿旨,收回成命,不讓她嫁給勒度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太后懿旨已下,皇帝若是公然下旨對着幹,那就是大不孝,會讓天下人戳脊梁骨的。
但是……她相信皇帝一定有辦法阻止自己嫁給勒度!
“格格,要不要請人去通傳一聲?”寶藍低聲問道。
“不必了,我們回去吧,反正……。”雅若沒有繼續往下說了,反正今兒個夜裡或者明兒個一早,皇帝就會去歸園找她了,到時候自己再求皇帝幫忙想法子,阻止這件事就可以了。
現在進去的話,肯定會和寧楚格那個醋罈子發生衝突的!
皇帝現在要利用那個寧楚格,她還不能和寧楚格鬧騰,所以……忍忍忍,先回去吧!
“走了,我們回府!”雅若低聲吩咐道。
“是!”寶藍等人應了一聲,立即陪着她往外走去,快速出宮了。
乾清宮中,下朝不久的皇帝正在批閱奏摺,今兒個政務繁忙,早朝和大臣們商議了許久,以至於下早朝比平常晚了快一個時辰。
“皇上,奴才方纔聽說……聽說……。”吳良輔看着皇帝,欲言又止,對皇帝很瞭解的他知道,自己說出來後,皇帝肯定會暴跳如雷的。
“聽說什麼?”皇帝皺眉問道
這個奴才真是的,沒見到他今兒個忙的腳不沾地,連喝口茶的功夫都沒有嗎?說個話吞吞吐吐做什麼?
“聽說太后娘娘……。”吳良輔剛剛開了口,突然有人闖了進來。
“賢嬪娘娘萬福金安!”吳良輔嚇了一跳,連忙請安,然後纔回過神來,皇帝吩咐過,不許寧楚格進他這小書房的,他正打算趕人出去,寧楚格已經跪到了地上。
“皇上,臣妾,臣妾……。”寧楚格激動的不得了,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三次開口都沒有把話說出來。
“你來幹什麼?朕不是說過了,女人不許踏足朕的書房,到時候大臣們一個後宮干政的帽子扣到你頭上,連朕也救不了你!”皇帝看着寧楚格,一臉冷漠的說道。
寧楚格以爲皇帝是關心她,所以微微一愣過後,又笑了起來,心裡一片甜蜜,低聲道:“皇上,臣妾……臣妾有喜了!”
皇帝聽了之後,手裡的硃砂筆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說什麼?”皇帝一臉吃驚的問道。
寧楚格以爲皇帝是太激動,太高興了,所以再次回道:“啓稟皇上,臣妾身懷有孕了!”
“不可能!”皇帝沉聲說道。
“這……這是真的,臣妾已經讓兩位太醫把過脈了!”寧楚格說完之後一臉不解的看着皇帝,他這是怎麼了?
自己身懷有孕,他不高興嗎?
“吳良輔……。”皇帝伸手指着吳良輔,半晌才道:“送賢嬪出去。”
“皇上!”寧楚格看着皇帝,泫然欲泣的模樣甚是可憐!
“朕很高興,你先去歇着,既然有孕在身,自然要靜養,朕等會去看你!”皇帝低聲說道。
寧楚格聽了之後,破涕爲笑,連忙柔聲道:“是,臣妾知道了,臣妾這就去歇息。”
待的寧楚格出去之後,皇帝猛的一拍桌子,指着吳良輔,眼神凌厲。
“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的確讓太醫將賢嬪喝的調養身子的方子改成了避子湯!”吳良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說道。
皇帝指着吳良輔,半晌沒有說話。
老實說,寧楚格的話對他來說,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
“皇上恕罪。”吳良輔委屈的不得了,他明明按照皇帝的吩咐辦事兒,頂替皇上那人也喝了湯藥,爲什麼寧楚格還會有孕?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爲了不讓皇帝再糾結此事,他立即轉移話題,恭聲道:“啓稟皇上,太后娘娘給雅若格格賜婚了,是敏郡王,婚期定在明年年初,正月十六。”
“你說什麼?”皇帝黑着臉問道,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