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要這個做什麼?”五公主有些詫異的問道。
“哀家想看看,她們都在信函裡寫的什麼?她們不通過內務府送信回去,卻讓你幫忙送,無非是不想讓哀家和皇上知道她們在信裡寫的什麼,雅若如今在科爾沁呢,哀家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太后笑着說道。
五公主聽了之後,一臉吃驚的看着自家皇額娘,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皇額娘,您真是偏心雅若,偏心的讓女兒都有些嫉妒了,您這樣做真的好嗎?雅若是您的侄女,多蘭和寶勒爾她們,也是您的孃家親人呀,您這區別也太大了吧?”
五公主突然覺得,自己前些日子纔回宮那天,氣勢洶洶的要找雅若算賬,在皇額娘和弟弟面前,說了雅若許多不是,如今看來,就跟笑話似的。
或許在他們心裡,自己那天的所作所爲,是非常可笑的吧!
“沒有法子,哀家那麼多侄女兒、侄孫女兒,同宗族的親戚家的女兒們,更是一抓一大把,哀家有所偏心,也是正常的,說句實話,從前哀家還待字閨中的時候,雅若的額祈葛就對哀家最好,咱們兄妹感情好,哀家心疼雅若,也是愛屋及烏,不過……我們雅若的確是個好姑娘,哀家不疼她,還能疼誰呢?”太后笑着說道,臉上滿是理所當然。
五公主聽了後,挽着太后的胳膊,笑道:“皇額娘,您這是把女兒和三姐姐,都給忘了吧。”
太后聽了之後,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笑道:“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哀家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哀家能不心疼嗎?不過,你們都遠嫁了,也都長大了,怎麼?還要和一個小丫頭爭寵嗎?”
五公主聽了之後,正想說些什麼,卻見蘇茉兒一臉焦急走了進來。
“啓稟太后娘娘,乾清宮那邊傳來消息,皇上方纔召見襄郡王了,皇上下旨晉封襄郡王爲親王了。”蘇茉兒低聲稟道。
太后聽了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她很討厭博穆博果爾們母子,這是宮中人盡皆知的事,只不過,爲了顧全大局,爲了大清的穩定,她沒有對付他們,只是在這母子兩人做的比較過分的時候,會稍稍給點教訓。
但是,她家兒子對博穆博果爾這個弟弟,實在是好得太過分了。
博穆博果爾要文不能文,要武不能武,就是半個廢物。
這樣的人,她看都懶得看一眼,總覺得這小子難成氣候不說,還會連累皇帝。
但是……皇帝就是對這個弟弟比較好,在博穆博果爾從未立功的情況下,還小就晉封爲郡王,如今才搬出去自立門戶,又封了親王,即便他是先帝的幼子,是皇帝唯一的弟弟,也不能如此啊!
先帝爺在的時候,早就立下了規矩,大清朝這些皇族貴胄們,哪怕是皇帝的親生兒子,也得立下戰功,纔能有所封賞,成爲貝勒、郡王、親王,像博穆博果爾這樣不成器的小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成爲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這簡直太不合規矩了。
“皇額娘,九弟他是不是中邪了?我和三姐姐可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姐,但是到了現在,我們兩人都沒有正式的公主封號,只是因爲我們是皇家貴女,是您的親生女兒,所以旁人不敢怠慢,都稱呼我們爲公主,不管怎麼說,皇上他也應該先冊封我們這兩個親姐姐爲固倫公主纔是,他倒好,居然去偏心博穆博果爾那個臭小子,還封了親王,簡直是氣死女兒了。”五公主越說越覺得生氣,越說越覺得委屈,她家弟弟,怎麼可以對他們不管不顧,反而去偏信旁人呢。
別說五公主了,太后也是一肚子氣,她拉着自家女兒的手,柔聲道:“你也別生氣,這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你和你三姐姐出嫁了,你們的地位,雖然和哀家和皇帝的封賞有關,但是,也和你們的夫君有關,回去之後好好讓他加把勁,哀家也好封賞你。”
“女兒知道了。”五公主連忙點了點頭,隨即看着自家額娘,低聲道:“皇額娘,女兒總覺得懿靖貴太妃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從前實在是太厲害了,對額娘您也十分的不好,博穆博果爾是她一手帶大的,沒準也和她一樣陰險狡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愚蠢,咱們皇上若是對博穆博果爾一點防備都沒有,那以後怕是要吃大虧呀。”
太后聽了之後,一臉讚賞地看着自家女兒,笑道:“你這丫頭,總算比過去聰明許多了,還算看得清楚,哀家就怕你弟弟,是當局者迷呀,所以,哀家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提醒提醒他。”
五公主聽了之後,輕輕點了點頭。
因爲今天,有些晚了,眼看着都快到黃昏了,所以太后並沒有去乾清宮找皇帝,打算明兒個一早再去,結果等到第二天早朝過後,又有消息傳來,說皇帝將這偌大的皇宮賜名爲紫禁城了,而且,後頭的萬歲山也賜名爲景山了。
不僅如此,皇帝還下旨,命內十三衙門立鐵牌,嚴禁太監干政。
太后雖不知,皇帝爲何突然如此下旨,但對她來說,皇帝不許太監干政,是好事兒,至於這皇宮和那後山要叫什麼,她是不會過問的。
她關心的是博穆博果爾的事兒。
皇帝將這皇宮賜名爲紫禁城,其實就因爲每天練功的時候,天邊有紫氣灑落,瀰漫整個皇宮和後山,他今兒個一早,心中靈機一動,才突然賜名了。
“不知道,雅若喜不喜歡這個名字。”皇帝看着“日曆”冊子,在心中如此想到。
“啓稟皇上,太后娘娘駕到。”吳良輔走了進來,一臉恭敬的說道。
此刻的他,在皇帝面前更加小心翼翼了,他也不知道皇帝爲何突然讓人立了鐵牌,強調不許太監干政。
但是對於他這個乾清宮的太監總管,皇帝身邊的人來說,還是非常惶恐的,深怕自己做錯了什麼,倒了大黴。
以皇帝的脾氣性子,他若真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兒,皇帝是絕對不會護着他的,這一點吳良輔很清楚,所以絲毫不敢亂來,今兒個還對身邊的太監們耳提面命了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