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若才懶得管這位大美人心裡在想什麼呢,轉身便帶着寶藍和英歌她們走了。
寧楚格望着雅若她們遠去的背影,愣了好一會,纔看見自己的貼身丫鬟書儀過來了。
“格格,您這是怎麼了?”書儀見自家格格居然披着人家的披風,而且還照着頭,頓時有些吃驚了。
“沒事,書儀,你趕緊追過去,就往那條道上追,跟着一位比我個子矮了半個頭,人真的很胖的一位格格,打聽清楚她是哪家的格格,我在馬車上等你。”寧楚格急聲吩咐道。
“是,格格。”書儀應了一聲,立即小跑着追了過去。
寧楚格見書儀很快跑的沒影了,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心想着,但願書儀能夠找到那位格格,若那位格格出身很高的話,自己完全可以多多接觸,到時候沒準對自己有所助益呢。
她下個月便要進宮選秀了,由於自己長得美,這幾年在京中又有第一美人的美譽,所以哪怕她是個庶出的女兒,阿瑪和嫡母都對她重視起來了,今兒個還安排她來萬壽寺敬香祈福,祈禱佛祖保佑她進宮後能得蒙聖寵,一飛沖天變鳳凰,到時候惠及家人呢。
幼年的時候,自己的額娘因爲是阿瑪的妾,所以他們的日子過得很不好,但是隨着自己慢慢長大,越來越美,不僅阿瑪對她們關心起來,連嫡母也對她們客氣了許多。
所以寧楚格堅信,自己憑藉自己的美貌,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當然了,還得和達官貴胄們多多接觸纔是。
由於自己長得太美,又是庶出,所以京中那些貴女們,很不喜歡和她來往,在她看來,方纔那位格格既然能夠出手救她,那麼應該對她沒有惡意,倒是可以結交一二。
沒準自己以後進宮做了娘娘,這位格格還得靠自己找個好夫婿呢,畢竟那麼胖,未來的終身大事可是很麻煩的,到時候自己也許可以幫忙,就當還今日的相救之恩了。
寧楚格回到馬車上後,迅速從車廂裡拿了一件和身上這件爛了的外衣一模一樣的衣裳穿上了。
大戶人家的小姐出門,爲了以防萬一,都會帶上一模一樣的衣裳出去,免得出了什麼事情,回去後發現衣裳穿的不一樣,讓人起疑心。
她靠在大迎枕上,迴響着方纔的事情,一想到自己的表哥承安方纔差點強要了她,就有些不寒而慄。
平日裡看起來對她一往情深,人模人樣的表哥,沒想到居然如此禽獸,自己回去之後,一定要稟明額娘,將她從府裡趕出去。
寧楚格躺在馬車墊子上等了沒多久,書儀回來了。
“書儀,怎麼樣了?打聽到那位格格是哪家的貴女了嗎?”寧楚格連忙問道。
“啓稟格格,奴婢跟過去後,發現那位格格進了寺院裡最好的廂房,周圍除了許多武僧戒嚴外,還有很多大漢守着,奴婢還沒有靠近,就被人趕走了,而且,那些看奴婢的眼神十分警惕,也很兇悍,比步軍營的人還叫人害怕。”書儀連忙回話。
寧楚格聽了之後一愣,隨即嘆了口氣道:“只怕這位格格身份很不簡單,沒準是哪位親王家嫡出的格格,算了……暫時不管了,倘若我日後進宮,也許還能見面,到時候再還她今日之恩,我們先回府去吧。”
她打算回府去找額娘收拾承安那個畜生了。
雅若還不知道寧楚格派了丫鬟跟蹤她,直到太后和主持師父們談完佛經離開萬壽寺回宮的路上,太后才告訴她,有人跟蹤過她。
雅若一想就猜到是那個美人,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她陪着太后回宮之後,姑侄兩人又湊在一塊說了會話,吃了點齋菜,便歇息去了。
等到午後快到兩點才爬起來陪着太后用晚膳,吃飽喝足過後,寶藍突然提醒她,說今兒個還沒有做麻圓給皇帝呢。
雅若聽了之後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臉懊惱道:“對對對,幸虧你提醒,不然我就忘了,皇帝那麼小氣的人,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寶藍和英歌聽了之後,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
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她們家格格如此膽大,敢說皇帝是個小氣之人吧。
“兩個丫頭快別笑了,把昨兒個泡的綠豆拿過來。”雅若急聲說道。
“格格放心吧,我們走的時候已經吩咐歡沁和歡顏她們幾個去皮了,想必這會已經準備好了。”英歌連忙說道。
“還是你們細心。”雅若聽了之後鬆了口氣,連忙跑去小廚房一看,那些綠豆果然已經去皮了,而且正在砂鍋裡悶着呢,很快就要熟透了。
“很好很好,都不錯,寶藍,等會回去,咱們屋裡的人,每人賞銀十兩。”雅若特別的高興。
“多謝格格賞賜。”一衆丫頭們連忙謝恩。
雅若見小膳房的廚娘和僕婦們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的尷尬樣子,又讓寶藍連着她們一起賞賜,這可把這些僕婦們給樂壞了。
伺候太后,雖然時有賞賜,但是誰也不會嫌錢多啊。
等着綠豆沙弄好過後,雅若忙着拿糯米粉加水揉好,一點點包了進去揉成糰子沾上芝麻,再入鍋油炸,等一個個麻圓炸至金黃色,纔出鍋放進盤子裡,然後裝入食盒,提着往乾清宮趕去。
“格格您來了。”王全見雅若過來了,急匆匆跑過來迎接。
“王全,幫我通傳一聲,我要求見皇上。”雅若笑着說道。
“是。”王全連忙應道,飛奔進皇帝的書房了。
雅若還以爲皇帝會立即召見她,畢竟她帶來了皇帝最愛吃的點心,哪知道王全回來後去告訴她,皇帝現在正忙着,讓她稍等片刻。
雅若輕輕點了點頭,站在外頭等了好一會,皇帝都沒有召見她,站的她都覺得有些累了。
而此刻,乾清宮寢殿書房內,皇帝正靠在牀邊喝茶,隨意翻動手上的書,那叫一個悠閒自在,完全和“忙”扯不上任何關係。
吳良輔站在一旁伺候,本想說些什麼,但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