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 來了個找死的
許久沒見,許柔還是一派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模樣,雖然宮中遭遇了這麼大的變故,但是她好像還出落得更加水靈了,淡淡的胭脂掃在雪白的臉蛋上,更是襯得膚白如雪,一身清爽的綾羅襦裙,竟然是一點都不畏懼深秋得嚴寒,輕薄得很,段曉雅笑而不語,想要保持飄飄欲仙的姿態,也不用特意犧牲自己的身體健康來凹這個造型啊,
“小女參加皇后娘娘,”許柔進來,穩穩當當的行了一個禮,端的是行雲流水,體態嬌柔, 那許柔原本還想向馨惠太妃行禮,只是被段曉雅這麼一打斷,看了看端坐在上的皇后,那雙眼睛,便忍住了,
這個皇后,平時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處理事情也十分的平淡,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有時候總會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她纔是神仙,什麼事情都是掌握在她的手裡,這樣的感覺很不好,讓許柔心中有些不服氣,所以後來她的打扮都是往這方面在靠,
“不知許小姐今日前來,找本宮是有什麼事情,”段曉雅心中其實不耐煩跟這樣的小姑娘扯,但是人家自己主動的找上門來,她也少不得要應付一二了,不然,是不是顯得對情敵太不尊重了,
沒錯,是,情敵,
從一開始,段曉雅就知道馨惠太妃將許柔留在宮中是個什麼意思,這些小孩子般的宮鬥計量好幾年前就過時了好麼,馨惠太妃果然是常年在護國寺裡待的人,這麼長時間的不問世事,宮鬥手段都忘光了吧,
想雖然是這樣想,但是段曉雅是不能這麼說的,人家都演得挺起勁的,你一個人把真相說出來,豈不是掃興,
“娘娘……”許柔一副爲難的樣子,欲言又止,但是看在外人的眼裡,稍微有點段數的人都知道,這拙劣的演技看上去有多麼的惺惺作態,讓人無法忍受,
“既然許小姐這般爲難,那麼本宮也不勉強,本宮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就先不陪許小姐了,來人啊,把馨惠師太關回去,嚴加看守,”
段曉雅說完,作勢要離開,許柔這才着急了,叫住了段曉雅:“皇后娘娘請留步,”段曉雅心中嗤笑,但是還是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重新坐了回來:“許小姐還有什麼事,”
“求皇后娘娘開恩,饒了馨惠太妃吧,”
許柔說着,對着段曉雅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這個頭磕的,倒是情深意切,如果是個不明內情的人,一定會被她感動的,
但是,段曉雅偏偏就是一個知情人啊,這個許柔,可真算是屢教不改啊,段曉雅正色道:“許小姐是不是忘了,本宮已經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了,皇上冊封的太妃裡,沒有這一位,小姐犯這個錯誤已經不止一次了,如果被本宮發現還有下一次,那就別怪本宮不客氣,”
到底是年紀小,如果是她的姐姐許合子,那才真真是玲瓏剔透的人呢,這個小丫頭空有野心,本事卻還沒修煉到位,
“許小姐莫要爲哀家求情,等皇上回宮了,自然不會不管哀家,”
看到許柔專門前來求情,馨惠太妃非常得意,她總算是沒有看錯人,當初第一眼看到這小姑娘的時候,就覺得一定是個機靈的,沒想到呆在身邊帶了幾天,不僅人是真機靈,現在還養熟了,成了家生的了,這讓馨惠太妃開心的合不攏嘴,挑釁的看着段曉雅,等到上官凌天回來,她就威風不了幾日了,
一來自己是上官凌天的親生母親,無論如何都要顧及到這一點,段曉雅對自己如此的不尊敬,如果上官凌天真的是個大孝子,就一定要處置段曉雅,不然的話,在這個以孝爲尊的年代,這就是沒有做好表率作用,
另外……馨惠太妃看了許柔一眼,小姑娘害羞的轉過了頭,這麼好看的小姑娘放在眼前,如果還不心動,那就奇怪了,不過,就算是不心動,她也要想辦法,讓皇上心動,偌大的後宮,哪裡能讓段曉雅一個人主宰,
“太妃……師太,您就跟皇后娘娘說說好話吧,千萬不要再賭氣了,”許柔臉上十分焦急的表情,極力的勸說,太后向段曉雅服軟,而她自己也是一個頭接着一個頭的朝着段曉雅磕:“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屍體您不讓發喪,任由老人家放着腐爛,讓太后走都走得不安寧,這也就算了,爲何還一定要爲難太妃呢,太妃娘娘可是這個世上,皇上最親的人了啊,”
許柔剛開口的時候,順嘴就想叫馨惠太妃,想了想,又改口,改成了師太,但是後來還是沒忍住,噼裡啪啦將心裡的話全都說出來了,卻不知道,就是這樣的一些話,足夠爲她的家族招來殺身之禍,
段曉雅扣着茶杯的動作一窒,回過頭來,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小姑娘,心中冷笑,倒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什麼樣的話都敢說,當着誰的面都敢亂說話,
“許小姐說的這些話,可是誰教的,”段曉雅面上喜怒莫辨,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馨惠太妃卻在心中大叫,大事不好了,
但是,還沒來得及組織,許柔就直接承認:“沒有誰教,是小女自己想要說的,”
這樣的回答卻引來了段曉雅的嗤笑:“本宮今日已經原諒了許小姐兩次,願小姐他日說話還是注意得好,不然,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如果剛纔她回答得更爲理直氣壯一些,段曉雅便會將他們全家治罪,現在看一看,許柔的臉上,竟然是滿臉的不服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執着又倔強的看着段曉雅,如果這樣的申請被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看到,誰都抵擋不住,一定會陷入愛河,很可惜,現在看到的,除了女人,就只有女人,
“許小姐剛纔說的話,是在質疑本宮的做法,並責怪本宮麼,”
段曉雅輕輕的一句話,就把許柔給嚇到了,質疑皇后,當面責怪皇后,這是大不敬的罪名啊,如果段曉雅真的責怪起來,要治罪也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但,許柔不願意低頭,她越是看到段曉雅意氣風發的樣子,就越想起了姐姐當年的慘狀,就越覺得段曉雅實在是該死,如果不是她,現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絕對是她的姐姐許合子,段曉雅只是一個卑鄙小人罷了,
“小女不敢,只是,太后娘娘已經殯天,皇后娘娘卻不管不顧,始終不同意發喪,任由太后娘娘的屍體腐敗,不僅有損皇家的威嚴,就算是hi對太后娘娘,也是大不敬啊,”
這個小妮子越說越激動,已經完全收不住了,馨惠太妃想要阻攔,卻無濟於事,許柔到底是個任性的小姐,無論裝得多麼的懂事,知道人情世故,始終還是個小孩子而已,
到了這一步,她已經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了:“皇后娘娘可以不顧太后娘娘的尊嚴,可以打擾太后遺體的清淨,可是,卻不能夠將皇上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一同殘害,太妃娘娘是皇上的親生母親,是您的婆婆啊,皇后如果還懂得一點孝道,就不應該這樣殘忍的對待太妃娘娘,”
許柔說完,發現四周死一般的沉浸,所有人,包括馨惠太妃都一言不發,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段曉雅並沒有發火,只是從身邊的奶孃手裡,接過了沉睡的小皇子,然後慢慢走下去,站到了許柔的面前,許柔用全身的力氣說完,才發現已經渾身是汗了,卻還是倔強的不肯低頭,此時,她努力昂着頭,保持跟段曉雅平視,
“來,許小姐,看看,本宮的小皇子可愛不可愛,”
許柔看了那小嬰兒一眼,始終不肯說話,段曉雅也不介意,騰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摸着孩子的鼻子,那小嬰兒在睡夢中,覺得有人在動自己,便扭了扭小小的屁股,想要掙脫段曉雅的魔抓,這樣的行爲卻將段曉雅逗得笑了起來,
“首先,本宮要告訴你,就算馨惠師太是皇上的親生母親,也不代表她是皇上唯一的骨血,你要知道,本宮懷裡抱着的小皇子,還有彩依手中的小公主,這可都是皇上的親骨肉,若是按照許小姐剛纔的說法,本宮就能治小姐一個污衊皇室血統的罪名,”
這一句話以說出口,許柔的身體就僵硬了,她一時嘴快,完全沒有想到這些問題,慢慢的,好像覺得渾身被寒冰包裹,冷得喘不過氣來,
“另外,你說本宮殘害馨惠師太,那麼本宮就要問一問了,如果本宮不小懲大誡,那麼是不是代表,全天下誰都可以隨便殘害本宮,和本宮的孩子,任是誰,都能夠將本宮置於死地,並且還不會得到懲罰,”
這一句話說出口,許柔又是啞口無言,無法辯駁,一時間,竟然有些痛恨馨惠太妃,這個太妃如果不是這麼蠢,那麼她就不用這麼辛苦的在一大堆破綻中找漏洞了,
“最後一點是,就算是本宮千錯萬錯,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御史大夫之女,這樣當堂指責麼,咱們東陵國是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規矩了,”
三個罪名說下來,許柔已經渾身是汗但是卻還是不肯屈服,倔強的抿着嘴脣,並不說話,
段曉雅輕輕笑了笑:“來人啊,將許小姐和馨惠師太一起關入偏廳,沒有本宮的允許,誰也不準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