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與李公公一起拜見了楚王,說了自己同意的決定後,便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楚國,將夏瑾一個人,獨自的留在了楚國,楚王爲夏瑾裁了幾套新的衣服,都齊整整的派下人,放在了夏瑾的屋裡,夏瑾自打趙澈走後,便一直自己孤零零的呆在屋裡。身上仍舊穿着從趙國來時,穿的那一身肥肥大大的男人衣服。
就連晚上的睡覺,也都沒有捨得脫下來過,或許上面殘留的趙澈的體香,是她整日曲膝抱着衣服睡覺的理由吧。
夜幕降臨,一輪元月悽悽惶惶的掛在斜半空,夏瑾吃了幾口晚飯,便倚窗而坐,望着明晃晃的月光,或許本身是很喜歡這樣的景緻的,卻是因爲在這樣的一個異鄉,月光照進來,也只有自己形單影隻的身影,蕭瑟的在窗前晃盪。
心裡的那份孤獨便被月光拉的很長很長,原本明亮的月亮,也暗淡了許多,讓自己的心思彷彿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黑紗。
正當夏瑾孤獨的欣賞着窗外的景緻時,楚王爽朗的笑聲,夾着一襲淡淡的月光,晃了進來。靜靜的侯在夏瑾身邊的丫鬟小娟,恭敬的向楚王行完禮,便規矩的退到了門外。
夏瑾挪挪身子,站了起來,細聲細氣的叫了一聲楚王,楚王收起了嗓門頗大的笑聲,靠着夏瑾的對面坐了下來,笑意甚濃的問道:“夏姑娘這幾日,可住的安好?”
楚王還是第一次這樣稱呼夏瑾,夏瑾心裡不由得一愣,或許自己的女兒身份被正面的戳穿,多少有一些尷尬,便苦苦的含着笑,淡淡的說了起來:“多謝楚王幾日來的關照,小女子還算住的愜意。”說着便將自己肥肥大大的袖口,整理了一番,露出了自己青蔥般纖細的下手,兩隻手,握在一起,疊在胸前,眼睛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腳尖,發着愣,心裡暗自思忖着,這樣孤獨的日子,要熬上多久,纔能有
個終結。
楚王來到夏瑾的窗前,撿起牀邊整整齊齊的一套衣服,拿在手裡,摸索着,問道:“姑娘是不喜歡這樣的料子,還是不喜歡這樣的式樣?若是覺得不好,我便叫人再來重新做上幾套。”
夏瑾慌忙擡起頭,拘謹的擺着手,連忙接到:“皇上費心,這些衣服都很合適,不用再這樣的費心做了。”說着,也不動彈,仍舊怯怯的坐在椅子裡,清秀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高興。
楚王將衣服又扔回了原處,眼睛緊緊的盯着夏瑾羞怯的小臉,半急半柔的問道:“合適,爲什麼還要穿着這件男人的衣服?”
說着便不管不顧的伸過一個長長的手,兩隻手指甲捏住衣服下襬處的一角,夏瑾慌亂的挪了一下身子,衣服的一角便從楚王的手裡滑落了下來。楚王苦笑着搖搖頭,將擱在半空中的手,摔了摔,又收了回來。
半抿着的嘴,微微的張開,楚王再次試圖靠近夏瑾,步子往前進了一步,伸手將夏瑾俊俏的小臉拖了起來,兩隻眼睛,緊緊的直盯着夏瑾的面龐。
夏瑾擰擰頭,想要甩開他略帶寒意的手,卻始終沒有掙脫,被擡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怯怯的笑意,神情裡有無限的祈求。
楚王仔細的端詳着這張乾淨的小臉,恍惚間,這張臉換上了一套女人的衣服,顰顰婷婷的投入了自己的懷抱,兩隻手剛要將那女人攬進自己的懷裡,自己的胳膊,傳來了一陣難耐的疼痛。
楚王慌忙收回了欲要攬住夏瑾的手,晃了晃腦袋,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幻覺,或許是那個已經作古的人,和她真是像極了的原因,纔會生出那樣的幻覺,怒視的望着這個咬人的精緻女子,將自己的袖子挽了起來,胳膊上一排淺淺的貝齒,紅彤彤的刻在上面。
夏瑾緊緊的咬着嘴脣,將兩隻胳膊抱
在胸前,宛如一個被抓在籠子裡的小兔子,可憐巴巴的望着自己身前的楚王,眼睛的正中央,水汪汪的一抹淚珠,在上面打着晃晃。
楚王望着夏瑾的這般模樣,放下了自己的衣袖,臉上淺淺的笑,淡淡的說道:“看來,也是個烈女子,只是咬人的習慣可是不好的?”說着轉身,退後了兩步,在屋裡閒散的度着步子:“既然你的主子,都已經將你留在了這裡,那麼,也就算是你自願做我的妃子。總是這般哭喪着臉的模樣做新娘子,怕是不好吧。”
說着晃盪着的身子,再次來到夏瑾的身邊,夏瑾防備的將自己的兩隻胳膊。抱的更緊了。
楚王邁出的右腳,在夏瑾的腳邊,猶豫的滑了一個半圓弧,身子邊朝向夏瑾正對面的椅子,斜斜的做了進去。
夏瑾緊緊的盯着楚王的身影,直到楚王安安穩穩的坐了進去,自己的警惕心,才稍稍的收起了一些,將目光收了回來,操着很濃的鼻音,慢慢的說道:“答應的事情,我自是不會反悔,只是,時機還未成熟。”
楚王冷笑兩聲,慢悠悠的問道:“時機還未成熟?這樣的說辭,也算是理由嗎?只是,你現今也是我手裡的一隻螞蟻,也不容你給我講那麼多的條件了吧。”
說着,一隻手的拇指和食指緊緊的捏在了一起,做了一個捏的姿勢,方法兩個手指中間,夾着的真是一隻螞蟻。
夏瑾也不看楚王,仍舊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胳膊,眼睛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腳尖:“皇上,也請你記得,你是楚國的皇上,而我卻是趙國的女兒,若你真要納我爲妃,也總要到趙國的危難解除的時候吧,否則,我已經是你的人了。而先前說好的事情,卻沒有了着落,那麼。我豈不是就白白的給了你我的清白?”說着夏瑾的視線從自己的腳尖,慢慢的移到了楚王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