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一直跟在耶律齊身邊的,最近奉旨離開西北辦事的貼身太監總算是冒着西北的槍林彈雨回到了耶律齊的身邊。
耶律齊轉頭掃了一眼匆匆趕來的張權,輕笑出聲:“你怎麼來了!”
雖然是兵臨城下,但是耶律齊的眼神裡絲毫沒有擔憂,倒顯得興致勃勃一般。
張權倒吸了一口氣,也不管帝王不帝王,拉着耶律齊就想離開這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對上下面站着的洛雲瑾,他們是一點的勝算都沒有,爲什麼王還要待在這個地方找死?
“王,奴才都準備好了!”
張權拉着耶律齊的袖子,使勁的將他往下拽。
“走吧,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看着張權焦急的臉,耶律齊毫不領情的揮手就掙開了張全的手:“放肆!朕還沒輸呢!”
看着耶律齊絲毫不爲所動的樣子,張權急得團團轉,您是沒輸,您要是輸了還能活嗎?就剛纔能威脅洛雲瑾的樣子,西北的人會放過你嗎?怕是到時候你想死都死不了了!
只是,這個時候,他也清楚,什麼話都不能說,什麼也不敢說,只是上前想拉着耶律齊離開,只是耶律齊卻在這個時候,遠遠的站到了城樓的邊上
看着地下的土地已經變得血紅的樣子,耶律齊雙目通紅,眼神裡閃過一絲快意:“看到了嗎?和我作對的,就都得死!”
看着耶律齊幾乎稱得上是暴怒的情緒,讓張權感覺到不對,只是看着耶律齊通紅的眼神之後,張權小心翼翼的靠近張權:“王……”
“滾!”
耶律齊忽然暴怒,看着眼前的血色,似乎看到了他的好兒子一個一個自相殘殺,南詔血流成河的樣子。
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忽然爆發,因爲南詔的自相殘殺徹底激起了耶律齊心裡的痛楚和憤怒,也同樣的,對於這樣的結局,他卻隱隱有着一絲的壓抑和興奮。
興奮,對,就是興奮。
那種所有負過他的,所有欺騙過他的人都不得好死的興奮!
張權看着耶律齊忽然爆發,恨不得將其敲暈了立馬帶走,只是還沒有抓到耶律齊的衣角,卻被耶律齊揮來的手打了一個趔趄。
“滾,都給我滾!”
赤紅的眼神裡充滿了殺戮,除了殺戮,再也裝不下任何的情緒。
“殺了他們,給孤殺了他們!”
張權坐在地下,悲哀的看着已經不成樣子的耶律齊,悲傷的搖了搖頭,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
他已經老了,還能怎麼樣呢?‘
“王!”
一聲嘶吼從張權的口中溢出,甚至於,連張權都不敢相信這是從自己口中發出的聲音,那麼悲傷,卻無可奈何。
“王,你醒醒吧,趁早離開!”
耶律齊絲毫每頁偶理會站在身後的一臉大事去矣的張權,張權是從外面回來的,一路上的耳濡目染讓他很明白如今西北的局勢到底是怎麼樣的。
當初被百里長風遣送出去的那些西北將領,如今在洛雲瑾的號召和雲霜暗地裡的吩咐之下,已經開始逼近承安,若是四面夾擊,到時候想飛出去都找不到翅膀。
張權看着自己的王的臉上的帶着淡淡的悲哀,悲哀道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勸阻,看和一意孤行的耶律齊,終究是嘆了一口氣,轉身下了城樓,想辦法去找南召王的暗衛,以期將他帶走。
至於他這把老骨頭,也是夠了!
這些年,夠本了!
佝僂的老人滿滿的下了城樓,沒有了南詔皇城裡的尊貴和儒雅,沒有了在南詔王身邊的風生水起,也沒有了一身錦衣的神氣。
平日裡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散亂的灑在肩上,老人已經沒有意識去理一下自己的頭髮,只是抓住一個熟悉的人問道:“侍衛統領莫須呢?”
被抓住的人,掃了一眼狼狽的老人,順手指了指城樓側翼的某一個方向,不再言語,
張權順着這個人所指的方向急急的跑過去,腳下的趔趄,似乎並沒有在意過。
“莫須!”
看着站在角落裡的人,張權皺了皺眉頭。
“張公公!”
莫須僵硬的看着張權,張權看着莫須微微一愣。
“你……”
伸手輕輕一推,便看到莫須僵硬的轟然倒地。
“你……”
“怎麼了?”
黑衣女子微微一笑,對已經倒在地下的莫須視而不見,只是靜靜走進張權,看着眼前一個落魄的小老兒,女子忽然笑出聲來。
陽光從城樓的縫隙裡遙遙的灑下來,只是張權看的卻異常的心驚膽戰
“你是誰?”張權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開口問道。
“我是誰?”
女子挑眉,看向張權,輕笑出聲:“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你的好王上,若不是因爲他突如其來的興致,我可不會站在這裡了!”
張權一愣,瞬間就明白了女子在說什麼,只是看着女子一身勁裝忽然諷刺一笑:“爬上了王上的龍牀已經算你命大,居然還敢肖想你不該插手的東西,真是該死!”
“你個老閹貨懂什麼!”
女子冷笑一聲:“你一個沒根的東西,知道什麼叫剝奪嗎?他不問緣由便剝奪了我愛人的權利,讓我從此都不能在嫁給我心愛的人,爬上龍牀,我呸!”女子冷笑兩聲,看着張權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憤怒:“那牀,我還嫌髒來着!”
看着眼前女子不給面色的破口大罵,張權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你只是一個女人!”
聽着張權的話,女子握着匕首的手,忽然微微抖了一下,張開嘴笑的前俯後仰。
“抱歉啊!我可不是你南詔的子民!”女子輕笑出聲:“我西北,可沒有向你們南詔一族一般噁心的種類!”看和女子手中閃過銀光的匕首,張權第一反應便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是看着周圍幾乎算得上是幽暗的地方,張權眼神裡閃過一絲警惕,往後悄悄退了一步,就感覺到腹部撕裂般的疼痛。“真是對不起啊,爲了不讓你礙事,就只有犧牲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