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也太厲害了!”
“陳深你快看,她手裡的針能伸長!”
“這就覺醒者嗎?也太牛了吧,竟然用覺醒能力來治療傷勢...”
何小金兩眼放光地看着白潔給其他人治療,甚至連眼球的傷勢都短暫忘卻了。
下一秒,白潔手中彈出兩枚銀針,直接刺在何小金的雙眼中。
只是片刻又反手將針收了回去,何小金隨之軟踏踏地躺在地上。
這期間,白潔全程冷着臉一言不發。
直到她將大部分人都醫治完後,才收拾起隨身的盒子,對陳深說道。
“你背上這個藥物過量的,”她又看向一旁的守衛:“你扛這個光頭,跟我到醫務室。”
守衛和陳深同時遲疑了一下。
“這...不符合規則吧,初級房間的學員是不允許走出訓練房間的,”守衛苦着臉說道。
陳深則沒說話,他此刻狀態很不好,經過剛纔的戰鬥,渾身的肌肉都在疼,背上的口子雖然不深,但也還在不停流血。
就自己這樣的狀態,他擔心再進醫務室就出不來了。
“規矩?你跟我說規矩?”
白潔看了守衛一眼,一雙杏眼中流出寒意。
“我問你,我妹妹是給了你多少積分,讓你竟敢私自關閉初級訓練場地的所有設施,還放她進來胡鬧?”
“如果今天這裡死了一個學員,你該如何善後?”
守衛那張黝黑的臉上落下一滴汗,他隨即裂開嘴露出一口大黃牙。
“什麼積分不積分的,我還不是以爲是白醫生你在背後授意的嘛...所以纔給你妹妹幫了忙,呵,呵呵...”
白潔的眼中寒氣更盛。
陳深饒有興致地聽着兩人的對話,原來剛纔通道里的那個女的是白潔的妹妹,哦,我想起來,不就是我從醫務室出門時,在外面等着的那個滿身是血的少女嘛...
難怪剛纔覺得聲音在哪聽過。
話說,這守衛真夠無恥的,這不就是在硬拉白潔下水嘛。
這間培訓中心裡的水真是夠深的...
陳深不禁嘖嘖。
這時,白潔也不再搭理守衛,反而轉頭看向陳深。
“還等什麼呢,把人背起來吧,專門給你挑個瘦的,省的你背不動。”
陳深笑了笑,然後默默後退兩步。
“我不去,我背疼。”
“嗯?”
白潔還沒說話,旁邊的守衛就叫罵道:“白醫生說什麼你聽指揮就行,你就是再疼也得背,敢不背看我下來怎麼收拾你!”
“不去,你們都當着我面說了這麼多,我怕跟過去,你們滅口。”
陳深再退兩步。
“唉,你特麼...”
守衛愣着眼剛要上前,卻被白潔攔住。
女人嘆了口氣,道:“陳深停下,先別急着往【感知力】房間裡躲。”
“哦,那你說說爲啥?”陳深面無表情地再退兩步。
他已經退到了感知力房間的門口,只需要驗證身份卡便能進去。
“失憶藥劑對覺醒者無效,我這麼說你該放心了吧。”白潔直接說道。
“哎呀,白醫生你跟他說這玩意幹啥,他又不懂,就是個新來的欠收拾...”守衛不耐煩地接話道。
“我該怎麼相信你?”陳深問道。
白潔也不含糊,擡手從隨身攜帶的藥箱中掏出一針失憶藥劑,然後毫不猶豫地打在自己胳膊上。
“這樣證明,你該相信了吧?”
陳深想了想,點點頭:“可以。”
他隨即邁步來到瘦猴哥哥跟前,俯身將其扛在肩膀上。
“走吧。”
白潔扭身隨陳深一起離開,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向守衛。
“你還愣着幹嘛?非要等到這光頭的血流乾淨嗎?”
“哦...好!”
守衛這纔回過神來,他急忙俯身扛起光頭。
光頭魁梧的身材下體重超過200斤,但個子不高的守衛卻能輕鬆將其扛起。
他一邊扛着光頭,一邊加快腳步追上陳深兩人。
“不是...白醫生你的意思是,這0998號是覺醒者?”
“不會吧,我看你登記信息上明明填寫的是未覺醒,資質最低級啊...”
白潔邁着大長腿頭也不回地說道。
“首先,守衛偷看學員信息是違反規則的,其次學員在訓練場館裡覺醒的事發生的還少麼?”
“最後,是誰告訴你最低級資質就不能覺醒了?”
“可還是不對啊!他纔來一上午......”
.......
陳深跟着白潔再次來到醫務室。
剛打開門就看到之前那個滿身是血的少女正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吃薯片。
少女一見到白潔立馬眼淚汪汪地撲上來,道:“姐姐我錯了!我就是想幫你解決麻煩,沒想到那小子...咦,你這個蟲子怎麼也來了!”
她隨即看到了白潔身後的陳深,頓時臉色一沉,立即掏出鋼筆就刺。
“敢玷污我的靈器,還敢向我扔臭襪子,要你的命!”
陳深立刻後退躲閃,少女隨即撞上了走在最後的守衛。
“別再鬧了!”
白潔噔噔上前,一把揪住少女。
少女轉過頭再次眼淚汪汪:“姐姐,你是不知道,這個混蛋蟲子把小一小二綁了還塞進他的鞋子裡,最可惡的是他還用臭襪子薰我...”
白潔深深嘆了口氣,然後一把將少女推出醫務室:“等下再找算賬!”
關閉醫務室的房門後,白潔指揮守衛將光頭放在病牀上,然後平靜地說道:“今天的事麻煩你了。”
守衛搓着手,一臉諂媚道:“不麻煩,不麻煩,能替白醫生幹活,是我的光榮。”
白潔掏出身份卡,直接給守衛轉了200點積分,然後道:
“之前我妹給你的積分不用退,這200點積分你拿着,我要麻煩你兩件事。”
“您說,您說...”守衛眼睛一亮,不停點頭哈腰。
“第一,等下你把這兩人送回去後,就把9號房間的積分狀態恢復到今天早上,時間也調整到今早7點,我剛纔已經給他們注射過失憶藥劑了,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沒問題,好說,好說!”
還能這樣操作?!
聞聽此言陳深瞪大眼睛,但旁邊守衛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像是在做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第二,還是老樣子。”
“這...”守衛面露難色:“白醫生您是最懂行的了,這頻繁消除記憶會有後遺症的啊...”
白潔拿起身份卡又轉了100點積分。
“白醫生大氣!人美心善,我去忙了...”守衛立刻喜笑顏看地跑出醫務室,辦事去了。
竟然還可以這樣...
陳深雖然全程面無表情,但心裡已經翻起巨浪。
“很震驚麼?”
白潔扭頭看了陳深一眼,隨即便回過頭從藥架上拿出兩個瓶子,轉身走到光頭身前,將瓶中的綠色膏狀物填摸在其身上的血洞處。
“還行...”陳深抿了抿嘴,繼續道:“那麼我呢?”
白潔腳下不停,在給光頭扎完一針失憶藥劑後,又來到瘦猴跟前,然後將一瓶青藍色的藥水灌入其口中,接着也補上了一針失憶藥劑。
然後說道:“你把衣服脫了。”
陳深:???
覺醒者都這麼奔放嗎?
白潔將藥瓶放回藥架,又取出一小支藥膏,她發現陳深沒動,便皺眉催促道:“快點脫啊,你背上的傷,還有手上的傷不治了?”
“哦哦哦...”
陳深立刻聽話的脫下上衣。
“轉過去。”白潔命令道。
陳深背對向女人,下意識地繃緊肌肉。
“放鬆...”
女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同時一陣溫熱的鼻息吹在陳深背上,少年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小傢伙...”
女人發出咯咯的笑聲,接着陳深就感覺到一隻柔軟溫暖的手在撫摸自己背上的傷口,但神奇沒感覺到疼。
接着是手臂的燙傷和劃傷...
“好了。”
僅是片刻間,陳深再次自己的手臂已經完全恢復,原本的傷口處已經生出一片新皮膚,只是顏色稍淺,不然根本發現不了。
“給你用的,是權限等級2的治療藥膏,比他們所用的藥膏要強效許多,算是對你的補償。”
白潔說着,自顧自地將藥膏放回。
陳深也轉過身來,白潔看了眼少年的身材,又去櫃子中拿出一套純黑色的作訓服以及作訓鞋。
“換上這身吧,光着腳像什麼樣子。”
陳深默默接過衣物,隨時便將褲子脫了。
打工這些年他什麼沒見過,特別是一些女人多的地方,大姑娘、小媳婦沒事就愛跟他這個長相好看的小男生開玩笑...
主要是白潔無論樣貌還是身材都太頂了,所以才緊張了那麼幾秒。
這純粹是對御姐的高顏值和大長腿的尊敬,沒有其他...
白潔在陳深跟前坐下,順勢翹起二郎腿,露出藏在白大褂下的黑色絲襪。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陳深換衣服,纔開口說道。
“說說吧,你來這裡的目的。”
陳深想了想,便走到女人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道:“跟你一樣,我有我的目的。”
女人思索片刻,道:“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剛纔的事不是我的主意,所以我們之前的約定還算數吧?”
陳深努努嘴:“我該怎麼相信,剛纔不是你們合起來演的戲?”
白潔眯了眯眼,道:“我又有點搞不清楚你的底細了,我原本以爲你是哪個世家裡玩心很大的公子,故意隱藏覺醒者的身份來這裡瞎折騰...
但你剛纔的話再次暴露了你是一個外來者,因爲你根本不懂黑水公司裡的情況,醫務室的人不可能跟守衛合作...這是整個超凡世界都清楚的常識。”
陳深面無表情,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着女人。
白潔沒能從少年表情中看出端倪,不自覺地嘆了口氣,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眼前這個少年總是給自己一種摸不清深淺的感覺,有時候覺得對方似乎知道很多,但又總是暴露出無知...
“算了,在這裡每個人都有秘密。”
白潔不禁縷了下額前的長髮,一股幽香隨之譜入陳深鼻子裡。
“就這樣吧,我的誠意已經給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還是否繼續約定給個準話。”
“可你妹妹如果繼續給我製造麻煩怎麼辦?”陳深繼續問道:“畢竟我也不能一直提着精力防備這些。”
“說實話,這件事我也很頭疼,那妮子從小就不怎麼聽話。”
白潔一個姿勢坐久了,便微微扭動身子,斜靠在椅子一側,擡起一隻胳膊撐住下巴,“對付她最好的辦法就是痛扁她一頓,但你首先得到中級場地才能找到她。”
“你妹妹口中所說的‘你的麻煩’,是指你要淘汰我但沒能成功的事嗎?”
陳深又問道。
白潔點點頭:“是的,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並且保證不再對你下手。”
陳深追問道:“你打算怎麼解決?”
白潔挑了挑眉毛:“這就跟你沒有關係了吧?咱們兩人也沒那麼熟。”
“那我換個問法,”陳深想了想,道:“你還是要淘汰9號房間裡的某個人對吧?”
白潔想都沒想地回答道:“當然了,因爲這其中牽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總之如果再換房間淘汰的話會很麻煩。”
她說完,站起身,然後在陳深眼前伸了個懶腰。
“你該走了,守衛那邊應該差不多了。”
“我還有最後...兩個問題。”陳深依舊坐着,沒有要動的意思。
白潔道:“說吧,但我不保證會回答你。”
陳深:“其實我可能要做的這件事對你有利,但我需要知道前提。”
白潔看向少年,眼中露出一絲好奇。
陳深繼續道:“第一個問題,UU看書www.uukanshu.net 你們今天這樣搞,就是指你妹妹去房間裡襲擊學員,守衛私自關閉房間設備,以及你們人爲將9號房間的全體給洗腦失憶...做這種事真的沒關係嗎?”
“我現在百分百確定你是個外來者了,我其實更好奇你是怎麼成爲覺醒者的...但你肯定不會告訴我。”
白潔從自己辦公桌的抽屜裡掏出一包薯片:“你會不會去關注一個垃圾堆裡是不是有人踩扁了裡面汽水瓶,或者把裡面的過期食物給浪費了?”
“請正面回答。”
白潔嘆了口氣:“直白點說,初級培訓場地在公司眼中連屁都不算...沒人會在意你們在這裡發生了什麼。”
“那我就放心了,”陳深點點頭,“第二問題,你要安排那人進來9號房間的最後時限是什麼時候?”
白潔眼中生出警惕:“這種事不方便告訴你。”
陳深想了想,站起身,認真地說道。
“這就是我剛纔說的會你有利的事,如果我能幫你儘快在9號房間裡騰出一個名額,並且完全不需要你出手,你覺得怎麼樣?”
白潔冷哼了一聲:“不需要。”
陳深起身走向門口:“這只是個順水人情,不論你行不行動,我都要做,你考慮一下,我會在三天...不,兩天內騰出一個名額。”
“半天。”白潔忽然說道,“雖然你現在回去,時間會被調整到早上7:20,但時間事實上已經過去一個上午了。”
“如果你在晚飯前,能騰出一個名額,我便不出手。”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