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公孫青走遠的身影,穆雪瑤心中不禁千絲萬縷起來。
想起了小時候的‘親姐姐’,想起了小時候與公孫青無話不說的時候。
穆雪瑤想着,輕輕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枚玉佩。這枚玉佩是白玉的,無半絲雜質,真可謂是白玉無瑕。
玉佩爲半弧月牙形狀,猛一看。竟與剛剛公孫青那塊是一對的。
至今穆雪瑤還是記憶猶新。
那日的夜晚,月亮特別的圓。公孫青樂的合不攏嘴的跑到後山的涼亭中找穆雪瑤,隨之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
“師妹,這是碧水宮的寶玉。”
公孫青說着,當即便將那白玉的一半遞給了穆雪瑤。
那晚。穆雪瑤手中拿着那半塊月牙白玉,與公孫青手中的月牙白玉相對。在月光下更爲白玉無瑕,毫無一絲半點雜質。如此透明誘人,讓人愛不釋手。
“師妹,你我就如同這白玉一般潔白無瑕。如今你我一人一半,這樣我們就永遠都不會分開了。不管今後你我身在何處,只要看到這塊玉。那對方便時時刻刻都在自己身邊。”
這句話,這些年來。時時刻刻都盪漾在穆雪瑤耳邊,久久沒有忘卻。
穆雪瑤手拿白玉的吊帶,輕輕的掛在了腰間。
關係和情感,不是一天兩天就變僵硬的。而是一點點,根據時間和事態的進化,慢慢的,變得無法復原。
西城派內,在這寬廣的平地上。衆弟子都在練功,唯有張遠正跪在一角。面對着身前緊閉的房門,低聲嘆息。
屋內,方成正在恭恭敬敬的端着茶俯身在孔方前道:“師父,請用茶!”
見孔方接過了茶杯,方成左思右想這纔對孔方說道:“師父,張師弟已經在門外跪了一天一夜了。”
“……”孔方依舊喝着茶,面對方成說的話,沒有半絲反應。
方成尋思了半晌,這才忍不住再次說道:“師父,他……”
孔方因爲喝的急了,不由得咳嗽了幾聲。將茶杯放下這纔不以爲然的說道:“你去讓他收拾收拾東西,下山去吧!”
“師父!”方成聽到這裡,連忙不聲不響的跪倒在地。爲他那小師弟求情:“師父,請您就給張師弟一個機會吧!那日之事確實事有蹊蹺,張師弟一定是被冤枉的。”
孔方聽言,嘆了口氣沒有說話。他豈不知張遠是被冤枉的,他豈不知是尹逍遙那小子在搞鬼。可當日事發突然,並且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瞧着。
難不成要徇私嗎?那將來再遇武林同道,大家會怎麼看待他?自己還如何能爭奪那武林盟主之位?
張遠說來還是孔方最得寵的小徒弟,如今要將他逐出師門,孔方也是略有不忍。
“罷了,將張遠關入後山,永遠不得出山!”
聽了這話,方成算是鬆了口氣。關入後山好比逐出師門,關入後山就說明孔方是給了張遠一個機會。雖然說是永遠不得出山,但是人就都看得出來。這只不過就是那麼一說罷了。
表現好了,就變成二三十年。再減減,就變成了幾年。在一來,就出山了。
“那徒兒就代張師弟謝師父天恩。徒兒這就將師父的旨意告知張師弟。”方成言罷,便快步的跑了出去。
待方成走後,孔方面向身後的水墨畫長嘆:“男人嘛!找兩個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武林盟主,我是一定要得到的。一統江湖,指日可待。”
夜幕正伴隨着時間的推移悄然來臨,緊接着,那彎彎的明月迫不及待的掀開被子,露出那屬於自己的光彩。
穆雪瑤喜歡借月色沉澱心情,如水月色,可飲。推開窗戶,任月色靜靜流瀉在肌膚上,輕盈飄逸的韻致,清新蘊涵的情調自然流淌在心際。月華如練,心情在月色中變的清朗而柔軟,恍然間生命中的種種感動和美麗靈動浮若。
“宮主,來喝點紅棗小米粥吧!”
穆雪瑤聞聲回過頭來,只見婉娘正端着一碗粥走進來,輕輕的放在了桌上。隨後轉身從屏風上拿了件白紗外套,走到穆雪瑤身旁道:“宮主,現已是初秋。更深露重,宮主小心着涼了。”
婉娘言罷,便拿着外套給穆雪瑤披了上去。
穆雪瑤笑了笑,轉身輕輕撥開隔簾。與婉娘同步來到了桌旁:“這麼晚了,你怎麼也不去睡呢?”
“屬下還不困,倒也精神的很。便去了廚房給宮主做了點夜宵送來,這紅棗小米粥不僅養胃,還補氣補血。對人身體極好的。”
“婉娘真是費心了,”穆雪瑤笑了笑,便也語中略帶溫柔的說道:“婉娘你一天本已經很辛苦了,晚間就不必再爲我辛勞了。還是早些休息,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爲好。”
聽了這一番話,見婉娘明顯是感動涕零,眼圈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一場。怕被穆雪瑤察覺,婉娘便以眼睛疲勞爲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