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蹭飯
看了一下手機，已經在上早上的第五節課了，難怪沒什麼睏意，都睡了兩個多小時了，再過一會就是吃中飯的時間了。
也不知道季驀然現在怎麼樣了，發個消息過去關心一下吧，但是怎麼樣的消息才能不輕浮，顯得自己很有性格呢。我是想約她吃頓飯聊聊的，但是又怕被她拒絕，好沒面子。
我自省了半天，無奈只得承認自己已經喪失了搭訕的天賦，於是老老實實發了一條短消息過去。
“我沒錢了，中午你能請我吃頓飯嗎？”
過了幾分鐘，手機上顯示收件箱裡有一條短消息，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點開來看，手都有點不自覺地抖。
“你怎麼這樣。”
還沒等我醞釀出對待這條短信應有的情緒，又來了一條，“好吧，我請。”
我沒有再發短消息給她，自己需要保持一種少言寡語的印象，個人覺得這種形象對這個年齡段的女生，會有一定的吸引力。
·
還沒下課我就迫不及待開始收拾東西，一下課就衝出了教室，我聽見濤子似乎在說，“剛纔還睡的死死的，一下子活奔亂跳的，吃錯藥了。”
我到了教室外，剛想給季驀然撥個電話過去，就看到手機來電了，是她的名字，我暗想這也太默契了。
“喂，季驀然啊？請我哪裡吃飯啊？”
“我沒什麼錢，就請你學校食堂吃唄，怎麼着，你還打算點菜啊？”
“沒有，吃人嘴軟，我不對飲食環境有什麼要求的，你定好地方告訴我，我過來就行。”
“就銀杏苑食堂吧，我在門口等你。”
我掛了電話就往銀杏苑趕去，到了門口，季驀然就在那裡站着，對着我看，嫌棄的眼神，就像看一個乞丐。
“跑的還挺快啊，爲了吃頓飯真是挺拼命的。”
“我怕你反悔。”
“說的好像現在我不能反悔一樣。”
“快進去吧，我都餓死了。”
雖說是季驀然請客，其實只是要這個單獨和女生在一起的機會，至於對象是誰可能都不重要。我也並沒有打算訛她多少錢，就拿了兩個素菜一個葷菜就坐下了。她也很快點完了菜坐在我的對面，我們看了一眼，相視而笑，真是緣分，兩個人不約而同點了相同的菜。
我笑着說，“早知道，就你一個人去點好了，反正對菜的偏好我們都一樣。”
她柔柔的回答，“能請你吃就不錯了，還我一個人去，你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
“爲什麼你會覺得我是大男人？”
“你長得人高馬大，不對，人高碼子不大，應該不會這麼欺負女生吧。”
“你經常被大男孩欺負？”
“怎麼可能。”
“欺負你也沒什麼啊。你應該這麼認爲，男生欺負女生只有一個原因，因爲男生對女生有意思了。”
“怎麼，你想靠通過欺負女生表達你的愛意？”
“多新鮮呀，我就不能對女生有意思？”我皺了皺眉，“不過，據說是你對我有意思啊。”
“什麼？”季驀然嘴裡的飯粒噴射到我臉上，忙說對不起，到處找餐巾紙，但還忙不迭的問，“你聽誰說的？”
“你管我聽誰說的，對我有意思那麼丟臉麼？”
“丟臉倒不至於，只是我真的沒有對你有意思啊。”
“真的，你沒有對我有意思？”
“你自我感覺別那麼好可以嘛。”
“我知道我長得不怎麼樣，但我總想青菜蘿蔔各有所愛，沒準就有人喜歡我這長相呢。”
“至少單論長相的話，我對你不會有意思的吧。”
仔細一聽還是有弦外之音。
“那兜了一圈下來，就算我對你有意思吧。”
“吃飯時別讓我聽這種話行嗎，動腦子很累的，這時候是血液在胃裡的。而且這還是在食堂，被人聽見覺得我們怎麼了呢，”她有點尷尬，“你快吃吧，說自己餓了，也不見你怎麼吃，都快涼了，別指望我再去買熱菜。”
“沒事，我可以給你買熱菜，你想吃什麼？”
“剛纔看到番茄炒蛋我想吃，但我沒拿，不對啊，你不是沒錢嘛？”
“我現在沒錢，我晚上帶錢不就有錢了嗎，”我肯定是一臉的無賴表情，“晚上我請你吃吧，一定請你吃番茄炒蛋。”
“啊？”她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笨啊，你中午請我吃了，我晚上請你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哦。”
她不再說話。
·
吃完飯，我和她一起端着盤子去收納區，路上居然碰到了濤子和阿哲。
濤子朝我擠了擠眼，意思是，這個女同學是誰？
我向他眨了眨眼，意思現在不方便說，回寢室再聊。
阿哲八卦的慾望，也硬生生被知趣的濤子攔住了。
一到寢室，我就主動向他們坦白。
“濤子，如你所見，惟一飯爾。”
“誠意在哪裡？什麼犯二不犯二的，說人話！”
“就像你們兩位看到的，我只是和一個女生吃頓飯而已。”
“就這麼簡單？”
“是啊，你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要是有點什麼小事，立馬會誇張成一件大事來吹噓。”
“滾，你說的這是滿御。”
“滿御是這樣，我也是這樣的。”
阿哲在旁邊說，“你是大事說小事，小事說大事的，反正得反着來想你說的話。”
我心想，阿哲你真是我的知音啊，我的確就是這樣的人呀。
“其實這個女生，也是這幾天剛認識的，還沒發展起來，等有眉目了，一定會向兩位稟明實情的，你們覺得我這樣說算不是很有誠意呢？”
濤子沒理我的話，問道，“你們剛開始？這兩天剛認識？”
我說是啊，“甚至還沒開始呢，第一頓飯，兩個人的。”
我語序混亂，僅僅能確保他們都聽明白。
“秋實，我覺得那個女生好像對你有意思，你要好好把握哦？”濤子忽然對我說。
“這話怎麼理解？”我想問濤子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也沒有具體根據，只是剛纔我們在食堂遇到，我看到她看你的樣子，有這種感覺。”
阿哲卻說，“別說了，先睡覺了，中午不睡，下午奔潰。他是當局者迷，亙古不破的真理，你跟他說了這些有的沒的，一點用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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