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探病心切
難怪不見向耀佳蹤影,原來她急性腸胃炎住院了。
我回到寢室,想想也沒什麼事可以做,就先休息了。
第二天我又去了網絡信息協會辦公室蹭網,只見徐景軒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徐老師不僅管着勤工儉學,同時也是網絡信息協會的輔導老師,背後支持者。他在我進校的第一天就見過我,那時還是軍訓通訊團的事情了,不知道他記不記得這檔子事。不過現在在網絡協會工作卻又有了交集,也經常會遇到,見個面行個禮什麼的,倒是常有的事。
他倒是很客氣,看到我就故意皺着眉頭問,“秋實,聽說你現在不好好學習,整天腦子裡想着別的事情啊?”
我一愣,“沒啊,徐老師,我是學生,學生的本職工作是學習,我爲了祖國在努力學習。”
“哦,那我錯怪你了,我以爲你是爲了向耀佳在學習呢。”
一句話把我說癟了。
徐老師似乎很願意見到把別人說的啞口無言的樣子,笑着說,“沒有戀愛的大學生涯,那是不完整的,有喜歡的對象也很正常嗎,我又不是那些老古板,正常的需求還是要主張的嘛。”
“還是徐老師好啊,通情達理,善解人意。”
徐老師來勁了,“我看你也沒什麼行動嘛,怎麼感覺你是嘴上說說的呢,說說現在什麼進展了?”
“報告徐老師,我請了向耀佳吃飯的了,感情的事情不能着急。”
“這種就不對,什麼慢慢來,”徐老師嚴肅的指出,“就必須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繩之以法!”
說完旁邊Guru、流雲笑的直拍桌子。
Guru問道,“怎麼個繩之以法?”
“這個你Guru麼最有經驗了,逮着機會就地正法,堅決不能手軟!”徐老師義正詞嚴的說。
這下包括Gins在內,大家都笑翻了。
我笑了一會問,“徐老師,向耀佳住院了,你知道她在什麼醫院嗎?”
“呵呵,”徐老師怪笑了幾聲,“這我倒沒問,怎麼了,你打算去探訪病人啊?”
“有這個打算,不過不知道住哪個醫院。”
“那麼自己主動點去問啊,不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嗎?還指望別人把地址送到你手上啊?”
“我比較保守……”我囁嚅道。
“瞎胡搞,你保守,難道我就開放啊?”徐老師瞪大了牛眼,忽然轉向正咧着嘴笑的Guru,“你笑什麼?我是不開放的呀。我還要笑你呢,你最開放了!”
說完自己搖頭晃腦去了對面勤工儉學辦公室,不理我們了。
搞了半天還是不知道向耀佳在哪家醫院,但是讓我打個電話去問,我是絕對不想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就像那時生日不想接林心悠電話一樣。
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到了中午,我去食堂吃個飯就百無聊賴的回寢室了。
拉開寢室朝南窗戶的窗簾,讓陽光曬進來,寢室裡暖到令人昏昏欲睡,我打開收音機,調到電臺,擱小聲音,聽着裡面的音樂,爬上了牀。
牀是如此的讓人忘憂,一會我就睡着了。
被一個電話驚醒,陌生的手機號碼,我猶豫着接起來,一聽聲音好熟,再一想,驚覺是徐景軒老師的。
“秋實,我幫你打聽到了,向耀佳在第九醫院,自己去醫院前臺問,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我再三感謝,沒想到徐老師真的會把她的住院地址送到我的面前。
我趕緊起牀,想找一件過得去的衣服穿出去,明明可以很從容的事情卻不由自主的心急火燎,居然發現平時穿的衣服都找不着了,最後我暈暈的也不知道穿了一件什麼衣服。
再摸摸口袋,只有幾塊零錢,也不知道錢包什麼的去哪裡了,而且死活找不着。
不管這麼多了,我反手關上門就出了寢室。
一路上走得很急,實在記不起來是怎麼出的校門,怎麼上的公交,好像上車還沒給錢,也沒人管,就這樣到了第九醫院的門口。
一到了醫院,服務中心的護士看上去知道我要幹什麼,問了我一聲,“你怎麼現在纔來,都等你多久了,還不快上去,在四樓。”
這感覺很不好,就像去見最後一面似的。
我顧不上那麼多,快步走到電梯口,發現門口人山人海,怎麼擠都擠不進去,估計沒有個三四趟,我是到不了四樓了。
那顯然只有走樓梯這一條路了,我趕着投胎似的直奔安全通道,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看見4F的標誌。
樓下護士沒有告訴過我在哪一間病房,這是個棘手的問題,但也難不住我,大不了一間間找吧。
剛纔電梯口那麼多人,四樓樓道里卻是空蕩蕩的,白色的牆和天花板令人壓抑,我有種快要窒息的錯覺。
我從第一間開始找起,每間病房裡面的人,容貌都很模糊,努力去辨識卻總看不清,慢慢的只剩下最後一間了。
我知道,向耀佳肯定在這間屋子裡了,我深深呼了一口氣,想着見到她後,開口第一句應該說什麼。
“向耀佳,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吃壞肚子了吧,也不打個電話給我,讓我好擔心啊。”
這樣不行,有種話嘮的感覺,還特別娘,我從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向耀佳,我知道你病了,特地來看看你,好點了嗎?”
想來想去,就這樣的話術,最是平淡之中體現真意的,就這樣說吧。
我保持着微笑,胸有成竹的推開房門,卻忽然沒了意識。
·
我伴着一身汗醒了過來,不知道是剛纔在夢裡跑出了汗,還是驚出了汗,總之睡了比不睡還累,虛脫般的無法動彈。
放在枕頭邊的手機還在響着鈴聲,藍屏閃爍着一個號碼,如果不是這個電話,我還做着在醫院探尋病友的美夢呢,不,興許是一場噩夢。
這個號碼的主人我沒有存,但是我知道他是誰。
“喂,阿蔡,怎麼想的起來給我打電話?”
阿蔡是我高中時期最好的同學之一,高中裡我作爲舞弊聯盟核心成員,和誰都有匪淺的交情,同學之間關係都不錯。
“秋實,客氣話就不說了,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聽了一定高興。”
“哦,那你還不快說?”
“曉鷗復讀考上大學了。”
“什麼,真的?”我心裡不住的感慨,“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騙你幹什麼,我奶奶今天買菜的時候遇到她阿姨,她媽媽告訴她阿姨的。”
“好啊,我不管誰奶奶阿姨的,能考上就是好啊。”
“我們這一批覆讀的,最後傳出消息就她考上了。”
“所以說不容易啊,等我回來,找她好好慶祝一下,我們也都好久沒見了。”
“行,約個時間吧。我們好久沒見了,大家也都想你了,你別進了大學就不記得我們了。”
“怎麼可能,別是你們故意排擠我纔對。”
我們又寒暄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窗外還是下午兩三點的樣子,太陽很烈,時而有風帶着遠方泥土的氣息襲來。窗臺上的收音機裡還在放着動力火車的《當》,“讓我們紅塵作伴,過得瀟瀟灑灑,醉酒當歌,共享人世繁華。”
一切恍如隔世。
“冊那!”我輕輕的罵了一聲,甩甩頭,想忘掉剛纔所有的事情,翻身下了牀。
百無聊賴,又不想去回憶剛纔夢中的細節,渾渾噩噩的關上門準備出去走走,在門關上那一剎那,我使勁用頭撞了下牆,確定自己沒有存在於另一個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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