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人閃開!閒人閃開!”
隨着一陣叫罵鞭打,市坊兩端,又是涌進兩撥官兵。那已被打成紅袍豬頭的傢伙,再次來了底氣,遠遠的躲在五六個家丁後頭,大聲的衝着米有才叫囂着:“老殺才!敢打本大爺,你是不知道怎麼死!這江南地面,你也不紡上四兩棉花,打聽打聽。應奉局的人你也敢打!今天本大爺就要你這老殺才的狗命!哎呦!”
卻是米有才被他罵的火起,猛一個蛟龍鬧海,棍打左右,分開了人羣,來到這紅袍豬頭的面前,再次讓這紅袍豬頭腫上了兩圈。
也是這紅袍豬頭沒個眼力見,這區區五十軍卒再加上十幾個家丁,又怎麼能擋得住米有才這樣的高手。
不過,這紅袍豬頭所喊得應奉局,雖然落在李民等人的耳中沒被當回兒事,也根本不知道這個應奉局是一個什麼機構,可落在這江南本地人的慕容箐箐耳中,卻是如雷貫耳,當即大吃一驚,同時也明白了那個紅袍豬頭爲什麼那樣囂張,而官兵也爲什麼那樣聽他的了。
慕容箐箐當即湊近李民,低聲說道:“國師,莫要打了,他們是朱的人。”
李民微微一愣。朱的名號,他卻也是聽說過的,卻是沒見過。不過,連蔡京李民都鬥過,完顏阿骨打都殺過,如今卻怎麼會在意一個並不是時刻在趙佶身邊的弄臣?
而這時,市坊兩端衝進來的兵丁,卻已經都到進前,前排的長槍兵,各自平端長槍,逼住了陣勢。其後短刀手護住陣形,更有十餘名弓箭手,闖進臨街的樓面,搶佔了高點,張弓搭箭。
李民當即暗暗皺眉。雖然百八十的官兵,李民並不在意。可那搶佔高點地弓箭手,卻是煩人。而且。這場面越來越大,卻也有些不好控制,總不能他李民一個人把這全蘇州的官兵一鍋端了吧。
李民悄悄的釋放了自身的磁場護罩,護住了衆女。免得有什麼流箭之類的誤傷。同時也準備報出自家的名號,先震住了這些官兵在說。只是,此時李民的身邊魯智深和武松等人都不在。若是李民自己報出名號。卻是少了幾許氣勢。
而這時,場中那一小隊地巡邏兵,以及那紅袍豬頭手下的家丁,在魯玉看到對方的援兵援兵又來了之時,卻也不在戲耍,三下五除二,全都乾淨利落的將其打的不能起身,隨即與米有才護衛在了李民左右。
而那新趕來的官兵統領,看着魯玉和米有才那恐怖地身手,以及地上躺着哎呦地衆多官兵和家丁。也是心裡大顫。他到不是怕他們這些官兵打不過眼前這些人。可眼前這些人,明顯是功夫高超的江湖人士,而且還是那種連官兵都敢打的亡命之徒,今天若是全部正法了還好,若是跑了一個,他今後睡覺恐怕都不安穩了。何況,誰又能保證這些亡命之徒沒有一兩個親的熱的。就算全部當場正法了。事後那些人的親眷報起仇來。那也是受不了啊。
這領兵的統領,卻是不想因爲幫着應奉局做事。把自家的性命也全都斷送了。卻是沒有一上來就動手,而是高聲喝道:“大膽匪徒!竟敢阻撓應奉局辦皇差!想造反了不成!還不速速就擒,聽候應奉局的發落!如若不然,定叫爾等萬箭穿心!”
他這喊話,卻是沒有期待什麼作用。畢竟先前那五十官兵都已經被打趴下了,若是官兵的聲威真有用,那豈不是之前就有用了。可他地目地,就是把自身的來歷摘出去,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麼仇恨,找那應奉局去。
可是,沒想到,他這話剛剛喊完,李民這邊還沒做出反應,卻有人接茬道:“莫動手!”隨即,從市坊兩廂的屋頂上,噌噌跳出來十餘個月藍色的錦衣人。攔在了那領兵統領與李民等人之間。
爲首一繡着金邊月藍色錦衣人抱拳說道:“姑蘇國丈府慕容雲虎給將軍見禮了。將軍恐怕是誤會了,這廂人乃是我慕容家的貴賓。並不是什麼匪徒。”
那新來的領兵統領一聽,當即就捉了牙了。江南三大勢力:蘇杭應奉局,姑蘇國師府,贛州摩尼教。哪一個都不是他這種小官可以惹得起。可如今,一下子卻被捲進了應奉局和國師府的鬥法當中,這可如何是好?
而這時,那慕容箐箐卻是喜氣地向李民討好道:“我家地雲字護衛來了。卻是不怕了。”
李民暗暗好笑:就算沒有這些慕容家的護衛,他李民也是不怕地。不過,李民還是感到了慕容箐箐的在乎、討好的心情,卻也是稍有感動。
但此時,那紅袍豬頭卻又冒了出來喝道:“滾開!你國丈府的就敢擋我應奉局的皇差麼?那幾個女子是我家大人準備獻給皇上的秀女。你們敢搶皇上的秀女!造反了不成?”
這豬頭今天也是被打的狠了,瘋了心竅。若是往常,雖說這蘇杭應奉局在朱十幾年的經營下,東南官員多出於他的門下,名面上是這江南的第一勢力。可對着慕容世家這等百年世家,尤其是還有着國丈身份的慕容世家,那也絕對是禮讓三分。絕對不會因爲幾個女人撕破臉。而且,即使是不給國丈府面子,那也絕對輪不到這個紅袍豬頭出來做主說話。
可如今,這個紅袍豬頭一疼瘋了的冒出來喊話,別說那領兵的小官夾在當中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是那聞訊趕來護衛慕容雲虎,也是有點不知所措。
要知道,保護小姐慕容箐箐以及李民等貴客,那可是家主慕容格親自交代下來的。而沒事不要招惹蘇杭應奉局的人,卻也同樣是家主慕容格交代下來的鐵令。
一時間,慕容雲虎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事態的發展,卻是不用他選擇了。李民又豈是仰仗他人出頭的人。何況李民還要與慕容格繼續合作,若是連自身的安全都要靠慕容家的人來保護,那豈不是在氣勢上弱了慕容家。
故此,李民眼看雙方都以經表明了身份,卻也不在沉默。當即仰天長笑:“哈哈哈。好一個蘇杭應奉局!好一個朱!去把朱喊來見本尊!”
周圍的官兵,以及那些被官兵堵在市坊中的百姓,無不聽得真真的,全都驚訝的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誰啊?好大的口氣啊!竟然敢直呼朱的名字,而且還敢讓朱來見他?
這倒不是這些官兵和百姓全都膽小,只是這朱雖然只是一個防禦使,可他主持蘇杭應奉局這十多年來,憑着皇上的名號,狐假虎威,天高皇帝遠,卻是把這江南官面上,經營的鐵桶一般,暗中有江南小朝廷之稱。這江南一帶的百姓和官兵,還真不知道有誰能在這朱之上咋呼的。
而那紅袍豬頭更是直接叫囂道:“小子!你也配!我家大人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得麼?。
轟隆!憑空一個雷,卻是不待這紅袍豬頭說完,直接把這紅袍豬頭化作了焦炭。
那米有才功夫雖高,可畢竟下手還有分寸,不想給李民留下死仇的節,雖然把那紅袍人打的痛,卻是始終沒下死手。可李民如今要行快刀斬亂麻之勢,又怎麼能留着這麼一個滾到肉在這裡哼哼唧唧。
所有當場的官兵、百姓,卻是不無都傻了。雖然衆人無不相信這紅袍豬頭早就惡貫滿盈了。早就該被雷劈了。可這大白天的,萬里無雲的,真的有雷把這紅袍豬頭劈了,卻也實在出乎他們的智商範圍之外,更是對這突然的一雷,感到敬畏無比。
而這時,李民卻低聲的跟米有才說道:“把本尊的身份告訴他們。”
米有才當即心領神會,朗聲說道:“大宋!道德普惠大國師,神宵教二教主法架在此,爾等還不跪拜迎接,等待何時?”
此時卻是看出米有才的內功深厚來了,雖然米有才的喊聲不高,就跟平常人說話一般,可是以米有才爲中心,方圓上百米的人羣,無論官兵還是百姓,卻無不聽得真真切切,猶如有人在耳邊說話一般。而最後的等待何時四字,更是猶如在耳邊響起了一個炸雷。
且不說那些不懂功夫的百姓,就是慕容雲虎等慕容世家的雲字護衛,也全都大吃一驚,暗自佩服米有才的內功深厚。
只是,米有才替李民報名之後,卻發生了一件讓李民萬萬想不到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