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卿。
道教歷史上很牛的一個傢伙。史載:乃是神宵教的核心之一。政和末,京師大旱,被林靈素請出來後,那真是一張嘴,雨就來了。隨後,揚州大旱,那也是靈驗無比。絕對是雨就在他們家養的一樣。被宋徽宗敕授太素大夫、凝神殿校籍、視朝請大夫、沖虛通妙先生。
這呼風喚雨,抗旱救災,那可不同於什麼障眼法,那可是要下雨的,沒地方弄假。多少騙人的老道,都栽在這求雨的硬指標上了。就連林靈素,都在這上面栽了,不得不求助王文卿。再加上王文卿在求雨上的記載,那可不僅是一次,就算他懂得看天,能蒙上一回。也不可能什麼地方都能蒙上。那趙佶雖然昏庸,卻也不會爲了一個無能之輩作假,愣把沒有的事蹟寫入正史。
故此,這王文卿的神通,那絕對不服不行。
不過,李民雖然歷史上的人物和事情,知道不少,可他在現代那會兒,畢竟只是一個大忽悠,而不是什麼歷史專精,尤其是宋史專精的叫獸。故此,對王文卿的來歷。卻是根本沒有絲毫印象。他李民根本就搶了人家神宵教的冠名權。
而且,除此之外,李民更被徐知常介紹中的一句話,分了心。
什麼叫奉師命奪得萬法大會的魁首啊?我什麼時候讓你參加了?
李民頓時生了一個疑惑。再結合徐知常和林靈素一如既往的尊重,李民的疑惑就更大了。不過,此時卻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如今除了人多嘴雜之外,這裡可還有一個王文卿跪着呢。這王文卿的名號雖然不顯,沒能引起李民的足夠重視。可徐知常的介紹,卻讓李民不得不注意。那可是天生神通啊!
李民現在自身都能操控電能了,自然知道世間特異功能者的存在,那絕對是肯定的。只是一般隱於人羣中,平常人不得見罷了。如今能有一個真傢伙,那自然意義非凡。
故此,李民只能先把心中的疑惑壓制,反正徐知常已經來了,事後有時間,終能問個明白。卻也不急的這一時。
李民當即放下這一段,仔細端詳起這個王文卿來。
只見其一身藍布道袍,頭上挽着一個發鬏,彆着一根青玉道釵,沒帶道冠。很是樸素。不過,整個人趴伏在那裡。卻讓李民看不清相貌。
“擡起頭來。”
王文卿奉命擡起頭來,當即很是出乎李民的意料之外。這個王文卿竟然如此年輕,竟然比他李民都小的樣子,看樣子,也就二十來歲。濃眉大眼,四方臉,下巴下微微短鬚。很是周正。
“你因何要拜我爲師?”
“弟子自幼有神異,時感大道。有悟人生苦短,紅塵富貴終是空。爲仙途大道,方可久存。故,癡心求訪。雖百折而不撓。今訪得徐真人天下第一。其神通可開天目,其神光可定人神魂,令其酥麻不動,確爲大道神通。心嚮往之。故,求學。而後方知,此乃國師所傳,不得擅授。故,苦求之下,方得引薦。弟子誠心向道。望國師垂憐。”
王文卿言罷。再次叩首。
李民這次也不躲閃了。只是說道:“聽聞你生有神異。是何神異,因何而來,可說與我知。”
王文卿恭敬的說道:“弟子的神異因何而來,弟子卻也是不知。弟子只知道:弟子降生以來,就能感到水無處不在。除了河流湖泊之外,就是這空中,這天上,也有着細小的水滴存在。”
王文卿敘述時,一片神往,似乎看着那水滴在空中飛舞。
李民很是駭然。這空氣中除了氧氣和二氧化碳之外,還含有水分子,作爲一個現代話教育的李民,自然是知道的。可水分子能被感知,李民卻還真是沒有想過。要知道,這空氣可都是分子級別的,正常人連看都看不到,那就更別說感知了。這王文卿分明就是一個水分子操控者。一個天生水系異能者。
李民情不自禁的,也下意識感知了一下。
而這時,王文卿卻依然在入神的說道:“弟子幼時玩耍,曾想推着水跑,空中水動則生風。風捲水滴上揚。又有他處水滴跑來,聚集則成雲。水滴互相吸引,聚合,最終化爲雨露而降。。。。。。”
王文卿很是生動的講解了一番自然界雨水的形成。徐知常、林靈素等,都聽得若有所悟。
而李民卻早已經入神了。不過,李民沒有感覺到水。卻感覺到了無數的光斑。那些光斑是如此的熟悉。跟李民體內的電能,是如此的呼應。以至於李民不用想就知道,那就是空氣中的電離子、以及各原子、分子外圍的電子。
李民頭一次意識到:電!無處不在!
“啪啦啦啦!”一串爆響。卻是李民精神感知到這些電子後,無數電子以李民精神感知爲通道,串聯成了無數電流。以李民這個精神發射源爲中心。形成了一個雷電光團。
徐知常、林靈素、王文卿等,當即驚呆了:天啊!師尊果然神通非凡!
雖然不知道李民爲什麼突然發威,露了這麼一手。可除了王文卿原本就跪着外,徐知常、林靈素等人,當即也全都跪下了。各自呼喊着什麼:“師尊神威。”“老闆神威。”“主人神威。”的等等。
李民受驚,卻是清醒過來,隨即意識到了衆人這是爲什麼。當即哈哈大笑起來。此次他卻是沾了王文卿的光,不僅突破了御雷心經的第四層。達到了第五層的雷雲護體。就連第六層的溝感天地,也達成了。什麼天人交感,培先天一炁。卻原來就是如此簡單。精神感知,以及固有的電能共鳴,就是這麼簡單。
李民大袖一揮。豪邁的喊道:“都起來!”
待衆人起來後,李民隨即對王文卿說道:“我奉師命下山。未返師門前,卻是不得收正式弟子的。我今門下弟子有三。徐知常,林靈素,徐神翁。皆爲記名弟子。若是收你,也只能列爲記名弟子。你也願否?”
“弟子甘願。”
“好!如此我就收下你了。你今爲我門中第四弟子。我門中規矩不多:一爲:尊敬師長,不得抗命。二爲:同門友愛,互相團結。三爲:護民守義,問心無愧。除此三則,再無他法,任是逆天,卻也行的。唯犯此三條。必誅其性命。”
“弟子拜入師門。定守師門規矩。若有違反,天地誅之。”王文卿很是鄭重的宣誓道。隨後,又再次向李民拜了九拜。行了拜師禮。
唯有徐知常、林靈素、徐神翁三人很是奇怪:什麼時候師門出來這規矩了?我怎麼不知道?不過,這三人卻也機警。卻沒有亂說。
稍後,酒宴過後。李民散了衆人,單獨招徐知常入內。把那徐知常和林靈素先前的來信,遞于徐知常觀看。
徐知常莫名其妙的展開一看,當即大吃一驚,連忙跪倒說道:“師、師尊。這不是弟子寫的啊。弟子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犯上啊。請師尊明鑑!”
此時,李民早已確定這些信肯定不是徐知常寫的了。不過,李民卻沒揭穿。而是神色平穩,裝作早就知道的樣子說道:“起來吧。又沒外人。跪些什麼。也不想想你師傅我的神通,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有人做了手腳。若你真敢如此。你如今卻如何還有命在。”
徐知常這才神色緩和的站了起來。
要說,李民忽悠的這些人裡面,說實在的,還就是數徐知常最爲鐵桿。這徐知常可和別的人受李民的忽悠,逐漸相信的不一樣。徐知常可是在動用惑心大法對付李民時,觸動了李民的潛意識,感受到了一絲時空的印記,因此被反噬。自認爲從李民眼中感受了到了天道。後來又被李民小預知的來了把金口玉言的天罰。故此,這徐知常對李民的個人崇拜及畏懼,那可是刻在骨子裡和靈魂裡的。那怕李民現在說你徐知常現在死了,就能成仙了。徐知常也絕對立馬高興的自殺。
故此,徐知常站了起來後,隨即向李民陪笑道:“弟子一着急,糊塗了。卻忘了師尊未卜先知的神通。這等小把戲,如何蒙得了師尊。不過,這書信的字跡,卻是跟弟子的一模一樣。連弟子驟看了,都以爲弟子犯渾寫的了。”
李民嘿嘿一笑道:“那你現在看呢?”
徐知常稍稍有些尷尬的笑道:“現在看也是一樣。不過,天地可鑑,弟子就是糊塗了,也絕對不會寫這些犯上的話啊。對了,師尊,這是誰寫?”
李民暗暗鬱悶:我哪知道是誰寫的呢?
不過,李民剛剛吹完牛,卻也不能讓牛掉下來不是。反正,李民如今的敵人少。除新加入的敵手宋江,宿太尉等清流,跟他李民的敵對,不過是站隊的問題。隨着他李民退出了東京權力圈,也就沒有敵對的問題了。而那宋江,不過剛剛流浪,諒他也不可能早就算計了他李民和徐知常。而除此之外,李民的敵手,也就是蔡京和樑師成他們了。而這兩個人,互爲朋黨,都不是什麼好鳥,冤枉了誰都不冤。何況,這裡面的蔡京,還是早就出手暗害過他李民。
想到了這裡,李民猛然想到:貌似蔡京的書法,就是極端的了得。如今這書信模仿的,連徐知常本人都分不清。難道還真是蔡京出得手?
如此一想。卻覺得連近日遭到的暗殺,都很想蔡京的手筆。要知道,月茹可說過,河間三隻手,可就是蔡京派的。
李民越想越可能。心中憤恨不已:他孃的!老子都躲出京都了。卻如此這般的趕盡殺絕!
別說,人的第六感,有時還真是很強的。尤其是李民這種已經開發出一定異能的人,有點蛛絲馬跡,隨即就感知到真相。這卻也是蔡京萬萬沒有考慮到的。
而徐知常眼看李民勃然發怒,不知爲何。也不敢說話。
李民平息了一下怒氣。隨即盯住徐知常問道:“你先前曾說蔡京與你有交情,有意與我和解。如今爲何我都退出了東京,他卻還如此?”
徐知常當即一驚。隨即意識到李民說的是什麼。驚訝的說道:“師尊,你是說,那書信是蔡相爺做的?”
“哼!不是他又是誰?就連我日前遭人刺殺,也是他所爲!”李民直接憑着感覺,給蔡京武斷。不過,卻也沒有冤枉蔡京。
徐知常大吃一驚道:“啊?師尊遭人刺殺了。師尊可有傷?”
李民感受到徐知常的關切。卻也有些覺得以前竟然有些懷疑徐知常的忠誠,卻是有些不該。當即緩和了些神色說道:“我危機來臨前,有所預知。卻是沒有受傷。倒是你師母月茹,受我連累,受了重傷。”
徐知常很是氣憤的說道:“蔡京狗賊!竟敢如此對待師尊。弟子定不放過他。待弟子回京。即可奏明官家,定要官家制裁與他。”
李民很是欣慰。不過,李民卻搖頭道:“你奏他什麼。爲師的預知,卻也當不得證據。他受官家寵信,如何可以輕易動他。”
徐知常當即一愣,不過隨即笑道:“師尊。這官場之中,卻是不需什麼都講證據的。只要師尊確認是蔡京所爲。弟子定能讓他丟官罷職!”
李民當即大爲好奇。要是連蔡京這種權臣都能說拉下來就拉下來。我那富國強兵的計劃,豈不是也有可能實施。
李民當即連忙問道:“你卻如何有此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