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妞請脫鞋

這些差役們到底要幹什麼?爲何只讓女人們下樓集合?包括藍宛婷在內,客棧內所有的人都猜不透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奧秘。

儘管大家都不願意下去,但小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誰不願意下樓,差役們就直接將誰拖下樓去,很快,客棧內的大姑娘,小媳婦,還有老婦人,反正只要是女的都不放過,一律集合到一樓大堂之內。

“頭兒,人都集齊了。”一個小差役上前稟報。

“有沒有遺漏的?”

“根據客棧記錄,住店的女客一共二十六個人,沒有遺漏。”

官差掃視了衆人一眼,又讓客棧掌櫃把客棧裡幹活的女子,也都叫了過來,然後搬了三把椅子放在大堂中央,指着站在最前邊的三個女子道:“你們三個,過來坐下。”

那三名女子有些膽怯,但又不敢違抗命令,只好猶豫着走上前來,侷促不安的坐到了椅子上面。

“把鞋脫了!”官差沉聲喝道。

“啊?”在座的三個女子,一臉愕然的擡起頭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包括藍宛婷在內,其它在場的女子也是吃驚不已。

見她們沒有動彈,旁邊的差役上前一步,狐假虎威:“耳朵聾了嗎?都愣着幹什麼?我們的頭兒讓你們脫,你們就脫,快點脫!”

“官爺,這……”因爲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其中有一個姑娘臉皮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去脫鞋,她害臊,扭捏着不肯脫。

“什麼這這那那的?脫不脫?不脫我們可要幫忙了!”那個差役向前走了一步,嚇的姑娘連連搖頭,帶着哭腔驚叫道:“不用不用,官爺,小女子自己脫!”

那三個女子都被嚇壞了,戰戰兢兢的將鞋脫掉,露出雪白的腳丫,羞怯的踩在鞋面上,臊的臉色通紅,卻是敢怒不敢言。

“這就對了,你們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差役說着目光掃向人羣:“一會兒你們上來,也得向她們這樣,乖乖的把鞋脫掉,別讓我們動手。”

藍宛婷站在人心羣裡,看的真切,心頭特別氣憤,古代女子的腳不是很重要嗎?怎麼可以隨便脫給別人看呢?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一會兒輪到自己,她到底是脫,還是不脫呢?

這時,官差望着那三個女人的腳,開口道:“你們把腳擡起來。”

那三個女人,一個個面色尷尬,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將腳擡起。

官差逐個兒盯着她們的腳心看了看後,揚手道:“好了,把鞋穿上,下一批過來脫鞋!”

藍宛婷從中漸漸看出了門道,據此猜想,差役們一定是在尋找,腳心上有記號的女子。糟糕,自己對這個身體還不太瞭解,自己的腳心上會不會有什麼記號呢?想到這裡,藍宛婷緊張起來,如果真是那樣,她得想辦法儘快逃走。

“頭兒,快看!這個女人的腳心上有三顆紅痣!”其中一個差役指着一個小媳婦的腳,驚喜的叫道。

那個官差走過去看了看,眉頭一皺,不悅的打了他一個腦瓜皮:“笨蛋!來時我怎麼說的?是七顆紅痣,不是三顆,真是豬腦子!”

“七顆啊?”差役恍然大悟,揉着腦袋,不好意思的囁嚅:“頭兒,對不起,我記差了!”

藍宛婷及時捕捉到了這個重要信息,原來他們在找一個腳心上有七顆紅痣的女子,既然能夠驚動衙門這麼興師動衆的來找一個人,那這個女子對朝廷來說一定十分重要。

老天保佑!自己可千萬別是官府尋找的那個人。可是,眼見着自己前邊的女子一個個的都檢查完了,很快就要輪到藍宛婷了,因爲不知道自己的腳心上有沒有七顆紅痣,所以藍宛婷的心情越發的焦慮起來。

不行,她不能抱着僥倖心理,萬一腳心上有紅痣呢?難道要等着被人當場按住,關入大牢?可是,差役們守着客棧大門,想跑出去也不太現實,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隨着時間的推進,藍宛婷前邊的三個人也坐上了椅子,下一批就要輪到她了,如果不想坐以待斃,那就必須有所行動才行,在此危急時刻,藍宛婷靈機一動,彎着腰,捂緊肚子“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

發現了她的異常,官差盯着她問道:“你怎麼了?”

“官爺,我……我肚子痛,哎喲,痛死了……”

藍宛婷皺着一張小臉,做出極其痛苦的樣子,哀求道:“官爺,我早上好像吃壞了肚子,現在肚子裡邊攪勁兒的疼,哎喲,那個,我可不可以先去方便一下?”

“撲哧……”見到藍宛婷的窘態,旁邊有人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藍宛婷雖然聽到了,卻假裝沒聽到,關鍵時刻,她不能顧及什麼面子了,丟醜總比蹲大牢強吧?

官差瞅了藍宛婷一眼,有點不近人情:“忍一會兒,檢查完再去。”

可惡,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藍宛婷不願放棄,捂着肚子,叫的更大聲了:“哎喲,不行了,我等不了了。”

人羣中的一個老大娘實在看不下去了,開口勸道:“官爺,人有三急,等不得,你們這麼多人,這小姑娘又跑不掉,還是讓她方便完再檢查吧!”

“是啊,看她也怪可憐的,讓她去吧!”

還好有好心人幫着勸說,官差這才點頭同意,讓藍宛婷去上茅房,不過,怕她中途耍花樣,派了一個差役跟着她。

茅房在客棧後院,去後院要路過廚房,藍宛婷一邊往前走,一邊偷眼向後張望,見差役寸步不離的跟着她,恐怕不好甩掉,藍宛婷只能見機行事了。

廚房後門不遠的地方堆着一大堆土豆,藍宛婷走到近前,假裝痛的受不了,跌坐在土豆堆上。

“姑娘,你怎麼了?還能走嗎?”差役上前,想扶她起來,卻考慮到男女授受不親,只是站在旁邊,沒有去扶。

“我沒事,就是肚子太疼了。”藍宛婷斤着鼻子,從土豆堆上站起,繼續向前走去。但是差役沒有看到,藍宛婷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從土豆堆上偷了一個小土豆,藏入袖中。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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