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白軒之點了點頭,接着又擔心起來:“婉兒這些日子沒有消息,竟然是易容混進皇宮,此次她被劫持八成會弄得兩國不合?還有,皇上不是正在到處抓她嗎?她的真實身份若被皇上發現,豈不要引火燒身嗎?”
蕭風吟認同道:“是啊,大小姐這回的禍可闖大了。”
藍清羽頭痛的按了按太陽穴,最後拿主意道:“皇上可能還不知道婉兒的真實身份,否則依皇上的脾氣,婉兒哪還能那麼平安的待在皇宮,不過,此次婉兒既然被逆風太子劫了出來,咱們就不能夠再讓她回到虎穴去了,所以,咱們要比皇上先一步找到婉兒,把她給藏起來。反正宮裡丟了個宮女也不算什麼大事,等風平浪靜以後,再做打算。”
蕭風吟略一沉思,道:“我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吧?逆風太子不過是要個小宮女,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的公主,皇上爲什麼不給?只有一點能夠解釋,那就是皇上喜歡她,捨不得給。”
其實藍清羽也是這麼覺得,但是,以前他不知道那個宮女就是自己易容後的妹妹,所以並不擔心,可現在知道,他哪裡還能淡定?不但他淡定不了,就連白軒之和蕭風吟,嘴上不說,心裡同樣莫名發堵。
藍清羽嘆了口氣,轉言道:“對了,搶走神器的那三個女人,你們認識嗎?”
見白軒之點頭,他吩咐道:“這樣吧,下山之後,咱們召集人手兵分兩路,一路尋找婉兒,一路尋找神器。”
三個人商量妥當,繼續往山下趕去。
……
昏睡中的藍宛婷感覺自己的左肩處被硬物戳了一下,痠痛不已,藍宛婷又困又乏,全身無力,想睜開眼睛看一下,可是眼皮僵硬,努力半天都沒成功,於是索性皺了皺眉,打算繼續睡覺。
忽然,身上一輕,被子被人掀到旁邊,藍宛婷冷的一哆嗦,可算睜開惺鬆睡眼。
一張比鬼還醜的臉龐映入眼簾,雖然先前已經看到過了,可這時猛的一看,心頭還是一緊,嗑睡蟲瞬間跑到了九霄雲外,當然,他那麼粗魯的去掀自己的被子,藍宛婷的火氣一下子撞到了腦門:“你精神病啊?你要幹什麼?”
男子喝斥道:“馬上起牀趕路。”
藍宛婷掃了一眼窗外,天不過剛剛放亮,如此算來,自己也就睡了一個多時辰,嚴重缺覺的藍宛婷,腦袋昏昏沉沉,全身痠痛,猶其是後背被男子打過的部位,更加的疼痛難忍,沒好氣的道:“現在是什麼時辰?這麼早,你趕着去投胎啊?”
男子瞳孔一縮,露出兇險氣息,“少廢話,你是想讓我揪你起牀嗎?”
藍宛婷打了個哈欠,睏意竟再度襲來,“我好睏,我身體又有傷,你既然抓我來,估計不是想要我的命吧,讓我睡一會兒咱們再趕路,你看行嗎?”其實,不是藍宛婷耍賴,而是她中毒後,又經過昨晚那樣一番折騰,身體虛弱,實在是承受不了。
當藍宛婷再度閉上眼睛之時,一隻大手鉗住了她的肩膀,生生的將她從牀上抓起,“不行,要睡,你到車上再睡,必須現在趕路。”
男子出手沒輕沒重,肩膀被他抓的生疼,牽動後背被他打的那一掌也開始疼了,藍宛婷心頭窩火,惱道:“你是什麼男人啊,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我詛咒你一輩子打光棍!”
“憐香惜玉?你也配?”
男子一聲輕蔑的冷笑,聽得藍宛婷雲裡霧裡,總覺得他似乎話中有話,“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不配?”
男子一下掐起藍宛婷的下頜,眼中帶着鄙夷,“你以爲你這張臉可以魅-惑衆生嗎?我看到了只覺噁心。”
自己什麼時候這樣以爲過?莫名其妙的被他如此貶損,藍宛婷羞惱不已,“拿開你的髒手!嘶……”
急怒之下,藍宛婷用的是昨晚被劃開小口,吸過毒血,受傷包紮的那隻手,如此一打,牽扯到了傷口,她這才痛的驚呼。
藍宛婷低頭看了一眼,只見手心中央,雪白的繃帶上已經滲出鮮紅色的血液,男子這時也看到了,冷聲道:“傷口要重新上藥包紮,否則傷口不好癒合。”
藍宛婷眼睛一瞪,“我看到你才噁心,用不着你管!”
男子回瞪着她,從袖中掏出一個紙包,扔到了藍宛婷的懷裡,“這有兩個酥餅,吃了立即上路。”
“我不吃!”
“不吃你就餓着!”兩個人像犯衝一般,話不投機半句多,男子又重新點住了藍宛婷的穴道。
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黑布條,藍宛婷恐懼道:“你想幹什麼?”
男子二話說,直接矇住了她的眼睛。
“喂,你蒙着我幹什麼?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話沒說完,嘴又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接着,她被抱上了一輛馬車,開始了一天的行程。
坐在馬車上,藍宛婷極度鬱悶,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自己怎麼那麼命運多舛呢?到底這個由裡到外,毒的徹徹底底的男子是什麼人呢?他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抓自己又是什麼目地?自己動不了,不能說話,還看不見東西,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記住道路,傳遞消息找人求救,誒,真是前途未卜啊。
同時自己的身份在皇上面前已經徹底暴露,還有兩滴臍血沒有取到,這以後該如何是好?這件事對赤血宮又將會有怎麼樣的影響?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藍宛婷的預料,她需要時間,好好整理消化一下,才能夠想到更好的應對策略。
男子與藍宛婷坐在一輛車上,有專門的小廝駕車,旁邊跟了兩名隨從。
一路上,男子也不說話,一度讓藍宛婷感覺,車上好像只有她一人一樣。隨着馬車的微微晃動,睏意襲來,藍宛婷的腦子開始打結,一大堆的問題讓她理不清頭緒,就更別提想出解決辦法了,她還是隨着自己的心意,乾脆什麼都不想,打算全身心的睡個回籠覺。
她剛要睡着,馬車突然來了個急剎車,藍宛婷的後腦撞到車箱上,一下清醒過來。這時,車外傳來一男子的聲音:“公子,城門口設卡,有官兵盤查來往行人和車輛,屬下看到他們手中拿着的畫像,找的正是您要帶回去的那位姑娘。”
昨晚發生的事情,今天官府就有所行動,就算赤血宮少主爲了尋找妹妹而求助朝廷,那也要走一個程序,速度不會如此之快啊?他哪裡知道,皇上就在此地,這是皇上直接下的旨,效率能不高嗎?
“我知道了,先把車趕到衚衕裡去。”
車伕就近尋找了一個衚衕,將車趕了進去,男子這才起身下車,讓小廝,將藍宛婷藏在車中的暗格裡。
原來,靠近車裡的座位下邊是空的,他們把藍宛婷塞到裡邊,把座位弄好之後,男子上車,又坐了回去。雖然藍宛婷的眼睛看不見,但耳朵聽的見,思路很清晰,自然知道此刻男子正坐在自己的上面,她有苦說不出,心裡別提多憋屈了。
來到城門口,男子謊稱回家奔喪,急着趕路,還給守門的官兵遞了銀子,讓他們快些檢查,那幫官兵見錢眼開,也沒仔細尋找,掀開車簾見車上只有男子一人,便順利的讓他們過關了。
藍宛婷本來寄希望能被官兵查到,結果希望落空,好在男子還記着她在座位底下憋着,離開城門之後,便把她從裡面解放出來。
馬車馬不停蹄的在趕路,藍宛婷一路上基本都在睡覺中度過,等她再次醒來之時,她躺在牀上,已經不在馬車上了。
她掃視了一圈自己所在的屋子,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屋子,周圍皆是石牆石壁,屋內有簡單的擺設,唯一不見的就是,這裡沒有窗戶,牆壁上有壁燈照明,應該是一間石室。
這是什麼地方?藍宛婷坐了起來,努力捶着頭。就在這時,前邊傳來機關開啓的聲音,石門應聲縮入牆壁,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子端着清粥小菜走了進來。
那女子約有十八九歲,模樣清秀,見藍宛婷醒了,笑道:“姑娘你醒了?我們主人交待了,你醒後,讓你先吃點東西。”
“主人?什麼主人?這裡是哪?把你們主人叫來。”藍宛婷警惕的看着她。
女子一笑,不卑不亢的道:“姑娘,你先把飯吃了,主人辦完事,自然會過來看你,到時候,你就問主人吧。”
她把飯菜放到了桌子上,走上前要侍侯藍宛婷穿鞋,藍宛婷不習慣被這樣侍候,擺手道:“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那女子倒是爽快,一指牀邊用紅繩吊垂下來的玉環,道:“我就在外面,你有什麼事一拉這個紅繩,我會聽見鈴聲進來的。”
“好,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總之,藍宛婷肚子餓了是真的,不用別人督促,她便積極的把清粥小菜都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