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胳膊怎麼那麼脆?
我驚訝的看着自己手上夾着一隻人手,小黃驚訝的看着自己的胳膊已經和自己的身體分離,驚訝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就算是用蠻力扭斷人的一隻胳膊,最多也就能把骨頭給扭斷,皮肉也總應該還連在一起的啊!可這我怎麼感覺好像扭斷了一樽雕像的胳膊似的?
我仔細看了看胳膊的斷裂處:居然沒什麼血,肌肉也也擰成了一股股的,變得非常的脆,簡直就是一碰就斷的感覺。
對這種情況我很熟悉:這是人變成屍體之後會經過的一個階段,也被稱爲‘脆化期’:人的肌肉和筋脈因爲失去水分開始變的硬而脆,只有在這個階段纔有可能那麼輕鬆的掰斷人的手腳(當然也必須用很大的力量和很快的速度纔可能做到)。
可是那是在屍體已經死亡了至少2天以上纔可能出現的情況啊!
“你你你……我我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啥……爲啥我一點也不痛?爲啥我沒流血?爲啥我還能說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那傢伙,我一時間突然腦子裡涌出了一句話脫口而出:“因爲你已經死了!死了兩天了!”
剛剛說完這句話,小黃立刻變了!
他本來是半跪在地上的,這時候突然不動了,臉色開始出現一塊塊的黑色,有一股股黑色的膿血從眼睛和鼻子裡開始往外流,整個人開始迅速的衰敗了下去,全身到處都開始流出屎黃色的屍水……
我立刻放開了手裡夾着的胳膊:這東西也開始不停的流屍水,迅速的開始從裡面往外生出屍斑。
就好像把一具屍體在幾天內腐敗的過程在我面前用快進的方法展現一樣,我只能瞪大了眼睛注視着這一切,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這個人其實早就死了,可是他卻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小麗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看到了嗎?對於他十年的同學慘死,他沒有任何的傷心,反而還開心的要死!看到了嗎?這就是這些噁心的人對自己的所謂同學的態度!你看到了嗎?”
“你真的是她們以前的同學?一起玩過捉迷藏?”看着腐敗死去,開始散發臭氣的屍體,我沉着臉問道。
“呵呵,再去找下一個人吧,一步一步的探尋答案,不是更加有意思麼?”小麗笑道:“我現在越來越喜歡這個遊戲了,爲了這個遊戲我等了整整20年了,居然把你給等來了!真是太好了!我們繼續玩!繼續玩!”
“這個人其實已經死了好幾天了?你的世界的規則到底是怎麼樣的?”我試探着問道。
“我要他死他就會死,我要他活着他就會活着,這裡是我的世界,規則由我制定,現在明白了嗎?”
走出了辦公室,根據我的經驗:開水房應該就在附近。
開水房這個地方只有很老式的建築纔可能有:一般的配置就是一個小的燒水鍋爐,肯定還配的有一個煤球房用來儲存燃料,不但污染大而且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那個時代要大量的供應熱水還必須依靠這東西。而現在一般都是使用飲水
機了。
這裡是一樓,開水房也只可能安裝在一樓。
果然,走到了拐角處:這裡有上去的樓梯,在樓梯邊上,開水房三個大字赫然在目。
這次又不知道是什麼古怪,我緩緩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自然是一排好像自來水管的熱水水龍頭,這裡沒有一個人,鍋爐應該在後面,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這地方沒有別的教室和辦公室那麼髒,顯得很乾淨好像有人打掃似得。
剛剛想到有人打掃,我就聽到了裡面一扇門:也就是鍋爐所在的房間裡,傳來了一種‘颯颯’的聲音。
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在用掃把掃地的聲音!
已經受了兩次刺激了,我捏着重型匕首,小心翼翼的向着那邊靠近。
越是向着那邊靠近,那種聲音越是刺耳和大聲。
這個開水房還是蠻大的,有20多個熱水水龍頭和水槽,我經過了這裡之後,終於到達了最裡面的門邊上。
裡面應該是一個或者是兩個蠻大的鍋爐。
走着走着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地方明明沒有窗戶也沒有電燈,應該是純黑的環境纔對,可是爲什麼我卻能看清楚周圍的東西?難道是我有了夜視眼?
也許是在這個世界裡的很多事情,真的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走到裡面,我立刻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一個女孩背對着我,手裡拿着一把長柄掃把,正在打掃地上的煤灰?
那個女孩身高不高,穿着一身運動服,我記得她應該是六個人中的一個,如果是在開水房裡,那麼就應該是‘小關去了開水房’裡面的小關纔對。
小關根本不理我,只是不斷的掃着地下的煤灰。
“你是小關麼?”我大着膽子問道。
小關停止了掃地,然後緩緩的轉過了頭來。
我做好了一切準備:準備面對一張恐怖至極的臉或者是別的什麼,而現實卻出乎我意料:那張臉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算是一場還不錯的瓜子臉,留着長髮,只是比較雷人的是她帶着一個紅領巾,手臂上還帶着兩道槓:中隊長?
“同學,我是勞動委員,我在打掃公區,請你不要騷擾我!否則流動紅旗我們就拿不到了!”
這是……
說完了小關不理我,而是繼續掃地。
公區……流動紅旗……勞動委員……
多麼熟悉的字眼。
我們那個時代的小學生們,每一個班都要負責一塊學校的公共區域的清掃,這種地方就被稱爲公區,每一個班除了打掃自己教室的清潔之外,就必須清掃這些叫做公區的地方。
每天清潔完了之後,學校還要組織專門的人來對這些打掃區域的清潔衛生程度做比較,還有明確的扣分標準,做的最好的班級,會給頒發一面紅旗放在你的教室裡,因爲這種評比幾乎是每一週評比一次,如果別的班級比你做的更好,那面紅旗就會給別的班級,經常流來流去,所以被稱爲流動紅旗。
而勞動委員大家應該都很清楚:班
委成員之一,唯一的特權就是每次掃地都要你去參加……
這個小關是以前的勞動委員?
“你這是在幹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我在打掃衛生!打掃公區的衛生!這關係到流動紅旗能不能留在我們班級!這是我們班級的榮譽!”小關很堅定的回答道。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我搖頭說道,然後去拉住了她。
我現在也不知道這女孩到底是不是已經死了,小麗又準備了什麼東西來嚇我。
“你到底是哪個班的?爲什麼不讓我好好掃地!你還有沒有集體榮譽感?這對我們班級和我們學習委員是最重要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再騷擾我,我就去告訴班主任!”
看着這一本正經的扯淡,我快暈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幾個同學都……”
“我的同學怎麼了?你不要想妨礙我!”
正在我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小關似乎是打掃的滿意了:“總算掃完了!這一週的流動紅旗肯定還是我們班的!”
就在她洋洋得意的時候,突然裡面的煤堆哪裡似乎傳來了一陣風:無數的煤灰和各種雜物一下子被吹飛了起來。瞬間又把整個開水房給搞的亂七八糟……
“糟糕了!又髒了!必須掃!必須儘快掃!檢查清潔衛生的人就要來了!”
看到滿地的垃圾,小關一下子叫了起來,從牆角里抓出了另外一把掃把丟給了我。
“快點,檢查清潔衛生的人就要來了!快點幫我打掃!”
“小關,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什麼狀態,但是……”我捏着掃把搖頭說道。
“你不肯幫我打掃!我要去告訴班主任!告訴班主任!”小關一下子怒罵了起來,提着掃把就向我打來。
我自然不可能被打倒,輕鬆的避開了去,還沒等我說下一句話,小關一下子舉起了掃把頭,猛的一下插進了自己的胸膛裡。
血立刻飆了出來:這是個活人!
我趕緊把掃把頭拔了出來,那個掃把頭是一個被故意削尖的竹棍,一下子捅進去至少5公分!
一拔出來,那股血立刻狂噴到了邊上的牆壁和我的身上。
“小麗……你饒了我吧……我打掃了……300多遍了……”
雖然險些狂噴,但是小關卻強撐着說道。
“還不夠……你欠了開水房20年的打掃呢!每週打掃一次,一年要打掃54次,20年加起來要打掃1080次呢!加油!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打掃這裡了嗎?你還強迫我打掃這裡,還記得嗎?還說我在20分鐘內掃不完就要告訴老師,還記得嗎?”小麗的聲音在空中散發着。
“小麗……小麗。”
我用手按壓着噴血的地方,但是這個出血量我一看就知道我也幫不了她:最多還有幾分鐘她就肯定會死。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着小關說道。
“小麗……小麗……當年被大家欺負的小麗……回來報仇……報仇……”小關用模糊不清的聲音,抓着我的手臂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