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那個叫劉峰的男孩,他被槍斃也許在某種意義上必然,他的短暫的一生,濃縮了太多的愛恨情仇,他難道不是和小慧一樣可悲,可恨嗎?我相信在他在被執行槍決後,他愛小慧是愛的那樣義無反顧。
我經歷過,被執行槍決前的那一夜,那一夜不管曾經是那麼兇殘,甚至毫無人性的惡魔,在面臨人生最後的一夜時,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沒有人能安穩的度過那一夜。
我不敢想那個絕望恐懼夜晚,劉峰腦子裡會怎麼想小慧。
我沒有經歷過劉峰的人生,更不想去妄自菲薄的去評價他,站的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也不同。
我不敢想劉峰被執行槍決的那一刻,他會不會後悔,當初是那麼的衝動和無知。
人在做天在看,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
聽完小慧的述說,我不知道爲什麼,眼前這個女孩,讓我有一種難以啓齒的反感。
聽它說完這話,我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想再看。
我對她已經反感至極。
但是我更加想不明白,小慧剛開始的說的,我們一個都跑不掉,這話包括老蔡,王飛翔,狗頭,郭浩,富貴,我們這些人。
雖然和小慧只有一面之緣,甚至和這件事,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們毫無理由的也在小慧的復仇名單之中呢?
這一點,我不想再搞清楚了,因爲對一個被仇恨衝昏頭,走火入魔的女鬼而言。你再試圖挽回它的良知,簡直就是做夢。
它此時無論在說什麼。對我來說,什麼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它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不過是在變本加厲,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爲什麼復仇說的是那樣的理所當然,來爲它復仇的動機開脫,讓自己的復仇變的名正言順。
對於它,這種自欺欺人的理由,我突然覺的它是那麼的無知和愚昧。
因爲我清楚的知道,在這個世界裡,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換思想就換人。
它活着的時候。有最起碼的道德和法律約束。
但是死後,在靈魂的世界裡,卻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約束他們。
要不然,小慧也不會搶無頭男屍的靈魂之球,去提升自己。
它盲目的以爲,只有提升自己,獲得能力,就會有恃無恐的繼續復仇。但是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不可能。會讓小慧繼續殘害無辜。
它如今已經走火入魔了,再談什麼大道理,全是廢話。
望着小慧那張冷漠的臉,我清楚的知道。我們之間必定有一場你死我活的博弈。
因爲從小慧言語之間,我已經敏銳感覺到,我不可能再有本事。說服她放過我身邊的人。
我本希望,如果小慧能放過我身邊的人。我可以對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剛子也不什麼好東西。但是我的這個想法顯然太過於天真。
我在小慧身上已經,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一種魚死網破的殺氣。
那種殺氣已經從最基本的灰色,變成了血紅色,所以再多的話都是枉然。
我長嘆一口氣,用一副感慨的口吻說: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不僅害了張峰,而且還害了你自己,我想今天如果放你走,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被你禍害。
我想你今天,敢主動招惹我,也太自不量力,你現在插翅難飛?
我希望你能悔悟反思自己的過錯,也許我會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
生於死只在你一念之差,我希望你能深思熟慮,想想後果?
小慧一聽我這麼說,不由得狂笑起來,她一臉嘲諷的對我說:
“無極之巔,凶死最厲,而且我現在又獲得了,一個主動獻出的靈魂之球。
你重病在身,憑什麼那麼狂妄,你有什麼資格和我鬥。
你雖然底子好和煞王綁定靈魂。
但是這麼長時間,你一直沒有補充新的煞氣,這坐吃山空,你也太自不量力,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吧?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我故意裝着,一種疲憊虛弱的樣子,捂着嘴猛烈的乾咳說:
“你不過一隻剛剛屈死的兇魂,就算你搶走無頭男屍的靈魂之球,又能怎樣?
小慧不屑的望着我.猛然間健步飛馳而來,它整個身體象一架俯衝的飛機,那速度極快,剎那間到我面前。
在離我不到兩米距離,猛然急停。
它微笑的臉,變得僵硬起來,頓後怯怯不前,它似乎有些緊張的盯着我,血紅的眼珠對着周圍,緩慢的滾動着。
她似乎意識到我身邊的李莉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用一種憤怒的口氣問:
“你的那個賤人僕從呢?
我臉色一變,變的冷酷起來,笑而不語。
突然一道白光出現在小慧身後。
李莉娜一隻手象一把尖刀似的,猛然間從小慧背後直穿過前胸。
李莉娜一手抱着小慧的腦地,嘴角掛着一絲洋溢的笑容說:“
我在這呢?李莉娜說完,猛推了小慧一把。
小慧睜着驚恐的眼珠望着我。
李莉娜插進小慧胸口的那隻手,竟然從小慧的胸腔裡,掏出一顆灰色的球體。
顯然被小慧吞噬的無頭男屍的靈魂之球,還沒有跟小慧融合,李莉娜竟然一隻手從小慧的後心裡,把靈魂之球給揪了出來。
小慧猛然間往前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怒目圓瞪的望着我,它表情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李莉娜握着無頭男屍的靈魂之球,連一秒鐘也沒有耽擱,就把它吞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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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李莉娜烏黑的長髮,開始逐漸便白。在寒風的拂動下,那一根根由黑變白的銀絲。隨風起舞,它的周圍旋轉着一股股白霧,從它的腳下升起,逐漸蔓延包裹着全身。
李莉娜似乎很滿足,無頭男屍的靈魂之球賦予的力量。
她優雅的擡起手臂,盯着自己象鋼絲一樣的指甲說:
“無頭男屍主動獻出了靈魂,是獻給我的主人的,而不是給你。
你就算得到了,又能怎樣。
它不會和你融合。只有我和主人才有能力掌控它,你不配?
然而當李莉娜吞噬無頭男屍的靈魂後,果然不出我所料,煞氣是會慢慢消逝的,在不知不覺中消逝。
如果不補充新的陰氣,煞氣就會反噬自身。
此時的我全身象打了一記狗血似的,整個右臂開始熱血沸騰,那種感覺,毫不誇張的說。就象我突然變成超級賽亞人似的。
我盯着趴在地上的小慧,用一副沉重的口氣說:
“我知道,你也是個苦命的女孩,既然已經報仇了。何必在留戀人世間繼續害人?把你的靈魂獻給我,成爲我的奴僕,我給你永生。
一連串的淚水。順着小慧的眼角緩緩而下,它不敢相信的望着我。慢慢的低下頭。
我看的出它在猶豫,但是另我沒有想到的是。李莉娜顯然不給它這個機會。
它瞬間飄了過來,單手提着小慧的頭,把小慧從地上拽了起來,另一隻手,毫無懸念的從小慧的後頸出,直插了進去。
小慧慘叫一聲,睜着絕望的眼神,望着我,那眼神是那麼的無助的恐懼。
小慧的軀體,瞬間換成一股青煙,瀰漫在李莉娜身邊。
李莉娜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說:
“你這種女人,壓根就不配成爲主人的奴僕。
隨後小慧的散發出來的青煙,凝聚成一顆顆塵埃,隨風消散。
我怒氣沖天的盯着李莉娜質問:
“我讓你動手了嗎?
此時的我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就連我說着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李莉娜顯然看出了的悲痛,它羞澀的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解釋,就在站我的旁邊。
我一把拽住李莉娜的衣領,怒目切齒的盯着她那張白皙的臉。
讓李莉娜,能更近距離的感受到我的憤怒。:
“回答我?爲什麼不給它一次贖罪的機會?
然後此時的李莉娜,卻象一個性格內向,不愛說話的小女孩,低着頭,悶不出聲。
不知過來多久,一輪橘紅色朝陽,慢慢從東方升起,那柔和的紅色印在李莉娜的臉上,我驚奇的發現,李莉娜竟然不再畏懼陽光。
我握着它領子的手,竟然能感受到它的體溫,而它的體溫,卻不再是那麼冷冰冰的。
正在這時,小馬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他慢慢挪動身體,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一眼迷惑的望着我說:
“你讓我回答什麼。贖什麼罪?
小馬話瞬間把我拉回現實,我鬆開李莉娜,瞅了一眼小馬,怕小馬看出我的異常。
我知道他看不見李莉娜,我故意甩了甩手說:
“我沒讓你回答什麼,我練功呢?在這凍了一夜,手指頭都僵了,活動活動。
小馬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給我一根說:
“林師哥呢?
我指着解剖室,緊閉的不鏽鋼防盜門說:
“忙了一夜,還沒有出來,讓你來盯點,你睡的跟豬似的,睡了一夜,哎,你還好意問我姑父。
小馬一聽我這麼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皮,瞅了一眼不遠處,那二十九具躺在地上的屍體說:
“前天夜裡,不就爲了那些遺體弄了一夜,昨天又趕上這事,我是熬的受不了,謝謝你幫我盯梢,嘿嘿,一會我請你喝牛肉湯。
我長吐一口煙霧說:
“別廢話了,一會打掃衛生的老楊頭,該就起來了,你去看看我姑父弄好嗎?我們也該撤了?
小馬嘿嘿說:
“還是你心細,謝了兄弟。
他說完猛提了兩口煙,把菸頭彈飛,屁顛屁顛的去敲解剖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