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莉娜見我被無頭男屍,挾持着,異常暴怒的盯着小馬說:
“快放了我主人,不然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小馬對李莉娜的微笑,顯然並不放在心上,他口氣輕鬆的歪着頭:
“呵呵?你的主人,太自以爲是了,以爲身上有煞氣護身,便無所顧忌,竟不知天高地厚,脫着重病在身體,再極度虛弱的情況下,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到極陰之地,這不是找死嗎?
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那些鬼魂無用膽小的鬼魂,只敢躲在陰溝旮旯裡偷偷窺視,卻不敢爲自己一搏。
可笑,可悲,可嘆啊?
姑娘你我都是陰魂,唯一的區別就是,你是一隻被馴養的服服帖帖的陰魂,而我呢,是一隻獸性十足的陰魂。
人活着的時候,就要敢於賭命,死後也要成爲,萬物爲首爲自己一搏。
我給你最後一次效忠的機會,自行了斷,把你的靈魂之球獻給我,我就放了你的主人。
李莉娜聽無頭男屍這麼一說,有些猶豫的望着我。
我面無表情的和李莉娜對視,我似乎在她眼神看出了一種,久違的感情,突然她手指上鋒利的指甲,慢慢的退了下去。
寒風中,李莉娜穿着一件白色的粗布外衣。
那衣服準確的說,其實就是殯儀館,針對女性遺體的,爲了體現人性的關懷,放在壽衣裡面的一套,裹福亞麻白布。
它那烏黑的長髮。在寒風中飛舞,美得令人窒息。它象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尤物,是那樣的灑脫。
我此時的我內心確實矛盾複雜的。也許煞氣之尊教會了我,不要去相信陰魂的感情。
因爲陰魂沒有什麼道德和底線的約束,它存在這個世界李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留戀人世間的未了之事,或者就是爲了復仇而存在。
我之所以遲遲不對,無頭男屍動手的原因就爲了搞清楚,這無頭屍體的真實目的,同樣也是在試探李莉娜會不會捨身救我。
李莉娜顯然在猶豫。她目光熾熱的望着我,痛苦的低下頭。
我知道,李莉娜一定在沉思衡量利弊。
如果它現在背信棄義,我壓根拿它就沒有任何辦法。
同樣的我的心也是焦躁不安的,我不爲什麼,那一刻我突然害怕,李莉娜會背棄諾言,離我而去。
小馬鎖住我喉嚨的手臂,在慢慢的發力。
我本能的昂着頭。望着李莉娜,強作鎮定,讓自己看上起不那麼痛苦,但是我顯然騙不了李莉娜。
李莉娜嘴角一緊。臉一橫,彷彿在心裡,做了一個痛苦的決定似的。語氣傷感的的說:
“主人,李莉娜無能。只能用死,捍衛我們的承諾。它這話說完。扭頭盯着小馬斬釘截鐵的說:“行,我把我的靈魂之球交給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失言。
她說完痛苦的閉上眼,她右手鋒利的指甲,又一次慢慢的冒了出來。
小馬笑眯眯的望着那張,白皙如玉的臉頰,笑的是那樣的肆無忌憚。
李莉娜不捨的望着,低下頭,猛然間用手指伸向自己的心臟。
就在那一瞬間,我怒目切齒的吼:
“住手?望着李莉娜那張堅韌的臉,我突然覺的自己非常的可恥,李莉娜用它的行動,詮釋了它的忠心。
小馬見李莉娜突然終止了,瘋狂的按住我的嘴。
我冷不丁的用右手肘子,砸向他的臉,左手反扣住的他脖子,順勢別住小馬的右腿,利用腰部的力量扭動的慣性,把小馬瞬間放倒。
我整個動作連貫流暢,一氣呵成。
這是我在武校的看家本領,反擒拿一招治敵。
小馬壓根就不是我對手,我騎在小馬身上,按着他的雙手,用膝蓋盯着小馬的頭,不讓他動彈。
小馬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他大驚失色的望着我,眼珠子睜的跟銅鈴似的。
此時的李莉娜,一見我瞬間掌握的主動權,從被動到主動。
兇猛撲過來,俯衝在小馬身上,那十根象刀子的指甲,瞬間扎進小馬的胸腔。
一連串悽慘的嚎叫,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小馬,就象一隻被綁着手腳的黑野豬,被亂箭射殺。
我怕小馬的嚎叫聲,驚動正在屍檢的林威,雙手死死卡住他的脖子。
那無頭男屍本來就外漏的肋骨,咔咔的被李莉娜折斷。
李莉娜根本無所顧忌,用一種近似瘋狂的樣子,似乎在生吃的無頭男屍的靈魂。
那張白皙迷人的臉,頓時血淋淋的,讓人看着讓不僅的反胃。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李莉娜,它此時的樣子,着實嚇了我一大跳,它果然夠狠。
被封閉在小馬體內出不來的無頭男屍體,掙扎了半天,被我死死的按在地上不能動彈,最後它奄奄一息的求饒,用一種近似哭腔的口氣,說:
“我錯了,我願意用僅剩下的靈魂,獻給你。
你也知道,主動貢獻的靈魂,比被強行吞噬的靈魂能量大。
也許是那無頭男屍的樣子太可憐,還是李莉娜吃它的樣子,太過於殘忍,我突然之間動了惻隱之心。
我喊住李莉娜示意她住嘴。
李莉娜一副意猶未盡望着我,見我一副噁心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用手擦了擦臉,羞澀的低下頭。
我知道此時的無頭男屍體,已經沒有了攻擊能力。
它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微弱的象,寒風中的小火苗,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便從小馬身上下來。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身體的溫度。卻在李莉娜吞噬無頭男士魂魄後,似乎降了下來。
我這時才感覺。這夜深人靜的晚上,是那麼的寒冷。
我知道這是一個好現象。這說明我的體溫,開始再慢慢恢復正常,不象剛開始那麼燥熱了。
而且懵呼呼的腦子,似乎清醒了許多。
我心想,這難道就是煞氣之尊所說的,煞氣象氣息一樣慢慢流逝消耗。
只有補充新的陰氣,再會讓自己更強大。
想到這,我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我現在已經和煞氣融爲一體,我發燒其實也是煞氣流逝消耗,對我身體的警告。
此時我腦海有了一個大膽的決斷,那就是,給無頭男屍一個機會,讓它把剩下的靈魂主動獻出來,論證我的這個想法。
想到這,我腦海裡有一個清晰的思路。
我一把將小馬拽了起來,小馬此刻的樣子很虛弱。
我蹲在他的身邊說:
“你什麼來頭?
小馬擡起頭。卑微的望着我,他顯然失去了剛纔的猖狂,有氣無力的,指着遠處。那二十九具遺體說:
“我是客車司機。
我一楞問:
“你是司機?
我突然想起來,早上和王飛翔把他捲曲的身體撫直的情景,我拖着下巴沉思着說:
“怪不得你那麼眼熟呢?你tmd還有臉出來啊?
我如果身上背了這麼多條人命。早tmd一頭撞死在陰溝裡了。
你對的起車上的人嗎?
小馬無奈的搖了搖頭說:
“我悔不該,疲勞駕駛呀!賭博害人啊!
我一聽小馬這話說的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冷笑說:
“疲勞駕駛和賭博是兩碼事。別tmd給自己找理由。
小馬頭一耷拉說:
“其實就是一回事,如果不是,我熬夜打牌,也不至於。
我一聽無頭男屍這麼說,頓時來了興趣,對他說:“我突然想聽你的故事了?說來聽聽?
小馬,從兜裡掏出一包煙,遞給我一根。隨後長出了一口氣,把煙塞進嘴裡點燃後,表情痛苦的擡起頭,望着夜空說:
“哎,,,這事說來話長?
我叫馬頂天,當兵退伍回來後,被安排到陽北第四鋼鐵廠,和廠裡的一個女工人結婚了。
這好日沒過幾年,鋼鐵廠就倒閉了。
突然從一個光榮的工人壩子,變成整天無所事事的待業青年。
那時候心裡挺憋屈的。
整天幻想着,鋼鐵廠能重整旗鼓,好回去上班。
我在家閒了一年多,閒着無聊跟人學會了打麻將,喝爛酒。
後來才知道鋼鐵廠,前些年早它孃的,被廠長給賣給了一家生產玉器的企業。
但凡有些在廠裡,當官的,都他孃的分了一大筆錢。
而我們這羣工人壩子,雙眼一抹黑,眼瞎唄,等我們知道後,那時候廠長早就調走了。
我們工人去告了很多次,市裡省裡都去了。
幾年下來也沒有個頭緒,後來廠裡的其他工人,開始各謀生路。
那時候我因爲退伍分配進廠,身份背景成分好,學的都是技術活。
雖然鋼鐵廠倒閉了,但是我卻對鋼鐵的有一定認知和技術。
後來,我問戰友和親戚,借了一些錢,就開始走南闖北的做建材生意。
那時候國家政策好,幾年下來,我就掙了一大筆。
嚐到甜頭後,因爲這幾年經常和建材廠家打交道,經營了不少人脈,我就在在南坪鎮批發建材。
前些年房地產生意火爆,帶動着鋼鐵建材也跟着火爆。
說句不好聽的,我的建材批發市部,剛開業不到半年個月,就把老本給賺了回來。
那時候掙錢跟強錢似的,供不應求。
後來隨着生意慢慢做大,我賺了不少錢,人有錢了就開始飄飄然了。
以前在廠裡上班的時候,打5塊10塊的麻將,就覺的大。
後來打五百一千的我都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