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航運公司的麻煩
韓渝確實很忙,正跟王隊長、朱寶根、周師傅和樑小余一起維修保養001。
001自改裝升級投入使用以來,執行過救援、護航、搶險救災、打擊水匪船舶、協助港監和海關執法等任務。
如此大負荷的運轉,對設備和輪機人員都是不小的考驗,單憑日常的基礎維護保養是無法保證設備正常運轉的,要把船開進幹船塢,對船體和全船的各主要設備及系統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查維修。
而且再過一個月就是1990年,等過了元旦又要迎來捕鰻大戰,001要發揮作用,必須保持最好的狀態。
吳老闆的白龍港船廠現在叫陵海船舶修造廠,已經搬到了江邊,建了一座幹船塢,這幾天船塢里正好沒船。
韓渝和王隊長商量了下,利用這個寶貴機會,把剛協助海關打擊完走私的001開了進去,爭分奪秒地進行檢修。
“鹹魚,推進器有三個裂痕,是焊還是換。”
“庫裡有沒有備用的?”
“有。”
“換新的,這個是以前的,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也不知道焊過多少次。”
“舵也一起換掉吧,舵焊的次數更多。”
“行。”
韓渝捧着塢修工程單,把要更換的零配件記錄下來。
有些工作理論很重要,但實踐更重要。
比如使用機器的人員很多是文盲,但使用一段時間拆拆卸卸就會修了,甚至無師自通懂一些基本原理。
朱寶根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輪機員,一邊忙着敲船底的鏽,一邊看着正清理船底閥箱裡淤泥的樑小余問:“小魚,你爸這幾天的生意怎麼樣。”
“挺好的,昨天賺了三十多錢,前天江上船多,賺了七十六!”
“賣煙的證有沒有辦下來?”
“以前在岸上沒店,不好辦工商執照,菸草公司不給辦證。現在在岸上有店,有營業執照,菸草的證也辦下來了。”
徐所的扶貧兼關愛孤寡老人的工作做得很成功。
在他的見證下,樑小余的母親成了老錢的乾女兒,樑小余成了老錢的外孫。
老錢先是出錢幫樑小余家把白龍港二隊的農機倉庫買下來了,讓樑家在岸上有了個家。
緊接着,又出錢買了一臺二衝程的小型汽油掛機,裝在樑小余家的小漁船上。
然後利用在供銷社幹了那麼多年的優勢,帶着樑小余的父親樑有財去批發小商品,去生豬屠宰站採購豬肉,去鹽業公司批發鹽,去糖菸酒公司和菸草公司批發糖和菸酒……
樑小余的父親剛開始開着小漁船在江上販賣,考慮到小賣部開在船上辦不下營業執照,乾脆在距船閘不遠的新家也開了個小店。
而樑小余的母親要把老錢當親爹,樑小余的父親要把老錢當真正的老丈人,將來要孝敬老錢,要給老錢養老送終。
值得一提的是,搞水運的船主船員把時間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畢竟多跑一趟就是錢。缺什麼生活日用品能在水上買,只要價格不是特別貴,肯定不會去岸上。
並且他家在船閘邊上也開了個小店,他母親在岸上看店,人家就算上岸買也不算遠。
他家銷售的商品又很多,從柴米油鹽醬醋茶到洗衣粉、肥皂、牙膏、晾衣架、塑料桶,再到豬肉、雞蛋、白糖、紅糖和菸酒,甚至連瓜果蔬菜都有,生意越做越好。
在王隊長的提議下,他家還打算進一些柴油機配件銷售。
一天賺幾十乃至上百,能想象到他家很快就能把倉庫推倒重蓋。
老錢吃中飯時甚至建議一步到位,要麼不蓋,蓋就蓋個二層小洋樓!
一個窮得叮噹響的家庭就這麼翻了身,小日子過得蒸蒸日上,韓渝真有點羨慕。
再想老錢有了女兒女婿和外孫,晚年不用去敬老院,韓渝又覺得很欣慰,不禁調侃道:“小魚,你以後不能再叫我鹹魚幹,要叫我鹹魚叔。”
“你就比我大幾個月,我什麼要叫伱叔?”
“我叫你外公錢叔,輩分比你高。你要是再叫我鹹魚幹,那不就成沒大沒小了麼。”
王隊長哈哈笑道:“是啊,小魚,按輩分你是應該叫鹹魚叔。”
徐所讓小魚的母親做老錢的乾女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是老錢的年紀能做小魚的爺爺,讓小魚做老錢的乾兒子不合適。
二是小魚有父親,再拜個乾爹不合適。
考慮到小魚的爺爺健在,讓小魚的父親拜老錢爲乾爹一樣不太好,因爲這麼一來小魚就有兩個爺爺了。
而小魚的外公早去世了,並且外公家以前也是打漁的,他母親早就跟孃家失去了聯繫,讓小魚的母親拜老錢爲乾爹正合適。
更重要的是,小魚年紀尚小,老錢都已經六十三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讓小魚做老錢的乾兒子,就意味着小魚要承擔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承擔的贍養老人的責任。
讓小魚的父母負責贍養,堪稱皆大歡喜。
小魚家的人也沒讓徐所失望,對老錢別提多好,倉庫買下來之後隔了幾個房間,他們把最好的一間留給了老錢。
老錢現在不住躉船上了,早就搬進去小魚家,每天跟上下班似的來做飯。
老錢平時也不怎麼釣魚,只要有點時間就幫小魚的母親看店。
昨天還騎自行車帶着小魚的爺爺跑了十幾公里,去找一個老中醫幫小魚的爺爺治生了瘡的腿。
他們現在真是一家人。
就跟自己跟學姐成了一家人似的。
韓渝嘴上調侃着小魚,心裡不由地想起了學姐,下意識往岸上看去。
因爲學姐早上打電話說過,下午要開小輕騎來接他回濱江。
至於001接下來的檢修,今天先確定下項目,剩下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給王隊長和老朱。
然而,暫時沒等到學姐,反而先等到了徐所的呼叫。
“鹹魚鹹魚,收到回話。”
“收到收到,徐所請講。”
“你和王隊長把手上的工作先放一放,趕緊洗手回所裡。”
“有事?”
“沒事我喊你們回來做什麼,快點,就等你們。”
“是!”
韓渝叫上王隊長,趕緊洗手上岸回躉船。
趕到二層會議室一看,裡面竟坐着五個人,一個看着像大領導,一個是丁政委,一個是交通局的葛局長,另外兩位熟的不能再熟。
一個是航運公司的蔣經理,一個是航運公司現在的拖船隊長範長江。
“顧縣長,這就是我們所裡最年輕的幹警鹹魚同志,這位是航運公司的退休幹部王隊長。”
徐三野一如既往地坐主位,接過葛局長遞上的煙,繼續介紹:“鹹魚,王隊長,這位就是我們陵海分管交通的顧副縣長。”
副縣長居然來了,肯定有大事。
韓渝定定心神,立正敬禮:“顧縣長好。”
王隊長早退休了,別說來個副縣長,就算副市長來也沒什麼。
況且在沿江派出所發揮餘熱,見着的大領導多了,副處級根本排不上號。
他微微點點頭,一臉疑惑地看向老單位的領導。
徐三野不喜歡拖泥帶水,招呼二人坐下,側身道:“蔣經理,範隊長,王隊長是你們的老同事,鹹魚是你們航運公司的子弟,我就不用多介紹了,正式開始吧,先說說究竟怎麼回事。”
蔣經理深知徐三野雖然不是公安局長,但比公安局長都厲害,苦着臉道:“徐所,我們沒想過來麻煩你,是顧縣長和葛局讓我們一起來的。”
“來都來了,說正事。”
徐三野擡起胳膊看看手錶,又輕描淡寫地說:“剛協助海關抓了幾十個走私分子,繳獲上百萬的走私煙,海關的唐關長不但要請我吃飯,還打算給我們局裡贊助一輛桑塔納,我不能讓他等。”
顧副縣長聽着有點酸溜溜的,乾咳了一聲,催促道:“蔣經理,我晚上也有個會,抓緊時間吧。”
“好的。”
蔣經理緩過神,急忙從公文包裡掏出筆記本,訴說起航運公司遇到的麻煩。
“徐所,老王,我們縣裡在徐洲不是有個煤礦麼,縣裡的發電廠和幾家企業用的煤炭,這麼多年都是我們航運公司負責運的。既解決了縣裡的用煤問題,也解決了我們公司許多職工的生計。”
陵海沒有煤炭資源,但徐洲市有。
很多年前,包括濱江在內的許多沒有煤炭資源的地區,都去徐洲開礦。
張二小的父親原來就是縣裡煤炭公司的職工,就是在開採煤炭時發生事故死的。
大名鼎鼎的王記者最早也是思崗煤炭公司的職工,十五六歲就去徐洲下井挖煤。
但人家自學成才,寫得一手好文章,先是被調回思崗縣委宣傳部,後來又憑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畢業之後被濱江人民廣播電臺錄用了。
徐三野主持過全縣的公安工作,甚至幫航運公司破獲過一起涉案金額巨大的盜竊案,對這些情況很瞭解,敲敲桌子:“說重點!”
蔣經理嚇一跳,急忙道:“以前一個月跑一趟,是個很好的業務。可這幾年沒法兒跑了,越跑越賠。今年的情況更不樂觀,因爲幫煤炭公司去徐洲拉煤,虧損四十幾萬,馬上要過年了,職工工資都發不出來。”
去徐洲拉煤要經過大運河!
韓渝意識到航運公司遇上了什麼麻煩事,不禁暗歎口氣。
徐三野上半年爲打擊水匪船舶檢查過無數條船,通過詢問來自五湖四海的船員收集過大量水上的違法犯罪線索,人家不止一次提到大運河上的水匪船霸有多猖獗,一樣意識到航運公司爲什麼虧損。
蔣經理不知道徐三野在想什麼,愁眉苦臉地說:“我們的船隊只要去徐洲拉煤就會被運河上的‘老虎隊’敲詐勒索。少的兩次,去的時候一次,回來時一次,多的時候四五次。
敲詐勒索我們的那些歹徒以貨物運輸爲掩護,他們由分散的個體船組成船隊,掛靠在某些地方的一個單位,專門在運河上找我們這些國有企業船隊的麻煩。”
徐三野拿起筆,打開筆記本,冷冷地問:“他們是在怎麼找你們麻煩的。”
“今年一月份,我們的船隊經過宿千時,跟當地的一支‘老虎隊’同向航行。他們故意偏離航道,撞我們的船隊。儘管我們採取了避讓措施,但兩條船靠得太近,還是發生了碰撞。”
蔣經理深吸口氣,接着道:“他們只有一條船的護欄木有些變形,而且事故完全是他們的當班駕駛造成的,可他們不分青紅皁白,一下子擁上十幾個人,先強行把一根價值一千多塊錢的纜繩拿走,然後跑到拖輪駕駛室,威脅恐嚇範隊長,要我們賠償三萬。”
“賠了嗎?”徐三野追問道。
範隊長擡起頭,無奈地說:“他們人多,我們既不敢報案也不敢耽誤船期,實在沒辦法,好說歹說,最後賠了六千。”
宿千那邊不但有大運河,而且有湖,經濟發展落後,宿千公安比陵海公安更窮,估計都沒幾個合同制民警和聯防隊員,光靠他們那點警力顧不上水上很正常。
而且運河的治安管理比較混亂,河這邊屬於這個縣,河對岸屬於那個縣,幾縣甚至幾市交界,到底屬於誰的轄區誰也說不清楚。
徐三野意識到他們遇上了大麻煩,低聲問:“還有嗎?”
“有。”
蔣經理敬了一圈煙,點上之後接着道:“二月份,我們的船隊去徐洲拉煤,進入邳洲境內之後,‘老虎隊’故意把船錨泊在主航道上。我們避讓不及,不慎碰撞了下。
他們的船並沒有造成損失,但船上的船員和附近船上的個體船員,一下子來了十幾個,不分青紅皁白,對包括範隊長在內的十幾個職工大打出手,然後開口要賠償什麼‘潛在損失’兩萬元,否則不讓我們走。”
徐三野陰沉着臉問:“賠了嗎?
“他們人多勢衆,我們的人都受傷了,而且船隊每個月都要經過那兒了,那次我們公司的副經理老張也在船上,他實在沒辦法,只能賠了兩萬。”
“接着說。”
……
蔣經理一起一起地說,聽着令人憤慨。
只要去拉一次煤炭就會被敲詐勒索兩次甚至三四次,有時候船員甚至被打。
最嚴重的一次是上個月,他們滿載三千多噸煤炭的船隊在邳洲境內航行時,被一條裝載一百三十多噸嚴重超載的個體船尾隨行駛。
由於那個航段船多、船舶密度大,航運公司船隊減速航行,而尾隨的個體船仍以原速行駛。
因爲嚴重超載和航速太快,其船頭撞到了航運公司船隊最後一條駁船的船尾。
個體船沉沒了!
儘管這個事故的責任應該全部歸於個體船,但沉船的船戶和附近的個體船戶一下子來了七八個人,先打了範隊長,然後要賠償船貨損失。
範隊長不想再忍氣吞聲,靠岸之後讓一個職工悄悄去向當地的港監報告,請當地的執法人員處理事故。
可那夥人依仗地方勢力支持,根本不聽執法人員的話,也不放船。
涉及水上交通事故,報警都沒用。
蔣經理星夜趕了過去,人託人找遍了當地的相關部門都沒用,最後賠了十五萬,船隊才得以回來。
跑一趟賠一趟,航運公司有多少錢也不夠賠的。
顧副縣長掐滅菸頭,凝重地說:“三野同志,我知道這不歸你管,可現在航運公司嚴重虧損,不敢也不能再去徐洲拉煤。
但真要是不去拉,發電廠無煤可燒,會停電。縣裡的幾十家企業就會無煤可用,會影響正常生產。
不誇張地說,連幾個紡織廠的職工下班之後都洗不了澡,因爲企業是用鍋爐燒水的,燒鍋爐不能沒煤。”
徐三野沒發表意見,而是低聲問:“蔣經理,範隊長,被敲詐勒索是不是主要發生在四陽至邳洲段?”
蔣經理連忙道:“是的,‘老虎隊’主要在那一帶活動,他們明目張膽,毫無顧忌。”
在長江上遇到這種事,可以通過水上分局進行打擊。
就算不在濱江水域,也可以請魚局向上級彙報,聯合沿江的兄弟公安水上分局打擊。
但航運公司每次被敲詐勒索都發生在大運河上,徐三野不管多野也鞭長莫及。
一直沒開口的丁政委擡頭起,低聲道:“顧縣長,江上的運煤船很多,有海船把北方的煤運過來,甚至有遠洋海輪進口國外的煤炭。據說價格不比我們從徐洲拉回來的煤貴,質量甚至比我們從徐洲來回來的煤炭好。”
“你是說不去拉了,改從別的地方購煤?”
“這可能是眼前最好的辦法。”
顧副縣長環視着衆人,無奈地說:“同志們,我也知道這是個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但這不僅僅涉及到航運公司,也涉及到我們陵海在徐洲的礦井。如果不採購自己挖的煤,那麼多礦工怎麼辦,他們的工資誰發?”
丁政委小心翼翼地問:“在當地賣不掉嗎?”
“那邊產煤,在那邊能賣上價嗎?”
顧副縣長反問了一句,接着道:“而且縣裡必須考慮到煤炭緊張的情況,如果再像去年那樣各種生產物資緊缺、價格暴漲,我們自己的礦井卻廢棄了,自己的礦工都散了,到時候又怎麼辦。”
領導就是領導,站得比別人高,看得比別人遠。
人家考慮的是就業,是全縣的煤炭能不能穩定供應。
丁政委無話可說,點上煙不再吱聲。
韓渝認爲丁政委的話有道理,畢竟大運河北段太亂了,不然老爸老媽這些年也不會打死都不拉往那邊去的貨。
這時候,徐三野掐滅菸頭,敲着桌子說:“這件事確實比較麻煩,但也不難解決。”
丁政委下意識問:“三野,你打算怎麼解決。”
“老葛今天也來了,他幾個月前來考察調研渡口位置時,我曾跟老葛說過,我沿江派出所不欠縣裡的,也不欠交通局的,但欠航運公司的,因爲001就是航運公司的。”
徐三野指指蔣經理和範隊長,又指指王隊長和韓渝:“於公,我作爲陵海的公安幹警,不能對陵海企業一而再、再而三被敲詐勒索視而不見,更不能對我陵海企業的職工被不法分子毆打坐視不理。
於私,我陵海公安局佔了航運公司的大便宜,一分錢沒花就要了航運公司一條拖輪。並且王隊長和鹹魚一個是航運公司的退休幹部,一個是航運公司的子弟,現在航運公司遇到麻煩,我一樣不能袖手旁觀。”
“徐所……”
“蔣經理,先讓我說完。”
徐三野再次指指韓渝,抑揚頓挫地說:“鹹魚正在東海海運局學駕駛海輪,海運局不但有客輪也有遠洋海輪。遠洋海輪就相當於移動的領土,神聖不可侵犯。
具體到航運公司同樣如此,航運公司的船隊就是我陵海公安局移動的轄區。作爲沿江派出所長兼水上治安警察大隊的大隊長,我徐三野有權管轄!”
看來這一趟沒白來……
顧副縣長禁不住問:“三野同志,你打算怎麼管?”
徐三野權衡了一番,緊攥着拳頭說:“我打算四管齊下,首先我們要組織力量武裝護航,不法之徒要是敢再敲詐勒索,有一個抓一個,先抓回來再說!
其次,從刑偵大隊抽調偵查員調查取證,搞清楚之前敲詐勒索航運公司船隊的究竟是哪些犯罪分子。
之前的事不能就這麼算,等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就給他們來個秋後算賬,盡我們最大努力挽回航運公司的損失。”
顧副縣長是今年剛調來的,之前只聽說過徐三野很野,今天終於見識到了,追問道:“還有呢?”
“再就是通過我們市局水上分局向省廳彙報,爭取跟打擊江上的水匪船霸那樣引起上級重視。最後要發動媒體,濱江人民廣播電臺的王記者在煤礦幹過,對煤礦有感情,他對這樣的新聞也會感興趣,請他幫着曝光曝光!”
徐三野想了想,再次看向韓渝:“鹹魚,你接下來不用去水上分局跟班學習,抓緊時間修船,等001檢修好了,把船名船號改回陵海拖012,把警燈拆下來,僞裝成普通拖輪去徐洲拉煤。”
韓渝低聲問:“僞裝成民用拖輪武裝護航?”
“嗯,不能把那些混蛋嚇跑,我們去一趟不能沒收穫,不抓幾個水匪船霸回來對不起航運公司被毆打的職工!”
徐三野砰一聲拍了下桌子,回頭道:“蔣經理,這次我親自帶隊跟你們一起去,駁船用001幫你們拖,油錢由你們解決沒問題吧。”
“沒問題,用我們自己的拖輪一樣要燒油。”
“那就這麼定,刑偵四中隊正在協助海關辦案,抽不出偵查員。老丁,調查取證的事你來安排。
至於護航的警力,我等會兒給水上分局打電話,請魚局安排十個幹警,我倒要看看誰敢敲詐勒索我護航的船隊!”
……
PS:更新晚了,六千字大章奉上,聊表歉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