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援朝沒有說話,眼睛裡的關切也只是一閃而逝,當成根本不認識陶陶。
陶陶不是一般人,他不具備強悍的單兵作戰能力,但是他的機械外骨骼技術絕對處於世界領先地步。蕭援朝相信,美軍絕對不會隨便殺死這樣一個站在機械外骨骼研究領域高出的專家。不僅不會殺,還得小心的保護起來,讓其爲自己服務。
所以蕭援朝裝作根本不認識陶陶,他相信,美軍不捨得殺死這樣一個人才。有了陶陶的技術,只能讓美軍的機械外骨骼技術更加成熟。
“這是誰?”蕭援朝聳聳肩膀笑道:“看起來有點眼熟,就是不知道是誰,呵呵。”
“真的不知道嗎?”一直用手指頭堵住傷口的鷹眼走過來,似笑非笑的盯着蕭援朝道:“我給你三個小時好好想一想,看看你究竟認不認識他!帶走!”
兩名士兵立即把陶陶拖起來帶走。
蕭援朝依舊鎮定,依舊裝作不認識。
鷹眼深深的望了蕭援朝一眼,在兩名醫護兵的攙扶下離開,前去治療。
獠牙戳進去的傷口不是太大,蕭援朝倒是低估了鷹眼的狠勁。對方竟然用手指頭直接堵住傷口,讓鮮血不至於噴射出來。
毫無疑問,這是最好的自救方法。用這種自救的鷹眼透出了他的狠勁,要知道,手指頭堵住的確可以阻止鮮血的外流,但是會把傷口擴大,更加難以縫合。
除了兩名持槍美軍士兵看守在鐵房外,就只剩下蕭援朝與邢崢嶸在鐵房內了。大牢籠套着小牢籠,天衣無縫。
坐在那裡,邢崢嶸盯着蕭援朝的雙眼,伸出手指頭在地上輕輕的划着。
“陶陶被抓,怎麼辦?”邢崢嶸問道。
蕭援朝抿抿嘴脣,輕輕搖了下頭。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爲他現在都被囚禁着,根本不知道怎麼救陶陶。如果非得救,或許只有陶陶自己才能救自己。
邢崢嶸沒有繼續再問,因爲繼續問下去也只能是白問。他們都自身難保,又怎能管得了別人的死活?
審訊室裡,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的陶陶接受美軍的審訊。
接受審訊的陶陶表現的非常自然,甚至說帶着笑意。因爲蕭援朝還活着,他親眼看到蕭援朝還活着。
“裡面的人你應該認識吧?”負責審訊的美軍軍官看了一眼微笑的陶陶,緩聲道:“我相信你認識,這一點瞞不過我的眼睛。”
“長那麼醜,誰認識啊?”陶陶笑道:“我倒是認識你。”
“哦?你認識我?”軍官露出一個笑容。
“沒錯,我有一次跟一個妞兒上牀,看到牆上的結婚照就是你。喔……絕對沒有搞錯,這一點我確認。”陶陶笑嘻嘻的說道。
“哈哈哈……”軍官發出爽朗的笑聲,衝陶陶道:“你真幽默,但是我不喜歡你的幽默方式,明白嗎?你得清楚的認識到自己面臨的問題,而你的所作所爲直接關係到裡面那個人的生死。”
“我靠,我有這麼偉大?”陶陶一臉的驚詫,但依舊搖搖頭道:“不認識。”
他們不能說認識,哪怕被人看穿也不能說認識。只能當成陌生人,當成陌生人之後相互就沒有牽絆,否則會越來越複雜,難以解決。
“或許你還沒有認識到眼前的情況,我可以詳細的告訴你。”軍官站起身,掏出香菸遞過一根道:“抽根香菸嗎?或許能讓你清醒一點。”
“美國煙,抽不慣。”陶陶拒絕。
“啪!”
軍官點燃香菸,深深的抽了一口,慢慢的走到陶陶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這是一個友好的動作,最起碼不會讓人升出敵意。相反,不僅不會有敵意,通常情況下還會讓人產生親近之意。
“我們暫且不討論裡面那個人的問題,先說說你的問題吧。”軍官略微頓了一下道:“在軍用機械外骨骼方面,你應該是這個世界上鮮少的高手,通過昨天晚上的襲擊,我們敢肯定,你對機械外骨骼的理解已經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你把單兵作戰系統放在了機械外骨骼上,並且研究開發了適用於機械外骨骼的武器操作系統嗎。單憑藉這一點,你就可以成爲世界單兵的不朽存在。”
機械外骨骼上的武器操作系統跟飛機或者坦克的武器操作系統是兩碼事,它更加負責,更加嚴密。可以這樣說,你可以設計出一艘軍艦的武器操作系統,卻未必能設計出適用於機械外骨骼的武器操作系統。
這種武器操作系統需要更精準的銜接性與嚴密性,並且還得保證不跟其它系統產生任何衝突。
但武器操作系統是安山造出來的,不是陶陶造出的。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陶陶吐出一句話。
“呵呵呵……”軍官笑笑道:“其實我們對你的研究很感興趣,如果沒有說錯的話,許多年前赤色領袖在巴士拉穿的機械外骨骼也出自你的手中。我們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所以向你發出邀請,希望你能加入我們。”
“如果我說不呢?”陶陶瞪着軍官。
軍官走回自己的椅子,坐在上面深深的抽了一口香菸。
“你覺得你有說不的權力嗎?”軍官搖搖頭道:“中國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爲俊傑。我想你會答應的,因爲你的決定,直接關係到赤色領袖的生死。換句話說,你答應了,我們會讓赤色領袖活;不答應,不僅他得死,你也得死。這是一道很簡單的選擇題,我想你應該懂得如何抉擇。”
一個機械外骨骼領域的頂尖專家太可遇不可求了,美軍想要陶陶爲他們效力。
“我不認識他,所以沒必要跟你談這個。”陶陶咧嘴笑道:“識時務者爲俊傑是不假,可我要是跟你們合作了……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
“哦?你最怕什麼?”軍官問道。
“我最怕有人在後面戳我的脊樑骨,我最怕人家在後面戳我爸媽的脊樑骨,更怕我那死去的老八路爺爺從墳裡跳出來拿着柺杖抽我。”陶陶舔舔嘴脣,盯着軍官高聲道:“老子什麼都敢幹,就是不敢幹漢奸,因爲我害怕!因爲我要臉!”
聽到陶陶的話語,軍官叼着香菸一口一口抽起來,眼睛裡透着濃濃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