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是不想殺蕭援朝,而是因爲常生,所以他不能殺。
看到常生,蕭援朝眼睛裡的疑惑更濃了。他就是想搞清楚這麼多年以來,混在神秘人之中的常生到底在做什麼。甚至說他成爲神秘人的領袖之後,都不知道常生究竟做了些什麼。他似乎在神秘人之中默默無聞,沒有一點建樹——這是不可能的。
雖然蕭援朝沒有見識過常生真正的實力,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常生不會什麼都沒做的,反而是所做的更多更多。只是他所做是絕密,不會讓別人知道罷了。
常生看了一眼蕭援朝,轉頭對神點點頭道:“謝謝。”
“人情已還,你我再不相欠!”神抱着骨灰盒站起身道:“立刻把那個小娃娃帶來,然後拜師,我們之間的事情徹底瞭解。”
常生點點頭,走過來拍拍蕭援朝的肩膀道:“讓寶寶把蕭戰送來拜師。”
蕭援朝看看神,又看看常生,輕輕點了點頭。
“我在外面等着。”神大步向外走去。
病房裡的常生拉着蕭援朝讓其坐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伸手擦擦額頭上出現的細微汗珠。這個動作把他的內心暴漏出來,他也很緊張,但現在放下了一直吊在心口的那塊石頭。
“他欠我一個人情。”常生笑眯眯的對蕭援朝說道:“你以爲我進神秘人是爲了國家把神秘人控制在手裡?不是,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你很好奇我進入神秘人究竟都在幹些什麼,對嗎?”
蕭援朝點頭,他的確好奇。不僅現在好奇,從前一直都在好奇。
“統治圓桌掌控全球的軍火書交易,神秘人掌控統治圓桌的裁決。我,包括嶽子龍,還有後來進入的小石榴,還有許多人,進入神秘人全都不是爲了掌控。我們的分工非常詳細,細緻到你可能做夢都想不到。”常生一邊說着,一邊把躺在地上的李玲瓏幾個人抱到牀上,臉上至始至終掛着一抹笑容。
“那是爲了什麼?”蕭援朝用脣語進行詢問。
“爲什麼……”常生想了一下,搖搖頭道:“暫時我還不能說,因爲這不是你該知道的秘密。但是我想你應該會觀察,現在觀察不出來,以後肯定能觀察出來。所以你就不要問了,該知道的終歸會知道;不該知道的,永遠都別知道。”
常生依舊沒有回答,但是蕭援朝已經隱隱約約猜測到自己順利的獲得神的力量,以及秘的一半力量並不是偶然。着跟常生他們的任務有關,甚至說是常生叔叔他們一手把自己推上去的。
應該不會有錯,應該不會有錯……
“不用猜,因爲這完全沒有猜測的必要。”常生搖搖頭笑道:“打電話通知寶寶把蕭戰帶過來拜師吧,如果不拜師,我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出現怎樣的變故。這是我好不容易纔談妥的,能讓神接受的唯一方法。”
蕭援朝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現在還不能說話。氣管被割斷,雖然僥倖的沒有損傷到咽喉的發音系統,但是現在絕對不能說話。
常生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讓夏鬚眉通知都寶寶立刻把蕭戰帶過來。
掛斷電話,蕭戰拉過一張椅子坐在蕭援朝對面解釋道:“神的兒子死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兒子的心願究竟是什麼,所以要找一個人把狙擊風暴的狙擊學傳承下去。讓蕭戰學習,是他定的,因爲只有這樣,他纔沒有理由去殺你,也不會去殺你,這個道理懂嗎?”
蕭援朝當然懂得這個道理,當蕭戰拜狙擊風暴爲師之後,那麼神就是蕭戰的師爺,而蕭援朝又是蕭戰的親生父親。當這種關係存在以後,神就無法去殺蕭援朝。當然,如果他執意要殺,那麼誰也攔不住,但是他得考慮自己兒子的遺願是否能達成。
換句話說,即便常生讓神還人情,那麼神也得給自己找一個不殺的理由。從剛纔神的目光來看,他是真的有殺心,但是硬生生的壓下來。從這一點完全可以看出他欠常生的這個人情究竟有辦多大,大到都無法去給兒子報仇。
常生究竟在神秘人做了什麼?蕭援朝依舊不知道,但他現在已經不想知道了,因爲知道也就那樣,不知道也就那樣。
第二天,都寶寶把蕭戰帶來了。而神則坐在醫院的花園裡整整一晚,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着自己兒子的骨灰。
如果非得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此時的神,只能用滄桑兩個字了。一輩子的拼殺,換取了超然的地位與巔峰的實力,卻在老了以後連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住。誰也不知道現在的神究竟是傷心還是後悔,或許他在沿着自己走過的足跡慢慢追尋……
“媽媽,一會去找我老婆好嗎?”蕭戰舔着冰淇淋,用力晃着都寶寶的手。
小傢伙從跟着出來的那會開始,就不停的要找自己的老婆。甚至連睡覺都沒怎麼睡,心思全在趙安娜身上。出來了就要找老婆,不然出來幹嘛呀?
“今天出來不是找老婆的,而是來拜師的。”都寶寶向蕭戰解釋。
“可是你要不讓我找老婆,我就不拜師。”蕭援朝瞪着眼睛,奶聲奶氣的便說道:“我老婆都懷孕了,再過段時間就生小寶寶了,我得負責。”
奶聲奶氣中夾雜着無比的認真,蕭戰已經在琢磨怎麼養寶寶了。
“乖兒子,親嘴是不會懷孕的,呵呵呵。”都寶寶樂了,伸手捏了一下蕭戰的小臉蛋道:“先拜師,然後帶你找老婆好不好?”
“嗯!”
蕭戰用力點頭,開心的舔着冰激凌。
牽着兒子走進醫院,都寶寶一眼就看到坐在那裡陷入沉寂的神。當他看到神的那一瞬,心裡立即升起濃濃的警惕。那是一種極度危險的直覺,哪怕神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滄暮的老人,可那種氣息卻瞞不過她。
神慢慢的擡起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蕭戰,衝其招招手。
蕭戰咧嘴一笑,就要蹦過去,卻被都寶寶死死拉住。
“轟!”
跑車轟鳴聲傳來,戴着寬大墨鏡的A機械的走來,磐石一般站在蕭戰的身側,死死盯着坐在那裡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