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這纔想起向四周的飯桌上看去,當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嚇的頭皮發麻,這些客人的飯桌上哪有一道正常的菜餚,奇形怪狀的就不說了,光是像人身上的零部件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當下就有一個長得一副豬頭的食客,正捧着一隻人手啃得津津有味。
再看向客棧大堂內掛着的招牌菜名牌:狼心狗肺、人面桃花、黃泉野菜、面紅耳赤……
前面這幾道好歹沒那麼直白,放在陽間頂多算是菜名起的有些另類罷了,可後面的菜名讀起來就讓人驚心動魄了:酸辣人腸,鹵人手,人眼三吃……
這他孃的算什麼黑店,根本就是吃人的地方!
蘇有白當即就要祭出飛劍大開殺戒,卻被蕭郎給生生按了下來。
蘇大公子立刻出聲說道:“老子就算死,也不願意讓這些妖怪給生吞活吃了!”
“廢話,我也不願意,”蕭郎壓低了聲音,說:“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一旁的食客倒是還不知道這裡到底了發生,都只是好奇的望着蕭蘇二人,雖然他們的模樣長得陰測測不似好人,可神情之中卻只有疑惑,沒有猙獰。
就在這時,福來客棧的賬房從櫃檯後走了出來,對着蕭蘇二人說道:“兩位客官,原來你們不是人啊。”
這賬房的語氣相當客氣,可說出來的話語卻怎麼聽都不像客氣的樣子。
“你纔不是人!”蘇有白脫口說道。
說完才擡起頭看了眼這賬房,原本想着估計又是一位牛鬼蛇神,不想卻是一個美人。
一個大美人!
柳葉彎眉櫻桃口。尖俏的臉蛋。略施粉黛。不煙不韻。
一身淡粉色的輕紗,顯得身材凹凸有致,該飽滿的地方渾圓如滿月,該纖細的地方盈盈不足一握,緊緻的雙腿在開衩羣袍處若隱若現。
唯一的問題是,這美人的個頭實在太大了點。
差不多是得有兩米高的身量,生生比蕭蘇二人還高出一頭來。
“呵呵呵,”從這美人賬房口中響起一連串銀鈴似的笑聲。好一會兒才接着說道:“是我說錯了,你們是從其他地方來的陽人吧。”
開口間,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便縈繞在二人口鼻之間。
是真正的幽香,蕭郎好歹也算是半個用毒大師,一瞬間就識出這是體香,而非是什麼毒物。
而蘇有白多情公子的名號到底不是虛傳,儘管個頭上矮人家一截,可既然是美女,蘇有白就不會弱了氣場,不知從哪裡立即掏出一把山水摺扇。這當口居然還搖扇了起來。
他喵的前一刻還差點兒沒把膽汁給吐出來!
蘇大公子剛想說些什麼,卻直接被蕭郎搶了話頭。不是因爲蕭郎愛表現,實在是因爲蕭郎看見這情況就明白,一旦讓蘇有白起了話頭,這話題就能偏出十萬八千里來。
“是不是陽人我還不清楚,不過我們確實是從其他地方來的。”
“這就是了,我看二位公子也不像是我們當地人。”美人賬房巧笑顏兮,嗓音柔柔諾諾,倒是有三分江南女子的感覺。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蕭郎問道。
如果只是普通的察言觀色倒是還好,如果是因爲這裡的人都有什麼特殊法門,那無疑對他們二人來說,接下來的日子可就要步履維艱了。
“呵呵,”這大個美人未言先笑,這才說道:“這不是明擺着的麼,說我們這裡是黑店的,只有什麼都不知道的陽人才會做的出來。”
“原來如此,”蕭郎點了點頭,又開口說道:“那這裡到底是哪?”
美人轉頭看了看越來越好奇的食客,眉目微微一凝,又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位請先跟我來。”
說完,輕擺腰肢,要往大堂後走去,蕭蘇二人剛要跟上,就看見一個黑粗大漢突兀闖了進來。
這大漢腰圍差不多快有一丈多寬,整個人差一點兒就成了球形,從狹窄的店門闖入時,恨不得把門框也給拆掉。
剛一進來,就扯着嗓門大吼着。
“蒲娘,我聽說有兩個小子來你這裡鬧事,當哥哥的立馬就跑過來了!”這黑粗大漢說着,目光直接就落在二人臉上,又道:“定是你這兩個小白臉,他奶奶的,吃我一棒!”
這大漢竟是直接從背後摸出兩根鐵杵一樣的鋼棒,分別照着二人就砸了過來。
蕭蘇二人反倒是放下心來,一人一根隨手就接了過來,還頗有興致的入手掂量了一番,大概有兩百斤上下。
看的這大漢眼睛瞪得如牛鈴鐺一般,實在沒能想到自己這兩鐵棒砸下去,對方不光沒有受傷,反而輕描淡寫地接了下來。
美人也是大爲吃驚,沒想到這兩位陽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居然還有這般好本事。
蕭郎直接把鐵棒放在一旁。他們二人之前一直小心謹慎,就差沒有夾着尾巴做人了,不得不說實在是“修者之恥”。面對一個船伕的“訛詐”,他們也老老實實立下了欠債的字據,畢竟此處人生地不熟,擔心會出現什麼額外變故,又或者這裡的人都是隱藏的高手,怕人家扮豬吃老虎。
真沒想到,這裡的“怪物”還真的都只是凡人,就連打架的手段都和凡人無異,如果換成搬磚那就一模一樣了。
這兩百多斤的鐵棒對於普通人來說當然是威勢無雙,可對於蕭蘇二人來講,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兒,修者的法器哪一個不是力沉千鈞的。
那照這麼說起來,那位能在忘川河上擺渡的船伕說不得還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看樣子二人同時想到這一茬,不禁面面相覷。回想一番。自己可都是第一次被一個普通人給訛詐了。
這真不是什麼光榮事蹟。
“他奶奶的。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兩個怪物!”這大漢明顯也是知道自己不是二人的對手,可此刻在美人面前萬萬不願落了氣勢,當即跑了過來,護在她身前,說道:“你們有什麼事都衝着我來,想要動蒲娘一根手指頭,就得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頂天立地,又外加些許悲壯以及情意綿綿。但蕭蘇二人表示實在吐槽不能,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其實此時此刻蘇有白更想說得是一句:這位仁兄您老人家幾天沒洗澡,這酸爽,實在讓人難以自持。
反正就連蕭郎也得以袖遮面,要不然實在扛不住這種味道。
其他食客本來是看熱鬧的,話說這裡本來就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什麼打鬥的場面人家沒見過,可這黑粗大漢一來,他們立時紛紛掩面奔逃而出,看樣子這大漢在這一片也是大名鼎鼎。這股體味誰也鬧不住。
看着面前一高挑、一矮胖,一幽香、一酸腐。一白淨、一黑粗,這兩位的組合怎麼看都有一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喜感。
“阿黑,別鬧,這兩位是正經的客人,是陽人罷了。”美人柔柔地拍了拍黑粗大漢的肩膀,對着二人做了個歉意的表情。
蘇有白分明看見這位美嬌娘原本白如凝脂的素手上瞬間粘上了些許煤灰似的污垢,當即表示心疼不已,立馬對着黑粗大漢說道:“你這人好不講道理,上來就要殺人,要不是我兩人懂點功夫,你這一棒子下去,我們可不就要變成肉泥了!”
蘇有白倒是精明,還清楚不能輕易暴露自家修爲,只說自己能接下鐵棒是因爲懂得功夫。
“客官莫怪,莫怪,”美人當即道歉道,微微彎下了腰,雪白溝壑吸引得蘇有白當真是眼珠子都捨不得轉,還是蕭郎看不過去,咳嗽了兩聲,這才把蘇有白給拉回神來。
美人又道:“阿黑就是這麼個脾氣,萬幸兩位沒有受傷,剛纔可嚇死我了。”
說着美人還撫了撫自己那波濤洶涌的胸口,轉頭對阿黑說道:“還不快快對人家道歉,差一點你就又闖大禍了。”
這阿黑看起來是個混不吝的主兒,卻格外聽美人的話,雖不樂意,可還是甕聲甕氣地說道:“不知道兩位是陽人,對不起了。”
蕭郎把鐵棒還給了他,隨口問了一句:“你以前殺過人麼?”
這傢伙的手段明顯只是地痞流氓纔會用的招數,可用的卻是殺人才會用的力道。
“殺過,賠了不少錢。”阿黑看起來心思挺單純,張口便答,不過就是這說話的神情就好像殺了一牛羊般平常。
可還沒等蕭蘇二人有所驚訝,美人就知道兩人有些誤會,便解釋道:“這裡的風俗和你們來的地方不同,殺不死人的。”
說完就囑咐那位六手小二道:“阿六,去把店門關了,今天不營業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幾人跟隨着美人的腳步,來到大堂後的庭院裡,這處庭院倒是十分雅緻,其中栽種了不少花花草草,不過卻是並沒有曼珠沙華,想來是不是這種花只有在忘川河畔才長得活。
不過花草香氣什麼的,在阿黑的體味遮掩下,算是不可能聞到了。
四人依次坐在一處石桌旁,這裡的一應陳設想來是以美人的身量打造的,倒是都比普通陳設大上不少,但對於大漢而言,還是小了點兒。
“這地方到底是哪?”蕭郎倒不客氣,直接問道。
畢竟怎麼想這裡都不算是久留之地,外面還有那麼多人牽掛着,如果可以的話,蕭郎一刻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待。
“這裡是酆都城,忘川河畔最大的城市,當然,我知道你問的不是這個,”美人說道:“我還不知道兩位公子怎麼稱呼呢。”
“我叫蘇有白,花滿蘇堤柳滿天的蘇,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有。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的白。他叫蕭郎。敢問小姐的芳名?”蘇大公子倒是搶先一步說道。也不管這地界有沒有一處叫蘇堤的地方。
美人掩嘴輕笑,回道:“叫我蒲娘就好,我可不是什麼小姐,都人老珠黃了。”
蘇有白當即表示不同意:“哪能啊,蒲娘風華正茂,乃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人兒……”
一旁阿黑直接冷哼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開口就拉回了話題。對蕭郎說道:“這裡在你們陽人口中叫餓鬼道,什麼狗屁的餓鬼。”
雖然阿黑說的簡單,可也證實了蕭蘇二人心中最大的疑惑,原來此處當真是餓鬼一道,不過看起來和傳聞中確實有很大的不同,除了長相和“吃人”的風俗之外,和外面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最起碼,黃白之物還都是硬通貨。
也是,畢竟只是傳說。有資格真正進來一觀的,怕是沒有幾個能再回去。
而蕭郎立馬意識到了什麼。開口問道:“你們陽人?這‘陽人’二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我們這般的陽人在這裡很多麼?”
蒲娘回道:“你們來的地方是六道之中的人間道,而我們這裡是司鬼道。司鬼道與其餘四道本來就沒有通路,而和人間道的通路據說也早早就被人封了住,不過經常也有人間道之人誤闖了進來,久而久之,我們都管你們這些從人間道誤闖進來的人叫陽人。”
看蕭蘇二人聽得還是一頭霧水,蒲娘也繼續解釋道:“原本司鬼道專門收納的是在人間道中,各種生靈死去的亡魂,這些亡魂會在司鬼道內轉世重生,不光是人,也有各種牲畜,只不過這些亡魂轉生過後會變成什麼模樣就不一定了,以你們陽人的眼光來看,大多都是怪物,或許,我也是一個怪物吧。”
說到這裡,蒲娘不禁暗自神傷起來,惹得蘇有白恨不得拿出手巾給美人親自擦拭眼角。
這色胚當真是嬌小的女人見識多了,偶然看見一匹大洋馬,情難自禁。
阿黑接口說道:“但自從兩道之間的通路被封之後,就極少有人間道的亡魂能再進入這裡,而偶爾誤闖的,也都是如你們這般的人間活人,你們管自己叫陽人,管我們這些土著叫陰鬼,不過在這裡待的時間久了,在這裡娶妻生子成家立業後也就不這麼稱呼自己了,所以日子久了,我們只管那些剛進來的人間活人,如你們倆這樣的,叫陽人、什麼都不懂的陽人。”
蕭郎點了點頭,大概是明白怎麼一回事了,而且看樣子這裡所謂的陽人數目或許有很多,但大多都被同化了,真正的陽人也就少而又少,不過同樣的,司鬼道中的土著對此也就見怪不怪了。
“那我們還能回人間道麼。”蕭郎問出了他們兩人最關心的問題。
“回去?”阿黑笑了笑:“別做夢了,我父親和蒲孃的父親都是當年誤入此處的陽人,要是能回去,他們也不會老死在這裡,我還記得我父親臨終前念道的就是他的家鄉,可惜他一輩子都沒能找到回去的路。”
蕭郎愣了一愣,沒想到這二位也是陽人的後人,怪不得他們對這些情況瞭如指掌。
“那你們還找過麼?”蘇有白問。
“回什麼回,這裡現在就是我的家,我在這兒過的挺好。”阿黑說着,還大有深意地看了蒲娘一眼,只可惜蒲娘沒心情搭理他。
“恕我冒昧問一句,既然二位也是陽人的後人,那在這裡吃人……”蕭郎有些疑惑。
“嗨,這沒什麼,在我們這兒,人和豬牛羊這些牲畜無異,都是肉食,而且這裡的人是不會死的,被殺了,肉身不會消失,而靈魂飛出後將會重聚出新的一副肉身。”阿黑說道。
倒是有些玩家的意思,只不過玩家被擊殺後,肉身要不是立刻和“靈魂”一道化爲白光,要不就是過一段時間被系統給刷新掉,不會如這裡一般,還能被人當成肉食。
也是,那樣的話,太挑戰玩家的心理極限了。
“那按你這麼說,這裡豈不是不會死人了?”蘇有白問道。
“那也不是,每個靈魂都是有強度的,活的時間越久。這靈魂強度也就越弱。終歸都是會老死的。不過這壽命是會比你們人間道的生靈長上一些,而每次被人殺掉,靈魂強度都會受到一些損失,導致壽命下降。”這次是蒲娘接了口:“所以在這裡殺人,不需要像在人間道那樣殺人償命,只不過是需要賠些錢罷了,也有一些人因爲家境窮困,不得已靠賣身賺錢。”
敢情那老船伕說的讓二人賣身還債不是指的賣身爲奴。而是賣身爲食啊,不得不說,這種賺錢方法倒是和賣腎沒多大差別。
這倒真是個奇特的風俗,不過考慮到這裡和東勝神州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世界,倒也不至於特別令人驚訝,即便是華夏曆史上易子相食的事也時有發生,更何況這裡什麼“人種”都有,把“正常人”當成肉食對於蕭郎來講,也不算太震撼。
但對於蘇有白這個土生土長的“神州人”而言,這個風俗就有點接受不了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蕭郎多嘴問了一句,我們倆要是賣身。能值多少錢。
阿黑白了一眼,回道:“皮包骨頭又沒有幾斤肉的,撐死了三十多兩銀子,這還是看在你們細皮嫩肉的份上。”
蕭郎砸吧砸吧了嘴,這意味着即便他們想靠着賣身還債,也有心無力,先不說他們這種新來的陽人是不是也能有所謂起死回生、靈魂重聚肉身的能力,就是真能,這得死上多少回才能還清那兩百金的債務。
何況,蒲娘解釋說,在這裡死上一次,重聚的肉身就指不定是什麼模樣了。
蕭郎可不想自己也長出六對眼睛在腦袋上。
突然,蕭郎想到了一個事情,問了出來:“你們這裡有沒有辦法讓人死後肉身不重聚的麼?”
“我是聽說過有人害怕被仇人一直追殺到魂飛魄散,所以施了個法術讓自己一直處於靈魂狀態,以求保命,肉身自然是不會重聚了,不過具體怎麼辦我也不清楚,怎麼了,難道二位也有仇人麼?”蒲娘好心問道。
“沒有,只是隨便問問。”蕭郎說道,又問:“那在你們這裡,欠錢不還會有什麼後果?”
不過這一次蕭郎總不好繼續敷衍,只得把遇見船伕、欠人家兩百金船費的情況給詳細敘說了一番。
阿黑聞言很是大笑了一番,說道:“欠債還錢那是天經地義的,特別是你們還立了字據,這下賴都賴不了,判到官府那,一定會讓你們賣身還債的。”
蒲娘連忙說道:“別聽他嚇唬你們,那老吳頭和阿黑的關係最好,那他去說說情,渡一次船,就算是橫渡忘川河也不過是一兩紋銀,老吳頭那人貪小便宜,又欺負你們是新來的陽人,纔會要你們那麼多,這事就算告上官府也是老吳頭有錯在先。”
沒想到這司鬼道居然還有官府這麼個“秉公執法”的機構,如此說來這司鬼道還真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和人間道的凡俗間其實也沒有任何不同。
“不過鬧上官府終歸是不好的,這樣吧,剛纔你們付那些飯錢我也不要了,待會兒就讓阿黑給老吳頭送過去,讓他把字據給撕了,老吳頭貪個小便宜也該滿足了。”蒲娘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蘇有白立刻說:“我們有辦法賺錢。”
他這傢伙是寧願自己吃死虧,也不願在美人面前落了面子。
“你們初來乍到的,能有什麼辦法?”阿黑不屑道。
“我有祖傳寶劍,過會兒就拿去當掉。”蘇有白說。
“呵,巧了,我是這酆都城最好的鐵匠,你有什麼寶劍也不用拿去當鋪,要是真值錢,我就能給你買下。”阿黑說。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居然還是一個鐵匠,不過話又說回來,就憑他這幅尊榮,貌似除了鐵匠也就只有屠戶適合他了。
只不過這一身體臭要是當了屠戶,保證沒人會去光顧他的肉店。
話趕話說到這裡,蘇有白只能從百寶囊中摸出一把長劍出來。
看他一臉肉痛的表情,蕭郎還以爲他真的把歸一劍給掏出來了呢,結果萬沒想到還真讓他拿出一把文劍來,蕭郎雖然不是鐵匠,可一眼就看出來這劍製作的相當一般,根本就不是飛劍,充其量是由凡俗鐵匠打造而成,裝飾品罷了。
可換個角度,這把文劍製作的相當精美,劍身上彌補着精緻的夔紋,隱隱泛着精光,劍柄處鑲嵌着一大塊雕工精美的翡翠,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用來勾搭小姑娘倒是把極品寶劍。
這可是某個小娘子送給蘇有白的定情信物,當然,這劍的真實來歷在蒲娘面前蘇大公子是萬萬不會說的。
原本要不是阿黑出言相激,他也不會拿出這一柄劍來,照他所想,要是真拿出其他上品飛劍,這些凡人能看出什麼好來。
可誰曾想阿黑和蒲孃的神情一下子的就定住了,不是因爲這把華而不實的文劍,而是看向蘇有白的百寶囊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