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對方的遁術不算五行之力,更偏向於“自然之力”,蕭郎便隱約找到“治療”貪狼的辦法,收回了飛劍,劍尖搭在貪狼的身上,而劍柄則落在地面之上。
原本集聚在貪狼身上的雷電之力,終於找到了可供“逃出來”的導體,全部通過飛劍散入了地面之中!
——果然,還真是這種辦法!
蕭郎自己也沒想到真的如此簡單。
原本五行之力只能靠五行來化解,比如一人中了火毒,那隻能用水行術法來化解,用同樣主打生機恢復的木行術法只會加重傷勢,讓火毒更加嚴重。
可如果不是五行之力,通常就意味着麻煩的多,可此時卻意味着簡單得多——因爲雷電之力而麻痹,那把它疏導出來就可以了。
貪狼倒是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恢復了正常,很是活動了一番身骨,這才問向狼鬼妖君:“這是什麼道理?”
“沒什麼道理,只是他們術法的破綻。”蕭郎只能這般解釋。
就好像他之前無法解釋爲什麼對方能無視五行相剋原理,讓水行法術給火法增強威力一般,總不至於告訴貪狼,這羣東瀛忍者利用的是“科學道理”吧。
好在貪狼也無意尋根究底,只是雙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對着大門爆喝道:“你們還有什麼本事,都給我劃下道來,別再他媽的用那種陰人的把戲!”
他倒是底氣充足,也是。如果再來一次。他肯定不會再輕易上當。
蘇有白也停了下來。既然場上形勢已然被蕭郎掌控,那他就真沒有必要搏命去激發歸一劍上的神通。
他其實心下也在犯嘀咕,心道這個狼鬼妖君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先不說之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就說現在,這傢伙的一招一式都是道門的東西,跟妖族實在牽扯不上半點關係。
要知道,大聖堂的妖族修者戰鬥靠的就是本身強悍的**、本族的天賦神通以及少數法寶而已。但即便是這些法寶,大多也是以自身修煉而成,和儒釋道三家的完全不同,也決計不會煉製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吸納之物。
與之相比,神經大條的貪狼沒有更多的疑惑,狼鬼妖君雖然來路不明,但畢竟卻是由大聖親自任命,自然不需要他來質疑。
看不慣歸看不慣,但顯然還沒到生死仇敵的份上,貪狼現在倒是變得有些佩服狼鬼妖君了。但如果就憑此想要統領妖狼一族,貪狼認爲還是不夠。
但顯然。蕭郎半點這方面的意思都欠奉,貪狼是多心了。
同此同時,對面的那幾個東瀛人卻是被蕭郎的蘊靈罐給嚇壞了,自家的手段被對方一個法寶完全剋制,這架還怎麼繼續往下打?
“準備撤退!”木老鬼當機立斷,說道。
雖然此行失敗,他們一行人將會受到極爲嚴厲的處罰,但如果把這個消息傳遞回去,即便不能將功補過,也算是有了一個開脫的藉口。
畢竟,木老鬼知道自家術式早晚會被神州人給看破,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聯絡其他門派,但剋制之法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找到、更不是那麼容易用出來的,但顯然,這個狼鬼妖君卻是知道,而且早早就有了準備,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他們內部已經出了叛徒,纔會把消息走漏了出去,讓至少是大聖堂的人早早有了準備。
不得不承認,這就叫做無巧不成書,也不得不承認,木老鬼想得是有點多。
他怎麼也不會知道,以蕭郎玩家的身份,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自己感應出東瀛忍者所用的五行遁術和神州的五行不在一個系統之內,純粹是靠劍丹“貪吃”的特性才發現了出來,而五鬼蘊靈罐之所以可以吸納非五行靈力,也是因爲天劫作祟,跟東瀛更是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但無論如何,在木老鬼的立場上,他的推斷纔是最合乎情理的,也是一個不錯的可以逃脫罪責的藉口。
而現在明顯勝負已分,再逗留下去一定會全軍覆沒,木老鬼幾人當即準備後撤逃跑。
“木老鬼,大門兄弟,快拉我一把。”明護法惶急道。
他本命蠱受創,哪裡是能迅速恢復好的,方纔他們一行人佔盡上風,黑苗教的明護法還能安安穩穩在後方打坐調息,可現在他們要逃,這可就要了明護法的老命了。
木老鬼一怔,對着大門使了一個眼色,就看見大門回了個瞭然的神色。
門回答道。
明護法大喜過望,他們這種人是個什麼貨色,明護法自然比誰都更清楚,他原本手中捏着幾種毒蟲,如果木老鬼舍自己而逃,他便也要拉幾個下水,但現在既然對方願意救自己一命,明護法便也悄悄把毒蟲收了回去。
可誰能想到,只見大門整個人突然爆裂開來,就如同一個陶瓷娃娃被從十五樓的高空處摔落,碎裂成了片片細碎,只是比齏粉大上一些。
此情此景,別說就在近處的明護法,哪怕連遠遠看着的蕭郎三人也是大爲驚訝,根本搞不清對手在搞些什麼名堂——若說自爆傷人,那也沒有在己方陣營中自爆的吧?
明護法這一個遲疑,可就斷送了自己唯一拼命的機會,那些細碎並沒有隨風飄散,更沒有隨着重力而降落在地,反而飛向明護法,一片片粘連在他的身上。
此時明護法才發覺有異,剛想有所動作,可這些細碎此刻卻成了最佳掣肘之物,牽制住了他的一切動作,教他動也難動分毫。
不過須臾,這些細碎完全附着在了明護法的全身,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在蕭郎三人眼中。竟是再也沒有明護法這個人。大門,剛剛把自己弄得粉身碎骨的大門,居然重新出現在衆人眼中,就連他的黑袍也恢復了個完全,而明護法,就好像被大門吞噬了一般。
詭異!
大門頗有惡趣味地打了個飽嗝兒,又故意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似乎是在證明那個人黑苗教的傢伙就是被自己吞噬的。
“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貪狼下意識就問了出來。雖然他也知道對方不會回答自己。
身爲妖狼一族有數的高手,貪狼什麼刀山火海沒有見識過,可眼前這一幕卻真正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看得直令人寒毛叢生。
大門回了個殘忍的微笑,並不答話,跟隨着木老鬼以及水火兩遁忍者,扛着無法動彈的雷遁忍者,向着東面退走了去。
“追還是不追?”貪狼問向蕭郎。
“追!”卻是蘇有白說道,當先一步御劍追了上去,讓蕭郎二人也只得先行跟上。
儒門的那些女西席仍舊沒有下落。而且薛景求的“靈魂”還在對方手中,蘇有白實在有太多不得不追的理由。
特別是由於對方的後退。河洛書簡自動被解開了限制,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頓時讓蘇有白信心大增。
蕭郎皺了皺眉頭,說道:“貪狼你還是先回去,把這裡的一切稟明大聖。”
到底是有過共同戰鬥的情誼,貪狼現在對上狼鬼妖君終於不再是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可終歸還是有些質疑的,隨即便道:“拍回去一張通訊符就足夠了,何必再讓我多跑一趟?”
蕭郎笑了笑,回道:“有些事還是需要當面解釋才能說清楚,比如剛纔對方吞噬別人的那一招,你在通訊符上怎麼去跟大聖解釋?”
貪狼撓了撓頭,說:“也是,可問題是我這一走,那些傢伙要是突然殺了個回馬槍,或者半路還有別人接應,只剩下你們兩個可就危險了。”
看來這個貪狼倒也不能說是隻有一根筋,想的倒是比蘇有白還周全。
畢竟,如果在場的只是大聖堂的兩位,如今最好的做法就是趕緊回去給大聖稟明一切,這纔是重中之重,其他任何事宜都要退居其次,因爲這裡面不光牽扯到了頗爲神秘的東瀛人士,最爲關鍵的是黑苗教的做法,實在令人玩味!
明護法此番帶人來圍堵蘇有白,甚至說和東瀛合作嫁禍大聖堂,到底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背後有黑苗教主的授意,這其中大有文章可看。
大聖堂和黑苗教同爲玄宗,也算是有共同的敵人,但問題是七大玄宗之間可沒有盟友之說,至少大聖堂和黑苗教雖然離得最近,可這盟約不光沒有落實在紙面上,甚至連口頭上都沒有。
換句話說,人家真要陰大聖堂一手,當真是沒有半分心裡壓力,更何況依着玄宗的行事風格,就算有紙面上的盟約,也限制不了他們那一肚子的壞水。
事關重大,就連蕭郎這個新晉的妖君都看得清楚,所以纔不得不讓貪狼回去一趟。
話又說回來,貪狼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畢竟對手是撤退又不是潰退,萬一中間出了什麼變故,實在不是他們三人可以應付的。
五鬼蘊靈罐雖然強力,可那也是針對五行遁術的,就比如剛纔大門露的那一手,蕭郎暫時也想不到破解之法。
這些顧慮蘇有白也同樣有,至少人家這番佈置明面上就是針對儒門的,他現在當務之急同樣應該是飛回霞飛谷,把對方的情報趕緊彙報清楚,而不是隻用一把飛劍來了個飛劍傳書——總所周知,用短信能說明白個屁問題。
可蘇有白到底不是冷靜的蕭郎,蕭郎的“不作爲”可以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來解釋,但對於蘇有白而言,實在後退不得。
“不妨事,我們會小心的。”蕭郎這般說道。
其實他心中同樣沒底,不過蕭郎同樣是一個膽大的主兒,既然這裡有貪狼可以去做這個“傳話筒”,那他自問倒是可以去陪蘇有白闖上一闖。
“好吧。”貪狼說道:“你們多保重。”
事急從權,貪狼不再過多客套,如果換一個自大的妖族。說不得會讓蕭郎去做這麼個傳話筒。但現在他見識過狼鬼妖君的手段。確實,雖然修爲比不過自己,可這份實力,特別是對上東瀛忍者,實在是太佔優勢。
言罷,貪狼離開蘇有白二人,向着大聖堂飛去。
而此時此刻,不覺雲上樓中。正有兩方人在“對峙”着。
一方是孫六耳,加上玲瓏公主,白義、山子兩位妖君,而另一方則是以萱姬爲首,小婉、霜兒還有八稚女盡皆到場。
說起來也算是老友見面,不過實際上這場面說是劍拔弩張也一點兒不爲過,主要是玲瓏公主的表現實在是太惹眼了些,導致孫六耳也被搞得十分不自在。
“嫂子,好久不見啊。”孫六耳在自己人面前,從來都不像是個威震八方的大聖。更像是一個家族中總會有的那麼一個受氣包。
“叫我萱姬就好,嫂子什麼的我當不起。”
萱姬語氣平淡。看不出喜惡,不過換得的是玲瓏的一聲冷哼。
萱姬不以爲意,以她的身份和經歷而言,確實也犯不着和一個小輩置氣,接着又道:“你要想見我,早就來了,既然不想見我,又何必假惺惺的說一句好久不見。”
孫六耳打了一個哈哈,尷尬地說道:“吾族初出大山,又遇強敵,百事纏身,實在是抽不出功夫,上一次讓白義、山子去請嫂…萱姬,結果他兩人辦事不力,得罪了您,我待會兒就責罰他們。”
白義山子這才知道什麼叫做躺着也中槍,不過心裡也清楚,此時此刻不說話纔是聰明的選擇,處罰不處罰的,以萱姬的身份必然不會跟自己兩個小輩爲難,而大聖也只是說說而已。
萱姬還要再說些什麼,卻突然被一旁玲瓏打斷道:“你就是小婉吧。”
說着還指了指一直沒有出聲的小婉,頗有種刻意針對的味道,說:“聽說你是我父王未過門的媳婦,也就是說以後你就是我的母后了,看在你長相還不錯的份上,這門親事我認下了。”
這話說的,知道的是知道玲瓏是孫六耳唯一的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孫六耳的母親呢。
小婉一怔,她倒是從來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這麼一份親事,下意識就開口說道:“公主說笑了,小婉已經有相公了。”
玲瓏當即大怒,猛地站了起來,第一聲“你”已然說出了口,卻被身旁的孫六耳一巴掌捂住,而後趕忙把她拉了回來。
——我的乖祖宗,你添什麼亂?
可突然孫六耳意識到了玲瓏這麼做的原因,當即心中苦笑兩聲,也不好再出言責罵。
不過經由玲瓏這番鬧騰,場面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一時間誰也不再先開口。
這事本就是一筆糊塗賬,孫六耳大哥的莫名消失,二哥的屠滅滿門,讓這種涉及兩代人恩怨的事情實在有夠狗血。
但是無論如何,小婉這個當事人卻總是最無辜的,也是最迷茫的。
“萱姨,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小婉刻意壓低着聲音問道,只不過以在場人的修爲,只要不用術法遮掩,不管聲音再低,他們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沒什麼意思,”萱姬倒是沒料到自己親來大聖堂,居然還有人敢提這一茬,不過看孫六耳“掩耳盜鈴”般的表現,也知道這事八成不是他授意的,既然如此,萱姬倒也不準備追究一個小女孩什麼罪過,只是這事既然提起,她身爲女媧族人,也就不得不給小婉辯解一些:“你父母在時,給你訂下了一門娃娃親,不過如今你父母早逝,他已娶妻,你也嫁人,這門親事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小婉鬆了一口氣,事情倒是比她原先想的簡單,她也就放下心來。
當然,這門親事遠比小婉能想到的還要複雜百倍,萱姬所言與其說是解釋,倒不如說是扯淡,不過顯然,孫六耳同樣是認同這種胡編亂造的。
“父王!”玲瓏終於掙開了孫六耳的手掌,怒道。
“大人說話,小孩少插嘴!”以孫六耳的個性。不到萬不得已。決計是不會說出這種“蠻不講理”的理由的。
玲瓏怒視孫六耳幾眼。轉頭又開始怒視小婉這個人生中最大的情敵。
小婉被看的莫名其妙,不過她性子遠沒有玲瓏這般爭強好勝,只是報以淡淡的微笑,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只是這種溫婉的微笑在玲瓏眼中越發覺得面目可憎。
“萱姬這次親來,不知有何貴幹。”孫六耳連忙問道。
是時候該說些正事了,要不然還真就讓寶貝閨女給攪和了。孫六耳倒是不敢猜測萱姬爲何而來,心道總不至於單單是爲了蕭郎一人。
“蕭郎呢,我要帶他回去。”沒想到似乎萱姬還真就這一件事,轉而又看向白義:“說好的三天,這已經半個月過去了,白義啊白義,沒想到你現在連我都敢騙了。”
這番話說的白義有些發憷,當時確實是他信誓旦旦地保證,可誰也沒想到事態變化的如此迅速,蕭郎不僅被大聖委以重任,現在更去往了儒門之地,這讓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求助似得看向孫六耳。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孫六耳倒是光棍,況且這個時候其他人也答不上萱姬的話頭,便直接把自己任命蕭郎爲狼鬼妖君以及派他去霞飛谷走一遭的事情都坦白了出來。
對於在場衆人而言,關於蕭郎的事,倒是沒什麼可隱瞞的。
萱姬卻沒有發怒,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才問道:“這麼說,蕭郎現在也算是一名妖族嘍?”
萱姬是一個聰明人,雖然蕭郎化身妖族的這一段故事孫六耳因爲牽扯到玲瓏而沒有明說,但在萱姬聽來,既然他敢任命蕭郎爲狼鬼妖君,那隻能說明如今的蕭郎,也變成了妖族。
妖族雖然不重傳統,可每個妖君都貴爲大聖堂的一方梟雄,斷然沒有委任給人類的先例。
這話說完,倒是輪到全場大驚,白義山子二人只是心中隱隱有個猜測,起先自然不敢當面去問孫六耳,現在纔算真正知曉,而更爲驚訝的要數小婉、霜兒兩女,不過在她倆聽來,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因爲,這意味着蕭郎哥哥終於跟她們是一類人了。
不得不說,小女兒的心思就是單純無比。
至於八稚女,倒是無甚所謂,她們完全忠於蕭郎一人。
“看來萱姬之所以同意把他送到我這裡來,也是存了這份心思吧?”孫六耳反問道。
萱姬沒有否認,要不是這一重,她自然不會放任蕭郎離開。
“他用的是誰的血脈,激發出來的又是哪家的血統?”萱姬又問。
“蕭郎用的是小女的血脈,至於激發出來的麼,萱姬您無所不通,大可以猜猜麼?”孫六耳少見的賣起了關子,主要也不爲了別的,只是爲了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萱姬若有所思地望了望了仍在傲嬌的玲瓏公主,心中終於明白了什麼,如果不是她和蕭郎也有了些羈絆,依着這位公主的脾氣,肯定不會甘願自損血脈的。
——蕭郎啊蕭郎,你果然是這麼個不安分守己的主,只不過放你來妖族內混個血脈,就把人家的小公主給禍害了。
想到此處,萱姬擺了擺頭,這才似笑非笑地說道:“六耳是天猴一族中的六耳獼猴,血脈珍貴無比,到你子女這一代,繼承天猴血脈也不過三人,也沒有一人能激發出四猴天脈。”
萱姬說的平平淡淡,可孫六耳眉頭卻是一黯,畢竟這是一段難以回首的往事,如今還能在自己膝下承歡的也只剩下了玲瓏這個小女兒。
“玲瓏繼承的是她孃親的血脈,雪九靈貓,論珍惜程度,論能力大小,也不比你的天猴血脈低多少,用她的血脈來激發蕭郎身上的妖性,怕是會直接掩蓋住蕭郎本身的血脈。”萱姬說到此處,自顧便打斷了接下來的話語,有些疑惑地問向孫六耳:“如果真是雪九靈貓或是天猴一族的血脈,你一定不會讓我去猜,怎麼,難不成蕭郎身上潛藏的妖性比你們爺倆的還要尊貴?”
按照傳統妖族中的解釋,這妖族血脈都是傳自山海一族,除了女媧後人以外。誰也不比誰尊貴多少。加以區分的。只不過是珍稀程度以及延伸出來的能力大小。
但顯然,隨着時光流轉,能力越大、數量越少的血脈便漸漸變得越爲尊貴起來。
所以這種藉由外力的血脈激發,當然是不會給人類修者使用的,哪怕這些修者已經被確認其身體中確實暗藏妖族血脈。
萱姬和蕭郎有合體之緣,自然是檢查得出蕭郎也是這麼一類人,只不過無法確定他身體內暗藏的是誰家的血脈,不過在她原本想來。不管是誰,終歸不會有天猴一族的血脈尊貴,也就等同於會被壓制住,顯現出天猴一族的表象。
用上了玲瓏之血,有些出乎萱姬原本的預料,不過顯然,如果蕭郎顯現出的只是雪九靈貓或是天猴一族的血脈,也不值得孫六耳有此一問。
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萱姬果然聰明,這都讓你想到了,”孫六耳微微一笑。不再賣關子,直言說:“尊貴倒是談不上。不過的確少見,居然是鬼狼一族。”
“鬼狼一族麼?”萱姬卻是皺起了眉頭,好似在思索着什麼。
“怎麼,難道有什麼不妥麼?”孫六耳心中不知爲何,看着萱姬的神情,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現在蕭郎在哪?”沉默過後,萱姬突然問道。
“去了霞飛谷,關於儒門的事情我覺得其中大有蹊蹺,就讓……”孫六耳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萱姬要領着衆女走出大殿,顯然是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可就在這時,貪狼直接推門而入,擋在了衆女身前。
貪狼不認識萱姬一行,萱姬也不認識貪狼,剛要錯身而過,就聽見孫六耳驚訝問道:“你怎麼自己回來了,狼鬼妖君呢?”
萱姬也立刻停了下來,接口問道:“你便是與他一塊走的貪狼?他人呢?”
貪狼愣了一愣,完全不明白這些女人是怎麼一回事,不過這女人有問,他可以忽略萱姬,卻不能無視大聖,便老老實實先把此行發生的種種簡略敘述了一遍。
說到東瀛忍者處,八稚女自然是驚疑不定。
“胡鬧,真是胡鬧,”孫六耳當即說道:“你怎麼放心讓狼鬼妖君一人前往,還有那個蘇有白,我認識這小子也有一段時日了,平日裡也是個心思細膩的傢伙,怎麼這一次如此犯渾!”
貪狼覺得自己很冤枉,明顯是狼鬼妖君“強制”自己回來的,本來想着是狼鬼妖君把這個天大的功勞白白讓給了自己,卻沒想到先遭到了大聖的一通喝罵。
萱姬直接轉而問向孫六耳道:“這個人我先借用一下,沒問題吧。”
孫六耳自然沒有意見,其實他倒是有些疑惑想要跟貪狼問個清楚,不過現在麼,找回蕭郎纔是當務之急。
區區黑苗教還不是大聖堂的對手,退一萬步講,就算打不過黑苗教,他孫六耳還能帶領衆妖退回十萬大山老老實實過小日子,可要是得罪了這位姑奶奶,這以後的生活可就要水深火熱了。
這貪狼倒是犯了迷糊,傻乎乎地問道:“爲什麼?老子怎麼能說借就借?”
卻見萱姬二話不說,直接拎着貪狼的領口走了出去。
想來貪狼堂堂元嬰修爲,在萱姬面前當真連嬰兒都不如,連半分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這邊玲瓏也同時道:“父王,我也要去!”
還沒等孫六耳答應,就看見玲瓏先一步跑了出去,大殿中留下孫六耳、白義山子三人,面面相覷。
萱姬張開了一面荷葉狀的法器,剛要送衆人登上,就看見玲瓏公主也巴巴地跑了出來。
萱姬明知玲瓏打的是什麼主意,卻還故意問道:“我們是去找蕭郎的,你來幹什麼。”
玲瓏到底面皮薄,說不出也去找情郎的話來,愣愣了半晌,才道:“本公主跟貪狼的關係好,怕你們欺負他,特意來照看他的。”
“哦,原來如此。”萱姬也不點破,擡手把玲瓏也送了上去。
貪狼見狀簡直就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剛想向玲瓏表忠心,就被玲瓏一個巴掌按在荷葉上,道:“老老實實趕緊帶路!”
這邊貪狼再琢磨不出什麼他就真成了白癡了,再無二話,跑到荷葉最前面,規規矩矩給衆人帶起路來。
心道這些女人真是老虎,他孃的誰以後娶了她們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突然覺得腦後一涼,發現是那個領頭的母老虎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難不成她還會讀心之術?貪狼當即清空腦海中的雜念,不做其他念想。
這邊只留下玲瓏一女,和萱姬一行大眼瞪小眼的。
玲瓏覺得雖然自己只有一個人,可這氣勢萬萬不能弱下去,所以這十分鐘過去了,眼皮越來越乾澀,卻偏偏眨都不眨一眼。
“姐姐,你不累麼?”卻是霜兒突然說道,這一句話好似戳破氣球的一根針,當時就讓玲瓏的“氣勢”給弱了下來。
“你們都是誰?跟蕭郎是什麼關係?”玲瓏問道。
其實這前半句問的是假,萱姬、小婉是誰她一清二楚,至於霜兒和八稚女她自然不會過多關心,主要想問的是後半句。
“小婉是蕭郎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用再試探了。”萱姬一句話就絕了玲瓏其他念想。
“切,你說是明媒正娶就是明媒正娶麼,我不信,有誰可以作證?”
玲瓏的回答倒是讓萱姬見識到了她難纏的一面,不過萱姬只是又笑了一笑,不再多語。
“我可以作證,小婉姐姐是哥哥的妻子。”沒想到這個時候霜兒倒是規規矩矩地舉手說道。
這大爲出乎玲瓏的預料,直接反問道:“你是誰?”
“我叫霜兒,是蕭郎哥哥的妹妹。”霜兒回答的理直氣壯。
玲瓏很是愣了一愣,半晌才意識到原來這位就是自己的“小姨子”,趕忙討好似得摸出許多的小食,分給了霜兒一大半。
霜兒這個沒心沒肺的主兒,當即就被玲瓏給收買了,笑嘻嘻地不停地往嘴裡塞着。
“你別光着急吃啊,也給我說說,他們什麼時候成的親?”玲瓏雖然心疼,但是決定把剩下的小食也讓給了霜兒。
“謝謝姐姐,”霜兒一點兒也沒有客氣的意思,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反正是萱姨告訴我的。”
知道了“真相”,玲瓏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既然只是小婉和萱姬的“一廂情願”,那一切皆有可能,玲瓏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小婉,當即表示自己毫無壓力。
她哪知道,在外人面前,小婉從來都不會顯示自己的真容,而是以與蕭郎初見時那副女妖的面容現人。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