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嗤!……”
緬刀在顏烽火身上切割的聲音不斷響起,鮮血隨着竭力躲避的動作灑滿地面,星星點點,觸目驚心。
顏烽火確實沒有一絲反抗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避再躲避,讓自己勉強還活着。
幾十米外的蕭何簡直都要瘋了,不管他怎麼高吼都無濟於事,一向順從的天罰竟然失去了控制。
“媽的,給我停下!!!”蕭何捏着拳頭,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與斯文,漲得通紅,額頭上更是暴起青筋。
他從未想過要殺顏烽火,因爲他知道自己跟顏烽火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可現在天罰要殺,自己卻站在這裡無能爲力。對他來說,顏烽火就是他僅有的兩個親人之一。這是他的親外甥,姐姐的孩子,父親的外孫。
整個家族都沒有,唯獨剩下顏烽火兄妹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顏烽火死的。
“殺了他!”蕭何臉上露出濃濃殺機,指示莊園裡負責保護他的武裝人員向天罰動手。
此時此刻,他的私心佔據了絕對優勢。也許他跟天罰之間有許多不爲人知的故事,可面臨這種情況,他毫不猶豫的選擇殺死天罰,留下顏烽火。
數道人影轟然衝上去,拔出短刀殺氣騰騰的揮向天罰。
這種笑充滿了坦蕩,充滿了無所畏懼,充滿了狂傲和不屑。他怕死,一直以來都怕死,可真正到達生命絕境的時候,反而不怕了。
可蕭何真的流淚了,因爲絕望。他清楚的記得自己這輩子流過三次淚,一次是父親遭到迫害致死的時候,一次是母親去世的時候,還有一次是國內姐姐去世的時候。
聽到這聲吼,天罰的眼神變了,從平靜變得警惕。
“嗤!嗤!嗤!……”
自信?不,這隻狂妄自大,他在天罰面前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卻還敢說出這種狂言……可這就是顏烽火,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充滿野性,囂張跋扈,狂妄不羈。
而如今卻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唯一的外甥死在天罰的刀下,讓他再次體會到絕望。
血流的太多了,顏烽火已經不是失血太多,而是陷入即將因爲失血過多死亡的嚴峻情況。
哭?從來沒有人講過蕭何哭,也從來沒有人認爲蕭何會哭。在所有人的眼裡,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唯利是圖的冷血商人。冷血的人從來不會有眼淚,冷血的人從來不擁有所謂的感情。
慘白的皮肉,翻開的傷口,從內想外狂涌的鮮血……
血肉模糊的十字形刀疤,恐怖的讓人懷疑自己遇到的是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嘭!”
他得眼睜睜的看着顏烽火被天罰一點點虐殺而死。一時間,蕭何的眼睛紅了,裡面隱隱泛着淚光。
如果猛地看去,真會以爲顏烽火已經被殘忍剝皮了,怵目驚心,恐怖的讓人膽戰心驚。
胸口、後背、大腿、手臂……除了臉頰,顏烽火所有部位的皮肉都在翻卷,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血腳印,慘不忍睹,完完全全就變成一個血人。
笑聲會牽引到身體肌肉,在笑聲中,殷紅的鮮血紛紛落落的朝下滴。
“嗤!嗤!”
蕭何是冷漠的,是唯利是圖的,是沒有多少感情的,這是所有人的共同認知。可追隨他的人,最貼心的人卻知道蕭何是個徹頭徹尾有血有肉的人,感情比任何人都要細膩。只是身處環境不同,必須把本來的感情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天罰面色不變,但是眉頭卻輕輕跳動一下。
管控不了天罰的蕭何盯着渾身鮮血的顏烽火,他知道,顏烽火徹底沒救了……
當他這三個最親的人死掉的時候,他都不在身邊。父親去世他還是少年,還在新加坡;母親去世,他在拼搏的路上;姐姐去世,他在華人智囊,他是身份絕對不能外泄的特工。
“來吧!”顏烽火齜着牙齒,舉起右手的尼泊爾軍刀指着自己的心臟,強忍着眩暈沖天罰吼道:“一刀子戳進去,看看我是站着死還是跪着死,哈哈哈……天罰,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殺不了我,那麼就是你死期的到來!!!”
刀刃割破皮膚的聲音響起,衝上去的幾名武裝人員愣愣的站在原地,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一個清晰的十字形刀疤。
緊接着,其餘幾人以不同的姿勢倒在地上,瞪着雙眼死去。
活着都不怕,還他孃的怕死?!快死之人你就沒有害怕的權利,你的害怕只會讓敵人開心的常懷大笑,只會讓他們覺得充滿成就——與其這樣,爲什麼不讓他們感到恐懼,爲什麼不給他們心理留下陰影,爲什麼不奮力一搏,讓他們懂得恐懼,知道你是一個死了之後都不會閉上眼睛,死了之後還要做一個厲鬼的狠角色!
或許許多人會評價政客與商人都是冷血動物,那是因爲你不是他們的人,所以你根本不瞭解他們的真正內心。
“天罰,我求你了!!!”蕭何發出無力的吼聲。
當你把他惹毛的時候,就算你是奧巴馬,在他面前也只是一條狗而已。他堅信並且自信自己的力量足以橫掃一切,不管對方的實力多麼強橫,不管對方的實力多麼雄厚。
一個武裝人員重重跪在地上,臉孔朝下,淅瀝瀝的鮮血連成一線朝下滴落。
“吼!”顏烽火陡然發出爆吼聲,朝前狠狠踏出一步。
“吼!!!”
又是一個十字形刀傷覆蓋在胸前原有的刀傷上,聲音傳過,可以清晰的看到翻卷的皮肉呈現出二次翻卷,露出慘白的脂肪與肌肉。裡面的鮮血已經不再涌出,只是在滲,就像毛細血管出血一樣,慢慢的滲出來,染紅慘白的脂肪肌肉。
“吼!!”顏烽火再次朝前踏出一步,瞪圓雙眼再次發出一聲爆吼。
“哈哈哈……哈哈哈哈……”血人一樣的顏烽火搖搖晃晃,發出悽慘的大笑聲。
笑,顏烽火喜歡笑,燦爛的笑、冷笑、開心的笑、壞壞的笑……可不管哪種笑,都不如他在面臨生命絕境時候的笑。
的確,此時的顏烽火全身上下都是十字形的刀傷,天罰彷彿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並不急着殺他,而是一點點的玩着他。
“噗!”
第三聲爆吼聲轟然響起,伴隨的是軍刀****身體的聲音。
顏烽火像狼一樣高高齜起牙齒,反手把尼泊爾軍刀****自己的胸膛。
當軍刀****自己胸膛的那一刻,一頭完完全全暴走的生物橫空崛起。
天罰的臉色變了,警惕、緊張,瞳孔深處的殺意毫無保留的釋放,應對面前臨死前還要瘋狂反撲的……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