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皇后的請求

容王妃回來的消息在京城一經傳開,頓時震驚了不少人,但是更讓衆人好奇的是,既然容王妃沒有死,那半年前的那場大火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就在聽聞容王妃已經回京的當日,當朝的皇后娘娘便是親自出宮去容王府探望自己的妹妹,這也讓那些猜測容王妃跟皇后關係並不好的人大爲吃驚,而且當日皇后娘娘身邊還有蘇丞相和丞相夫人陪同。

對於自己的這些親人,蘇慕凡也聽殷容疏提起過,不過以前的自己跟他們應該也是不親近的吧,他們跟自己說的話裡也是處處透着生疏,這位皇后姐姐看起來似乎要跟自己比較熟一些,語氣裡也滿是關心。

“這麼說來,凡兒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爲那兩位郡主了?”皇后娘娘畢竟掌管着後宮,話裡自是透着幾分威嚴。

殷容疏輕應了一聲,“如今我已經掌握人證,只不過卻不知道皇上會是如何態度。”

蘇綺筠沉聲道:“凡兒好歹是容王妃,豈容她們兩個小小的郡主如此欺負?再說了,這件事本不是朝堂之事,其實說白了,也就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按理說也不該由皇上插手,這件事勢必要交到我的手上,本宮好歹是這臨夏國的皇后,凡兒的事情我定不會輕饒了她們。”這件事是因着芊怡郡主跟平南王世子的感情之事而起,這女人間的事情,皇上是不好插手的,這件事處理起來也是爲難,想必皇上也不願意插手,這件事照理來說是應該由自己來處理的,不過,因着凡兒是自己的親妹妹,這件事還不好說,只怕皇上會有所顧忌,自己得想一個辦法才行。

“你把那文玉郡主給帶回來了,那羌盧國的王上沒有阻攔嗎?”蘇丞相沉聲道,畢竟這文玉郡主是羌盧國的二王子妃,他們應該不會輕易同意纔對啊。

“他沒什麼好阻攔的,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件事文玉郡主必然是參與其中的,若是留了文玉郡主在羌盧國也是給他們自己找麻煩,而且羌盧國的二王子已經被貶爲庶民了,這其中的事情太過複雜,我就不一一跟你們說明了,總之,現在的文玉郡主也就相當於已經被羌盧國的二王子給休棄了。”殷容疏緩緩道。

蘇丞相眸光深沉地看着殷容疏,這個容王殿下要比自己想象得更加深不可測,單憑他能讓羌盧國的王上甘心放人,而且還貶了自己最看重的二王子爲庶民,這並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或許這容王殿下並不像世人看到的那般親和無害。

“真是越想越氣,那兩個郡主也太狠毒了些,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麼輕易地算了,得把她們加註在凡兒身上的痛苦一一償還。”蘇綺筠語氣裡滿是憤恨,凡兒是自己唯一的親妹妹,雖然一開始的時候自己因爲一些原因而對她有些誤解,但是畢竟她們兩個是親姐妹,而且凡兒之前也幫了自己很多,隨着自己跟凡兒的相處,自己越發地覺得有這樣一個妹妹實在是自己的福氣。

現在自己已不再奢求得到皇上的憐愛,自己唯一的願望就只有保護好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妹妹被那兩姐妹害成現在這樣子,自己怎能與她們罷休,好在這容王對凡兒一往情深,就算凡兒的容貌盡毀,仍是呵護備至。蘇綺筠心中暗自感嘆,能得這樣一個夫君是凡兒的福氣,天下能有幾個像容王一般的男子,她還聽說在凡兒失蹤的這段時間,有人給容王送了一個容貌跟凡兒極其相似的女子,都被容王斷然拒絕了,皇上本以爲這場賜婚會讓容王成爲一個笑話,可是卻陰差陽錯地成就了一場好姻緣,皇上的心裡只怕也是堵得慌。

蘇綺筠輕握住蘇慕凡的手,“這半年以來你真的是受苦了,你放心,這個公道姐姐會替你討回來的。”她要讓芊怡郡主知道不止是她有姐姐,要論起心狠手辣來,自己更是不逞多讓,在皇宮裡這幾年,處處勾心鬥角,自己已經百毒不侵,蘇家欠了凡兒這麼多,自己也是盡力能還一點是一點吧。

“多謝皇后娘娘。”蘇慕凡輕聲道謝,她聽得出來自己的這個皇后姐姐是真心爲自己感到憤怒的,看來有一個做皇后的姐姐還是不錯的,關鍵時刻還可以來撐腰,只是那兩郡主背後還有一個皇叔呢,也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會是個什麼結果。

“以後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你就叫我姐姐吧,我們自小就不在一處長大,現在既然能時常見面也就別太清疏了。對了,再過幾天就是爹爹的壽辰了,到時候你也一起去吧,那天我也會帶着弘兒去給爹祝壽的,哦,對了,你應該已經不記得弘兒了,他是宮中唯一的皇子,他的母妃去世了,皇上就讓他養在我的膝下,弘兒他一直都很喜歡你,這個孩子啊,平時對什麼事什麼人都是淡淡的,有些漠然,可是當初得知你葬身在大火中的消息的時候,那孩子竟是接連哭了好幾天,連飯都沒怎麼吃,這次他看了你必定要開心壞了。”弘兒對自己還是老樣子,不冷不熱的,不過,蘇綺筠也是想清楚了,不管怎麼樣,這孩子都算是自己的兒子,除了凡兒之外,他對所有人都冷淡,也包括皇上,所以自己也沒什麼好在意的,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奇妙,這一向冷冰冰的小皇子就只對凡兒一個人上心,如果弘兒不是個小孩子的話,容王大概是要遇到勁敵了。

“我再想想吧。”自己以前跟蘇家的關係本來就不怎麼好,要是出席壽宴必定要見到很多人,而自己的臉……這是不可迴避的問題,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是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就算蘇慕凡是再怎麼灑脫的一個女子,她也會在意別人的目光。

蘇綺筠也不勉強蘇慕凡,她知道凡兒心裡一定是有很多顧慮的,失去記憶的她本就有些恐慌,一下子要見這麼多人,她排斥也是正常的,“那你再好好想想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出席,不管怎麼說你都是蘇家的女兒,當初……”蘇綺筠頓了一下,轉頭看向蘇丞相和蘇夫人,“當初,爹孃那樣做的確是很對不起你,但是,我們好歹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如今就給我們一個機會彌補你好嗎?”

蘇丞相跟蘇夫人眸中也是有光芒閃過,對於這個女兒他們是很虧欠,如今真的是想請求她的原諒也是沒那個臉了。

坐了一會兒之後,蘇綺筠便也跟蘇丞相和蘇夫人一起離開了,走出容王府的大門,蘇綺筠輕嘆一聲,“當初爹孃真的是不該聽信那道士的話把凡兒給送走的,如今,她對我們如此疏離……”

蘇丞相沉聲道:“現在再說這些也沒有用了,已經過去的事情也沒辦法再改變了,她要恨我們也就恨吧,畢竟是我們對不起她,對她不聞不問了這麼多年,她怎麼對我們都是應該的。”

蘇綺筠沉默了半晌之後問蘇丞相道:“爹爹是不是到現在還認爲凡兒是一個不祥之人?這江湖術士的胡言亂語怎能相信?虧得爹爹還是一國丞相,這點事情都想不明白?”

“不是我不明白,當時確實是時機太巧了,你妹妹甫一出生,你娘就突然病重了起來,就連剛出生兩個月的辛成都開始上吐下泄,半月都不見好,當時我恰好遇到了一個道士,他就跟我說是你那剛出生的妹妹命裡帶煞,很是不祥,專克身邊之人,這些事情撞在一起,我也就信了那道士的話,他本來是說只有你那剛出生的妹妹死了,才能徹底解除我們家的厄運,但是我跟你娘最終還是決定把她送得遠遠的,讓她生死由命吧。而且,把你妹妹送走之後,你娘跟辛成也確實都很快好了起來,這也就更加證實了那道士的話,後來我們就……”蘇丞相輕嘆了一口氣。

“所以你們就沒有想過再把凡兒給接回來?”蘇綺筠看着自己孃親的眼睛,頓了一下,“算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傷害都已經造成了,如果你們想彌補凡兒的話,現在正是一個好時機,現在的她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記了,自然也包括你們對她的拋棄,就趁着這個時候多對她彌補一些吧,說不定還能找回這個已經失去的女兒。”蘇綺筠言罷之後便是上了馬車起駕回宮。

蘇丞相看着遠去的馬車,再回頭看看這容王府的大門,心中格外地不是滋味,旁邊的丞相夫人更是滿眼的愧疚,現在做什麼都是於事無補了,但是隻要凡兒還活着就好,最起碼自己還有彌補的機會,現在想想,自己真的是枉爲人母。

蘇綺筠和蘇丞相夫婦一起離開以後,前廳中陷入一片寂靜,殷容疏輕握着蘇慕凡的柔荑,“這些事情你不用顧慮什麼,你若是想去我就陪你一起去,若是不想去也就罷了。”他想現在的凡兒應該還不願意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然而,蘇丞相前腳剛離開,便有侍衛來報,承王殿下前來拜訪,殷容疏微一挑眉,來得還真是及時,這文玉郡主應該也被折磨得差不多了。

殷容疏輕捏了一下蘇慕凡纖細的手指,“你先回房去休息吧,我來見這位皇叔就好。”

蘇慕凡也沒有多說什麼便是轉身走出前廳,步過側門往後院而去,記得剛剛夏菡說要跟自己學下棋,實在是很難想象一直都很好動的夏菡靜下來下棋的模樣。

蘇慕凡離開後不久,承王爺便是走進了前廳,殷容疏溫和有禮地看着眼底深處藏着憂慮的承王,“見過皇叔。”

承王也是不跟殷容疏廢話,“這些虛禮就不必了,我想容王應該知道我來這裡是所謂何事吧?”

相比較承王的急躁,殷容疏倒是不慌不忙,“皇叔先請坐吧,有什麼事我們慢慢聊。”說着便是喚來了侍女爲承王上茶。

“文玉是不是在容王府裡?”等不及侍女上茶,那承王便是開口相問,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現在怎麼樣了,這容王向來寵愛容王妃,必定不會善待文玉的。

“文玉郡主是在本王這裡,不過皇叔放心,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暫時不會有什麼事的。”殷容疏看着承王輕笑道。

承王只聽他話裡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女兒這一段日子一定是很不好過,什麼叫還好好地活着?他的意思是,只要是活着,怎麼樣都行?“文玉畢竟是本王的女兒,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想容王殿下都沒有權利把她私自扣留在容王府裡,如今既然她已經回到了臨夏國,那自然也該是住回到自己的孃家纔算合理。”

侍女端着兩杯清茶分別放在殷容疏和承王的手邊的木桌上,殷容疏含着輕笑,端起茶杯用杯蓋拂去上面的浮沫,他的動作很輕很慢,而相比較之下,承王已經是急得不行,這容王是不是在故意折磨自己,行不行倒是給句話啊。

終於等不及,承王眸光深沉地開口:“不知容王意下如何?”

殷容疏輕輕地放下手中碧色玲瓏的茶杯,動作很是優雅,整個人看起來都是賞心悅目,“這個恐怕不行,我想承王應該已經知道了本王爲何要把文玉郡主從羌盧國給帶回來,既然她如此傷害本王的王妃,本王怎麼可能輕易放她回去?皇叔這不是在爲難本王嗎?”

承王的眸色一緊,語氣裡也是有了隱隱的怒意,“容王的意思是不想放人了?容王說是本王的女兒害了容王妃,容王可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的話,容王現在這種行爲可是濫用私刑,而且還私自囚禁一個郡主,這恐怕也不是小罪吧?”半年以前的事情怎麼可能還有證據,若是有證據,容王早就拿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

殷容疏含笑看着承王,“誰說本王沒有證據了?”

外面天氣如此炎熱,可是承王分明從殷容疏的語氣裡感覺到一絲的冷意,聽了他的話,承王更是心頭一顫,他手裡真的有證據?還是故意在唬自己?“有何證據,既然容王已經把小女囚禁了起來,那這證據也要讓本王看看才合情理。”自己倒是要看看,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他哪裡來的什麼證據。

“承王要是想看的話,明日去皇宮看就可以了,而且,”殷容疏頓了一下,語氣冰冷,“別忘了帶上你另外一個女兒,芊怡郡主,這件事可千萬不能少了她。”

殷容疏如此言之鑿鑿,承王心中也不免疑惑,難道他不是在唬自己,而是真的有什麼證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算皇上跟太后有意要包庇自己的女兒,只怕也是沒辦法了,而且這件事按道理說該是由皇后娘娘來處置的,這容王妃是皇后娘娘的親妹妹,她自然會向着容王妃啊。

“容王殿下,我知道這件事,你心有鬱結,但是我的兩個女兒也不是有心的,看在我是你的皇叔的份上,這件事就算了好不好,而且你看,這文玉已經受到該有的懲罰了,她現在失了羌盧國二王子妃的身份,而且還成了棄婦,這輩子只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如此懲罰已經是不小了,容王就看在你皇叔我的面子上放過她們好不好?”承王得知殷容疏手裡很有可能有證據之後,語氣也不免放軟了,爲了自己的兩個女兒自己就算是豁出這張老臉又怎麼樣。

殷容疏冷哼一聲,“就這種程度怎麼夠,相信這整件事皇叔已經已經聽芊怡郡主說得清清楚楚了,失了記憶、毀了容貌,本王的王妃就是因爲皇叔的那兩個女兒纔會受到這般磨難,而且那文玉郡主害了凡兒仍是不滿足,還要讓凡兒成爲的自己貼身侍女,整日裡侍候她,凡兒可是容王妃,她明知道凡兒是容王妃,還對凡兒呼來喝去,這是以下犯上!”殷容疏頓了頓,緩和了一下語氣,“想必,皇叔也應該有所耳聞,本王最在意的便是本王的王妃,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傷了凡兒的人我就絕沒有輕易放過的道理,如果皇叔是來替自己的女兒求情的話,那皇叔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你……!”承王恨恨地指着殷容疏道:“本王好歹也是你的皇叔,你怎麼能這麼不留情面?”

殷容疏冷冷道:“我這已經算是很給皇叔留情面了,皇叔要是不想自己找堵的話,請回不送。”

“好,就算明天要面見聖上,今天容王爺得把文玉交給我帶回承王府去,讓文玉呆在容王府裡於理不合。”今天自己一定要把文玉帶回去,自己的女兒還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

“怎麼就於理不合了?對了,本王忘了告訴皇叔了,就在皇叔來之前,皇后娘娘跟蘇丞相已經來過了,這件事本該是歸皇后娘娘處理,本王已經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跟皇后娘娘說了,把文玉郡主在暫時留在容王府裡也是皇后娘娘的決定,她說未免承王府的兩個郡主串供,就暫時讓文玉郡主呆在榮王府裡,不過,皇叔不用擔心,明天大概這文玉郡主就會被帶到宮中了,到時候皇叔儘可以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兒。”殷容疏言罷之後,便是輕然起身,“如果茶喝好了,皇叔就自行離開吧,本王就不遠送了。”

承王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寒意,自己倒是忘了,除了殷容疏之外,這容王妃背後還有皇后娘娘和蘇丞相,因着他們的關係,如果殷容疏手裡真的有證據的話,皇上跟太后也沒辦法幫自己的女兒開脫,“等一下,你打算把我這兩個女兒怎麼樣?”

殷容疏的眼神裡滿是刺骨的凌厲,“怎麼樣?那自然是看她們兩個對凡兒怎麼樣了?有句話說得倒是不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承王聞言,竟是在大熱的天,感覺到一股逼人的涼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難道他也要讓自己的女兒毀了容貌,失去記憶不成?承王在容王府的前廳裡呆了許久,終是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自己現在得進宮一趟,這件事必須得跟皇上和太后求求情。

而已經回到皇宮中的皇后也是沒有閒着,徑直去見了皇上,皇上自然也是知道容王妃已經回來的消息,可以說,在這皇宮裡,他是最早知道的一個,本來是打算讓殷容疏死在異域也就一了百了了,沒想到又扯出了父皇遺旨的事情,不過對於這個容王妃怎麼會到了西域的事情,殷熙瀚也是很好奇,知道皇后此次出宮是爲了去看蘇慕凡,他也是好奇詢問道:“這容王妃可是真的回來了?真是稀奇,她當時不是已經燒死在冷宮的那場大火裡了嗎?”

“這容王妃的確是回來了,臣妾去看過了,可憐我那一個好好的妹妹,現在竟成了這般模樣,真是叫人心恨。”皇后娘娘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容王妃怎麼了?什麼叫心恨啊?”這件事殷熙瀚真的是不知道,因着羌盧國二王子給他的來信,他只知道殷容疏在羌盧國找到蘇慕凡了,信上卻沒有提及蘇慕凡現在的狀況,所以這一切他都是不知道。

“臣妾有一事相求。”蘇綺筠突然跪在了地上,語氣莊重。

殷熙瀚有些納悶,皇后這是突然怎麼了?“皇后但說無妨。”

“今日,臣妾去容王府得知了一件大事,當初冷宮的那場大火,包括容王妃的失蹤,這一切都是有人計劃好的,她們甚至毀了容王妃的容貌,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她失去了記憶,沒辦法回來,還任意驅使容王妃爲奴爲婢……”皇后說着便是落下淚來,“請皇上體諒,容王妃畢竟是臣妾的親妹妹,得知她被人這樣陷害,臣妾實在是氣不過,爹爹跟孃親知道了,也是傷心欲絕,還請皇上主持公道。”

殷熙瀚也是驚訝,“竟然有這樣的事?!”這實在是他沒有想到的。

“皇后先起來吧,你且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說給朕聽,你說當初那件事有人蓄意陷害,那也只有宮中的人才做得到了,容王妃可是與什麼人結仇了?”容王妃處事淡然,應該不會與什麼人結仇纔對啊,如果要說是結仇的話,那也只有自己了,當初在茉菱殿中,那女子的鎮定自若還真的是讓自己刮目相看,那是個出色的女子,毀了容貌倒是可惜了。

“其實倒也不算是結仇,說起來也是感情的糾葛,這件事本是因着芊怡郡主跟平南王世子的感情而起……”皇后便是把這件事跟皇上說了個明白,不管皇上再怎麼不喜歡容王,這件事必須要還凡兒一個公道,那兩姐妹也太肆無忌憚了。

“事情就是這樣,臣妾聽聞以後,心中倍是鬱結,那兩位郡主也放肆了,竟然做出這麼多膽大妄爲的事情來,如果其他人也因此效仿,那天下豈不是亂套了,這件事也瞞不了許久了,現在百姓們肯定都在猜測容王妃究竟是如何死而復生的,這件事的真相終究會大白於天下的,還請皇上還給凡兒一個公道,不然臣妾跟臣妾的父母都是寢食難安啊。”皇后語氣悽然。如果這件事被百姓們知道的話,皇上跟太后就不能再包庇於那承王府的兩位郡主了,不然皇上會落下一個處事不公的罪名,百姓們也難以信服,皇上勢必不會爲了兩個小小的郡主,而讓自己在百姓的心中喪失威信。

皇上嘴角浮起一絲輕笑,這皇后倒也算是聰明,知道用自己在百姓中的威信來壓自己,不過聽了這件事之後,自己本來也沒打算插手。一來呢,這件事本就屬於皇后的職權範圍之內,這二來,就算自己再怎麼討厭殷容疏也好,這些事情自己一旦插手都會落得一身的麻煩,不過是兩個郡主而已,如果真是證據確鑿的話,她們兩個也是罪有應得,這件事聽起來是夠讓人氣憤的,這芊怡郡主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敢在宮中縱火,只這一條,便也是死罪了,她也是罪有應得,這件事自己真的是懶得插手,索性就交給皇后處理算了。

“行了,起來吧,朕知道了,這件事就交給皇后來處理吧,這件事本該也是由你來處理,不過,不要因着容王是你的親妹妹,你就有所徇私,必須要公正嚴明纔對,不然的話,承王那裡,朕也不好交代。”

“皇上請放心,臣妾一定會公正處置的。”

就在皇后離開後不久,這承王便是進宮面聖了,可惜啊,他總是晚了那麼一步,聽了他的話,皇上語帶惋惜道:“剛剛,皇后已經請求把這件事交給她來處置了,不過,皇叔請放心,這件事皇后已經跟朕再三保證過了,一定會秉公處置,除非要確鑿的證據,否則皇后是不會把兩位郡主給怎麼樣的,而且皇后會把最後的結果跟朕如實稟報的,若是朕發現皇后在其中徇私舞弊,朕也絕不會放過她,皇叔就放心吧。”

承王心中驚詫,皇上怎麼這麼輕易就把這件事交給皇后處置了?他不是一向最討厭容王了嗎?怎麼可能會讓容王稱心如意?“皇上,皇后娘娘畢竟是容王妃的親姐姐,這……本王擔心……”

皇上沉聲道:“皇叔不必擔心,有朕在旁邊看着,皇后絕對不會徇私舞弊的,若是朕發現她徇私,朕一定不會輕饒了她,若是兩位郡主真的沒有做這些事,皇叔大可以放心,朕絕不會讓兩位郡主平白蒙冤。”

承王一滯,問題就是自己的兩個女兒真的做了這些事啊,“啓稟皇上……”承王語氣有些猶豫,卻是突然跪了下來,沒辦法,自己就算是豁出自己這張老臉也得保住自己的這兩個女兒,自己好歹是皇上的親皇叔,自己都求到這個份上了,他總歸是要給個面子吧。

“皇叔你這是幹什麼?”皇上故作驚訝,其實從皇后的話裡,他已經判斷出,這件事八成是真的了,這芊怡郡主平時看着天真爛漫的樣子,一旦陰狠起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而且,朝中誰人不知,芊怡郡主對平南王世子的感情,就算是着了魔一般,不過,獨孤介也是,怎麼就喜歡上蘇慕凡這樣一個有夫之婦了呢?

“實不相瞞,芊怡已經把這件事跟本王說了個清清楚楚,這件事的確是她做的,也是她找文玉幫的忙,把容王妃弄去了羌盧國,臣知道,自己的這兩個女兒犯下了大錯,但是看在她們也是皇上妹妹的份上,皇上就幫幫她們吧,文玉現在已經被容王帶回了臨夏國,這一輩子只怕是再也無法嫁人了,她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還請皇上對她們兩個網開一面,臣會永生感念皇上的恩德。”承王的語氣情深切切。

“承王先起來吧。”殷熙瀚虛扶着承王的胳膊,“如果承王早來一步也就好了,朕就不會把這件事交給皇后來處置了,由朕來處置的話,或許還能網開一面,可是朕說出去的話,就沒辦法再收回了,而且皇叔也知道,這容王妃背後還有蘇家,還有蘇丞相,朕也不好太偏袒,而且容王妃起死回生這件事已經在百姓間引起了軒然大波,這件事的真相遲早都會大白於天下,朕也不好徇私舞弊。”殷熙瀚的態度就是要把自己置身之外。

承王一聽皇上的話,心中便是沒了希望,皇上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這件事他不會插手,全權交給皇后處置,可是自己的那兩個女兒該怎麼辦?承王站在偌大的皇宮中,心中只覺悽然,沒想到自己老來竟然還要經歷這樣的事情,現在只能祈求,容王手裡所謂的證據不足以證明這件事是自己女兒做的。

而此時,身在容王府的文玉郡主真的是生不如死,這一路從羌盧國回來,她都是被那暗衛拎在馬上顛簸,整個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個位置一般,而且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還要提防着時不時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蛇鼠,那個叫什麼南宮的,還時常來看自己,可是她每次來看過自己之後,自己就會出現一些狀況,要麼渾身癢得不行,要麼痛得死去活來,那種感覺真是要死死不了,要活活不成,她感覺自己已經開始精神恍惚了,在這樣下去,自己非瘋了不可,可是現在不是已經到了臨夏國了嗎?爲什麼父王沒有來救自己回去?還是父王並不知道自己在容王府的事情?

就在文玉郡主窩在材房的角落裡想着怎麼把自己在容王府的消息告訴自己父王的時候,材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突然而來的亮光有些刺眼,文玉郡主下意識地擡手去遮擋刺眼的光芒,慢慢適應了這亮光之後,文玉郡主纔看清站在門口的人不就是許久未見的殷容疏嗎?

文玉郡主扶着牆壁虛弱地站了起來,她現在真的是渾身無力,整個人更是被折磨得憔悴不堪。

“容王,我求求你了,放我回承王府好不好?”自己真的是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了。

“想要回承王府?”殷容疏緩步走進雜物亂堆的材房中,面前的女人哪裡還有往常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衣服髒亂得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頭髮也是蓬亂打結,他知道這些日子,南宮夏菡也沒少折磨她,不過,所有的一切現在纔剛剛開始呢。

“明天去過皇宮之後,也許你就能回去了。”殷容疏臉上含着輕笑,看起來格外和風朗月的模樣。

文玉郡主聞言心中一喜,進宮了自己就能見到皇上和太后了,父王也一定會在,自己終於不用再這裡受折磨了。

“這麼高興?不過,本王勸你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明天過後,你不會回到容王府,卻會在刑部的大牢中,那裡……可不是一個女子能呆的地方,像文玉郡主這般養尊處優的人應該不知道那刑部大牢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吧,當然更重要的是女囚在那裡究竟是怎麼樣的待遇吧?那裡的人可是什麼狠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殷容疏的聲音響在小小的材房中顯得格外地清冷。

文玉郡主卻沒有擔心,自己好歹是承王爺的女兒,那些卑微的下人敢對自己怎麼樣?再說了,自己怎麼可能去刑部?父王一定有辦法救自己的。

殷容疏冷笑一聲,“文玉郡主,你以爲我手上會一點籌碼都沒有嗎?你們姐妹兩個就等着去刑部吧,到時候本王會讓那裡的人好好招呼你們的。”

“你想幹什麼?”或許是殷容疏的語氣太過篤定,文玉郡主也不免害怕了起來。

“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讓你們償還你們加註給凡兒一切的痛苦,這一切都是公平的,文玉郡主,你好好地在羌盧國做你的二王子妃不行嗎?偏偏夥同你的妹妹做出這等狠毒的事情來,既然當初有膽子做了,現在也要有膽子來承擔才行,不過,你若是想逃過這一劫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殷容疏輕撫着自己袖口的流紋輕聲道。

“什麼辦法?”文玉郡主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告訴我,你們究竟是怎麼讓凡兒失憶的?”

文玉郡主靜默了片刻,“她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記得以前所有的事情了,這些都不關我們的事。”

殷容疏擡眼看向文玉郡主,語氣森冷,“很好,你已經錯過了本王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這些可都是你自找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很多事情活着往往比死了更痛苦,她們姐妹兩個加註在凡兒身上的一切,自己會加倍向她們討回來的。

此時丞相府的書房裡,蘇丞相也是兀自沉思着,旁邊坐着的就是他的長子蘇辛成,雖然是長子但不是嫡子,蘇丞相的正房妻子就只生了兩個女兒,就是蘇綺筠跟蘇慕凡,蘇辛成的下面還有兩個弟弟都是不同的姨娘所生,不過蘇辛成算是蘇丞相最爲看重的兒子,現在也在朝中任職,前途一片大好。

“父親,你說的這件事可是真的?”蘇辛成繼承了蘇丞相的優點,很像是蘇丞相年輕的時候,風流才俊,容顏俊逸,蘇辛成也是朝中很多官員心中最佳的女婿人選。

“自然是真的,是容王親口所訴,豈能有假,而且他說他已經握有人證,只等在皇上面前來個真相大白,這件事一定是真的,是那芊怡郡主和文玉郡主連起手來把凡兒給害了。”蘇丞相語氣中有些憤恨,這兩個郡主也欺人太甚了。

蘇辛成微斂了眉頭,“這件事皇上的意思是怎麼樣?”皇上跟容王的關係一向不怎麼好,而那承王又是皇叔,跟太后的關係也是不錯,太后一向很是疼愛芊怡郡主,這件事只怕是很不好辦。

蘇丞相看着蘇辛成道:“你姐姐說無論如何都要讓皇上把這件事交給她來處理,皇上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威望,容王妃的事情在京城百姓中已經引起了轟動,在這種情況下皇上也不好偏袒,一個弄不好,就會讓皇上再百姓中失了威望,據我對皇上的瞭解,他應該不樂意插手這件事。”

“那這件事就好辦了,如果容王真的有證據的話,承王府的兩位郡主下牢是遲早的事,而且她們兩個犯得可不是小罪,光是在皇宮中縱火這一條就夠治她們死罪了的。”

蘇丞相輕應了一聲,聲音裡有些疲憊,“容王妃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們兩個出生也只差了兩個月,是我們蘇家對不起她,這件事你也好好好幫襯一下,刑部不是有你相熟的人嗎?到時候你也跟他們打一聲招呼,這承王必定不甘心自己的女兒下獄,到時候指不定會想什麼辦法救他的兩個女兒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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