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疏微微低下頭避開蘇慕凡的目光,“當然可以。”
“那就先謝過容王殿下了。”蘇慕凡輕笑,“不過先說好,這可不算是開張賀禮啊,賀禮得另送。”
“想要什麼賀禮?”殷容疏的眼睛並沒有看向蘇慕凡。
“賀禮哪有收禮的人自己說的,這要看容王的心意有多少了,當然你也可以什麼都不送,如果你好意思的話。”蘇慕凡一臉的你‘真的’可以什麼都不送的表情。
殷容疏眸光流轉,總覺得她對自己的態度有哪裡不一樣了,怎麼說呢,彷彿更隨性了,殷容疏並不確定這代表了什麼。
經過一段忙碌的日子,天衣閣總算是要開張了,這天秋高氣爽、天氣和朗,陽光柔柔地灑在人身上,很溫暖的感覺,但是身邊的人卻是在不斷地打噴嚏,貌似一向強壯的某人得了風寒,難得啊,她一向自詡百毒不侵的,果然老天爺看不過她的狂妄了嗎?
“凡兒,我是不是應該去抓些藥啊。”
蘇慕凡轉過頭來,疑惑道:“咦?腦子這東西是無藥可治的吧?”
“蘇慕凡,你給我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南宮夏菡咬牙切齒道,眼看着袖子就要捋起來了。
蘇慕凡輕笑着跑開,清澈的笑聲彷彿比頭頂那片湛藍的天空還要乾淨,青絲隨風揚起,有幾縷飄到了嘴邊,蘇慕凡轉過頭去看南宮夏菡,一時不查卻是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抱歉。”蘇慕凡下意識地道歉,嘴角的笑意依舊殘存,擡起頭來看到的卻是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獨孤世子。”蘇慕凡悄然退後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眼睛向獨孤介的身後看去,那不是殷澤沛又是誰。
獨孤介心中一緊又是一鬆,身上似乎還殘留着她的溫度、她的香氣,轉瞬間卻已經消散殆盡,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只能盯着她嘴角的笑意愣怔在原地。
南宮夏菡跑到蘇慕凡的身邊,一把鉗住蘇慕凡的脖子,“凡兒,你說誰無藥可治?”
蘇慕凡輕笑着拍了拍南宮夏菡的手臂,示意她眼前還有外人在呢,內部矛盾內部解決。
南宮夏菡跟蘇慕凡交換了一個眼神,大概意思是:暫且先放過你,稍後再解決,兩人在眼神的互動中達成和平協議。
南宮夏菡鬆開勒着蘇慕凡的手臂,看向來人,“你們兩個這一大早的來幹什麼啊?”而且這個獨孤世子跟殷容疏也沒有很熟吧,南宮夏菡狐疑地打量着獨孤介。
就在獨孤介被她盯得發毛的時候,南宮夏菡卻陡然上前攙住了獨孤介的手臂,臉上滿是笑意,“你該不是來看我的吧?”
旁邊的殷澤沛不樂意了,一把把南宮夏菡從獨孤介的身邊拉開,“一大早發什麼瘋呢?”
“我們是有事來找皇兄商量的。”殷澤沛眼神裡帶着些閃躲,蘇慕凡自然是看得出來,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就是了。
自從蘇慕凡嫁進容王府以後,整個容王府都熱鬧了很多,當然主要是南宮夏菡鬧騰的功力非比一般,今日容王府的早膳很豐盛,突然的來客讓容王府的廚師有些措手不及。
眼看着時間已經不早了,蘇慕凡輕瞄了一眼仍在低頭扒飯的南宮夏菡,其中不免有些警告的意味。
“哎,凡兒,你就別瞪我了,我早上吃不飽的話,整天都會沒力氣的。”南宮夏菡的語氣可憐兮兮的。
“那你還賴那麼久的牀。”估計店裡的那些人都等得急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這天衣閣得在中午纔開得了張。
南宮夏菡自知理虧,抓緊扒幾口飯,“行了,我們走吧。”
“你們去哪裡?”殷澤沛抓住南宮夏菡的胳膊問道,這一段日子,每次自己來容王府都見不到她們人影,問皇兄,他也只是搖頭,這兩個人究竟在搞什麼啊。
南宮夏菡擡起另一隻手撫上殷澤沛的腦袋,語氣像是哄小孩兒一般,“乖啊,姐姐忙得很,沒時間陪你玩兒,你哪涼快哪兒呆着去吧。”打發他跟打發什麼似的。
說完之後,南宮夏菡感覺到四周陡然變得靜悄悄的,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真的說得太過火了。
“南宮夏菡!”殷澤沛怒吼出聲。
“那個……要不我先走……”蘇慕凡火上澆油。
南宮夏菡手一攤,一副生死由命的表情,“我算是看透了,友情什麼的,那都是天邊的浮雲啊。”
蘇慕凡輕笑,對殷澤沛道:“澤王殿下,其實是這樣的……”蘇慕凡在心裡思量了一番還是決定說出來,事到如今,這件事也沒有必要再瞞下去了。
“我們在京城盤了一間鋪子,今天就要開張了,三位要不要賞臉去一下?”三位,自然也包括殷容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