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御書房內一陣東西摔地的亂響和皇帝的咬牙切齒怒聲,候在御書房門外的太監總管李公公不禁暗暗嘆氣。
以前龍顏震怒,還有前丞相左大人在旁消火,燒不上他們身,可現在……就是從聖上還是皇子時就開始服侍他的自己,都不禁把皮繃得緊緊的!
正暗暗嘆着,就有人影掠進眼簾,爲首的一身鳳袍端莊高雅,身後跟了一大羣太監內侍。
略微驚訝了瞬,李公公趕緊跪地相迎:“參見皇后娘娘。”
那尊聲,不僅給其他太監領了頭,引得御書房前侯着的太監宮女紛紛跪地行禮,更給御書房內正在發飆的皇帝遞信兒。
皇后鳳眸微眯了眯,走近,看了看李公公,才勾起一抹溫和的淺笑:“起了吧。”
李公公應諾,領着衆人起身,旋即近門去敲了敲:“皇上,皇后娘娘來了。”待內裡應出一聲後,才輕輕的爲皇后推開門:“皇后娘娘,請。”
皇后輕輕頷首,入內,乍見滿地狼藉確實驚了一下,但很快收斂並揚起一抹溫潤怡人的淺笑,欠身行禮。
“嗯。”
剛壓下怒火的皇帝略顯冷淡,但皇后卻絲毫不在意般,視滿地狼藉若無睹,蓮步翩翩領着一提食盒的宮女走近皇帝。
親自自食盒中端出一隻精緻燉盅,送到皇帝面前的桌上,淺笑:“皇上,這是臣妾讓御膳房特地燉的,您趁熱,小心燙。”
皇帝看了看她,端起那盅燕窩吃了起來。
門外李公公見此,趕緊揮人進來把收拾,待皇帝吃完那盅燕窩,一地狼藉已經收拾好,散落在地的奏摺則被皇后親自一一拾起,整齊疊放回桌上,甚至還能剛剛好的接過皇帝手中那準備放回桌上的的空燉盅。
皇帝看着轉身將空燉盅放入食盒交給宮女帶走的皇后,擡手拉進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把頭枕在愕然的她的頸窩裡,逸出個疲憊的聲音:“朕好累……”
“臣妾爲您按摩一下吧。”皇后輕道。
“不用,這樣就好。”
皇后點頭,也不再多話,就這麼坐着等他靠夠,倒是沒想到並未多久,他就又出聲了:“那日請武王妃進宮賞花,都聊了些什麼?”
雖是閒聊般的語氣,但皇后一聽,還是驚得心頭不禁咯噔就狂跳了數下,但也畢竟伴君十數年,哪能沒點定力,鳳眸輕巧一轉,旋即道:“不敢欺瞞皇上,實際上那天……”
蕭如玥那日說的話,皇后倒真是半點不隱瞞的吐露出來,淺笑:“臣妾不知那小武王妃故意如此一說究竟是何目的,但仔細一想,卻也不得不說她說得也有些道理……”
背對着皇帝坐在他的腿上,皇后看不到他的面色,好在他的頭枕在她的頸窩間,一呼一吸都能傳遞到她頸肩,只要小心仔細,想判斷他聽罷那番話的心情,倒也不算毫無依據,不由說到此處故意停了一下,覺得他暫時並未不悅,更似乎要聽下去,方纔再度開口。
“花兒離了枝梗終是美不了長久,但尋個瓶兒來放些水養着,倒也能勉強擺看個一兩天,既然總是要凋謝的,不過遲早而已,何不讓它凋謝之前盡其所值更划算?”
又頓了頓,瞧着皇帝並未不悅和出聲打斷,才又繼續說下去:“雖然臣妾確實很不甘心,但卻不得不承認,左大人一介女子卻化了男兒身穩居丞相一職輔佐皇上您這麼多年,確實能力非凡,這樣人才就此沒了,實在可惜……”
皇帝輕嘆,總算出聲:“可她女兒身已露,要再回朝堂是不可能的。”
皇后淺笑:“古往今來,多少侍奉明君的謀士,一生都甘願居於明君身後不上朝堂爭奪浮華名利。”
“她若能和你一樣想就好了……”皇帝再度輕嘆,十分無奈。
淺笑微僵,皇后不禁出口逸酸:“看來皇上十分鐘愛左大人……”
“她的才華讓人驚歎。”
皇后怔了一怔,悟到了什麼一般,笑意再度在臉上綻開:“只要皇上高興,臣妾不介意後宮之中再多一位妹妹。”
“你不瞭解她,這事……唉,就算你肯朕願,她也未必答應。”皇帝再度嘆,很無奈很疲憊。
皇后一聽,不禁目露兇光的抿了抿脣,但很快又收斂了去,勾脣淺笑道:“只要皇上高興,臣妾願盡綿薄之力去說服左大人。”
“這……”
皇帝薄脣微翹,算計得逞的邪魅,出聲卻有些驚訝和遲疑:“朕不想委屈你。”
皇后淺笑:“只要能讓皇上高興,能爲皇上解憂,臣妾歡喜都來不及,豈會委屈?”
左樂之那個女人,她一定要她死!
※分啊分啊※
從蕭家別院回到晉安侯府,潘瑾瑜便直接又去了書房。
看着蕭如雪默默黯然回房,王翠錦心疼不已,不禁道:“世子妃,您是世子爺名正言順的妻,只要您想,大可請世子爺陪陪您。”哪怕只是今晚!
而且,今天怎麼說也是世子妃的生辰,他再怎麼,應該也不至於拒絕這個小小的請求吧……
蕭如雪看了看王翠錦,笑着搖了搖頭,坐下再度拾起未完的針線活兒繼續。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都只是在繡花繡蝴蝶,前陣子,她又忽然不再繡那些東西,而是改開始做衣裳。
“世子妃……”
王翠錦跟上,正要繼續勸說,就聽到外面玉錦高聲呼道:“世子爺。”
王翠錦一驚話便斷了,回首,就見潘瑾瑜雙手背於身後走了進來,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蕭如雪也很驚訝,都忘了起身,愣愣的看着潘瑾瑜走近,而後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一隻,遞給她只錦盒。
見她只是瞪大眼錯愕的看着自己,潘瑾瑜本就不好的面色,頓時多了一抹類似難堪的顏色。
王翠錦眼尖,瞧着不對趕緊要暗示蕭如雪回神接下,可潘瑾瑜卻已經將那錦盒往蕭如雪面前的小几放下,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落聲不小,頓時驚得蕭如雪和王翠錦都是一顫,眸中飛掠驚色。
潘瑾瑜看得清楚,張了張嘴,卻又什麼也沒說的倏地合上,拂袖轉身就大步離去了。
直到他走了許久,蕭如雪還是沒回過神來,怔怔的盯着空空的門口,倒是王翠錦先回了神,打開那隻錦盒後就兩眼一亮,難掩欣喜的呼道:“世子妃,您看。”
蕭如雪怔怔移眸,看着錦盒裡那隻精緻的雕花玉簪好一會兒,倏地瞪大了眼,擡手便從錦盒裡取出細細端詳。
王翠錦淺笑着推開,步伐十分輕快的一一將房裡的燈吹滅,霎時間,偌大的房間就只剩蕭如雪手中那隻雕花簪子在瑩瑩發光,那色澤,是極品夜明珠纔有的,而且……
簪子巧妙鏤空,雕的是雪花的花形!
笑,輕輕的在蕭如雪脣邊綻開,蔓了滿臉……
而離開的潘瑾瑜,一出小院直到回到書房,都有兩根尾巴緊緊粘着。
錦玉就算了,是他大哥留給他的人,可……
斜了一眼陳玉晨,語氣有點衝:“東西我已經送出去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就想問問,我那表嫂收到禮物後什麼反應。”陳玉晨咧嘴笑着還蹭更近了點。
潘瑾瑜擡手就推開他,語氣更不好:“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去送……”話到一般忽然頓住,陳玉晨蹙眉看着他:“你該不會放下東西就走了吧?”
潘瑾瑜冷哼,懶得理他。
也就是真的放下就走了……陳玉晨嘴角抽了抽,與錦玉相視一眼,擡腿就猛的踹了一腳潘瑾瑜面前的書案:“你繼續這麼下去,大表哥會瞑目纔怪!”
“你……”
沒料到他這麼發飆,潘瑾瑜嚇了一跳,隱忍不發的火氣頓時上了頭頂,可才罵出一個字,陳玉晨就跑了,氣得他只能把手裡的書用力摔在書案上,衝着早已沒人的門口咆哮:“我信任你把事情交給你辦,你卻讓人把玉簪做成那樣,我都還沒跟你算賬,你火什麼火……”
錦玉默默嘆氣。
表少爺那也是爲了您和世子妃好啊……
※分啊分啊※
蕭如玥十六歲的生辰,四分之一在籌謀如何設計那個混蛋爹,四分之一在打架和吞火,剩下的四分之二……竟然糊里糊塗睡沒了!
一覺醒來,難得天已大亮,而皇甫煜竟然也沒躺在身邊,倒是……她的腳腕卻是不知何時多了個東西。
戴在手上的是手鐲,那麼戴在腳上的是……腳鐲?
蕭如玥呆了呆,彎腿回來仔細打量那隻銀製腳鐲。
打造此鐲的似乎是個生手,做工算不上十分精緻,但很用心,只有她小指的半指粗細的鐲子帶有可以鬆緊的活釦,外面則精心雕琢了形態各異的玉蘭花,且不多不少整整十六朵,裡面卻又龍飛鳳舞的只刻了一個字——
煜!
外面是她,裡面是他,意思是……他願在這男尊女卑的世界屈居於身爲女子的她之後?
不是手鐲,而是腳鐲,意思是……不怕她又不知不覺走遠,因爲他會緊緊跟隨?
好吧……
是她自戀的專往好處想了,把小小的禮物無限化放大意義,但,管他的,她喜歡,她樂意,一想不覺得收到什麼禮物會有特別的心情的她,現在有了,而且很特別很特別!
“誒喲,看來心情不錯。”
一出門,正跟常喜常樂說笑的唐鏡明就轉移了目標,看着滿臉帶笑的蕭如玥:“那要不要我再告訴你點更開心的事?比如某個死孩子是怎麼個笨手笨腳?”
蕭如玥心情好,不跟他鬥嘴,更問了皇甫煜的行蹤後,就大赦:“你們想上哪上哪,不用跟着來。”
曉雨曉露和常喜常樂頓時了悟上臉去:哦~,您要去找王爺……
蕭如玥假假虎眼瞪了四人一人一眼,扭頭,愉悅的笑又再度回到臉上,蹦蹦跳跳着出了院子去,直接看傻了曉雨曉露。
她們跟武王妃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見她步子這麼的……歡快!
“嘻嘻,感覺武王妃好像越活越小了。”曉露咧嘴。
雖然說法有點太直接,但曉雨還是有些認同,只是表面還是清了清嗓子:“咳,小心武王妃聽到回來擰你耳朵。”
關於生辰禮物的具體含義,蕭如玥沒問,皇甫煜也沒說,更沒問她喜不喜歡,因爲那早她臉上的笑,已經說明一切,只可惜那笑很快就被帶着蕭如鳶上門的端木芳兒打斷了……
昨天跪牌位的事好像沒發生過一樣,端木芳兒一見蕭如玥就笑道:“鳶兒聽說雲兒中毒至今不醒,很是擔心,就央着我帶她過來看看。”
蕭如玥也懶得戳穿她,點點頭:“十四妹和十六妹從小就在一個院子里長大,情分自是不一般。”
閒聊了兩句,便帶着兩人去看蕭如雲。
“爲何雲兒到現在都還沒醒?”關於這點,端木芳兒確實想不明白。
“多半是她自己不願醒。”蕭如玥淡淡道。
“不願……醒?”端木芳兒不敢置信的瞪着蕭如玥:“爲什麼?”
蕭如玥淺笑着回看端木芳兒,譏諷道:“母親不是該比我更清楚嗎?”
爹不疼娘不愛祖母還厭惡,這些這孩子都默默的承受下來了,用冷漠來武裝保護自己,卻又終究是個硬不起心腸的可憐蟲,總被自己的善良傷害,這一次,直接被傷了個體無完膚……
讓她如何還肯再睜眼看這個世界?
端木芳兒一窒,惱火,卻無言以對,再看向躺在牀上安安靜靜,因爲長時間昏睡沒有進食,只靠着湯水續命而消瘦得下人的蕭如雲,心頭一陣陣刺痛……
“母親這次來,不單單只是爲了看看十四妹吧?”既然昨晚已經當衆發飆了,蕭如玥也懶得跟端木芳兒再耍太極。
端木芳兒倒真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不禁怔了一下,旋即吸了一口氣,也直接就道:“沒錯,我這次來,是求你去祿親王府救救月兒的。”
“我去祿親王府救八妹?”
蕭如玥冷笑:“且不說你的語氣不像是在求人,也不說爲何是我而我又爲何非得去祿親王府救那個總想方設法妄想取代我的人,就說按你所說的她是四月十六立國日那天失的蹤,而今天卻已經是四月二十六了,整整十天……母親,你覺得若要發生什麼,會還沒發生嗎?你讓我現在去救人,你以爲還來得及嗎?”
端木芳兒再度窒住,面色又青又白又黑的難看,繃緊身子顫了好一會,忽的就給蕭如玥跪下:“武王妃,月兒確實不該有非分之想確實有錯,可她到底也還是你妹妹啊,我求您,求您救救她,哪怕……哪怕……她只是還活着也好……我求你,求您了……”
只要還活着就好,還真是意味深長啊……蕭如玥冷笑,實在半點同情不起來:“就算你求我,我願不計前嫌的幫忙,可我又該如何幫這個忙呢?要不你給我出個主意,告訴我身爲武王妃的我,要用什麼理由進祿親王府找人才名正言順又不惹話柄?”
端木芳兒再度窒住,咬着牙狠狠就給了自己一頓耳光:“我錯了,我嘴笨,我不該說請武王妃進祿親王府救人,我錯了,我真笨……”
蕭如玥居高臨下的睨着她冷笑:“呵,母親您這是準備出去後告訴別人,我虐打你了嗎?”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一時情急……”
端木芳兒趕緊又斷了自虐,惱火也被這麼一來二去的磨得只剩下惶恐,她是真怕蕭如玥不肯幫忙,那蕭如月就真的死定了。
“行了,你回去吧,話我會帶給武王,請他想辦法儘快到祿親王府將八妹救出來,如果八妹還在祿親王府還活着的話……”
端木芳兒一聽,磨乾的火氣頓時又熊熊燃燒了起來,卻無法發飆,免得蕭如玥好不容易鬆口的話又收回去,到時候就真的完了。
一肚子火的離開武王府,以爲她能求助的只剩下蕭如玥了,卻不料柳暗花明又一村,雖然……
回到別院,轉角拐彎進自己暫住的小院,就忽的一下被人從身後抱住,端木芳兒嚇了一大跳,張嘴尖叫,發出的卻是一聲被抽乾了力氣般綿軟的嬌吟。
繚繞鼻間的氣息,讓端木芳兒認出了來人是誰,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惶恐的擡手就去扯那隻隔着衣服覆在她胸前柔軟的大手:“你瘋了,你大哥……”
“你出門之後大哥就啓程回馬場去了,你不知道?”
溼熱的脣舌放肆的吮舔她的耳垂,伴着灼熱的氣息逸出嘲諷的輕笑,停在柔軟上的大手非但對她的推扯紋絲不動,還大膽的就揉捏了起來。
端木芳兒確實不知道蕭雲軒一聲不響的就又走了,怔了一下,來不及悲傷就被柔軟上的痠麻感擾亂了思緒,趕緊再度使勁拉扯妄想弄開他的手:“就……就算是這樣,我也是你大嫂,你就不能……”
“不能?哼,也就是嘴上清高而已,大哥已經很久沒碰你了吧?你其實很渴望男人上你的吧?”
冷笑了聲,桎梏着她細腰的大手便滑下她腿間,揉捏她胸前柔軟的大手更加用力,頓時讓她一顫不禁倒吸了口涼氣,感覺力氣被抽走了似得使不出來了,耳邊就聽到更難聽的話:“瞧,你的身體都在乞求我上你,狠狠的幹你。”
“不要胡說八道,我沒有,沒唔……”
端木芳兒一陣眼花被推靠上院牆,才發現她那幾個隨行的武婢一動不能動的立在那裡,個個瞪大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三爺蕭雲凌撕扯她的衣服。
他竟然……
嚇得頭暈目眩,端木芳兒險些暈過去,更激烈的反抗並淚流滿面:“不,不要,你不要這樣,我求你,求你了……”
WWW▪ T Tκan▪ ¢O
三爺蕭雲凌卻半點沒有停下的意思,還突兀的道:“我知道有個人跟祿親王交情很好,可以幫你進祿親王府找月兒。”
“咦?”端木芳兒驚愕,甚至忘了當下的處境:“誰?”
三爺蕭雲凌沒有說話,只是笑得邪佞的貼緊她。
身下毫無阻礙的緊貼,灼熱燒身,驚得端木芳兒再度倒吸了口涼氣,狠狠的等着三爺蕭雲凌:“你說的是真的?”
“半句虛假,天打雷劈。”
三爺蕭雲凌勾脣笑着把臉也壓近過去,卻隔着一寸距離忽然停下,一副“接下來就看你表現了”的模樣。
“你……”端木芳兒氣得瞪他,咬脣,一動不動。
鷹眼危險的微微眯起,三爺蕭雲凌冷哼:“你慢慢清高……”
話沒說完,嘴就被緊緊閉着眼的端木芳兒的脣堵住了,身下也同時得到了火熱的慰藉……
蕭雲軒太絕情,她沒有辦法,她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纔不得不求這男人……
三爺蕭雲凌笑了,無視那幾個瞪大眼看着卻無法動彈的武婢,託着端木芳兒就這麼轉身走進屋子裡去。
※分啊分啊※
四月二十七。
“八小姐被送回別院了。”
許衡帶來的消息,倒是讓蕭如玥有些驚訝,挑眉:“誰這麼大面子讓祿親王放人?”
“明面上是單影。”
蕭如玥再度挑眉:“明面上?”
許衡又道:“三爺私下找過單影,單影纔去的祿親王府,但又在單影去找祿親王之前,慶親王先到過祿親王府,而慶親王進祿親王府之前,進過宮……”
換言之,皇帝很可能也插了一手!
蕭如玥一聽,大笑:“哈哈,看來那位這是要回敬我的牡丹論了。”
“牡丹論?”許衡不明。
“那些不重要。”蕭如玥懶得解釋:“總之他這是衝我來的就對了……誒呀呀,你說我那可愛的八妹,會不會就此一躍鳳凰枝,做起祿親王妃來呢?”
鳳國親王諸多,祿親王無權無勢對皇帝而言可有可無,但以區區商家的蕭家而言,蕭如月當上親王妃一般角度而言卻是無上的榮耀……
許衡一聽,嘴角不禁抽搐起來:“虧你笑得出來。”
“爲什麼不笑?”蕭如玥咧嘴:“不管這是有人給那位出的主意,還是他自己的主意,他用了,就充分證明了他智商實在堪憂……”
蹺腿托腮,懶懶的看着失笑的許衡:“他以爲,八妹在那個變態王手裡翻起什麼浪來?仗着親王妃的身份堂而皇之進武王府來,然後忽然發瘋殺我?呵呵,那也得我乖乖坐着等她殺才行吧。”
許衡擰眉:“可是……”
“你放心,倘若真是那樣,倘若八妹真成了祿親王妃,倘若八妹真這麼不知好歹,我就算要捏死她,也絕對會讓她回祿親王府死去!”
蕭如玥冷笑,鳳眸寒芒乍起:“與其要我們給皇家一個所謂的交代,還不如讓皇家給我們一個交代,你說是不?”
許衡心臟一縮,頓時有種死神貼近頸背的感覺,不由就使勁點下頭。
真特麼見鬼了,這孩子真的只有十六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