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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的說,皇帝是在暈厥不省人事的狀態下,被擡來武王府的,而隨行的,除了御醫,太子鳳子墨,皇貴妃及一干內侍和宮女外,還有二品以上的文武大員。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此時尚不省人事的皇帝被安置進了緊挨大廳有小門通行的的暖閣裡,有皇貴妃,御醫以及一干內侍宮女侍候着,太子和隨行而來的二品以上大員等,則留在大廳等候武王妃。
太子鳳子墨還好,也就袍角有些溼,大員們卻就不那麼走運的,一個個淋溼得跟落湯雞似得,很狼狽。
等人的時間永遠顯得格外漫長,再加上一份心焦,就無異於煎熬一般了,可武王府不小,後院至外院不近,又正大雨磅礴,武王妃還大腹便便,哪能說到就到的?
嘩啦啦,大顆大顆的雨水打得天地轟隆震耳的響,顫得人心都跟着一起打鼓般的忐忑,不安盤繞心頭,越積越濃越重……
誰也記不清究竟是等了多久,武王妃總算出現。
大雨傾盆而下,被步輦擡着來她卻是渾身上下乾乾爽爽,半點沒被雨水打溼,連貼身隨行她的常喜常樂也不過是略微溼了袖口裙襬而已,與一廳的狼狽人影簡直強烈對比。
“叩見武王妃。”
求人的態度果然誠懇,蕭如玥才一腳跨進廳門,大員們就紛紛顧不得狼狽的叩拜了下去,更半點不敢有男尊女卑的觀念,此時此刻他們都當她是救命女神一樣的拜。
“諸位大人請起。”
蕭如玥淡淡說着,才移到主位坐下,大員們正慢慢紛紛起身,鳳子墨就雙手託舉着那份太后親筆的書信來了她面前:“武王妃,太后說,這是一位母親的懇求。”
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蕭如玥起身,正欲跪下接了,就被鳳子墨出聲攔住了:“武王妃且慢,太后還說,既是一位母親的懇請,自然就不能算是懿旨,再加上武王妃您有孕在身,因而,不必跪地接受。”
說罷,就將書信送到了她手裡。
果真是求人的態度呢,衆目睽睽之下給足了她臉……
蕭如玥暗笑,再回想宮中那位老人,雖說也是有私心的主兒,但總體算起來,也算是正派了。
展開書信一目十行後,蕭如玥擡眸看向鳳子墨:“皇上呢?”
“武王妃這邊請。”鳳子墨趕緊引路,半點沒有太子的架子,並示意大員們在廳中等候。
一入暖閣,皇貴妃率先淚眼婆娑的迎了上來:“武王妃妹妹……”
常喜常樂趕緊上前一步將衝迎而來的人巧妙的擋住,並禮貌道:“雨天地面溼滑,貴妃娘娘請小心。”
“是是是,看本宮,一着急竟就忘了。”皇貴妃非但沒有怪罪常喜常樂,更歉意深深連連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他們姿態越低,就越證明了皇帝的情況越糟糕!
蕭如玥暗暗撇嘴,也不跟他們多加客套,只道了一句“我先看看皇上”,便直接走向了被安置在炕上的皇帝。
既省了不必要的口水,也證明了她也是“關心”皇帝的身體的,免得惹下話柄。
仔細數起來,蕭如玥也不過見過皇帝幾面而已,上一次見也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印象裡,他陰險歸陰險,卻也人模人樣很有招惹女禍的資本,更威風凜凜高高在上,可此刻……
躺在炕上的人倒是龍袍披身,可整個人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威風凜凜的龍袍穿他身上就跟晾在衣架上似得,臉色蒼白隱隱透灰透青紫,眼眶更是深凹黑影明顯,嘴脣指甲都隱隱透着中毒般的紫氣,縱是不懂醫術的人看着都糟糕透頂,何況懂醫術的人?
見蕭如玥站在炕邊一直沒動作,衆人更加忐忑,鳳子墨不禁出聲:“武王妃……”
蕭如玥轉頭,卻直接掠過他,直直就盯向御醫院院長,輕輕柔柔的聲音卻透着一股冷氣:“院長大人,您怎麼看?”
御醫院院長一聽,咚一聲就跪了下去,只琴瑟發抖卻半聲不敢應。
皇貴妃和鳳子墨都是一愣,正想問,就見蕭如玥眸光一轉,又定在了御醫院副院長身上:“副院長大人,您的高見呢?”
“微臣不敢……”御醫院副院長也咚一聲,琴瑟着跌跪到了地上去,頭都不敢擡。
這一下,暖閣裡的其他御醫也紛紛跟着跪了下去,都怕蕭如玥下一個點上他們。
皇貴妃和鳳子墨都是聰明人,一看這架勢,頓時明白了兩三分,臉色也頓時難看至極起來,皇貴妃則直接激動的怒問:“到底怎麼回事?”
一地琴瑟的御醫,無人敢應聲。
“皇上憂國憂民,本就操勞過度日積月累成疾,前段時間又被奸人所害毒物上癮無異於雪上加霜,本來真相大白戒掉毒癮,再輔以藥物慢慢調養倒也不至太糟糕,可偏偏,你們竟然……”
蕭如玥的話還沒說完,御醫院院長和副院長就爭先恐後的跟鳳子墨求饒起來:“太子殿下饒命,臣等也是迫不得已,君命難爲啊,臣等也冒死進諫過,可皇上就是不聽啊,臣等沒辦法,實在沒辦法才……”
幾人同求饒,聲音混在一起簡直亂七八糟,乍一聽,實在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可,鳳子墨也是極致聰明的人,從蕭如玥特意提到的“毒物上癮”,很快總結出御醫們死命求饒卻不敢明着戳破的中心是什麼,卻也頓時,氣得一把揪住御醫院院長前襟將他從地上拖起來:“你們居然……”
雖然激動,雖然氣憤,但到底對象是這個國家的皇帝,有些話有些事,到底不好明着從嘴裡說破出來,因而,鳳子墨關鍵時刻還是剋制住了自己,一把將御醫院院長甩在了地上,便轉頭看向蕭如玥:“武王妃,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當下,您還有沒有辦法?”
蕭如玥慢慢搖頭,很慢很慢,充分的表現出她其實也有心想救,但實在無能爲力的心情。
當然,這只是給人看的,實際上,她巴不得這個人渣早點去死!
開什麼玩笑,這個人渣她一直沒親自動手殺,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又怎麼能指望她再出手救他?
再有,這人渣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皇帝,他吸毒上癮誰敢攔?他自己沒有意志力去戒毒,還偷偷摸摸讓御醫院提煉毒物供他享受一時快感,是攔就攔得住的嗎?
這種人,死了也是他自找的,還一了百了!
鳳子墨心頭一緊,脫口就追問:“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蕭如玥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頓:“太子殿下,我,也只是個人而已,而非神!”
皇貴妃一聽急了,她好不容易打敗所有對手,成爲最有資格坐上後位的後宮第一人,怎麼能就這麼化爲烏有?
頓時,顧不得許多的一步插進蕭如玥和鳳子墨之間,就焦急的拉住蕭如玥一手道:“武王妃,你別開玩笑呀,這事可開不得玩笑的呀,你這不是還沒把脈嗎?要不你先給皇上把把脈再仔細看看,說不定還是有辦法的你說呢?”
常喜常樂本來是要上前一步去擋的,可習武之人何其眼尖,再加上她們跟在蕭如玥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只餘光瞥見蕭如玥不露聲色不退反迎就頓時明瞭的收了收勢,而後才做出慢一步阻攔的姿勢……
果然,皇貴妃那邊急急忙忙的在說,蕭如玥這邊就捂着肚子面色大變,壓根不待皇貴妃用那驚人的語速把話說完,蕭如玥就一把揮開了她的手,面色難看的抱着自己的肚子後退。
常喜常樂立馬慌忙的模樣將人扶住,急呼:“武王妃,您怎麼了?”
此景此景,任誰看着都是剛纔皇貴妃太焦急,一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肚子!
皇貴妃剛剛也着實是想太多了,還真沒注意到自己是不是真的撞到蕭如玥的肚子了,一看那架勢,頓時嚇得僵在了當場,又更何況是其他人?
倒是,鳳子墨很快反應過來,更冷靜的凝神下令:“快扶武王妃坐下休息,小心,慢點,御醫,趕緊起來給武王妃看看。”
武王寵妻如命天下皆知,要是武王妃有個好歹……那絕對不是一個兩個人站出來承擔責任那麼簡單的事!
“我沒事,沒事……”
蕭如玥深呼吸着擺擺手示意御醫不用給她把脈,又有模有樣的衝一旁始終沒什麼存在感的秋月招招手。
秋月不多話,沒什麼存在感,卻也着實是個機靈的,立馬手疾眼快的掏出幾隻隨身攜帶的小瓷瓶,在蕭如玥的指示下從一隻小瓷瓶裡倒出幾粒翠綠的小藥丸送上。
當然,這些看着很像小藥丸的東西,其實都是可以當糖吃的滋補濃縮品,吃再多也不壞事,不過,主僕幾人演得那叫一個默契無間,竟然一屋子的人誰也沒看出來哪哪不對勁。
把一屋子人嚇了半死後,蕭如玥才煞有其事的端起有氣無力的腔兒對皇貴妃道:“貴妃娘娘恕罪,妾身真的真的,無能爲力。”
“撞”了人家本來就理虧在前,人家不但不計較還態度誠懇的請求恕罪……
皇貴妃傻了瘋了纔敢繼續糾纏她。
*分啊分啊*
蕭如玥意思性的給皇帝紮了兩針,好歹先把人給弄醒了,而後再當着他的面交給鳳子墨兩瓶藥丸。
她很清楚,皇帝是多要臉又愛猜忌的人,所以故意這麼做,果不其然,皇帝面上感謝她,卻也話鋒一轉就當即就讓擺駕回了宮去。
蕭如玥巴不得他早點滾,自然不會攔,更猜測,那些藥他多半是不敢吃的。
也好,死了乾脆,一了百了。
回後院之前,先去了一趟清風閣,把事情簡單的給老王妃皇甫佟氏說了說,免得老人傢什麼心理準備也沒有。
本來還想陪老人家聊聊坐一坐再回去,不想,正事才說完,蕭勤玉就揹着眼眶通紅的蕭勤安來了,倒是沒有掉淚的痕跡
行罷禮,蕭勤玉很無奈對蕭如玥道:“我說你在忙,可他就是不聽,非要來。”
“有些小孩子是比較粘人的。”老王妃皇甫佟氏笑道,衝蕭勤安招招手:“來,小安,過來。”
蕭勤安不動,只是定定的看着蕭如玥,好像在徵求她的意見,又好像擔心眨個眼的功夫,她又不見了。
蕭如玥失笑:“我哪也不去,你放心吧,去吧,老王妃喊你呢,平常怎麼教你的?要懂禮貌知道不?”
蕭勤安有些委屈,倒也一步三回頭的往老王妃皇甫佟氏走去。
“來。喜歡什麼就那什麼。”老王妃皇甫佟氏把小几上的茶點端下來,和藹的遞到蕭勤安面前讓他自己挑自己拿,又跟蕭如玥道:“畢竟年紀那麼小,又離開了父母身邊,難免粘在他看來很重要的人一些,跟他說道理也多半是聽不大懂,到底還是要仔細耐心的照看,等他再大一點,自己也會慢慢懂的。”
蕭如玥點頭:“是。”
小孩子不懂事總是口沒遮攔的,不經意就泄露了很多事,好在蕭勤安是個安靜的孩子,不問他基本不大說話,不然……
但,就算是這樣,蕭如玥也不敢帶着他多呆,免得他冷不丁的冒出什麼驚人的話來,不好解釋,因而,沒一會兒便告辭了老王妃皇甫佟氏,帶着小傢伙和蕭勤玉等人一起回了後院。
*分啊分啊*
雨,傾盆似得,整整倒了五天五夜,又,斷斷續續或大或小的下了十多天,直至六月十八才總算稍微的消停下來,但,災報也雪片般的紛紛自四面八方飛向京都……
蕭如玥的面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站在屋檐下望着濛濛雨霧兀自喃喃:“怎麼忘了,竟然忘了,大自然纔是最大最可怕的殺手……”
蕭勤安忽然抱住她的腿,仰頭紅着眼眶看着她,哭着腔道:“你說不走的,你說不走的……”
蕭如玥一驚,四下看了看,好在常喜常樂都不在,秋月也每天這個時候都得忙着給她和蕭勤安燉藥膳,也就蕭勤玉和蕭如雲蕭如鳶在,而蕭如雲和蕭如鳶則在遠處扎着馬步。
蕭勤玉彆着臉,沒說話,但鐵青的面色抿緊的嘴角,無不證明他已經聽到了,聽得很清楚。
蕭如玥淺笑,沒理他,倒是揉了揉蕭勤安的頭:“小安子,你喜歡六姐嗎?”
蕭勤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蕭如玥笑了,湊近他耳邊:“那,六姐求你幫個忙的話,你幫不幫?”
不知是本能還是怎地,蕭勤安竟然使勁搖頭。
蕭如玥莞爾,再接再厲:“你不幫忙,六姐會很難過很難過,很傷心很傷心,會哭的。”
蕭勤安仰着臉看着她,糾結了好一會兒,囔囔道:“他會打我,會打死我……”
蕭如玥呆了一呆,脫口就問:“你被打死了?”
蕭勤安頓時愣住了,好一會兒,不那麼確定的搖搖頭。
也就是說,他會被狠狠揍一頓,但不至於要了他的命,換言之,打他的人那時候,還是有理智的……
蕭如玥笑了,湊近蕭勤安耳邊一陣嘀嘀咕咕。
蕭勤安雖然一臉狐疑不確定,但很明顯,已經心動了,所以,正努力在評估她的話是不是靠譜,所以,搞得沒聽到的蕭勤玉也忍不住好奇了,更何況……
蕭勤安忽然就轉頭看向他。
蕭勤玉頓時黑線滾滾:“六姐……”
“嗯?”蕭如玥倒是直接的笑望着他。
可,蕭勤玉一看她那一臉的笑,就立馬放棄問她了,轉而看向蕭勤安:“安弟,六姐跟你說什麼?”
哪想,蕭勤安竟然一本正色的回他:“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
蕭勤玉立馬一陣面目扭曲。
“很好很好,小安子做得很棒。”
蕭如玥笑得得瑟的揉揉蕭勤安的頭,再多上一層咒:“小安子,一定要記住,誰問都不能說,否則就不靈了,也一定要記清楚,不要搞錯了時間,否則,一樣會不靈的。”
蕭勤安慎重的點頭。
這時,許衡來了,還帶來了一封信。
“怎麼?跟董家搶兵器生意還不夠,還想插一腳蔣家的藥材買賣?”許衡打趣道。
蕭如玥只是笑笑,拆開那封蔣家族長親筆書信,一目十行看罷,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許衡擰眉,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本來你是主子,你的事我不該過問太多,但……是我想太多嗎?總覺得你接下來似乎又要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蕭如玥暗暗汗了一把,暗道這人也是不能麻痹大意的,面上卻很快就揚起了笑,挺了挺大得嚇人的肚子:“我這樣,還能幹出什麼來?”
許衡看了看她的肚子,神色卻並沒有緩下來。
蕭如玥頓時擺開沒好氣來:“算起來,我也已經許久沒離開過武王府了,消息統統都是你們帶來的,倘若你們故意瞞着我什麼我也根本不知道,又能做什麼?”
頓了一下,直接轉開話題:“對了,五姐那邊什麼情況?”
許衡雖然不太放心,但也從她臉上看不出個什麼來,只好暫時作罷,應道:“五小姐還沒找到,五姑爺遇襲了,但他運氣着實不錯,逃開了,暫時就連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且不說那個潘瑾瑜了,就光說蕭如雪……蕭如玥挑了下眉,眯眼:“真的沒找到五姐?”
許衡汗了汗:“主子是這麼說的。”
蕭如玥“哈”了一聲而已,沒有下文。
許衡頓囧:“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蕭如玥點點頭。
許衡走出幾步,又扭回頭來低聲:“真有什麼事非做不可,不要單槍匹馬行動。”
蕭如玥暗驚,可臉上卻還是十分鎮定的微笑:“我沒那麼笨。”
許衡看了看她,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走了。
*分啊分啊*
連連下雨,不適合飛禽活動,信只能交由信差騎馬來回的送,可江河水位暴漲山洪頻頻發作,信明顯比之前慢了很多,甚至好幾倍……
但,就算如此,也頂多就隔個兩三天,皇甫煜就能收到蕭如玥的來信了。
她寫的信很平淡,簡直就只是在交代着日常,從頭到尾數也沒有半句稱得上是甜言蜜語的,但他也依舊看得很開心,每每都會反反覆覆的看上幾遍,然後,把信統一收緊進一個盒子裡。
他很清楚,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很“懶”的她這已經算是很努力了,雖然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撒嬌,每天寫的也都是日常,但,仔細的內容都是不一樣的,比如,今天三餐吃的什麼,蹲坑的時候蕭勤安叫得她多鬱悶,還有,他們的孩子們是怎麼個調皮法……
僅僅這些,也或者,其實只是看着那些出自她手的一個個神采飛揚的字,就足夠讓他每天充滿電力似得活力充沛幸福滿滿,做起什麼事來都輕而易舉順順暢暢。
不過……
六月二十九的今天,他連着信一起收到的,還有隻鼓囊囊的荷包。
倘若荷包是空的,或者裝着沙子哪怕是泥巴之類的莫名其妙的東西,他也絕對會樂瘋的,那至少證明那個小女人總算學會浪漫了,裝進去的東西有多莫名其妙就證明她有多害羞,可偏偏,小荷包裡裝的是七顆封了蠟的藥丸,和幾十張藥方!
砰,藥癡一腳踹開門走進來,還一進門就破口大罵:“他xx的你個死孩子,沒看到爺爺我忙裡忙外忙得就差沒變成陀螺用滾的嗎?你就不能讓爺爺我省點心嗎?”
皇甫煜活像沒聽到,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這桌面,定定的看着桌上那封還沒拆的信不知所思。
藥癡偶爾抽風很二,關鍵時刻可不笨,分明氣氛不對哪能看不出來,頓時收斂了那要拆屋子似得氣焰,還不及問怎麼了,就聽到一旁的大師兄冷寒道:“看看那些藥丸和藥方。”
藥癡趕緊點頭,三兩步竄過去,先把藥丸仔細研究一番,而後再去把藥方統統看一遍,越看越驚訝:“這這這……這丫頭神了!太神了!”
皇甫煜擡眸看向他,衆人也紛紛擡眸看着他。
“這個,這些……”
藥癡比比藥丸,又比比藥方:“都是我們現在迫切需要的!”
頓了一頓,就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不得不說,那丫頭確實想得周到,一下子給了我這麼多條方子,我連翻書的力氣都省了,着實幫了大忙,更值得表揚的是,這七顆藥丸都是她親手做的,並不惜血本的統統用了高級材料,所以效果非比尋常,還正好不多不少是七顆,嘿嘿,毫無疑義就是讓在這裡的我們七師兄一人一顆嘛。”
說着,不管衆人面色多微妙,他手疾眼快就順走了一顆。
誰也不敢說話,大師兄冷寒只好開口道:“三天前才忽然開始,消息應該沒那麼快傳出去纔對……”
所以,遠在京都的那位小師弟妹,又怎麼知道他們這裡正在鬧瘟疫?
皇甫煜抿脣不語,倒是終於動了手去拆那封信。
信,如往常的一樣,洋洋灑灑的交代着日常,後面還特地說到了瘟疫一般是自然災害後環境衛生不好引起的,而最近連綿不停的下大雨,全國各地災情不斷,所以,她以防萬一的準備了那些東西……
無論看幾遍,字裡行間都自然得沒有一絲破綻,可,皇甫煜的面色卻十分難看,每看一遍面色就多難看上幾分。
見皇甫煜忽然擡起頭來,藥癡頓時心虛,結結巴巴就道:“我,我就拿了一,一顆……”他x的這死孩子真是反得不像話了,他累死累活就拿該他的那份還不行?!
不想,話沒說完,就先聽到外面一陣騷動,不一會兒,連連的“急報”聲中,數人將一傷痕累累已經命垂一線的信差擡了進來。
“武……武王……青……青嶺關遇……遇五萬敵襲……求……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