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怪那些警察沒用!”蔣玉瑤一邊揮舞着叉子,一邊躲着糾正她不雅舉動的母親的手,“明明抓住了八個壞蛋耶,竟然全部死翹翹了!一羣笨蛋!”
“蔣玉瑤—”蔣夫人板着玉臉寒聲叫了起來,雙目閃過慍怒的神色。在女主人發怒的時候,家庭的任何成員都會爲之膽顫心驚。
女兒吐吐粉紅色的小舌尖,連忙低下小腦袋,乖乖地變成淑女。
晚餐之後,上官則天、蔣玉瑤表姐妹來到蔣玉瑤的香閨中,而岩石般的男人默然立在二樓樓梯間處。
“喂,冷湘匹薩店嗎?請送來一份匹薩!嗯,地址呆會發給你!”
“咯咯……”蔣玉瑤抱着表姐,嬌笑起來,“表姐,你好像在心疼那個保鏢喲!”
放下電話的上官則天羞得臉紅彤彤的,伸手到表妹的腋窩中,“臭丫頭,你……你就知道胡說八道!”
“咯咯……”讓過表姐怪手的蔣玉瑤蜷曲起小小的嬌軀,躲在牀角,一面嬌笑道:“哎唷,乖乖你餓了吧?喔,別哭,寶貝,我來餵你!嘖嘖!”
小女孩一邊模仿表姐的聲調,一邊隔衣握住自己剛剛發育的小乳鴿,噘起粉嫩櫻脣發出親吻的聲音,氣得上官則天全身都顫抖起來,叉着小蠻腰指着她叫道:“你個小妖精,竟然……竟然這樣氣我!哼,看我不……”
“看我不和你親個夠!嘻嘻!”早熟的小女孩渾然不怕地接道。
“啊?!”上官則天更是惱羞成怒,跳了過去,不斷搔弄表妹的腋窩和脖子,小女孩則瘋了一般尖叫着爆笑,雙腳亂蹬,裙子褪了下去,露出兩條白皙的幼嫩大長腿,甚至繡着玫瑰花的粉色小底褲都冒了出來。
“不了,不了!不笑你和姦夫了—”生性跳脫奔放的女孩子好不容易掙脫表姐的魔爪,連滾帶爬地掙扎到地上,嘴裡竟然蹦出更加讓人受不了的話語。
“啊……”上官則天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臉色更是如血一般,羞惱地擼了擼衣袖,撲了過去,“你個小丫頭片子竟然還敢造反?!”
“哈哈……”活潑的丫頭蹦了起來,倏地打開門,往外就衝,卻不小心腳下一滑,砰地摔倒。萬幸地上鋪着厚實的地毯,雖然嬌屈的哎唷連聲,卻並沒感到過於疼痛,見到表姐殺到,趕忙在地上連連翻滾,朝樓梯間那冷峻的男人大聲求救:“酷保鏢,表姐這頭母暴龍要殺人啦,快救命啊!”
楚少巖嘴角無奈地牽扯一下,心底卻壓抑着激盪的情懷。自幼失去父母的他,從來就沒有和年齡相近的小夥伴瘋玩過,先是跟隨嚴峻的師傅在深山裡過着苦行僧般的苦修古武歲月,後來繼而在部隊裡出生入死;真羨慕這個小女孩的笑啊,開心,愉悅,甚至歇斯底里……
上官則天舉手想打,不好意思地瞟了楚少巖一眼,卻彎腰將賴在地上的表妹拖了起來,“臭丫頭,今天就饒了你這遭!”
“蔣玉瑤,你又在上面殺豬呢?!”樓下忽然響起蔣夫人的獅子吼。
小姑娘頓時渾身哆嗦一下,吐出小舌頭,誇張地做了個鬼臉,應道:“不是啦,媽媽!人家摔跤了嘛!”
“這麼大的姑娘了,走路還摔跤!唉唉,真真是沒一點淑女的模樣,日後怎麼嫁出去哦!”
蔣夫人的大聲哀嘆隱隱從樓下傳來,聽得上官則天直樂,而蔣玉瑤則耷拉了小腦袋,皺着小臉嘆道:“唉,我那可憐的老媽啊,從我五歲懂事起就怕我沒法嫁出去,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我看……”上官則天笑着輕輕地戳了表妹額頭下,小聲道:“惡人就要惡人磨!你個小妖精,要不是有小姨管着,你還不得大鬧天宮啊!”
“要不……”小女孩忽然瞄着在微暗的轉角中的英俊男人,小聲道:“你就將那個俊俏的保鏢送給我?嘻嘻,那我就一輩子不愁啦!”
“什麼……什麼送給你?!”上官則天又一次被這個小丫頭彪悍的言語嚇倒,“你……你這個丫頭也不知羞!”
“怎麼,不捨得?”小女孩噘起小嘴,迷霧般眼眸卻如瀲灩的秋波朝男人嫵媚蕩去。
天啊,如今的女孩子果然早熟!上官則天徹底服了,而楚少巖雖然依然淡定從容,心底卻哭笑不得。但奇特的是,對女孩肆無忌憚的言行,他卻並沒有絲毫的惱意,反倒心底暖暖的,好像在瞧着自己的妹妹對自己撒嬌……
……
回上官莊園的路上。
自從那次乘車事件後,上官則天就再也沒有乘坐那輛愛車,而是將那輛珍藏版的保時捷鎖進了車庫,只是讓人定期做做保養。
“剛纔我表妹小瑤說的……你心動了吧?”華鼎女神忽然轉頭,明眸凝視着正專心開車的木頭保鏢。
“什麼?”楚少巖莫名其妙。
“你還問什麼?裝什麼啊,看你當時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華鼎女神臉上一片幽怨,低聲嘀咕道:“就知道裝癡弄傻,壞蛋!”
木頭保鏢冷峻如初,默然無語。
“不準想她!”良久,華鼎女神忽然冷冷道,“她才十五歲呢!”
“哦,我知道了。”男人無奈地回答,嘴角沁出一抹苦笑。
上官則天絕對不會知道,剛纔的話竟然被笨笨的木頭男人理解爲她對他的輕蔑和鄙視!
傲慢與偏見,當傲慢逐漸如冰山消融的時候,偏見的堤壩卻在逐漸加高,雖然不會釀成悲劇,但人生的曲折卻已經在所難免……
……
在得到銀行方面的大力支持後,華鼎集團集團和韓國現代、SK集團的合資企業熱火朝天地啓動,而此次投資將意味着大陸製造正式跨入14寸晶圓時代,對大陸電子行業可謂是劃時代的投資行爲。此前,爲了維持對華技術壁壘,國外甚至就連在大陸投資一個八寸晶圓廠都會發生劇烈爭論。
在奠基儀式上,由於投資巨大,影響深遠,甚至江東省的省委書-記郭元朝同志親自出席,其他黨政高官更是隆重而至。
“上官總,您是上官鼎的長女?”身材高大的省委郭書-記正值年富力強的時候,赤銅色的國字臉露出緬懷感傷的神色,“去年這個時候,我正準備來江東赴任,還在省城招待過你爸爸哩!”
“是。這次企業投資,謝謝郭伯伯的支持!”上官則天臉上閃過一抹傷痕,但此刻卻並不容她傷感。
郭元朝忽然轉身用力握住楚少巖的手,滿臉的真摯讓在場的所有人震撼:“少巖,請你這個王牌保鏢好好保護她!謝謝!”
“應該的。”楚少巖淡淡一笑,並沒有因爲省委書-記和自己握手而稍有激動。
“郭伯伯,你們認識?”上官則天驚訝地問道,心底卻在暗笑:大木頭,這回終於有人知道你的底細了吧?
“哦!”郭元朝開朗地笑了起來,指着楚少巖道:“他可是個了不起的人!能聘請到他當保鏢,是你的榮幸!”
“嗯?”上官則天秀眉輕輕皺了起來。
雖然風華絕代的佳人微露央求之色令在場幾乎所有男人色授魂與,一個個憐香惜玉之心大盛,然而郭元朝書記卻並沒有繼續透露楚少巖的過去,只是和上官則天、韓國現代集團和SK集團代表談論起蘇北工業園的發展問題,提到在蘇北建設一家第八代液晶面板廠的可能性。
“大木頭,讓你逃過一劫!”上官則天心不在焉地聽着郭元朝雄心勃勃的發言,時不時瞟一眼身後那個冷峻如舊的冷峻男人。
然而正在此時,一個不速之客令上官則天分外不快起來。
“郭叔叔您好!”一個身材高大、器宇軒昂到囂張地步的青年微笑着走了過來。
“司徒俊?”郭元朝一怔,隨即露出溫煦的微笑,“你這個江城最年輕的區長怎麼來了?”
兩人寒暄過後,郭元朝問道:“你爸司徒省委還好吧?”
“謝謝郭叔叔的相詢,我爸爸身體很好。郭伯伯,最近……”司徒俊微笑起來,眼神轉向上官則天,“我的一個朋友想和華鼎集團合作做些生意,可上官大小姐好像不大樂意,你可要幫忙牽牽線!”
“嗯,你們認識?”郭元朝淡淡問道。
“當然!”司徒俊笑道:“業內衆所周知的,上官小姐是江城商界第一美女,我是仰慕已久啊!”
相對這些黃口小兒而言,郭元朝算得上成精得千年老妖,此刻早已看出了門道,呵呵一笑搖手說:“你們之間的合作我可幫不上忙啊!現代企業制度下,我怎麼能干涉你們企業間的合作?不過司徒俊,黨紀一再三令五申,不準領導子弟經商,你可不要違反這個政策哦!”
“沒有沒有!郭伯伯,只是我一個朋友的公司。”司徒俊微笑着轉而對上官則天道,“上官總裁,我們之間有合作的可能嗎?”
“對不起!”上官則天彬彬有禮地微微頷首,淡雅地一笑,“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合作的空間。華鼎集團發展到現在,缺乏的並不是資金或者空間,而是核心技術。或許,華鼎集團和您朋友公司的層面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