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厚生大臣的二兒子抑鬱了,因爲豐臣家的大小姐說她不喜歡他這種沒有骨氣的哈巴狗……”
“聽說,豐田家的長子今天早上從五十米高的地方跳到河裡,幸虧當時快艇都準備着,要不然豐田家就得準備喪事了!”
……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但就算如此,豐臣真綾也不會收斂半點,依然傲然穿梭於東京的上流社會中,身後跟着大羣的崇拜者。譬如此次她來華夏江東的江城,甚至就有幾名“保鏢”跟在身後。
兩位絕世美女相見自然是火花四濺,不過事情很快有了轉機,因爲豐臣真綾忽然將興致從上官則天的身上轉到了剛剛進來的楚少巖身上。
“您就是楚君?您好,我是豐臣真綾,請多多指教。”
讓人意外的是,這位日本最着名的世家貴女竟然一口流利的華語。而東瀛美女盈盈鞠躬,風姿之美,禮儀之周到,讓人心生好感。
但楚少巖的心卻微生抗拒,微微鞠躬道:“您好,我是楚少巖,歡迎您來華夏投資。”
說完後,便轉向上官則天,將她所要的資料放到案桌上,隨即轉身而去,決絕地連腳步也不曾停頓,頭也不曾回過。
豐臣真綾凝目岩石男人那冷峻的背影,菱形的嘴角微微翹起,頷首道:“上官總,您的助理真是一個有氣概的男人。我想冒昧的問一句,聽說他是您的……”
“是的。”上官則天心底微微苦笑,看來少巖這個傢伙的桃花運還沒了結,這個日本美女對他貌似大感興趣,而且是第一眼的,看起來對方對岩石男人第一眼不錯。
豐臣真綾淡淡地笑了,笑得很矜持,她的高貴氣質不下於上官則天,並且由於沉澱豐厚家族的薰陶,和東瀛女人特有的溫柔,以及徹骨的驕傲,讓她有着獨特的魅力,甚至在上官則天傾城麗色的掩映下,也能煥發出自己的光芒。
“看得出來楚君是一個很驕傲的男人。”東瀛美女嫣然一笑道。
你也是!上官則天在心底嘀咕一句,但俏臉上卻笑意盈盈:“我想說傑出的人都很驕傲,他不例外。”
豐臣真綾雖然驕傲,但卻聰慧,否則也不能將東京上流社會的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她立即體味到上官則天話外之意,淺淺一笑,舉起身前精緻的玉石茶杯送到嘴脣邊,輕輕啜吸一口。
“在江城商界,我想沒有比您更傑出的女性。”
東瀛美女放下杯子恭維道,黑眸中卻閃爍着冷冷的光芒。這個女人遠不像她表露出來的溫柔,她骨子裡對權欲的追求,和控制的**,是無與倫比的。這一點上官則天雖然不清少巖,但卻從她的眸子中嗅到某種危險的氣息。
上官則天淡淡一笑道:“不敢當,您過獎了。豐臣小姐您也很出色,年紀輕輕就能在能人輩出的武田製藥出任副社長!”
聽到此言,豐臣真綾的嘴角不由再次翹起。誠然,這是她的驕傲。
豐田家在她這一代有男性五人,女性七人。她雖然是老大,但其中兩個弟弟不過比她小一歲而已,就年齡而言她並沒有任何優勢,而性別上她天生要吃上很大的虧—畢竟女兒是要出嫁的,繼承家業的可能性不大。
但豐臣真綾做到了!她二十歲就大學畢業,投身家族企業的經營;二十一歲成爲武田製藥的研發課長,並主持了武田製藥的重大研發項目,迅速取得豐碩成果;二十三歲,她再次被提拔,成爲武田製藥研發室長,爲武田近年發展壯大立下功勳。
如今二十五歲的她,終於步上副社長的職位,而此時兩個弟弟尚在國外攻讀碩士學位,三年之內甚至都可能不會回來。
但唯一的隱憂是,她的晉升之路或許到此爲止,因爲有一天她暗中聽到父親在嘆息:“可惜真綾是個女兒……”
這讓她憤懣不已,女兒又怎麼樣?女兒難道就真的不能繼承家產,就沒有祖上豐臣秀吉的血脈?
或許因爲這些憤懣,她愈發在東京社交界攪風攪則天,弄得高貴的豐臣家都受到了壓力。最終她的父親,現任豐臣家主豐臣章男一怒之下將她貶謫到華夏江城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豐臣真綾沒有任何反對父親如此安排,甚至相當愉悅地踏上了前往江城的飛機。當送機的幾個好姐妹依依不捨地流下淚水時,她那迷人的嘴角卻在翹起。
那個男人,我來了!半個月前在遠方表妹玉子房間看到他的相片,那一瞬,她就如被閃電擊中般。
世間原來真的有這樣的奇偉男子—倨傲的豐臣真綾心中升騰一股巨大的征服**,甚至焚燒得她的內心火辣辣的生疼。
那一刻,豐臣真綾甚至對豐臣家的產業也不在乎起來,心中被那個照片中的男人所充溢:對方那雙深邃的黑眸貌似漩渦般將她吸引,她看出他和她是同類人,無論外表如何,他們都是骨子裡透着驕傲,自認爲可以征服一切的人。
是你征服我,還是我征服你?豐臣真綾深深迷惑着,對東京上流社會的男人,她早已沒有半點興趣。幾年來,甚至連和她一舞資格的男人都屈指可數,更甭提共進燭光晚餐,進而成爲她入幕之賓者。
……
隨後武田製藥入股白玉堂,佔有股份爲49%,華鼎集團依然控股。豐臣真綾以武田製藥副社長之尊,兼任白玉堂公司的副總裁,而原白玉堂總經理俞啓明則改任總裁。
武田製藥的注資,如同給白玉堂打上一支強心針,加之豐臣真綾還帶來了數十種新藥方,以及一個小小的研發團隊—這恰恰是白玉堂眼下最需要的。
對於資金,其實華鼎集團暫時並不缺乏,甚至有相當盈餘,但是某些核心技術有時候卻是金錢都難以買到的,尤其是在西方社會刻意對華夏保持技術壁壘。
萬幸的是,暫時正值股市風暴席捲全球之時。武田製藥入股白玉堂,其實是試圖在華夏這個安全港避風躲雨—雖然華夏經濟在放緩,但畢竟還是在上升通道,其國內市場並沒有下降,消費甚至在增長。
雖然個性極其倨傲,甚至充滿控制慾,但豐臣真綾誠然是一個醫藥方面的天才,她帶來的團隊也極其精幹有力,很快就對白玉堂的研發部進行了實質性的改革,讓白玉堂在研發實力上迅速成爲一流!
在這過程中,東瀛美女甚至沒有前往上官莊園去過一次。雖然她心中燃燒着一團熊熊不可撲滅的火,但聰穎的女人將火焰燒到工作上,甚至很快征服了同僚,就連白玉堂副總裁、經驗老到的俞啓明都不自覺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幾乎唯她馬首是瞻。
這期間,上官則天和楚少巖前來視察過一次,豐臣真綾雖然將自己的情感隱藏得極好,但上官則天依然憑藉着女性的敏感,察覺到某些不對勁的地方。
就是眼神,豐臣真綾的眼神實在過於炙熱,貌似滾燙一般,恰若暗藏在地下的岩漿,瘋狂、熾烈、奔流,但地表卻平靜如常,一派安詳。這個女人,好像不那麼簡單……
“不遠送了,祝你們一路好走!”東瀛美女鞠躬着將他們送走,炙熱的目光盯着岩石男人的後背。
當時楚少巖忽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觸,轉身時卻看到她彎着月牙般的黑眸笑意盈盈地向他們招手,並且再次微微鞠躬。
“少巖,你怎麼看這個豐臣真綾?”
上車後,上官則天忽然轉頭凝視着岩石男人問,“她是不是男人的最愛類型?”
楚少巖遲疑片刻道:“很難判斷,畢竟我並不瞭解她。不過。和她在一起,總有一種危險的感覺。雖然不是那種致命的威脅,但依然能感到危險。”
“危險?”上官則天微微眯縫一下眼楮,笑了:“美麗的女人總是危險的,她的魅力就像漩渦一樣將男人拖進去。少巖,你不會是這個意思吧?”
楚少巖失笑,伸手將女神的秀髮揉揉亂,說道:“胡說八道!”
上官則天捉住那支手掌,將它放在自己的粉臉上輕輕挨蹭一下,嫣然說道:“根據過往的事實,我不得不懷疑你會不會再次墮入豐臣真綾的羅網。”
楚少巖默然苦笑。
上官則天凝視着他,忽然道:“少巖,你不是一個善於拒絕的人。或許你可以用冰冷的面具將人拒之以千里之外,但一旦被人靠近,你就會暴露出自己的軟弱,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拒絕他人的關心和親近—因爲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你那冷血的面具下隱藏着一顆炙熱的心。”
楚少巖情知她說得很對,自己在性格方面誠然有缺陷,所以才招來種種麻煩。但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性格是長期潛移默化形成的,改正起來絕對有難度。
“少巖,這次……我希望你能拒絕她。”上官則天道。
楚少巖一怔,轉頭看了看上官則天,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