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門口處,當看到獨孤霸一行時,華鼎集團元老之一的武天明憤怒地撲了過去,意圖痛毆那個老傢伙,卻被獨孤世家的隨身保鏢攔住,雙方衝突起來,隨即武天明被人拉開。
“作爲商界老朋友,同爲江城的四大家族,我只是來祭拜一下上官鼎,難道這有什麼錯?!”光華集團董事長獨孤霸皺巴巴的老臉上掛着一行渾濁的淚水,情狀甚是悲慼。
華鼎財務總監高天澤迎了過去,冷笑斥道:“獨孤老賊,誰是你的朋友?你說這樣的話也不怕遭天譴?別流鱷魚眼淚了,假慈悲!”
“獨孤霸,你這個兇手!你還有臉到這裡來?我們華鼎不歡迎你!”華鼎集團新任副總林鎮東也站出來厲聲冷喝道。
肥胖的獨孤世家之主獨孤霸並沒有因爲林鎮東毫不客氣的冷喝而惱怒,反而抹去淚水,搖晃着臉頰上肥肉下墜的醜陋頭顱,望着靈堂大聲嘆息道:“上官兄啊,上官兄!不承想你方一辭世,你公司的幾大下屬元老就如此喧賓奪主!我只是來祭奠一下你,竟然被他們萬般咒罵、無端阻攔!難道我前來祭拜也有錯嗎?對前來祭拜的賓客如此無禮,豈是華鼎公司的待客之道?”
此時,華鼎董事胡易來忽然排衆而出,對獨孤霸頷首道:“獨孤總,這邊請!”說着,他又對怒目圓睜的林鎮東等幾人道:“來者是客,其餘的一切恩怨待以後再說。在追悼儀式上鬧起來,難道是對已故前董事長的尊重嗎?”
於是,在華鼎副總胡易來的陪伴下,獨孤霸和其子獨孤臨風帶着幾個保鏢大搖大擺地朝靈堂這邊走了過來。
“那個死胖子就是那什麼獨孤世家的家主老賊?”關諾雪低聲在上官則天耳邊問道。
上官則天雙眸赤紅的盯着老賊,微微點點頭,眼中閃着徹骨痛恨的寒光暗道:感覺獨孤老頭就是父親遭難的幕後真兇,只可恨我現在無法抓住老賊的狐狸尾巴而已!不過老賊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找到證據查明真相!
獨孤霸走過來之後,卻不理會冷冰冰盯着他的上官則天那仇恨的眼神,而是不斷打量着她身邊站着的已故董事長遺孀紀纖纖,良久忽然“哦”了一聲道:“這位一定是上官鼎的遺孀吧?如此佳人,果真青春美貌,上官世弟生前的確大有豔福!幸會,幸會!在下獨孤霸,久仰上官夫人的豔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說着老狐狸竟然向紀纖纖伸出那雙遍佈褐斑的老手!這傢伙說話絕對毒辣無恥,裡面頗有些諷刺的意蘊:既然對方是遺孀,竟然還大讚人家青春美貌,頗有豔名,豈不是暗諷去世的上官鼎可能戴綠帽子嗎?而且人家遺孀需要你這老頭子大加讚賞麼?還說什麼幸會,想與之握手,這裡可是上官鼎的追悼會,你以爲自己是出席酒會、晚宴還是俱樂部聯誼活動?!
而更讓女神上官則天更加憤怒的是,跟隨獨孤霸一起過來的那個陰騭的傢伙獨孤臨風,自進入祭堂大廳之後其放蕩下流的目光就一直沒有從自己身上挪開過!
獨孤少主獨孤臨風追求她其實很長時間了,甚至可以追溯到她十六歲高中畢業時,那時獨孤臨風在北京上大學,比女神大3歲的他暑期時在一次酒會中見到她,便驚爲天人,從此開始死纏爛打。但一來上官家與獨孤世家世仇,二來上官則天根本就看不上這個長相猥瑣、陰騭的傢伙,於是憤然拒絕。
而上官則天遠赴英倫求學,避開這隻綠頭蒼蠅不能不說是其中原因之一!在上官則天回國後,這隻蒼蠅自然不會放過圍繞在鮮花周圍嗡嗡嗡的機會,但上官則天一直深居簡出,極少參加那些應酬或交際活動,加之在公司時她給自己的助手嚴格規定,絕對不接受任何人的宴請以及鮮花、禮物。因此,潔身自好的她,從來就沒有給這隻蒼蠅任何機會。
如今獨孤世家甚或可能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上官則天對其觀感自然是由厭惡迅速發展到切骨的憎恨了!
就在獨孤霸那雙醜陋的老手伸向紀纖纖,而紀纖纖不知所措時,忽然一柄雪白的遮陽傘忽然攔在他的手前,隨即與黑西服一般冷冰冰的關諾雪站了出來,將獨孤霸與紀纖纖間隔開來!
“對不起。聽說最近江城的口蹄疫氾濫,我們上官董吩咐大家不要隨意與那些亂七八糟來源不明的爪子接觸,免得被傳染!”關諾雪嘴角噙着一絲冷笑,鄙夷地看着獨孤霸。
聽到關諾雪麻辣得幾乎是當面唾罵的言語,雖然處於悲傷憤怒中,上官則天還是差點沒笑出來,只得使勁攥住摯友的衣襟,艱辛地忍住不合時宜的笑聲。
在場的人中,思維僵化的華鼎老臣們還來不及意會關諾雪的意思,而羅曉曉卻捂住自己的嘴巴轉過身去。正獨孤世家父子鐵青着醜臉時,忽然後面一人哈哈大笑起來。
“司馬宇?”獨孤臨風的小眼睛頓時收縮起來。
司馬宇,年芳35歲,身材高大又風度翩翩,省城太子之一,父親乃省委常委。此人之前是軍區少校退役,現任職江城的惠陽區長,此人如今竟是江城政壇炙手可熱、冉冉上升的年輕新星。
“獨孤臨風,別來無恙?幾日不見,臨風不會告訴在下你得了口蹄疫吧?”俊朗不凡的司馬宇大笑着快步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連獨孤臨風都得罪不起的人物,雖然強龍難壓地頭蛇,但人家畢竟背景極其雄厚,自然不是他能欺負得了的。
“這位是伯父吧?臨風兄弟,遇到令尊,竟然不給介紹一下,很失禮哦?”司馬宇笑得很燦爛,似乎遇到平生最快意的事情一般。
獨孤臨風對司馬宇這個人很不感冒,究其原因非但此人素來在很多場合不給他面子,更是因爲司馬宇也是江城商界第一美女的上官則天的積極追求者之一!不過此時此刻,獨孤臨風卻不得不無奈的堆砌起虛僞笑意,爲他和父親兩人作了介紹。
獨孤霸在得知此人的強大背景之後,立時笑起來道:“原來是省委司馬常委的大公子!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你如此年青就做到了咱們江城惠陽區的區長…你是我們江城政壇最年輕的區長了吧…
獨孤霸咧嘴笑着正伸出手去準備和司馬宇親近親近時,司馬宇卻似乎沒看見似的突然朝關諾雪轉過頭去,彬彬有禮地頷首微笑道:“這位英姿颯爽的大美女一定就是則天小姐的至交摯友,來自諾盾安保的少主-關諾雪小姐吧?果然英氣勃勃,俠肝義膽!”
關諾雪臉上微微一紅,點頭回禮,稍稍後退站到上官則天的身後。
而此時獨孤霸那雙老手卻懸在半空中,只得訕訕地收回。
司馬宇隨即走到上官則天的身前,柔聲道:“則天小姐,請您節哀順變!那些兇手一定會被繩之以法的,畢竟我們是法治社會,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您要放寬心,保重自己的身體!”
上官則天微微躬了下纖細的柳腰,她那雙澄澈明潔得猶若深山古潭秋水的黑眸掃過司馬宇的時候,略帶一絲感激之情。
就是這絲很正常的情緒,讓司馬宇驚喜如狂,喜不自禁;同時瞥見這一幕的獨孤臨風則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恨不得將司馬宇生食其肉,飲其血……
就在司馬宇歡欣鼓舞之際,忽然有人冷冷地說:“這裡是靈堂,怎麼還有不相干的人在這裡跳舞啊?”
走過來的是一名衣衫光鮮、器宇軒昂的青年,趾高氣昂,不可一世,頗有“大家風範”,身後跟着兩名神色冷峻、走路生風的彪形大漢。
獨孤臨風見了卻大喜過望,如同長征失散的紅軍找到親人一般幾乎“撲”了過去,一把搶過那爲首青年的手笑道:“司徒兄,你來了?”
原來這青年姓司徒俊,與司馬宇同屬省城太子,其父乃省委常委。此子並未踏入政界、商界,但據傳省城某着名俱樂部及某大型房產公司均有其股份。自從他之前在省城舉辦的一次大型商務洽談會中見到上官則天之後,司徒俊也淪爲佳人的忠實追求者之一。雖然家世顯貴,但如同其他追求者一般,耗費了無數心力,卻依舊未能取得分毫進展。
司徒俊擡頭傲然一笑,隨即盯了上官則天一眼,沉聲道:“是啊,則天小姐家中遭逢如此劇變,我怎麼能不來?”隨即他冷冷地瞄向司馬宇,道:“司馬兄手腳蠻快嘛。不過令在下疑惑的是,今天乃喪日,大家都爲上官前輩的英年早逝沉痛不已,不知司馬兄你爲何如此興奮?”
司馬宇也自冷笑道:“我對上官前輩的遇害,當然是非常悲慟。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則天小姐臨危受難,堅強不屈,精神看起來還不錯—這實在讓我心安啊!”
說着司馬宇開始朝靈堂行禮,不再搭理這個尋釁的傢伙;而獨孤臨風則連忙將那爲首青年給自己父親介紹。
司徒俊與獨孤霸寒暄一會後走了過來,盯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露出一絲瘋狂的顏色。但見佳人玉臉微露不快之意,這才控制住自己的**,開始朝靈堂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