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默默地數着數,看這門何時會打開。王爺說過,只要這一段話一說出,不要一會兒,王妃就會跟他們回去。
就在黑衣男子默默數數的時候,房裡的阮茉竹“嘭”地一聲,惡狠狠地將手裡的杯子磕在桌子上,絲絲裂紋,立時攀上了精美的瓷杯杯沿。原先的從容態度,這一刻不復存焉!
怒火直接燒灼了她的理智,她只知道,這一刻,她很生氣,很想發泄!
他憑什麼一句話,就可以禁了她的足!他憑什麼一句話,就可以奪了她辛辛苦苦建立的酒樓!憑什麼?就是因爲他是王爺嗎?哈哈,王爺?誰稀罕!她阮茉竹就是不稀罕,誰稀罕,誰拿去!
這一剎那,她以往所囤積下來的委屈,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她不聾,她也聽到了那些暗衛們刻意弄出來的響聲。這間屋子,已經被圍住了,就算插了翅膀,她也是逃不出去的。
她站了起來,努力地抑制住自己快要到邊緣的怒氣。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之後,她緩緩走到門口,猛地拉開房門。
“本宮跟你們回去!”冷冷地掃了一眼站在面前攔住自己的黑衣人,就在那一剎那,她很是精準地瞟見到了眼前這個人嘴角的笑意,雖然他顯露得太淺太快!望着他的臉,她深深地記住了眼前這個人的面貌。哼,她是記住了這個人了!
黑衣人莫名地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涼嗖嗖的,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王妃。然後退開了腳步,將道路讓給了她。
輕輕哼了一聲,阮茉竹擡步離了房門,出了她的現代酒樓,也不管身後跟了多少人,她只顧走好自己的路。等到她到了齊王府,頓足,擡頭,看着那刺得她眼疼的滾金額匾,真是一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地方!
阮茉竹推開房門,那些人已經各自離開。她跟隨着一個丫鬟回了自己的寢居,本想直接衝進衛景南的房間,卻被告知齊王已經睡下了,並特意下了命令,不準王妃前去打擾!
躺在牀上,手拉着牀頭的流蘇,一下沒一下地揪着玩。“衛景南,你以爲這樣就可以逃避了嗎?哼,我看你明天怎麼說!”阮茉竹覺得自己再這裡嘔氣,也沒啥實際的意義,平白叫人看了笑話,娛樂了他人!
這樣想着,阮茉竹閉上眼睛,逼迫着自己睡着。爲了這樣一個人大動肝火,除了自己吃虧之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夜色正深,皎潔的月光,如水一般傾泄而下,籠罩住了這豪華的齊王府。絲絲月光,透過未緊閉的窗臺,映襯牀上那人姣好的面部上。
隱身在暗處的暗衛,見王妃睡着之後,就跟自己的同伴打了一聲招呼,就朝着他們的主子那邊隱去。
“王爺,王妃已經睡下了。”暗衛悄無聲息地跪在衛景南的面前,輕輕地說到。
“嗯,睡下了,她有怎樣的反應?”放下手中的書,衛景南一直沒睡,他在等阮茉竹的消息,也因此總是走神,連書都沒有看進去。
“王妃表現得還算正常。”暗衛即使沒有擡頭看自己的主子,也知道主子這會兒的眼神是多麼的迫切!
“嗯。你退下吧。”
“是。”
暗衛應聲而退,來時悄悄,去時悄悄。徒留衛景南一個人獨自深思。
自己這個王妃,現在當真正常?摸了摸下巴,恐怕是留着火氣等着明天在發泄吧?想到這,衛景南還煞有戒事地點點頭。似乎他的面前,已經有個女人對着他大發怒火一樣。
在心中哀嘆一聲,衛景南又緩緩的搖了搖頭:
“還是先晾她幾天的好,等她的氣消了再說……”某個人,鴕鳥似的決定了阮茉竹未來的幾天,殊不知,幾天過後,他要承受的,可不是丁半點的怒火呢,要知道,阮茉竹生起氣來,可不是一般的,衛景南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沒有經歷過阮茉竹生氣的時候,但是,爲什麼這次就忘了呢。
時間在飛快的消逝,轉眼間,已經幾天過去了。
阮茉竹也已經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幾天了,每次她拉開房門的時候,門外就有人將她攔下。
氣得阮茉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轉身將自己屋裡的,能摔的都摔得個粉碎!,以前她還會擔心一下這些東西的價值,但是這一次,她氣的連看都不願意看那些東西了,只怕若是衛景南在這裡,他也會被阮茉竹當花瓶摔吧。
被關了幾天,阮茉竹就摔東西摔了幾天!反正就她的話來說,不是自己的東西,自己不心疼!可再怎麼摔,也是有一個盡頭的。
這不,禁足了三天之後,房裡一片狼籍,除了她的牀可以坐之外,其他的地方一個踏足的地方都沒有!
門外守候的人,聽着裡面嘭嘭的東西碎裂的聲音,他們的心也跟着嘭嘭地一跳一跳的。
“該死的,還不允許我出去嗎?”房裡終究還是傳出了阮茉竹暴跳的聲音。阮茉竹越想越氣,再次推開了門,不管不顧地就要往外面衝。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要去找他討個說法。
“王妃娘娘,您不可以出來!”
門口的侍衛立刻伸出手。來攔住了她,阮茉竹也不跟他們廢話,用力地推開眼前礙事的手。可剛踏出一步,就被他們拔出的劍給攔住了。他們料定了王妃娘娘會停下來,畢竟前幾次王妃娘娘就是見到劍,就返回屋裡去了。
“哼,本宮今天就是要看看,你們誰敢攔得住!”阮茉竹說罷,向前大邁一步。眼見着她白嫩的脖子就要碰上白晃晃的劍刃,噴射出鮮紅的熱血出來。那拿着劍的人只得險險地避過。
阮茉竹得了自由,再也抑制不住地朝着衛景南的方向趕去。看到了衛景南緊閉的房門,阮茉竹直接衝上去,一腳踢向了門。那門匡當一聲,應聲而落。
“齊王爺,現在你可得給我一個說法,這幾天爲什麼禁我的足?又是爲什麼收了我的酒樓?”阮茉竹看着那循聲望過來的男人,一臉的淡漠,面無表情。貌似自己被他禁足,收了酒樓的人,出現在他這裡,就是一個錯誤一樣!
“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衛景南直接無視掉那兩個問題,聲音冷冷地想起,是他太縱容她了嗎?讓她竟然有如許膽量,隨意地無視自己的命令!果真是這個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