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柔正在奔跑,一股腥風乍起,一道閃着綠光的黑影從黑暗中向她撲了過來。
秦婉柔下意識地一擡手臂,一團紅光爆起,這道黑影被彈飛出去,身影一閃消失在叢林中,秦婉柔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似乎像蛇,又似乎不是。
原始森林危險重重,秦婉柔一刻也不敢放鬆,夜幕深沉,大山裡漆黑如墨,森林裡不時傳來不知名動物的淒厲叫聲,秦婉柔將強光手電取出,堅定不移的朝着那座山峰的方向奔去,因爲那裡有她的男人,雖然不知死活,她心中卻飽含着希望,正是這絲希望給了她無盡的動力。
爲了省電,道路平坦時,秦婉柔便關閉手電,遇到荊棘崎嶇難行之地便再將手電打開,她的衣服被樹枝荊棘刮成了一條條,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溢出了鮮血,秦婉柔也顧不上了,只是不知疲倦的向前奔跑。
一道黑影從後面無聲無息接近了秦婉柔,猛然從後面向她撲了過來,手腕上紅光爆起,黑影被彈飛,但是它的爪子卻抓到了揹包上,黑影起身不甘心的望了她片刻,悻悻地消失在黑夜中。
因爲秦婉柔在奔跑,根本沒注意到後面的襲擊,還以爲是被樹枝掛了一下,不用說是女孩子,就是強壯的男人在這種環境中也會生起一股無力感。無邊的黑夜讓秦婉柔感覺到恐懼,她卻一刻也不敢停,只是心中有那份希望,她才能不停的奔跑。
揹包的底被不知名動物的爪子抓掉了,裡面的食物和水掉了下去,她根本沒注意到。
清晨的時候,秦婉柔來到一條小溪旁,她實在跑不動了,坐下來想休息片刻,用點水和食物,打開揹包卻現水和食物都不見了,揹包下面有個洞,登山繩因爲面積大,盤在了一起,纔沒掉下去,自己帶的一把刀子因爲夾在繩子裡才得以倖免。
秦婉柔又渴又餓,回頭望去,她自己都不知道跑出來多遠,因爲前面有希望,她敢向前,若是回去她根本不敢,何況回去也不一定能找的到,一旦找不到,她根本沒有力量再回來。
秦婉柔惋惜無比,爲了不讓繩子掉下去,她將繩子截下一段將揹包底下栓住,將剩下的兩張符籙貼身放好,來到小溪邊洗了把臉,而後用手捧起水,喝口水解解渴。
“咚咚咚”的聲音突然響起,秦婉柔趕忙站起,見是一頭巨大的白熊沿着小溪奔跑如飛向自己衝了過來,秦婉柔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忙撲回到揹包前將刀子抓在手中,而後手握符籙面對白熊。
白熊來到近前望了她片刻,血腥帶刺的巨大舌頭圈了一下嘴脣,舉起巨大的爪子向她撲了過來。
眼看白熊臨近,秦婉柔一生嬌喝:“臨!”手中的符籙向着白熊扔了過去。白熊別看身體龐大,反應極爲敏捷,竟然躲開了正面,但是符籙還是在他身上爆炸燃燒,白熊的皮毛着火,出一聲淒厲慘嚎,轉身帶着一溜火光奔着樹林跑了下去。
劫後餘生,秦婉柔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體如同被抽空了一般,好半晌才緩和過來。原始無人區處處危險,她不敢耽擱,背起揹包,蹚過溪水繼續奔跑。
雖然她儘量節省,但是在第二天夜裡,強光手電的備用電池都被用沒了,只剩下一點點昏暗燈絲,爲了應對不時之需,這點光亮她不敢再用,在黑夜裡憑着感知向前奔跑,憑着心中那份希望和信念支撐着自己一路向前。
俗話說隔山跑死馬,在天坑附近看到的懸崖,此時望過去並沒有近多少,秦婉柔跑的太慢了,一路跌跌撞撞,不斷翻過一座座山巒,闖過一片片荊棘,渴了就喝水,餓了就採些野果充飢,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可是她卻是逐漸接近了那座山崖。
……
辰南本來沒想與冷坲同歸於盡,他想殺死對方,自己借冰魂一拉之力抓住懸崖邊上的藤蔓再爬上去,只是他沒想到對方垂死一擊,甩出了長刀,逼得他遠離了崖壁。
萬般無奈,辰南將空間裡的長鞭取了出來,希望在下落過程中現可借力之處,用鞭子纏住,阻止下墜之勢,可惜的是他並沒有看到太過突出的岩石,連棵歪脖樹都沒有。
眼看度越來越快,辰南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必然葬身崖底,萬般無奈,咬破舌尖噴出一口本命精血激了元虛帶的部分功能。雖然不是減輕十倍,下落的度卻是慢了許多。
燃燒精血是以消耗修士壽元爲代價的,而且後遺症相當大,這口血噴出去,本來就重傷的辰南氣勢更加衰落,隨時可能陷入昏迷。
但是他不敢昏迷,強打精神使自己保持清醒,運足目力盯着懸崖絕壁,希望能現借力之處。
元虛帶也只是讓他下墜的度有所緩和,但是在重力的作用下,下墜度仍然越來越快,就在他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終於在山壁上現了一道朦朧的影子。
辰南毫不猶豫將手中的長鞭甩了上去,這種情況他也知道不可能阻止住下墜之勢了,只希望能儘量緩衝一下。
長鞭纏在了那道影子上,居然是一棵突出岩石的歪脖樹,“咔嚓”一聲,幾乎是沒有任何停頓,那棵樹被生生拉斷了,從紫陽道士手中搶來的長鞭法器居然完好無損。
辰南繼續直墜而下,因爲緩衝了一下,度卻是慢了很多,而且並沒有多遠就落到了地面上。
“砰!”辰南摔在地面上,並沒有想象中的粉身碎骨,地面上鋪滿了枯敗的樹葉,此地杳無人跡,也不知積累了多少年,枯枝爛葉積累了一層又一層,摔上去軟綿綿的,將他摔出一聲悶哼,直挺挺躺在地上。
在元虛帶和軟鞭的雙重作用下,辰南保住了性命,此刻他感覺渾身都虛脫了,到處都是傷,已經麻木,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他好想睡過去,意識逐漸模糊,眼睛慢慢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