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千柳心裡很清楚,她無法跟五少和車手們將周宏寶對她說的話重複一遍給他們聽。那無疑是自己對自己又侮辱了一遍。她纔不會幹那樣的傻事。
可是,要是她不說,那她不履行協議就是不對啊。
雖然她可以耍賴,甚至可以蠻橫無理,奪路而走。可她知道,那樣一來,她以後想在天真市混下去,那就難了。五少的能量她可是很清楚的,加上一百多個地下黑市賽車手,這些人極爲粗野,真讓他們怒起來,什麼事幹不出來
她功夫再好也是防不勝防啊。
她現在要怪,也只怪自己一時糊塗,去搞那什麼協議,搞得現在自己這麼狼狽。
“我沒說我不履行協議啊。”山口千柳理虧地低下頭,對着五少,看了看周宏寶,輕咬着嘴脣,做出委屈狀說,“是他自己不想履行的。怎麼能怪我”
大少斥道:“你在協議寫得那麼清楚,說什麼賽車輸了的人,從比賽結束起,三百六十五天之內,人身權由贏的一方支配。現在寶哥贏了你,你的人身權已經是寶哥的了,他想怎麼樣,你都得受着,這你應該很清楚吧他想跟你怎麼樣,不想跟你怎麼樣。那都是他的權力,你無權反抗也無權拒絕。否則,籤那份協議書有什麼毛用”
山口千柳被大少一席話駁得無話可說,咬了咬嘴脣才又嘀咕着說:“要不是他把人家說得那麼難聽,人家也不會不高興。要怪也只能怪他嘴巴太壞了。”
山口千柳想起剛纔周宏寶在浴室對她的羞辱,現在都對自己的一直引以爲豪的身材感到不自信起來了,也無法放下對周宏寶的仇恨。
二少立即也斥道:“我靠,你是腦子進水,還是腦子被門夾殘了都說你現在沒有人身權,你的人身權已經是寶哥的了。寶哥說你又怎麼啦別說說你了,就是把你當牛做馬,把你送給別人,供人享用,你也沒權力說不。你要明白,你的人身權現在已經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寶哥的。他可以任意支配使用。你自己說,你那協議的內容是不是這個意思”
山口千柳被斥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點着頭,承認協議內容確實是那個意思。
三少便道:“既然你承認協議內容是那個意思,那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快點過去向寶哥道歉難道還要寶哥過來求你不成”
山口千柳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真想腳底抹油,一溜了事。可眼角掃了一眼那些緊緊地圍着她的車手們。她知道,她想跑肯定是跑不了的。她的功夫再好,可這些車手也都不是吃素的,哪個人手上沒有幾手而且一個個開起車來都不要命。
她要跑,他們肯定會開車追她。
她又不是千里馬上,跑車又已經被撞壞了,怎麼可能跑得過這些地下賽車手開着豪華的跑車追她呢。
她覺得自己已經陷入了四面楚歌之,惟一的出路,那就是妥協。
她咬了咬嘴脣,低着走到周宏寶面前,也學着車手們叫周宏寶那樣叫道:“寶哥,對不起。我不該反對你,更不該跟我動手動腳。請你原諒我。”
周宏寶看得差點卟哧一聲噴笑出來。
他好不容易努力忍住,便裝腔作勢地點點頭,對着山口千柳說道:“明白就好,以後可別再犯了。要是再犯,可就沒有這麼簡單原諒你的。好了,你走吧。我想找你的時候,會打電話給你。你必須在我規定的時間內出現。”
山口千柳在心裡暗喜,暗暗咬牙切齒着,哼,周宏寶,你想得美。以後讓老孃聽你隨叫隨到只要讓老孃出了賽車場,老孃立馬就會要你的命。看你還怎麼讓我隨叫隨到,還怎麼支配我的人身權力
“寶哥,人不是吧。就這樣讓她走”五少見山口千柳聽到周宏寶的話後,臉露喜色,嘴角卻又流露着一絲陰險的冷笑,急不可奈地轉身就要走,立即提醒周宏寶道,“這種人沒誠信的。你現在要是讓她走了,以後恐怕你永遠也找不到她了。別說你隨叫她會隨到,她說不定還會找人來謀害你,以達到脫離你控制,不用再履行協議的目的。寶哥,你可不要犯這種傻。”
“對啊,寶哥,老五說得有道理。你千萬讓這女人走了。”四少也立即跟着說。
山口千柳正要轉過去的身子,忙又轉了回來,裝出一副恭順的樣子說:“寶哥,要是你不放心,那我從現在起就跟在你的身邊,再也不離開一步就是了。你想要我怎麼樣,我也再不拒絕了和抗拒了,絕對聽你的話,服從你的安排。”
周宏寶哪裡會不知道山口千柳的那點心思。她這樣說,這樣努力裝着,純粹就是做給五少和現場的車手看的。恐怕一出了賽車場,她臉立即就會放下來。甚至召來她的人,對他下毒手。
不過,他覺得如果要追查軍區失竊的作戰預案,還有搗毀山口千柳已經在天真市建立起來的特務組織,還真的要利用這份賣身協議牢牢把山口千柳控制在自己身邊。
山口千柳在天真市的特務組織如果不是主要的負責人,從她的身手來看,那應該也不會是太低層的人員。而且從王叔提供的情報上來看,應該還是比較重要的人物,甚至有可能就是島國在天真市裡的特務組織的負責人。
不管怎麼樣,用這個賣身協議把山口千柳綁在自己身邊,山口千柳想有什麼行動,也就逃不出自己的監控。而且,他可以斷定,只要山口千柳真是她們組織的主要人物,肯定隨時會有她的手下要找她彙報工作情況,以及向她請示行動計劃的。
這樣一來,只要自己稍加留神,應該很快就會破獲她們整個組織的動向,以及她們的巢穴位置和整個組織的成員分佈情況,對王叔他們一舉搗毀這個組織,應該是相當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