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寶立即就接了楚曼的話說:“我看,這件事瞭解不瞭解也無謂。那個把女保安打昏的人,我看也沒什麼惡意,也許就是用這種方法表示一下對學院不合理規矩的抗拒。楚隊長,我看你們也別浪費警力,浪費老百姓的錢財,在這裡瞎耗了。隨便問問,回去結案就算了。就算你們查出來是誰,又有什麼用呢?搞不好,你們的認真查案,反而是助長邱芳這種人的野蠻氣焰,沒什麼好處。”
周宏寶的目的就是想把楚曼調查的事給搞亂了,把人心給搞亂了。讓大家把茅頭都對準邱芳一個人,引起她們對邱芳的恨。而淡化他打昏女保安的事,最後讓這個案子不了了之。以便於他更好的在偆光閣裡尋找藏寶圖。
楚曼搖了搖頭說:“也不能這樣說。我們警察有我們警察的職責。你們學院的規定我們管不着。但發生了打人,擾亂和破壞治安的事,我們卻必須得管。我們負責把做案的人查出來。如果構不成治安案件,再交給你們學院去處理。要是構成了治安案件,我們可不管他是爲了報復,還是爲了伸張正義,還是爲了行俠仗義了。我們只會按法律辦事。行了,我們還是繼續談案件的事吧。其他事,等我走了以後,你們愛怎麼討論,我也管不着。”
楚曼這話的意思是急於想把話題拉回正題上來。周宏寶卻不想讓話題回到正題上去,他見大家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立即接着說:“其實,我們也知道你們警隊的職責。但是你也要聽聽大家的想法,衡量一下有沒有必要在這方面投入太多的時間和精力。要是沒必要,那就是對社會造成了浪費了,你說是不是?所以,大家討論這個邱芳自己制定出來的,沒有人性的規定對你們對案件的定性,我覺得很有幫助。你看,就說你們警隊吧,擔負着整個社會的治安穩定工作,這責任大吧?但也沒有規定說,你們下了班後都不許回家不許上街不許談戀愛,不許有自己的生活吧……”
“這個……”楚曼想說。
周宏寶卻不讓她說,繼續說道:“要是你們的領導也規定說,你們上班後,其他的時間都用於訓練。不能私自外出,不能去逛街,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你們會怎麼想?你們肯定也會抗議是不是?既然你們做爲警隊人員都會抗議了,我們一個小保安爲什麼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時間呢?爲什麼要把我們限制得這麼死呢?我們是來工作的,不是賣身吧。大家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周宏寶說的是。我們早就恨透了這個規定了。只是現在工作也不好早,要不然早就辭職不幹了。這太沒人性了。上回我男朋友過來,住在外面賓館。我想請假,邱隊長就不同意,說什麼男朋友來了又怎麼樣?說我們還沒結婚,我要是去賓館看他,可能就會出事。她爲了對我負責,就不讓我請假了,連下了班後也不讓我出去。我靠,我都希望能到賓館去和我男朋友出事呢。我當時真恨不得把好給毒死了。”
“對啊。上次我媽帶了個男的來跟我相親。我們電話裡說好好的了,下了班就到飯店去見面,跟邱隊長說了。邱隊長愣是不同意我出去。我急了跟她吵,她就說除非我不幹了可以。我一個女的,又擅長保安這行業,工作難找,哪裡敢說不幹就不幹。只好不出去了。沒想到事情還沒完,她那個月愣是把我的工資給扣了五十塊。我問她爲什麼。她說我頂撞領導。靠,什麼玩意啊。”
“我也支持周宏寶的意見。最好讓他來當我們的隊長,要不然,現在我們成了午剩女,再過幾年,我們就成了齊天大聖了,想嫁都嫁不出去。我們並不長得比別人差,可是沒時間出去,沒時間去談戀愛,怎麼嫁啊?越說就越氣。”
……
周宏寶聽着女保安的抱怨,心裡從剛開始的想搗亂,也被說得真的同情起她們來了。覺得這邱芳還真是慘無人道了,把這些正值婚嫁年齡的女人都搞成什麼樣了?再這樣下去,這女保安隊恐怕要成女瘋子隊了。
周宏寶等大家發泄得差不多了,就又說:“楚隊長你聽到了吧?她們是女人,她們對此深有體會。那麼大學生們正處於青春勃發的時期,迷戀異性那是很正常的事,談談戀愛有什麼錯?爲什麼要去抓他們?我想在這裡問問我們這些女保安,你們覺得去抓大學生談戀愛對嗎?”
女保安中騷動了一陣,就相繼地說道:“我們也想去抓啊。可是,有規定,我們又不能去做。”
“對啊,我們會被扣工資和獎金的。”
“我們設身處地爲大學生們想過,覺得我們那樣做確實過份了點。人在江湖,身不由自己啊。”
“我其實有很多次都只是過去勸情侶們不要在規定範圍內談。想談到別的地方去談。我也不忍心去抓他們。但是,這都跟工資獎金掛了鉤的,抓到有獎勵,不抓被發現了會扣款。這就讓我們很難辦了。”
周宏寶聽得真的生氣起來說:“我明天就去找院長。一定要把這些王八蛋的土規定給作廢了。這哪像是人做的事啊?所以,楚隊長,我覺得打了女保安這事,你們也不要查了。真沒什麼好查的。查出來也沒什麼意義。浪費你們警隊的精力和時間而已,你說是不是?”
楚曼沒想到周宏寶這麼能講,竟然把所有女保安的情緒都調動了起來,讓她們對邱芳的規定感到憤怒,卻反而對自己被打的事無所謂了。甚至連自己都被他說得也覺得這事真沒什麼好查的了。按周宏寶的話,警隊去查這件事,那根本就是自己在給自己找事,是浪費社會的財力物力和人力。查這件事不但無功,還有過了。心裡不由輕嘆道,這臭小子,還真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