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過一段時間可能要出差,這一段時間要抓緊時間寫字,所以很少在網上露面。兵羣裡的兄弟和所有的朋友,懇請你們的原諒!
另:《兵王》的固定更新時間是每個星期的一和五,根據寫作的速度,不定時會在星期一和五之間多更新一到兩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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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就不是部隊訓練的黃金時間,全訓部隊到了這個時間基本上完成了訓練大綱所規定的126天的訓練課時,開始忙着送老兵迎新兵,部隊也轉入政治教育,也好讓士兵休息調整一下爲明年的訓練打好基礎。但是鴻飛所服役的部隊不同,這都快“入九”了士兵們還在操場上摸爬滾打練的熱火朝天。作爲京城內爲數不多的幾個集中駐防單位之一,他們必須時時刻刻繃緊隨時準備戰鬥這根弦、弦就像弓起身子的老虎一樣,隨時可以猛撲出去把獵物按在腳下。兵們拼命訓練渴望着一顯身手,但這種機會幾乎沒有過。當老兵們穿着發白軍裝離開軍營的時候,他們帶走的是滿腔的自豪還有一絲遺憾,自豪的是他們保衛了首都的安寧,遺憾是因爲他們沒有等到一顯身手的機會!
熄燈號響過以後,喧鬧的軍營立刻沉靜下來,勞累了一天的兵們很快進入了夢鄉,把偌大的軍營交給了到處遊蕩的西北風。
新一班也按時就寢,班裡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這兩天的訓練強度慢慢加大,新兵們累壞了。
鴻飛沒有睡着,他被這所部隊的訓練強度嚇壞了。來部隊頭一天看到的,那一隊在刺骨寒風裡光着膀子還搞的滿頭大汗的士兵,像趕不走的蒼蠅一樣不時闖進夢鄉把他驚醒。現在這所軍營對鴻飛來說,簡直就是他想像中的煉獄,他需要儘快的想一個妥善的辦法逃離這裡,他快要堅持不住暴露本性了!
側鋪的兵在磨牙,鴻飛煩躁的在牀梯上踹了一腳,“吱吱嘎嘎”的聲音消失了,鴻飛嘆了口氣翻身準備睡覺,明天還有訓練等着他。
“嘟嘟嘟……”一陣喇叭聲在樓道里炸雷般的吹響,接着就是一聲低沉的暴喝:“緊急集合!”
“我操!‘小喇叭亂吹,全副武裝!’出事了!”鴻飛“騰”一下子坐起來,伸手抓衣服。
新兵們被驚醒了,睡眼惺忪的看見鴻飛在穿衣服,也手忙腳亂的去抓衣服。
“躺下睡覺,沒你們的事兒!”陳志軍和楊喜一躍而起,狸貓般的從牀上躍了下來。不到三分鐘的功夫,已經裝束停當,攤在牀上的被子變成了一個方方正正的豆腐塊上了背。
“走!”陳志軍把挎包給已經衝到門口又折回來的楊喜丟過去,接着低聲說道:“新同志們不許說話,保持肅靜!”
話音未落,他已經衝了出去。鴻飛一躍而起,穿着內衣衝到窗邊偷偷看去。整個軍營這時已經悄悄的復活了,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從營房裡急速衝出來,一輛輛閉着燈的卡車、吉普車、通訊保障車,還有許多連鴻飛也叫不上名字的特種車輛,像從地下冒出來的一樣在“長安街”上排成一路縱隊。
“團長同志,一連集合完畢!應到*名請實到62名,兩名哨兵,請指示!”
“團長同志,六連集合完畢!應到67名請實到65名,兩名哨兵,請指示!”
“團長同志,三連集合完畢!應到59名請實到57名,兩名哨兵,請指示!”
……
一隊隊集合完畢的士兵被急速帶到操場上,連長們飛快的跑到一個在暗影裡來回踱步的人面前低聲報告。
“同志們,接師作戰值班室命令,A地區突發三級事故,命我部前去處置!我命令:實施二號作戰預案!”團長言簡義駭的對面前的幹部們宣佈完命令,扭頭問道:“政委?”
“不多說,就兩句話!”說話慢條斯理的政委走到隊列前低聲說道:“我們是張思德同志生前部隊,是有着光榮傳統的部隊,是給黨中央站崗的部隊,保衛黨中央的安全是我們的職責!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首戰用我,用我必勝!”營、連長們充滿殺氣的一聲低吼,讓伏在窗後的鴻飛都激動起來。
團長一揮手:“各連按預案組織登車,‘尖刀’出發!”
話音未落,營連長們一鬨而散,站在團長身後的參謀向營門方向一指。從團直屬隊序列裡立刻衝出一隊身着迷彩服全副武裝的士兵,向五輛後門大開徐徐起步的“大屁股”吉普車跑去。
“大屁股”一溜煙的向營門開去速度越來越快,士兵狂奔而至騰身而起,就像一串串糖葫蘆“颼颼”的竄進車裡,眨眼的時間就在運動中登車完畢,五輛“大屁股”組成的車隊捲起一陣狂風衝出營區。
“我的媽呀!這也太牛了吧?”
“他們怎麼先走了?”
“我們班長不會也跟着去了吧,他走了誰管我們呀!”
……
不知什麼時候,新一班的兵們都聚集到了窗邊,驚訝的欣賞着老兵們的表演。
汽車的轟鳴聲響起來,團主力出發了。鴻飛低頭看了一眼“歐米伽”,從發出信號到全團離營,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鴻飛心有餘悸的吐吐舌頭,這樣快的速度不知道要經過多少次的練習,他已經開始爲以後的睡眠擔心了。
老兵走的乾乾淨淨,營區裡安靜下來,意猶未盡的新兵們激動的小聲討論着爬回牀上去,他們不知道想要達到老兵們的水平,單單一個新兵連的時間是遠遠不夠的。
這一通折騰,讓武登屹醒過盹來,他看班長還沒有回來,索性溜到鴻飛的牀前。
“你幹什麼?”鴻飛警惕的說道:“我可不會講故事!”
武登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沒想聽故事,我想問問你知道‘張思德’是誰嗎?”
“我操!你連張思德都不知道?”沒有老虎看着,鴻飛像個“大王”一樣舒服的靠在牀頭上,用一付痞子的腔調說道:“知道“老三篇”嗎!那裡面的‘爲人民服務’是毛主席專門爲他寫的!就是闡明‘重於泰山’和‘輕如鴻毛’的那一篇!”
武登屹的家庭不象鴻飛的家庭一樣有着“光榮傳統”,而且武登屹才17歲,這個年齡來當兵他的初中可能都沒畢業。這一通“泰山”呀“鴻毛”呀把武登屹聽的雲山霧罩,他奇怪的看着鴻飛得意的神色,不解的問道:“張思德一定是個大官,要不然毛主席怎麼會爲他寫文章?”
“切!”鴻飛瞥了武登屹一眼,不屑的說道:“什麼大官!就是一‘炭黑子’!”
“炭黑子?”
“燒炭的!”鴻飛對武登屹的無知有些不耐煩:“賣炭翁知道吧,燒木炭的,陝西沒有煤!”
“知道,知道!”武登屹笑着說道:“我們那裡把挖煤的叫“煤黑子”,我媽媽說,這是侮辱人,不許這樣說,應該叫他們礦工!”
“一個意思,一個意思!”鴻飛狡辯道:“煤黑子就是礦工的意思……”
“什麼煤黑子,礦工的!”滿腹心事的陳志軍和楊喜回來了,把揹包隨手丟到牀上不耐煩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
“我們在說武登屹老家的煤礦!”鴻飛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不累是不是?武登屹去睡覺!”陳志軍把武登屹趕到牀上,扭頭低聲問楊喜:“這次拉動的挺急,而且整團機動出去了,以前拉動只是在操場上點點名就算了。你說,這次會不會是真的有情況?”
“我也拿不準,本想去老連隊問問,沒等我湊上去他們就出發了!”
“真他媽笨,你就不會緊跑兩步!”陳志軍擔心部隊真的出去執行任務,他趕不上,心情異常的煩躁。
“我那敢!”楊喜理解陳志軍的心情,不在意的解釋道:“團長、老連長都在哪兒看着呢!再說了,就是有任務我們新兵營的也出不去,命苦呀!我們可能喪失了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楊喜嘆着氣,把自己扔到牀上。
“媽的!讓這羣‘猴崽子’拖後腿了,要不然老子一定是尖兵!”陳志軍嘆着氣把自己扔到了牀裡。
兩個人滿腹沮喪的合衣躺着,絲毫沒有脫衣服睡覺的意思。
門,輕響了一下,王軍來查鋪了。他按亮手電,在陳志軍的臉上掃了一下,笑着問道:“你準備來個省事的,就這樣睡了?”
“哪兒,剛回來!”陳志軍笑着爬起來,解開揹包。
“快睡吧!這是演習!”王軍給了陳志軍一顆“定心丸”。
“真的?”
“真的!部隊沒有帶實彈!我問過老連隊軍械庫哨兵,軍械庫沒有打開過!”
“孃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陳志軍高興的在頭上給了自己一下。
王軍的心情同樣高興笑着和陳志軍開起了玩笑:“所以呀,我當了排長!”
三個人一起開心的輕聲笑起來。
這一夜,新兵們沒有睡好,懷着不同的心情在牀上翻來倒去的“烙餅”。他們有的是對老兵的羨慕;有的是爲能來警衛部隊服役而激動的,更多的是對訓練的畏懼,最起碼鴻飛是這樣的。
黎明時分,大院裡再次響起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鴻飛被驚醒了,他擡頭見陳志軍還在沉睡,躡手躡腳的跳下牀向窗外看去。老兵們正從卡車上跳下來整隊,準備點名、講評。
果然是演習,不然老兵們不會這麼快回來!鴻飛把臉緊貼在冰涼玻璃上,用力向外看,他主要想看看團長長得什麼樣子,昨天夜裡天太黑他沒有看清楚。
鴻飛的目光從隊列裡搜尋,最後終於看見長的又黑又壯人高馬大的團長,從一輛掛着警燈車身側面寫有“衛戍巡邏”的“213”越野車裡跳出來,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鴻飛不認識這名團長,他失望的正想離開窗臺回到牀上去,突然看見政委也從同一輛車上跳下來,對着遠處用力揮揮手做了個集合的手勢,一大羣人立刻飛奔過來。
司令部講評!鴻飛驚喜的重新把臉貼在冰涼的玻璃上,目光從按照司、政、後站好的隊列裡掃過,觀察的結果令鴻飛異常的失望。這些人全部是陌生面孔,他一個也不認識!
“完蛋了!”鴻飛在心裡哀嘆道:“這個部隊裡找不到“叔叔”,只能去師部想辦法了!新兵連不準請假外出,看來要離開這個要命的部隊,至少也要等到下連以後!”
“好看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鴻飛嚇了一跳,扭頭看去,不知什麼時間陳志軍已經起牀了,正不眨眼的盯着他。
“老兵、老同志們真威武!”鴻飛像是被看穿了心思,滿臉通紅的說道:“班長,你醒了?我想看看老同志們……”
陳志軍並不答理鴻飛,低頭看了看錶,低聲吼道:“起牀!”
“起牀?”鴻飛驚訝的低頭看看“歐米嘎”:“這才六點,還有半個小時呢!”
“知道還有半小時,你爲什麼起牀?”陳志軍冷笑着說道:“既然你喜歡提前起牀,那好,我們一起陪着你!”
“我、我……”鴻飛用力伸伸脖子把衝到嘴邊的髒話壓回去,轉身去撕扯被子。
新兵們被剝奪了寶貴的半個小時睡眠時間,怨恨的眼神一刻不停的向罪魁禍首鴻飛同志掃過去。
鴻飛被鍼芒般的目光刺的渾身不自在,他被陳志軍的卑劣行徑氣壞了,低着頭在心裡一個勁兒的大罵:“我操你媽的陳志軍,你他媽的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明明是你擔心我們的內務不過關影響你進步,提前起牀,你早有預謀!讓老子給你背黑鍋沒那麼容易,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