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你剛纔見了我有些害怕,那是因爲看見我對蛟龍剝皮抽筋,你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李長生說道:“其實你完全不用這樣,夫子只有對待惡人,作惡的妖獸纔會如此,對待好人普通的平民是絕對不會恃強凌弱的。”
“什麼?夫子居然斬殺了一條蛟龍,還把它剝皮抽筋?好厲害!”李長生還沒說完,小姝就驚訝的叫出聲來。她和李長生相處的日子很久,感情深厚,早知道他平易近人。聽到他斬殺蛟龍不但不害怕,反而覺得李長生很厲害。
“哼!”鯉冷哼一聲,瞪了小姝一眼。它們一個是龍,一個是香狐,彼此之間是不可能產生感情的,最多也是同門之誼。
“你哼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小姝白了他一眼。
“夫子講道,你隨意打斷,那是不尊師禮的表現。”鯉說道。東勝勝天龍王對他的教育,遵循以前的禮制,以此鯉還很刻板。
“夫子講課可不像其它夫子那麼老古董,我們可以發表意見。”小姝說道。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安心聽講!”李長生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說道:“我講課雖然和別的夫子有所不同,弟子們可以發表意見,但是你們在發表意見之前,要舉手示意。讓我知道你們想說話,而不是隨便插嘴。”
“知道了,夫子。”兩個小孩點了點頭。
“妖獸,修煉正道,就必須入世爲人。學習人類的禮儀文化,經歷七情六慾,這就是所謂的人之道。只有這樣,才能成就正道,最終成爲神妖,仙妖的境界。成爲神妖,仙妖之後,除去妖字,就是神和仙了。當然,妖獸也可以直接修煉妖道,最終的成就就是大妖,天妖,妖王……”李長生繼續講訴道。
簡單的說,就是妖獸化爲人形,在人世中歷練之後,可以成神成仙。如果不歷練,最終就只能成爲強大的妖。
“不過‘天地之鑑也,自成法則。’遵循規矩,纔是天道。而妖之道沒有規矩,禮法,講究的只是弱肉強食,所以不是正道。”
在人間歷練是正道,而妖道不是正道。對於這一點,小姝和鯉心中都非常的清楚,否則,他們不會化爲人形,跟在李長生的身邊,尊他爲夫子,跟李長生學習做人的道理。
“而做人的道理,最貼近本源的思想,是儒家思想。”李長生說道。對妖獸提升實力最爲有用的是醫家理論,而對他們修行最有用的則是儒家思想。
“在儒家思想中,也有怎麼對待他人的理論。這個理論就只有四個字——善善惡惡。所以你們以後化爲人形,在人間歷練,就必須謹記這四個字。”李長生繼續講道。
“夫子,何爲善善惡惡?”小姝舉起白嫩的小手,率先問到。
“儒家半聖‘荀子’曾經說道:一人之本也,善善惡惡之應也。治必由之,古今一也。意思是說人的根本,就是對善善惡惡的運用,古往今來都是一個道理。那麼什麼纔是善善惡惡呢?簡單的說,就是要稱讚好人善事,憎惡壞人壞事。”
“簡單的說,就是要對好人好,對壞人就要用雷霆之手段懲治。”李長生說道:“昔日齊桓公到了一個叫郭的國家,這個國家已經被滅亡了。齊桓公問一個種地的老者‘郭爲何亡故?’老者曰:‘以其善善惡惡也。’齊桓公說道‘善善惡惡乃是聖君之道,怎麼會亡故呢?”老者曰:‘國主善善不能用,惡惡不能去。’”
“所以僅僅是心中稱讚和厭惡是不夠的。對待善人,還要與之結交,對待惡人還要加以懲治。”
鯉和小姝凝神靜聽,聽懂了這個道理。
“我在外面,結交了很多朋友,有的還成爲兄弟。他們都是品行不錯的人,這就是善善。而對蛟龍剝皮抽筋,就是惡惡。”李長生說道。
“嗯。”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另外人類中還有一些理論就是以德報怨,以怨報德,這兩種做法是錯誤的,你們千萬不要被矇蔽了。”李長生說道。“以德報怨看起來是一種大善,其實不是正道。”
昔日有很多妖獸,在人間歷練,化爲女子和人類男子成婚。由於受到了以德報怨思想的誤導,她們受到公婆虐待,也不用法力去反抗。男人對她們視若敝履,她們也不願離開。最後這些妖獸依舊無法成就正果,有的甚至被愛人出賣,千年修爲毀於一旦。
所以,人間有很多思想是糟粕,是十分危險的。他們如果沒有李長生的指點和告誡,獨自出去歷練的話,想要有所成就,很難!
“我們都知道了。”小姝和鯉點頭說道,把李長生所教的記在了心裡。
“另外,我所寫的《三字經》,裡面有很多儒家的基礎思想,都是你們做人必須要學習的。小姝已經讀完了,鯉你以後要多讀幾遍。”李長生說道。
“是,夫子。”鯉恭敬的點了點頭。
“好了,今天的課程就講到這裡,下課吧。”李長生說道。今天,李長生雖然只給他們講了一個道理,但對他們的作用,無疑是巨大的。
“夫子這就要走了嗎,不留下來陪我們玩一會兒?”小姝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李長生,有些期待的問道。
“我現在還不會離開,我要留下來爲你們煉製一些丹藥。”李長生說道,轉過頭來對他們和藹的說道:“我煉丹的時候,你們也可以一旁觀看。”
“夫子要爲我們煉製丹藥?鯉謝過夫子!”鯉再次行禮稱謝。
“鯉,你怎麼像個小老頭似的,動不動就行禮,看來大周禮制對你的影響太深了。雖然孔子說過克己復禮,但是在下課之後,就不必如此。”李長生說道。鯉的父親東勝勝天龍王大約出生在大周皇朝時期,對他的教育也遵從儒家的禮制,他受了三百年的教育一時間也改變不過來。
“弟子知道了。”鯉拱手說道,神態之間終於正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