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內,一座喧鬧的酒樓,匾額上龍飛鳳舞的寫着三個大字——醉仙樓。
臨窗的位置,非常的敞亮,坐在那裡可以看到下面來來往往的人羣。幾位渝州城內的家族子弟正聚集在一起飲酒闊論。他們都是渝州城四大家族裡的天才,從宗門歸來之後,就聚集了一羣青年才俊,頗有一些少年輕狂的意味。
“聽聞林家小姐林月初的仙靈已經血脈覺醒,修爲踏足武靈境四重境界。上古神禽青鸞仙靈果然非同凡響,這次城主召開的全城會武,恐怕她會拔得頭籌?”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說到,隆冬季節還輕搖一把摺扇,頗有一些風流倜儻的樣子。
“城主之女慕容月修爲也不差,聽聞她在忘情劍宗得到了一位前輩高人的青睞。修爲踏入了武靈境,忘情劍法已經修煉的出神入化,想必在會武上會一展風采……”一身着青衫的高瘦青年則說到。
“我們渝州城兩大美女居然這樣厲害,這讓我等鬚眉男子情何以堪?”另外一人接口說到。
“她們再怎麼厲害,總是要嫁人的……哈哈哈……”手搖摺扇的白衣青年則是面露猥瑣之意,哈哈大笑說到。
幾位青年才俊都是十七八歲年紀,見面談論城內美女也是人之常情。黃四娘本來也是渝州城的三大美女之一,但她的身份卑微,這些世家子弟看不上眼。
“李棟,聽聞你們李家大爺的公子李霖已經回來了,他在青萍劍宗已經是核心弟子了,這次城主召開的全城會武,恐怕他會上去一展風采。”摺扇青年微笑着對角落裡的一少年說到。其他幾人也把目光轉向李棟,他們都比較的好奇。李家是渝州最大的家族,因此人人都比較關心李家的情況。
而這個李霖要比這些人要大上一兩歲,是上一屆選拔出來的第一天才。平時和這些人沒什麼交集,因此這幾位也只能對他仰望而已。
“他當然會去,在去年李霖大少爺就踏足了武靈境,現在的修爲想必更強。如果城主要舉辦會武,我們李家依舊會奪得第一。”李棟面露自豪的說到。李棟的父親也是李家長老,而且還站在大長老一邊,因此提到李霖他也覺得臉上有光。
“武靈境四重而已,我們陳家陳鵬也踏足了武靈境半年之久,到時候誰勝誰負還恕難預料。”姓陳的少年不屑的說到。
“說的不錯,踏足武靈境並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鄒家鄒城大少爺同樣踏足了武靈境三重。在會武的時候真正要分出勝負,還是要看各自領悟的劍法,和仙靈的能力!”鄒家的少年也破不服氣。
他們正是渝州四個大家族,李家,陳家,鄒家,以及唐家的青年才俊,趁年關之際,聚集在了一起。而摺扇青年,就是唐家的唐文,年少時想進入學院便研習了一段時間詩書,不過沒有被學院相中,於是改習劍術。
……
“呵呵,這次城主舉辦的全城會武一定很精彩,各大家族的青年才俊都回來了。”手搖羽扇的唐文突然說到,“聽說你們李家的李長生也要回來,他可是你們李家名正言順的大少爺,想必他也會參加這次會武吧。”
“我想他也會參加,在上次的選拔大賽上他可是大出風頭呢。不但天賦超九星,而且還加入了皓月劍宗……”陳家少年的語氣一轉,“不過我聽說他現在還是個雜役弟子。”
“廢物就是廢物,我記得當初你們李家家主還替他向林家求過親呢……不過我聽說你們家主不但求親不成,而且還被打傷了……呵呵”叫鄒林的少年對李棟說到,語氣中頗有嘲笑的意思。這件事情一直在渝州城內談論,被其他家族的人當做笑話來講。
“鄒林,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故意揭我們李家的短嗎?”李棟面露不悅之色說到,“我們李家優秀弟子輩出,豈會讓一個讓家族丟臉的廢物參加全城會武?況且……嘿嘿,我們李家今年的家主是誰還說不定呢。”
“你說你們家少主是廢物?呵呵……”唐文唯恐天下不亂。
“少家主?”李棟一聲冷笑,“過幾天恐怕他就不是了!讓這樣的人做了這麼久的少家主,真是我們李家的恥辱。”
……這時候,一白衣少年牽着一匹白馬踏着青石板路,從遠處緩緩的走了過來,‘得得’的馬蹄聲清脆的響起。進入渝州城之後,李長生就牽馬而行。現在街到上車水馬龍,騎馬的話很容易撞到行人,他不喜歡那種紈絝作風。一路走過,路邊還堆着一些尚未融化的白雪……李長生緩步而行也頗有些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意味……
“咦,說到你們家少主,你們家少主就回來了。”臨窗而坐的唐文往下面一看,臉上露出驚喜無比的神色,“不過他的樣子貌似一點也沒變,還是以前那副書呆子模樣。”突然他眼珠一轉,向下面喊到:“李家大少爺,我們渝州的青年才俊今日匯聚一堂,你也上來湊湊熱鬧如何?”
李長生擡頭一看,就看見了幾個熟悉的面孔,這幾人都是渝州大家族的子弟,以前沒少嘲笑過李長生。沒辦法,誰叫這個李長生以前是個廢物呢。
看來這幾人是不懷好意了,李長生心裡冷笑一聲。你們不懷好意,又有何妨?“好!”李長生爽快的答應一聲,把白馬交給店小二,然後走上樓去。
“李棟?”上樓之後,李長生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他是李家四長老的兒子,修爲已經到了氣靈境巔峰,在渝州少年中也算是不錯的天賦了。李長生還記得,他的父親和大長老走得很近。
“哼!”李棟則是一聲冷哼。一張臉陰沉無比,絲毫不給李長生面子。
“李長生,聽聞你去了皓月劍宗。那可是我們大漢十大劍宗之一,真是讓人羨慕啊!當初你的天賦是超九星,如今恐怕已經是劍宗傑出的人才了吧……”鄒林嬉笑着對李長生說到,“當初林月初拒絕了你的求親,恐怕現在後悔的不得了吧,哈哈哈……”誰都聽得出來,他的這句話諷刺的意味十足。
“皓月劍宗當然不錯,不過我的資質有限,目前只是一個雜役弟子而已,連內門都進不了,”李長生淡淡的回答。
“李長生,你一路旅途勞頓,先回去休息吧。”看到李長生走了上來,李棟暗罵李長生不識時務,一個廢物也敢上來?他說話的語氣中竟然帶着吩咐的味到。
李長生眉頭一皺,此人只是長老之子,見了自己不問好不說,居然還要干涉自己做事?難到我去哪裡都要看你的臉色了?
“李少爺,你現在好歹也是皓月劍宗的弟子。也算是我們渝州城的青年才俊了,和我們一起喝酒也不算辱沒了你,哈哈。”唐文也跟着乾笑一聲說到。
“只是雜役弟子的廢物,就他也配稱青年才俊!?”還沒等李長生回答,李棟就在一旁冷笑着說到。他見李長生不理會他剛纔的話,更加的憤慨。你以爲你是誰,還真把自己當李家的少主了?
“李長生少爺,你們李家好像有些不太和睦,李棟好像不怎麼尊重你這個李家少主哦。”鄒林唯恐天下不亂,故意開口說到。
“他算什麼東西,有資格做我們李家少主?李長生,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家去,別再給我們李家丟人現眼了。”聽了這句話,李棟冷聲喝到。
“放肆!你是什麼身份?敢和我這樣說話?”李長生懶得再忍耐他了,冷聲喝到。剛纔容忍他幾句就是不想別人看到李家的笑話,然而卻沒想到自己的容忍反而助長了他的放肆。
被李長生這麼一喝,李棟竟然愣住了。以前的那個書呆子怎麼轉性了?頓時臉色漲得通紅,卻不知該如何反駁。論身份,李長生是公認的少主人。他只是長老之子,沒有資格在少主面前囂張,要是他在大庭廣衆之下和李長生囂張,那就是以下犯上。
“你剛纔說我是什麼?”李長生對着李棟問到,“廢物?如果我今天不教訓你一下,恐怕別人會說我們李家沒有家教了。”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李棟立時覺得一股巨力傳來,站立不穩一下摔倒在就樓上。手捂着紅腫的臉頰,一縷鮮血順着手掌的縫隙溢了出來。
李長生,居然直接一個耳光把他扇翻!
“你……”李棟捂着自己的臉,面上的肌肉顫抖着,他不敢放下手來,手掌下面是鮮紅的五根手指印,還有掉落的幾顆牙齒。李長生竟然當着所有人的面給了他一耳光!
“你剛纔不是說我不配做李家少主嗎?現在我打了你,你倒是還手試試?”李長生冷漠的說了一聲。到現在李長生總算明白,世界大了什麼人都有,有的人適合以禮相待,而有的人卻只適合耳光伺候。
李棟一下愣住了,他想不到李長生有如此大的膽量,居然敢直接扇自己耳光。他根本不敢還手,他現在要打李長生就是以下犯上,這樣的罪名就是幾位長老也保不住他。而且剛纔李長生出手的速度太快了,以他氣靈境巔峰的修爲居然連看都沒有看清楚,他根本沒有出手的勇氣。
“呵呵,這纔是李家少主!”鄒林皮笑肉不笑的說到。
他的這句話讓李棟更是怨毒無比,剛纔幾人還在一起高談闊論,沒想到現在李長生打了他,這些人就在落井下石了。轉過頭去,用毒蛇一般的眼光看了李長生一眼。“哼!”他一聲冷哼,然後轉身下樓。
“你們剛纔好像請我上來。”李長生轉過頭來對其餘幾人說到。
而幾位青年才俊都面帶微笑,有的則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窗外,對李長生的話好像沒有聽見。